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肚肚饿了是不是,过来娘抱抱,给你洗香香。”她连说三个叠词,满意的看着大郎的耳根越来越红,手脚都局促起来。
“来嘛,到娘这来抱抱,娘也想抱抱你。”秦笙的声音越发软了,恶趣味的朝着大郎伸手。
“不,不用了,娘。”大郎扔下一句,落荒而逃,紧张之下脱口叫她娘。
本是想逗逗他,却被他的一句娘喊的心头一热。孩子对母爱的渴望是天生的,那时候她没有机会享受,现在却想让两个孩子享受母爱。
这或许是一种补偿心理,不自觉的,她在两个孩子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她自己。
这顿早饭吃的极为满足,不止是秦老三他们几个,就是秦笙也吃的相当满足。只不过秦老三他们享受的是美味,她享受的却是家的感觉。
只是偏偏有人不知死活,上赶着来破坏这份和谐。
秦老太太是被大房媳妇扶着进来的,捶胸顿足的嚎丧着。
“老爷子你地下有知快来给我做主啊,这些不孝的玩意,自己吃好吃的,留我这个老婆子吃糠咽菜,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婆子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拉扯他长大成人,又给他娶了媳妇,结果到头来养了一只白眼狼,吃独食也不怕肠穿肚烂啊。”
“娘你慢点走,早晨还没吃饭呢,小心头晕的毛病又犯了,晕在他们院子里,可没人心疼您。”黄氏一面扶着秦老太太,一面尖酸刻薄的挑拨。
哼,老三家的长本事了,竟敢偷偷买肉买面吃,要不是昨晚她当家的看见,这独食他们是吃定了。
黄氏眼珠子滴流滴流转,又在秦老太太耳边吹风。
“哎,我当他们几个是好的,赚了银子知道孝敬您老人家,如今看来,怕是给您的钱还不如打发叫花子的多,他们自己留的银子怕成了金山银山了。”
她这次来,可不是为了那点吃的,不掏光老三家的口袋,她就不姓黄。
秦老太太听她那样说,脸色铁青,哭的却越发大声了,捶胸顿足,拍的胸口砰砰响。
此时秦笙刚把厨房收拾干净了,擦干净手,一出来就透过窗户看见炕上的秦老三正挣扎着要下炕,眉心下意识皱了一下,很快就松开。
“大郎,照顾好外公外婆。”
对这个儿子,她自信得很,小家伙比其他人还能分清局势,而且她相信,大郎一定会成功劝阻秦老三和孙氏的。
今天,她要逼她愚孝的爹做出选择。
是选她,还是选秦老太太。
秦笙转头看向秦老太太,几步走了过去,低声惊呼:“奶奶,您没死啊,刚才那阵哭丧,我还以为是您没了呢,刚想开心一下,怎么您就那么让人失望呢,果然是坏人活千年吗?”
黄氏:“……?”
秦老太太气了个倒仰,万万没想到平日里软弱的孙女竟敢骂她,还敢诅咒她死!人年纪大了,最听不得这种话,当下也忘记装没力气了,跳起来就去抽秦笙。
秦笙灵敏的躲开,挑衅的斜睨她一眼。
片刻后,院内响起了秦老太太喊破嗓子的怒骂。
“你这个小娼妇,【创建和谐家园】胚子,你死了我还没死呢!今天老娘打死你这个不孝的小畜生解恨,你爹娘也不敢放半个屁!”
说着就开始撸起袖子找趁手的【创建和谐家园】工具。
秦笙跳开两步,声音放大,委屈又柔弱:“奶奶您消消火,孙女哪里做的不好,您打就是,气坏身子就不值得了。”
炕上的孙氏紧张起来,要不是外孙子拉着不让动,她就要下去跪着求婆母了。
“娘,笙姐儿向来孝顺,您这是干什么呢。”秦老三有些动怒。
他听不见秦笙的挑衅,只听见秦老太太的怒骂和秦笙的讨饶,心里的天秤自然就偏向了弱者,何况这弱者还是他疼爱的女儿。
“孝顺?这小畜生都快把我气死了!如今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要是我儿子,就给我打死这个小【创建和谐家园】!”
“奶奶……”秦笙哭音浓重,继续挖坑,“您是想将我逐出秦家,逐出族谱吗?”
第14章 吓尿
赶她出去?
秦老太太显然从来没想到这一点,毕竟他们家的脏衣服还要靠三房洗,脏活累活也靠三房做,孙氏年岁渐大,秦老三又是瘫的,两个小子出去做活,家里的活不都得死丫头干吗!
黄氏与秦老太太想的一样,打死也就罢了,放她出去绝不可能,只要是秦家的女儿,他们就有权利支使她,嫁人又如何,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谁都承受不住。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见秦笙怕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秦老太太觉得她是怕了,气焰嚣张了几分,只觉得拿捏住了她的命脉。
“现在才知道怕?方才不是牙尖嘴利?今日我便要将你赶出去,谁求饶都没用!”秦老太太双手掐腰,怒声怒气。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这个死丫头在她面前摇尾乞怜,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她面前了。
到时候她一定要拿最粗的棍子好好的收拾收拾她,让她知道谁才是秦家的当家人!
见她真的动怒,秦老三紧张起来,爬到窗户边急道:“娘,使不得啊,你要是把笙姐儿赶出去,她跟孤身一人有什么区别,到时候没有娘家庇佑,没有哥哥们撑腰,万一她男人不是个好的,笙姐儿的命可是说没就没啊!”
这年头,女子可以有个穷苦的娘家,但不能没有娘家,没有宗族,不然被夫家打死,没有娘家人出头,官家也不会管的,至多算是意外草草发葬,训斥夫家两句安抚民意罢了。
将秦笙赶出去,无疑是让她去送死。
秦老太太听的越发得意,指着秦笙鼻子怒骂:“现在知道怕了?你方才不是挺嚣张吗?”
秦笙低头啜泣,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看得秦老三心疼不已。
“我自然是怕的。”她高声回答,复又低笑了起来,“孙女怕没见到阎王收你呀,到时候不能举杯畅饮,岂不是人生憾事?再说了,如今家里挣钱的是我两个哥哥,我爹娘还有两名稚儿不事生产,你是赶我走,万一我爹娘要一起脱离族谱,我两个哥哥挣的银子岂不是便宜你们。”
“你!”秦老太太的脸气成了猪肝色,半响说不出话来。
秦笙直想翻白眼,她已经点拨成这样了,这老太太怎么还不开窍啊。
秦老太太被气的不轻,脑中已经成一团浆糊了,只想撕烂秦笙的嘴。黄氏却思路清明,尤其听了秦笙的暗示,小算盘在心里一拨,已经明白这笔生意只赚不赔。
将老三一家赶出去,到时候只留着挣钱的秦大牛和秦大壮,二房没儿子,那银子最后不都是她儿子的。
黄氏面带喜色,急忙拽了拽秦老太太的衣袖:“娘。”
秦老太太怒气未消,此时看谁都不顺眼:“你轻点,就这一件衣服了!”
“噗嗤。”秦笙笑出声,“都怪孙女偷懒,才将奶奶的衣服烧了,害您老只剩这一件衣服了。”
“是你?!”秦老太太气的半响说不出话,最后深吸一口气,破口大骂,“不要脸的小娼妇,我今日定要将你赶走!你这种未婚就与人私通生子的【创建和谐家园】,怎么配留在秦家!”
秦笙瞥见秦老太太身后走来的人,发挥自己傲人的演技,瞬间就泫然欲泣。
“奶奶,我知道您平日里偏心,可也不能平白无故往我身上泼脏水啊,那婚书是族长鉴证的,实实在在的,您如此污蔑我,难道不怕族长怪您信口雌黄吗?”
秦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理智早被愤怒燃烧掉,压根没看见身后有人,只凭一口气支配。
“小娼妇,谁知道是不是你勾搭了族长,让他给你造假!”
“秦李氏!”
熟悉的声音让秦老太太双腿一软,她僵硬着脖子回头一看,整个人便倒在了黄氏身上,身上抖如糠筛,冷汗瞬间将头发打湿。
“族,族长……”
“滚!”族长抬脚,毫不客气的将秦老太太踹了出去,要不是碍于身边的衙役,当场踹死秦李氏都不为过。
“让您见笑了。”族长陪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这边是秦家的当家人秦李氏,您也看见了,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继承祖传的二皮匠手艺。”
那衙役将一切听了齐全,对秦老太太乃至整个秦家都没有好感,这种家庭根都烂了,还能长出什么好枝子。
这样想着,不由得带了两分轻蔑。
“你们谁是缝尸匠,跟我走。”
“缝,缝尸匠?”秦老太太从地上爬起来,诧异不已,“我公公是,不过他老人家早就没了。”
衙役眼皮一翻,冷笑,“你这是在拿我玩笑?”
秦老太太刚被族长踹了一脚,哪敢再得罪衙门的人,陪着笑腆着脸:“我哪里敢,就是打死老婆子我也不敢啊。”
“那你就敢污蔑我?”族长适时冷笑。
秦老太太缩了缩脖子,越发不敢说话。
衙役的人等了半天,见也没人能给他满意答案,从鼻孔哼了一声,哗啦一声就将佩刀抽了出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可认识秦大牛?他收了衙门的银子,拍胸口保证他们家有缝尸匠,如今要是你们不把人交出来,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想起那些连脸都被毁了的尸体,衙役就浑身发麻,要不是上头有令,要将尸体缝合起来,他们县老爷才不管这个闲事呢,反正人都死了,乱葬岗一扔就完事。
可上头有令,他们底下的就不得不听,衙门里有一个仵作,平日里却连尸体都没摸过,如今来了十几具恐怖的尸体,早就吓得病倒了。还好秦家有缝尸匠,不然那些尸体还不知道要在衙门放几天。
有了这个念头,他打定主意,就算秦家不肯交人,他绑也要绑几个回去。
“不见棺材不掉泪!”衙役挥着刀,砍在秦老太太旁边。
“啊!不要杀我!”湿热的液体顺着秦老太太裤脚滴下来。
秦笙笑出声,这老太,也太不经吓了,既然如此,让她再添一把柴吧。
“官差大人,我奶奶虽然有三个孙子,但我大哥和二哥因为天资差,常常被我奶奶骂他们只能做个短工混口饭吃,干些力气活,倒是大伯家的堂哥,天资过人,您也知道,缝尸匠虽不如二皮匠那样必须是天选之人,但天资也极其重要。”
缝尸匠被天选中,便是二皮匠,传说可生死人肉白骨。
自己的儿子被人点出来,黄氏吓得面无人色,尖叫道:“你堂哥自幼身体不好,哪有什么天资天赋,你不要乱说话,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奶奶要将你赶出秦家,你才这样诬赖我们是不是,你果真是不忠不孝,这是拿刀在捅你奶奶的心呢!”
黄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秦笙装作不忍,叹了口气:“依大伯母所言,我要怎么才算是孝顺,难不成要我去缝尸?”
黄氏眼睛一亮:“有何不可,说不定你不但可以缝尸,还是那天选之人。”
鱼上钩了!秦笙压下喜悦,为难道:“去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先约法三章。”
第15章 分家(上)
黄氏一听秦笙要约法三章,脸上的喜色当下就褪去一半。
“什么约法三章,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黄氏弯腰将秦老太太扶起来,嫌恶的忍着那股难闻的气体,“娘,您也说说她,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现在秦家要是不好了,难不成她就能好吗?”
秦老太太刚刚吓尿了,如今湿漉漉的裤子上混着湿泥,狼狈不堪,整张脸都成了猪肝色,恨不得立刻回屋去躲着。
秦笙又怎么会让她这么舒服的回去,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解决这件事,那么就快刀斩乱麻。
她先是问衙役,要是去了不会缝尸会怎么样,得到的答案是仗三十。
三十大板下去,纵是成年男人,命也丢了半条,更不用说她一介女流。
问完之后她走到秦老太太身边,脸上满是忧伤:“奶奶,你明知道我从未学过缝尸之术,还要我去白白挨那三十大板吗?我要是不去呢?”
秦老太太几次三番被她这种两面做派吓着了,下意识就以为下一刻她又会变脸骂人,因此脸色难看的先发制人。
“你敢不去?今日我便是打死你,交一条尸体上去,你也得给我去衙门缝尸!你要是还有半分孝心,就自己一力承担,死也死在外面!”
完美!秦笙心中暗喜,面上却泫然欲泣,将秦老太太送过来的话运用了十成十。
“求族长做主,我愿脱离秦家,从此与他们划清界限,从此一刀两断,生死陌路,要是我真缝不了尸体,要杀要剐都无怨言,只求大人能够放过秦家其他人。”
寥寥几语,就将一个为了家族牺牲的孝顺孙女的形象立了起来,也越发显得秦老太太没有人情味。
秦笙满心期待的等着族长和衙役的反应,却没想到大郎从屋里冲了出来,直接跑到她身边来抱着她的腿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