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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父可不许乱说的，您会没事的。”北文宸声音有些难过。
明上官帝与睿亲王都在一旁道：“父皇会吉人天相的。”
宫人把小米粥端了上来，常公公过来伺候，太上皇瞪了他一眼，“怎地？孤就不值得有个年轻的人伺候？你这老东西，看你那眼圈黑得像什么样？孤这没死，见了你这鬼样子也得被吓死，去去去，睡去，有楚王妃在这里伺候就行。”
常公公伺候了太上皇许多年，自然知道太上皇的脾气，也知道他是体恤心疼自己，眼泪一上，便哽咽道：“老奴不累，老奴在这里伺候您。”
“滚去！”太上皇脾气上来，就开始喘气，他捂住胸口，“是不是要活生生把孤气死？”
常公公见他这样，吓得脸色发白，连忙道：“是，是，老奴这就去，您可别动怒啊，老祖宗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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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绾绾连忙站起来，接了宫人的碗，忙不迭地又跪下道：“不是，我只是……只是受宠若惊。”
“孙儿来！”北文宸不愿意让她接近太上皇，便想亲自喂太上皇。
太上皇吊起了眼角，“怎地？舍不得媳妇伺候你皇爷爷？”
“不……不是！”北文宸垂下了手，他心里很别扭，虽知道是事实，却也不太愿意人家称呼上官绾绾为他的媳妇。
媳妇和王妃，都是一句称呼，但是对他而言，有很大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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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吃进嘴里，哈了哈气，扬起耷拉的眼角，“嗯，这人间烟火，没想孤还能再吃一口。”
这话说得明上官帝和睿亲王都一同湿润了眼角。
“你坐在床边伺候。”太上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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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媳妇不敢，孙媳妇跪着就好。”
“叫你坐便坐！”太上皇又是一瞪。
上官绾绾只得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坐下，床虽垫着软毯，但是，自身的力量下沉去，还是有钻心的痛传来，痛得她整个人都在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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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汤失效了。
他眸色沉了沉，心底涌上复杂的感觉。
小半碗粥喂下去，上官绾绾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她只能安慰自己，发烧能出汗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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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上官帝与睿亲王上前看了一眼，见小米粥吃了有差不多半碗，都松了一口气。
院判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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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上官帝本来想反对，但是难得太上皇高兴，也就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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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上官帝脸色一沉，“胡闹！”
北文宸意识到什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垂下眸子，“儿臣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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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这个朝代，也有一定的认知，来自于原主的记忆。
稍稍整理一下，就明白为什么明上官帝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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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北文宸被明上官帝误会有野心，上官绾绾一点都不内疚，此人……实在太可恶。
太上皇打了个圆场，淡淡道：“若真有孝心，每日入宫请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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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翠垂下睫毛，微微笑道：“皇祖父无恙便好，谁侍疾都是一样。”
众人可不这样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谁不懂？皇祖父在病榻中，若得楚王妃悉心照顾，少不了是要对老五另眼相看的。
北文宸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用古怪的眼光看他，纪王素来嚣张，干笑了两声，冷冷地道：“老五好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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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王哼道：“你心里明白。”
说完，领着王妃便走。
众人见纪王走了，也都三三两两地走，齐王上前宽慰北文宸，“大哥一向口没遮拦，五哥别放在心上。”
北文宸看了齐王一眼，褚明翠静静地站立在齐王的身边，两人容貌相当，甚是登对，北文宸更觉得心头堵了一口气，竟也不搭理齐王，拂袖而去。
齐王笑笑，“五哥竟连我也迁怒了。”
褚明翠若有所思地道：“只怕，是想掩人耳目。”
齐王扬手，“五哥不是那样的人，走，去给母后请安。”
褚明翠垂下眼帘，敛住眼底的猜忌。
第22章 后宫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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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她用针扎皇祖父，不知道往里头注入了什么东西。是毒还是其他，不可知。
虽然皇祖父稍稍好转。但是，那毒液既然会使得他失去神智，也有可能会对人造成其他的影响，例如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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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父亲静候上官八隆？
他没有这个胆子，上官八隆只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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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王爷传召。二人连忙便去了。
“王爷！”进入书房内。二人福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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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王爷关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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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其嬷嬷犹豫了一下，道。
北文宸善察人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其嬷嬷有事瞒着本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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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小在本王身边伺候，对本王忠心耿耿，想必，任何事都不会瞒着本王的。”北文宸声音清冷，面容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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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阳在一旁诧异地道：“王妃？王妃什么时候懂得医术？当时王妃还对火哥儿用了刀子，因此被王爷责罚了三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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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问你，可曾见过她有一个箱子？那箱子……”北文宸忽然怔住了，当时进入帐内，她是没带着箱子的，但是进去之后，那箱子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后来在侧殿见她，那箱子又没跟在她的身边了。
“有一个箱子！”绿芽连忙道，“那箱子里头装的都是药，只是那些药，奴婢都不曾见过的，那箱子以前也不曾见过的。”
北文宸再问道：“最近有什么人来找她？或者她出去找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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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阳也道：“确实，王妃出入，门房都有纪录，属下看过王妃最近一次回娘家是三个月之前，去了半日就气呼呼地回来了。”
其嬷嬷觉得方才背叛了上官绾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且想起她的情况也甚是忧心，便道：“自打王妃被杖打之后，便一直没有出门，王爷吩咐奴婢们不必去管她，因此，她的伤也都是自己处理的，服下紫金汤之前，是高烧着，如今紫金汤的药效应该是退了，不知道她在宫里，是否能撑得住。”
北文宸想起她喂皇祖父喝粥的时候，是强撑着痛楚，浑身发颤，那时候紫金汤的药效已经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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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阳沉默了一下道：“王爷，其实三十大板，确实是严厉了一些。”
寻常小厮，三十大板下去，也得歇几日才能起来。
若虚弱一点的婢女，只怕连命都丢了。
王爷是真的恨极了上官氏。
北文宸冷冷地道：“她做的那些事情，便是要了她的命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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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嬷嬷道：“王妃以往便是处于劣势，也是盛气凌人的，可那日救火哥儿，她的态度，说话的语气……她竟跟老奴说对不住，这老奴以往是想也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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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入宫之前，她用头来撞他，从牙缝里迸出的那句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别欺人太甚。”
她从不会这样说话，因为她自知理亏，因此在府中，只敢对下人嚣张跋扈，在他面前是从不敢这般放肆的。
但是，今日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还有在侧殿她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