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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行迈步上前,神色淡得近乎冷酷,讥笑道:“恨?颜倾,不要高看自己,你只配得到本王的厌恶。”
“好,你尽管厌恶我,我都受着。只求你放过这个无辜的孩子。”颜倾死死护住肚子,喘着气,一字一句说道:“待我生下他后,你要我死,我绝无二话!”
最后一次祈求,只要顾景行答应,之前种种折辱,她都不计较,都可以忘怀。
“为了这个野种,你连命都不要了?好,好样的。”顾景行一拳打在雕花床柱上,吼道:“还不动手?是要本王亲自来吗?”
颜倾眼里的光彩骤然熄灭,整个人都黯淡下来,笑得惨淡,“顾景行,我错看了你。”
顾景行一怔,被颜倾那刻骨的悲恸给镇住了,从未见过的寒凉卑微从她的眼底散发出来,心里有一角猝不及防的被刺穿、松动、塌陷。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莫名心惊的预感,仿佛再继续下去,就是将她彻底推远,转瞬天涯……
顾景行因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感觉而掀起几分恼怒,笑话,不过是个心机深重不择手段的【创建和谐家园】,自己何须在意?!
就算是死,她也只能死在镇北王府。
“顾景行,你会后悔的。就算你想起来了,我也不会原谅你,绝不——!”颜倾死死看着他,双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那里面盛满恨意,足以穿透他的心脏。
第十一章 喝下你给的毒
这碗药,这就是顾景行给她的毒。
如今,毒药亦是解药,穿肠而过,翻江倒海、撕心裂肺后,统统归于平静。
一起死,也好。
独留孩子在这世间,她也不放心。
想到这里,颜倾不觉得难受了,母子短暂的分别,很快就能在一起。
神色也平静下来,就连语调都低落下来,弥漫着一点死沉。
“我自己来。”
颜倾拿过那碗药,仰头喝下,干净利落。
手一松,碗骨碌骨碌滚落到地毯上,一滴不剩。
所有人都愣住了,都没想到颜倾这般配合。
从大悲到平静,看起来着实诡异。
擦拭着嘴角,颜倾轻轻喊道:“王爷……”
她抱着腹部,朝着顾景行躬身施礼,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点情绪也没有,平静得仿佛他就是个陌生人。
顾景行的心像是被什么拧了一下,剑眉微微皱起,不知是因她这声“王爷”莫名刺耳,还是那眼神……
“有什么想要的,本王皆可满足你。”
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略带慌张的移开目光,不敢也不想和她对视。
此前无论经历怎样的兵荒马乱、弹尽粮绝,都没有此刻,让他有害怕的感觉。
为何颜倾乖顺了,他反而觉得更加碍眼,心底止不住的发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大,就像是……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我祝王爷,此生事事顺遂,多子多福。”颜倾柔声开口。
曾经他们约定生很多孩子,让顾家热闹闹的。如今,她以此来祭奠离她而去的最珍贵的东西。
“我祝王爷,不要记得颜倾,一辈子也不要记起来。”
因为,纵使你再记起来,你也不再是我的阿舟。
我的阿舟,我的阿舟还在漠城,没回来呢。
腹部开始绞痛起来,一股暖流止不住的汹涌而出,颜倾低头看到有血水顺着腿一流而下,蔓延开来。
拼尽全力,怎么也得不到的人,怎么也留不住的人,大约这就是命罢。
最后,她说了四个字,“王爷,保重。”
后会无期。
就再也不多看顾景行一眼,艰难的转过身,将身形隐在帷帐后面。
“不是要看着孽种落下来吗?等着吧。”倚在床头,她淡淡的说着,仿佛对即将到来的痛疼毫不在乎。
没人看到颜倾的脸色变得青白起来,手指紧紧攥着被褥,指节泛白,青筋凸出。
疼痛越来越剧烈,有什么在叫嚣着要离开,无可阻止。
十数载的爱恋,跟着悉数剥离,片甲不留。
痛到极致,颜倾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听起来却像是啼血哀泣,令人想捂住耳朵。
可那声音还是无孔不入的钻入耳里,钻入心底,声声回荡。
还有颜倾生无可恋、万念俱灰的眼神,在顾景行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加在一起,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照顾好她。”
冲着颤巍巍的柳大夫丢下这句话,他匆匆朝门外走去,步伐有点顾乱,似乎急于逃离此地。
颜倾已经听不到任何动静了,她只觉得像是有双手在腹部拉拽、撕扯,将那个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孩子狠狠夺走。
身体越来越冷,眼前逐渐发黑,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大限将至。
颜倾抚上剧烈痉挛的肚子,自嘲的扬起唇角。
又有什么分别呢?
喘着气,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目光涣散的看着虚无的某处,眼中迸射出期待之色,呢喃道:“昙儿,娘亲这就带你回漠城找爹爹……你可不要生气呀,你爹爹他定是在漠城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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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血崩了!”
这女子真能忍,竟然无声无息的流了半床的血……
顾景行在走廊并没走远,须臾听到屋内传来的“血崩”的惊呼,倏然一惊,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那扇门。
想进去看,脚下却像是生了根,挪动不了。
“颜倾不能死!快救她!”一直言笑晏晏坐在一旁的颜知彤下意识的看向顾景行,面色惊慌,猛地起身尖声嘶喊着,“快去请大夫来!多请几个,快去……一定要保住我妹妹的性命!”
若是颜倾死了,顾景行身上的“焚情蛊”就要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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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顾景行不是没见过血,见得太多已经麻木,如今却一阵阵的眩晕。
“老柳头你还磨蹭什么?快过来救命!”
柳大夫见颜倾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胸膛一丝起伏也无,心道不好,手指颤颤伸过去,喃喃道:“没、没气了……”
第十二章 和孩子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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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尖叫划破了嘈杂破空而来,顾景行高大的身形忽的一个踉跄,不得不撑住廊柱才站稳。四肢百骸像是瞬间浸入冰窖,五脏六腑霎时被冰封了,稍一挪动就会龟裂。
寒意蔓延开来的同时,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急速涌到心脏,像是要将那处撑爆!
颜倾任由自己坠入沉沉的黑暗,丝毫不想挣扎,嘴角还带着一点笑意。
终于,解脱了。
眼前有一帧帧画面闪过,像是在看皮影戏一般,她看到幼时的自己,路还走不稳,就拿着小木剑挥来挥去。
颜尚书虽不喜女儿这般调皮,但也怜颜倾的姨娘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亡,小小年纪没了生母,任由她像个皮猴般长大。
嫡母也乐得轻松,专心教导自己的女儿。
两姐妹只差了半岁,同样小小的身体,颜知彤却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安静地在一边刺绣弹琴,越发显得娇柔文静。
颜夫人也是存了对比的心思,让这个粗鲁大咧得像个假小子的庶女,来衬托自己出尘的嫡女。
果不其然,顾将军带着小儿子顾景行来家里做客,顾景行一眼就喜欢上了颜知彤。
两家本就有联姻的意思,看着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如金童玉女,当下就满意地定下了婚约。
颜倾知道舟哥哥已经会成为自己的姐夫,姐姐和他长大后也会在一起,像父亲和母亲这般,吃饭、睡觉、生娃娃。
以后,自己会和舟哥哥成为一家人,但为什么她还是感觉到失落?
“我的二小姐,大小姐和舟少爷才是一家人,你以后是要嫁出门子的,你会有自己的夫君。”奶娘这么说着。
“我才不要别人,我也要舟哥哥当我的夫君!”颜倾嘟着嘴,气鼓鼓。
“可你是庶出的,配不上舟少爷。何况,舟少爷喜欢的是大小姐。”奶娘叹息。
颜尚书对嫡出庶出的孩子一视同仁,吃穿用度没有区别,这是颜倾第一次感觉到嫡庶有别。
也是第一次,对自己庶出的身份生出了些埋怨。
男女七岁不同席,可因着婚约,顾景行往颜府跑得勤,或者约颜知彤去城郊别院踏青、去寺庙上香,每次后面都跟着成群的奴仆,还有一根小尾巴永远不会缺席。
看着顾景行和颜倾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的画面,颜倾渐渐释然了,叫着顾景行“姐夫”,还缠着他教自己功夫。
“舟哥哥,你的功夫怎的这般厉害?”
“我以后也要当我父兄那样的大将军,保家卫国!”
颜倾将崇拜写在脸上,爱慕藏在心底,默默发酵。
顾景行则把颜倾当做妹妹,亲昵的叫着“小胖丫”,眼里带着笑,看着那胖墩墩的身体有板有眼的蹲着马步。
画面一转,两姐妹都及笄,颜倾也定亲了——做年过四旬的襄亲王的填房。
她不乐意,还要被说“不是填房哪还轮得你一个庶女”?
颜倾甚至计划了逃婚,做个侠女浪迹天涯,哪知变故横生。
顾景行的父兄在战场上中了圈套,战败殒身,还背上了叛国罪名。
第十三章 情爱皆为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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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行自请上战场,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复起,誓要扫平北狄,重振顾家军的荣耀。
他本欲和颜知彤解除婚约,可太子殿下却做主让他立即完婚,先成家再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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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只剩顾景行一个,本就萧条,嫁过去没好日子过,何况顾景行父兄都做不到的事,他一肩扛下来,是极可能有去无回的,自己花样年华岂不是要守寡了?
“胡说!舟哥哥肯定能灭了北狄人!”颜倾涨红了脸,气姐姐的乌鸦嘴,和顾景行错付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