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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定是褚明翠，她不会直接跟皇上说，会告知皇后。

  　　脑筋几转间，她抬头问顾司，“皇后并未看见我给药太上皇，为何皇上会笃信皇后的话呢？”

  　　她盯着顾司。

  　　顾司眉头微微扬起，眼底似乎有些惊愕，但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如常，依旧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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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皇后告知皇上的，而皇后心思没有这么缜密，所以，她的推断没错，是褚明翠。

  　　很好，褚明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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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

  　　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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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文宸在知晓此事之后，脸色一直就很难看，仿佛大受打击一般。

  　　等到申时过，还没见宫中有任何消息，他便命汤阳准备轿子，他要入宫。

  　　汤阳劝道：“王爷的伤势太重，不宜入宫。”

  　　“不必废话。”

  　　“王爷，形势不妙，还是再观望一下。”汤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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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但是至少能对症下药。”汤阳叹息一声，“王爷如今着实不适宜往风头上撞，您如今重伤在身，不入宫去解释，皇上也会体谅，可您拖着伤重的身子入宫，反倒让皇上觉得您为表清白故意用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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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一为难地看着汤阳，王爷伤势这么重，连下床都不行，怎么入宫啊？

  　　“王爷，请三思！”汤阳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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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过许多辩词，但是，无论哪一种辩词，他都没有办法完全把自己给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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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做是他，大概也会这样做。

  　　毕竟，他们之间甚至没有夫妻之恩。

  　　在北文宸要准备入宫的时候，门房急急走来禀报，“王爷，京兆府吴大人带人来了。”

  　　汤阳迅速抬头，“许是抓到了刺杀王爷的凶手了。”

  　　徐一神情一喜，“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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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吴大人带着京兆府的捕快过来，六名捕快站在门口，吴大人进了屋中。

  　　汤阳问道：“吴大人，是否找到刺杀王爷的刺客？”

  　　吴大人点点头，“没错，确实是找到了。”

  　　他上前，拱手行礼，“下官参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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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大人直视北文宸，“招了，下官这一次是奉皇命而来的。”

  　　汤阳脸色变了变，“奉皇命而来？”

  　　“没错，刺客招供了，开始刺客招认是齐王派来的，但是用刑之后，刺客改口供，说刺客是楚王您派出的。”吴大人沉声到。

  　　徐一直道：“荒谬，王爷派出杀手去杀自己?这天下间，怎有这么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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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所料不错，刺客在招认之后，咬毒自尽了。”

  　　北文宸淡淡地笑着。

  　　受刑不过，招认了他这个幕后策划人之后才咬毒自尽，不合逻辑，但是，死无对证了。

  　　“皇上让微臣来问王爷一句话，刺客所言，是否属实？”吴大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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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大人道：“既然如此，下官先入宫复命，王爷最好这几日不要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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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有话，楚王无旨不得入宫。”吴大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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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阳躬身道：“吴大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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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退了两步，转身出去，带走了屋外的捕快。

  　　汤阳沉默了一下，道：“王爷，敌暗我明，实在不宜轻举妄动了。”

  　　第42章 入宫去

  　　啸月阁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中。

  　　北文宸沉思再三，抬起头对汤阳道：“你去打听一下，太上皇中的是什么毒。”

  　　“王爷。只怕不好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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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顾司应该在御前待命，压根出不来。而且，方才顾司是一同过来的，若可以说，他方才已经想办法告知了。”汤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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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徐一和汤阳同时惊呼一声，王爷是疯了吗？竟然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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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一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王爷要承认刺客是他自己找来伤自己的。

  　　不过，就算认指使王妃为太上皇治病也不妥。

  　　“那不行的。王爷，您如今可是待罪之身了。”徐一道。

  　　汤阳想了想，却道：“王爷是相信王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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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阳看着北文宸。“王爷决定这样做。那与王妃便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如果王妃无法反翻盘。那王爷的处境会更不堪。王爷可曾深思？”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么？”北文宸心头激愤。喉头的血再翻滚，他强行压住。可还是嗅到了那腥甜的气息。

  　　纪王行事，密不透风，滴水不漏。

  　　刺客既然已经自尽，就一定不会再留下任何把柄，这件事情，他注定是吃哑巴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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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的心有多狠，他很清楚。

  　　徐一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做法？”

  　　汤阳解释道：“太上皇原本已经快不行了，是王妃及时救治了太上皇，若太上皇中毒和王妃无关，那么王妃便是救治太上皇有功，这一切若都是王爷授意的，王爷该记首功。”

  　　徐一惊悚地道：“那如果王妃无法自证清白呢？”

  　　汤阳沉默了一下，沉声道：“那，徐一，你和我都得跟着王爷死。”

  　　徐一胸腔里激发出一种豪气来，“好，死就死，这样等待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放手一拼。”

  　　汤阳点点头，看着北文宸，“如今王爷不能入宫，为今之计，只能找睿亲王。”

  　　“没错！”北文宸慢慢地站起来，伤口撕扯，移动一分都是痛楚，痛是很好的滋味，能让他的斗志不会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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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抵达睿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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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亲王知道北文宸重伤在身，见他来到，十分惊愕，汤阳上前禀报，“睿亲王，还请您移步过去一下，楚王伤势太重，无法下地。”

  　　睿亲王牵着马儿走过去，汤阳掀开帘子，露出北文宸那张青白沉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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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亲王点点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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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抬进了东直门，一路进去，有睿亲王在，因而无人阻挡。

  　　轿子抵达御书房门口才停下来。

  　　睿亲王对汤阳道：“和你家王爷在此等着，本王进去见见皇上。”

  　　“是！”

  　　袍子一卷，睿亲王已经进了御书房的殿门。

  　　汤阳看到静候颤巍巍地站在殿前，面如土色，几乎站立不稳。

  　　他走上前去，“侯爷？”

  　　静候吓了一大跳，见是汤阳，才回过魂儿来，脑袋伸直看了一下，“是汤大人啊！”

  　　“侯爷在此做什么？”汤阳问道。

  　　静候哭丧着脸，“等着皇上传召，也不知道何事，皇上命人传了我来，却也不见我，只让人问了我几句关于上官卿……王妃的事情，便叫我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