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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候哭丧着脸，“等着皇上传召，也不知道何事，皇上命人传了我来，却也不见我，只让人问了我几句关于上官卿……王妃的事情，便叫我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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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就是纸片人儿，风一吹都能倒的。
“皇上只传楚王！”穆如公公隔开了徐一和汤阳，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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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殿，不过二十步便可抵达御书房正殿。
北文宸一步一挪，脚底鲜血淋漓，腿上的伤口悉数崩开，身后拖着一条血带，让人看着只觉得触目惊心。
穆如公公怔了一下，没想到楚王伤得这么重。
本以为只有脸上眉骨到耳侧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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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伤了两天了，伤口还在冒血，是当他傻子吗？
这个儿子，聪明的有点过头了。
北文宸眉头上渗着细碎的汗珠，一路进来，已经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他这样站着，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可他还得跪下。
身子慢慢地往下使劲，脚一软，噗通一声，腹部伤口裂开，鲜血溅出，北文宸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但是，他却坚持喊出了一句话，“父皇，上官绾绾为皇祖父治疗，是儿臣授意的。”
这话喊出来，他人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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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上官帝和睿亲王也跟着进来，御医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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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捡重点问：“是你为他处理伤口的？”
“是的，他身中十八刀，已经是危在旦夕，我入宫之时，他还没过危险期的。”上官绾绾回道，眼睛一直飘过去看北文宸，心里很焦灼，这伤口若不抓紧处理，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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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这么多，他真的会死的。
第43章 就该让你去死的
睿亲王也实在是待不住了，从自己的袖袋里取出一粒药丸，送入北文宸的嘴里。然后转身单膝跪下，“皇上。臣弟不信是老五是自伤，这伤势，只怕御医都难救，若只是做戏给您看。不必伤得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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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殿中盯着上官绾绾的顾司也求情了，“皇上。臣也觉得不像，御医原先可说过王爷伤势过重，让准备后事的。是太上皇命王妃出宫，这才救下了王爷。微臣是练武之人，知道刀枪无眼。未必可精准至伤重而没有生命危险。”
明上官帝淡淡地道：“都起来吧。”
顾司眸子有些灰暗。皇上始终是没表态。
御医疾步赶至，在宫中当差。却伺候了太上皇心疾多年。他已经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可一边行走一边下跪见礼。
因为情况危急。这一跪之后就是免礼急赶过来。
然而，这一次。他跪下之后人马上站起来却没等到皇上说一句免礼。
脑子发出指令的时候人已经站起来迈出了步子，生生停下再跪，一个踉跄，药箱跌在了地上，人也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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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腿内侧的伤口，明上官帝眸色一暗，对御医冷道：“还不上前止血？”
御医连忙爬起来，过去帮忙。
血在服下睿亲王的紫金丹后就慢慢止住了，但是伤口，爆线，还是得好好处理的。
明上官帝坐下来，看着上官绾绾熟练地处理伤口，她眼底没有一丝的惊惧恐慌，动作没有迟疑颤抖，她的脸上染了血，也没顾得来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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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上前探了一下鼻息，震惊地退后，“皇上……”
明上官帝猛地站起来，把手指放在了北文宸的鼻子下方，没有气息。
他脸色大变，问睿亲王，“你方才不是给他服下了紫金丹吗？”
“王爷原先服过一粒。”顾司道。
紫金丹第一粒效果是很好的，但是短时间内服下第二颗，效果就大打折扣了，若伤势过重，那一样是无救的。
明上官帝惊骇，甚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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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顾司想伸手拉她，但是男女授受不亲，皇上还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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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生命在面前消逝，这条生命还曾是她的病人。
心里难受得很。
“拖开王妃！”明上官帝沉痛地下令。他没有想过，老五的伤势真这么严重，御医当日回来禀报，说伤势颇重，但是父皇那边不知道怎么就得知了，让常公公来报说不必担心，去问过情况还好，所以，他一直都以为，伤得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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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上官帝心头贯彻着一种悲痛，这个儿子曾是他最欣赏的，虽然最后让他失望了，可是，父子亲情是不能割舍的。
他不能直视，转身踉跄了一步，是睿亲王及时扶住了他。
“拉开她！”明上官帝吞下一口血腥，头晕脑胀，“通知贤妃过来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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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上官帝猛地转头，几乎不能相信地看着北文宸那慢慢起伏的胸口。
他亲手探过鼻息的。
上官绾绾体力透支，滑到在床前，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流了出来，心里憋着一口不甘的气，很想放声大哭，事实上，她真的哭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很失礼，她半跪着，一边哭一边请罪，“父皇，儿媳知道失礼了，但是我真的想哭，父皇开恩让我哭一会儿。”
她这话，不伦不类，哭得也难看，眼睛鼻子都堆一起去了，但是，刚刚对儿子失而复得的明上官帝一点都不介意，相反，还觉得这个往日不大看好的儿媳妇，有些许的可爱。
御医诊脉检查过后，连连叹道：“神奇，太神奇了，真是上天庇佑啊！”
睿亲王淡淡地睨了御医一眼，道：“是楚王命不该绝。”
御医连忙改口，“是，是楚王命不该绝。”
“如何？”明上官帝问御医。
御医拱手道：“回皇上，楚王渐渐趋于稳定，看来是紫金丹生效了。”
明上官帝放下了心，道：“好生看着。”
“是！”御医应道。
明上官帝转身定了一下，拉住睿亲王的手，“出去吧。”
睿亲王嗯了一声，扶住了明上官帝略有些沉重的身体，知道他是因为方才慌神过头，导致双腿发软不利于行了。
出到御书房外，明上官帝慢慢地坐下来，看着睿亲王，“朕方才探过老五的鼻息，他确实断气了。”
“皇上，只怕刺客一事，还需要慎重。”睿亲王借机道。
明上官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朕难道还会真怀疑他不成？不过是看看各方的反应罢了。”
睿亲王心底发笑，哥哥，弟弟还不知道你么？你就是怀疑了。
不过，面上却恍然大悟，“皇上英明。”
明上官帝若有所思，“不过，这楚王妃倒是有几分能耐，断气的人都能叫她救活。”
睿亲王笑道：“哪里是救活的？就她这样按压拍打就活了？老五怕只是背过气去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睿亲王深知这道理，这位侄媳妇有些本事，可不能棒杀了。
明上官帝点点头，算是接纳了睿亲王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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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从床上垂下，落在她的脸上，顺势一刮，眼泪鼻涕沾了一手，那刚醒来的人厌恶地道：“你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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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你可想过后果
“转过来！”他轻声道。
上官绾绾把下巴搁在床上，笑着却又落泪，“欢迎死里逃生。”
“你不是巴不得本王死的吗？”北文宸看着她满脸的精彩。额头的伤淤青，眼底肿得跟桃子似的。眼泪冲刷了本来就有些脏的脸，刷出两道白皙来。
实在没想过，几天之前，他们还是势成水火。
“是啊。确实巴不得你死。”上官绾绾擦了眼泪，竟露了几分稚气，“不过，不是死在我的眼前。我是大夫，有病人死在我的面前，是我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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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王妃。其实也不是那么的讨厌。
北文宸沉了沉气，紫金丹在体内发生了作用。感觉丹田之气缓缓地升起。
他看向顾司。“太上皇中的什么毒？”
顾司上前一步，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昨天晚上太上皇忽然就吐血昏迷，御医诊断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