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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有些事情,自己必须得在跟前。
许笙歌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应下来:“好。”
她这会儿就是走,也走不远,再等等吧!
沐乘风去了外面,跟黄氏招呼了一声:“祖母,我去地里面锄草了,我媳妇儿病着呢,你别进去搅她,不然我可不依。”
黄氏没好气的开口:“说的我就是那吃人的恶婆子似的,你赶紧滚蛋,太阳都晒【创建和谐家园】了还在屋里杵着。”
许笙歌听着外面动静消停下来,又等了一阵听见孩子的哭声,确定不会有人进来,这才一晃从床上消失进了空间里头。
里面的灵气浓郁的不可思议,凝结成白茫茫的雾气,以至于她除了面前这一分不到的土地就只能看见地边上的大石头和旁边的水潭。
听见了水的哗哗流淌声,却看不清楚这水从哪里来,流往哪里去。
她勉强的起身,晃晃悠悠的到水潭边上趴下来喝了一肚子的水,感觉到体内的热气开始膨胀,她这才爬起来,翻身坐下开始静心凝神尝试着用意念将体内的暖意沉至丹田引气入体。只有将灵气引进身体,打通筋脉,运行小周天,她这副身体才能彻底的好起来并且重新开始修习星辰曜日决。
可惜的是,她刚刚才能捕捉
到气,沉进丹田,听见了脚步声。
黄氏捏着捏着血淋淋的手指头进屋,站在入口看着她:“青禾丫头,我知道你醒着,能听见我说的话。我跟你说,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们余家都容不下你,我们沐家更不可能让你留下来的,你还是走吧,别让老婆子我说什么难听的话。”真的是,干了大半辈子的活都没有出过岔子,这余青禾一到家里她剁个猪草就剁了手,当真是个煞星,谁沾谁倒霉。
许笙歌艰难的爬起来,坐在床上,闻着那淡淡的血腥味轻轻皱眉,目光从她捏着的手上扫过,最后落到她脸上,开口道:“我答应了沐乘风,等他回来的。”
等沐乘风那个小讨债鬼回来?那还能让人走?那是万万不能的。
黄氏当即开口道:“这里离猫耳梁不远,狗剩那孩子你应该知道,从小没有爹娘管教,那就是个混的,说是狗嫌猫厌都不夸张,他那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干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没有靠谱过,那就不是个能过日子的人。话说回来,就是能,我也不允许,不能因为他一个人不管这一家子,让你进门,难道他救了你你还要恩将仇报连累他被扫地出门?”
好坏都说了,为了让她走,也是费心了。
许笙歌轻轻点了头,应了一声:“好,我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死乞白赖的呆在这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扶着墙缓缓往外挪,黄氏忙给她让路,仿佛站的近一点下一刻就会死一样。
许笙歌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抬脚朝外面挪去。
其实还是能走的,小天地里面的泉水在滋养着她的身体,就是很难受,头上被撞的厉害,伤的太重,即便是灵泉滋养,也没有那么快就痊愈,每走一步,腿疼,头也疼,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天很好,太阳已经出来了,亮堂堂的。地里面热闹的很,大人在前面锄草,几个小的提着篮子到处跑,捡着几样能吃的野菜挑那鲜嫩的掐一些,剩下的去了根丢在背篓里面带回去喂猪。沐乘风拿着锄头心不在焉的锄草,一根草要几下才能铲掉,倒是那玉米苗子,已经被他铲掉了好几根。
“狗剩,你搞啥呢?你看看苞谷苗子都让你挖断了几根了?你是锄草呢还是锄庄稼呢?”
沐生根一声吼,沐乘风回魂了。
将手里锄头一丢就往回跑:“我回去尿个尿,等会儿就来。”
他总觉得心里慌慌的,许笙歌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一口气下了坡,跑回了院子,也没有瞧见黄氏,反正堂屋门开着,他一头窜进屋里,屋子里空荡荡的,哪还有许笙歌的人影。
“许笙歌!”
“阿笙!”
“许笙歌——”
在屋里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抬脚就找去了外面,房前房后都找遍了,却没有人影。
跑回头来就遇
见了提着桶刚刚喂了猪的黄氏,忙喊了一声:“祖母,人呢?”
“什么人?没有人,走了!”
沐乘风一愣,喘着粗气看着她:“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你撵她走的?她连地都还下不了,她答应我会等我回来的!”
第六章谁能有我命硬
黄氏慢吞吞的把手上的桶放在檐坎上,伸手托着腰,让自己微驼的背立起来一点,看着沐乘风道:“是,是我让她走的。我跟她说你救了她不指望她感恩戴德,只盼她不要恩将仇报连累你。要是她一意孤行跟了你,会害得你被扫地出门。余家的姑娘余家人自己都不敢留,你敢留,你有几条命够她克,我养了你这么大白养了?”说到后面,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沐乘风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她那被眼皮遮盖了一半的眼睛里头看出点什么来,只可惜,什么也没有,他转身就朝院子旁边的小路上跑去。
这条路是后塘这块下山的唯一一条路,许笙歌不管去哪里都会从这里走。沐乘风觉得,就她现在那样子,即便走也走不远。
刚刚从小路上下去,身后就传来一道绵软无力的声音:“沐乘风,你去哪里?”
沐乘风顿住步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靠在石坎子上的女子:“许笙歌,你个骗子,说好在家里等我回来呢!”说着,抬脚走过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蹲下来将她扯到自己背上,看似单薄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
许笙歌迟疑了一下,伸手从他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没骗你,我从来不骗人。”
不然她就不是往山下走,在这里等,而是朝山上去。
她有那么一处奇特的容身之处,离
开这里也死不了的。但是她答应了的,自然不能不作数。
“你骗我也没用,你现在这样子也走不远,我总能找到你的。我捡了你回来,你就是我的人了,除非我点头,否则你哪也去不了。”
许笙歌勾了勾唇,觉得他这话有些新鲜,上辈子活了几十年都没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过话。
“可以换一种方式报答你,比如帮你找一个更好的媳妇,或者给你很多钱。”
沐乘风微微喘了一口气道:“傻姑娘,是不是晕头了,你现在路都走不了,上哪里去给我钱,给我找媳妇。老天爷既然让我碰见你,那就说明我们有缘,就你了。”
许笙歌轻轻摇摇头:“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然后就听沐乘风道:“你就是毒药,我也认了。”
许笙歌:……她说的是实话,怎么就不信呢?
路,不是去沐家的路,而是从院子边上直接过去,到了一处被山岭夹着的山沟里。
水流声不断,小路一旁的地里都种了东西,收拾的平平整整。偶尔能瞧见几株开的正好的山花,淡淡的草香和着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许笙歌现在这副身体纤弱,好歹也是个十四五的大姑娘了,还是有些分量的,就这么背着真的很吃力。走了一段,沐乘风有些坚持不住了,就把她放下来,让她挨着自己坐了,转脸瞧着她额头的伤口,又看了看她散乱的头发上面的血痂
道:“很疼吧?傻不傻呀你,没事去跳什么归兮崖,那么高,跳下去能活命真的是你福大命大。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人好好的,没用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无非就是活法不一样罢了。”
许笙歌浅笑着看着他:“你懂的可真多。”看上去也就十七八的样子,可是说话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更不像是这山里野小子能说出来的。
沐乘风道:“那是,这是我悟出来的。要不是我想的开,我就跟我爹娘一样,坟头黄鼠狼都搭窝了。这人啊,没有人在意你的时候那就自己在意自己,否则首先就对不起爹娘生养了你一趟。”
说完又道:“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什么扫把星,我从来都不信这个。我比你还惨,从小就没爹没娘的,我连他们的样子都记不住了,要说命硬,谁能有我命硬。”
“山上有个好地方,我发现的,我送你去那里,你先呆着,其他我会想办法的。”
许笙歌点头应下来:“好。”老天爷待自己还是不薄的,没有魂飞魄散,借着别人的身体活下来,不止多了那么个神奇的地方,还遇到这个少年。既然已经结了因果,欠了人情,多一点少一点没有什么区别,以后慢慢还吧!
沐乘风说的地方就在山涧边上,从小路边上下去,跨过河沟再从石梯上去就是一块种着油菜的田,边上有一大片竹林。沐乘风将她背进去,
到竹林的最里面她才发现里面离水流不远的石壁下面居然有个洞。
将人放在洞口的石头上,沐乘风喘了口气道:“这里据说是很久以前打仗征兵的时候村里【创建和谐家园】的地方,原先外面被刺罩着,我给扒开的,有时候不耐烦在家里,我就跑这里来,不大,但是好歹也能遮风避雨。”
许笙歌伸手扶着竹子起身,瞧着面前林立的石壁,山泉从上面潺潺流下,两旁被水汽打湿的地方长满了湿地藓,绿绿的一片一片,还有一大丛粉团蔷薇从上面垂下来,顽强的在石壁间生长,正是开花的季节,看起来漂亮极了。
“真是个好地方。”
沐乘风挠头:“就是有些阴暗潮湿,想要见太阳就得去竹林外面的地里头。”说完,眼睛一亮:“你是不是喜欢这里?我大伯说要把我分出去,在家隔壁重新建房子,你要是喜欢这里那我跟他说,别的地方不要,就要这里,连外面那一块地一起要了。”
许笙歌点头:“好啊!到时候就在外面搭草房子,竹子是现成的,也方便。”这么个清幽的好地方实在难得,外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在身体和修为没有恢复之前,这里是个不错的落脚地。
沐乘风见她点头了,高兴的不得了,伸手扶了她道:“我送你进去,里面的草我前些天才刚刚换了新的,你先进去睡一会儿,多睡睡身体好的快,我回去拿些东
西来,顺便再给你弄点吃的。”
第七章专门来克自己的
洞穴并不大,因为开在水流一侧,里面倒不是太潮湿,就是很冷,比外面冷多了。
里面很是宽敞,看起来至少有五六十平方大小,一块大石头上铺了厚厚一层干草,应当就是沐乘风平日里睡觉的地方。
“你放心睡着,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我回去一趟,很快就过来。”
许笙歌应了,目送他出去,等了一阵才闭上眼睛,然后一晃就到了空间里头。
这回她能起身了,就扶着那巨石看了看,上面光滑无比,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可是她潜意识里总觉得不该是这样子,上面应该有什么才对。
看了半天也没有看个所以然来,她又靠着石头坐了下来,盘腿闭眼开始引气。
灵气入体的一瞬,后面的石头最上方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字,一闪而逝,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
沐乘风回院子的时候房顶的烟囱已经开始冒烟了,春来拿着跟棍子蹲在檐沟边上在戳蚯蚓玩。
看见沐乘风就要伸手让抱,沐乘风平时喜欢拎着他玩,有时候还将他放脖子上骑大马,可是这会儿有事,哪有那个心情去抱他。
径直进了屋,找了一只空闲的背篓,回屋将床上挂着的布口袋拿下来,又爬床底下折腾了半天,然后从里面弄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出来,把床上的被子一卷,拎出去塞到背篓里。想了想又摸了把柴刀,去黄氏那屋将仅有的小半袋细
粮塞进背篓里,背着就出了堂屋。
黄氏堵在堂屋门口颤颤巍巍的看着他:“狗剩,你要干什么?”
沐乘风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转脸道:“不是要将我分出去,我提前回来先把我的东西拿走。也没有拿什么,被子本来就是我娘留下的,两件旧衣裳,还有一点粮,回头清算的时候划出来就成,不会占大伯三叔便宜。”但是该他的,一样也不能少。
黄氏气的恨不得一拐棍扫过去:“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你刚刚捡来的?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的,这一沾就害的人家宅不宁四分五裂,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沐乘风叹了口气道:“如果我爹还在,我娘就不会死,要是他们还在,我也用不了别人来养。你孙子不止我一个,别人都有爹有娘,就我没有。这么多年大郎二郎是什么样的,我沐三又是什么样的。这屋子里住了很多人,然而我却一直都是一个人。”这过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看似浑浑噩噩,可心里一直都清楚,比谁都清楚。
他是该有个媳妇有个家了,倒不是非许笙歌不可,只不过看到许笙歌的一瞬间,他觉得许笙歌像极了自己,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挣扎,他想自己有个家,也想给那个姑娘一个家。
说完,他从黄氏的眼里看见了震惊,看见了慌乱,一瞬间,一颗还带着一点点期盼的心瞬间沉到了底
。果然,当年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全家人都知道,自己的爹是被冤枉的,就因为他是个哑巴,口不能言,所以就做了别人的替罪羊。
“我还会回来的,该我的东西我要拿完。”
说完,抬脚就朝外走去。
许笙歌呆在空间里面,一直在入定之中,引着灵气沉入丹田,然后缓缓的渗入筋脉滋养,直到将堵塞的脉络打开近半,才听见外面有动静。
出了空间:躺在草床上,半响却不见人进来,她起身朝外走去,步子似乎比先前轻快很多,头上疼的也不是那么厉害了。
洞门边上放着个背篓,沐乘风坐在不远处的鹅暖石堆那里,弄了一堆火,手上捏着一根棍子,插着一条两尺来长的大鱼正在翻烤。少年的耳力不错,许笙歌才刚刚出来他就听见了,转头咧嘴笑:“睡醒了?我是不是吵到你了?”说着,就将手里烤的半生不熟的鱼放在一边的石头上起身去扶她:“我带了些东西来,但是怕吵醒你,所以就没有进去。倒是有米,但是没有锅也煮不成,只能先烤鱼凑合着,回头弄口锅来就能给你熬米粥了。”
许笙歌被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在火堆边的石头上坐下来。
上辈子几十年,被人鞭策着,敬仰着,忌惮着,却从不曾被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过,许笙歌有些不自在,半响才道:“这么大一条鱼,这里鱼很多吗?”
沐乘风道
:“多啊,就是刺也多,但是容易熟。等下你先垫垫,回头我再去找别的东西给你,流了那么多血,总要补补的。”
许笙歌端坐在那里道:“其实我已经好多了。”
沐乘风看着她额头上铜钱大的疤,还有头顶那里粘着的血痂道:“这话,等你伤口结痂脱落了再说,最近别沾水。”说完,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你放心,就算你破了相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许笙歌忍了忍没有笑出声,勾了勾唇,半天才道:“那,谢谢你啊!”
声音很轻,即便是有心揶揄,沐晨风也没有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