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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去找大夫是要钱的,他手边上没钱啊!所以他起身把板凳摞起来就朝外走去,家里的钱都是他祖母黄氏收着的,他去试试看,能不能正大光明的要几文钱来,不能的话那就想别的法子
。
他刚刚出屋,黄氏跟沐成金的媳妇赵氏就过来了。昨儿沐晨风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歇下了,乌漆嘛黑的也懒得起来,但是有沐生根和沐成金在,婆媳俩还是知道了沐晨风捡了个姑娘回来的事情。
两个人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黄氏一脑门子问号,人是从哪捡的,谁家姑娘,长的啥样,家里人会不会找来——
赵氏则是气的睡不着,沐乘风那个小崽子运气也太好了叭,出门去野还能捡个姑娘回来,可怜她的二郎还长沐晨风两岁都二十了还没有说上媳妇呢!
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如来佛祖保佑,那倒霉玩意儿捡回来的是个丑八怪——
第三章她是余家那个扫把星
看着堵在门口的人,沐乘风伸手挠了挠头上乱的跟鸡窝一样的头发笑了笑道:“祖母和大伯娘这么早?”
屋子里还没有多少亮,人脸看不太真切,就算看不清楚人脸从赵氏的声音里也能听出来,她此刻的脸色必不好看。
“狗剩,我听你大伯说你昨天带了个姑娘回来?不是我这个做大伯娘的多事,你都十八的人了,连男女有别都不知道,怎么能随便往回带人。这屋里除了你还住了二郎他们几个,你不要名声,二郎他们还要说媳妇呢!”
沐乘风嗤了一声:“什么叫随便带人,我捡回来的,那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人是我的,屋子也是我的,你要是怕二哥他们被我带累,那让他们搬出去呀!”
不等赵氏那尖酸的声音再响起来,黄氏开口问道:“人还没有醒吗?你在哪遇上的,是不是村里的?”
对着黄氏,沐乘风横不起来,折身进屋道:“归兮崖下面遇到的,摔的怪重,看着有点眼熟,你看看认识不认识。”
何止黄氏认识,赵氏也认识啊,不等黄氏开口她就咋呼起来:“呀!这不是余家那闺女吗?狗剩,你咋把她给带回来了,赶紧送回去,送回去。”
沐乘风嘶了一下,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听着黄氏在一边道:“狗剩,这回你一定得听你大伯娘的,这余家姑娘生来断掌,天生命硬,克
死爹娘,连隔房都能带累,这种姑娘要不得,赶紧趁着天还不太亮,哪捡的送哪去,就假装从来没有看见过。”
沐乘风嗤了一声:“这种鬼话竟然也有人信。我爹我娘也老早就死了,谁克的,我?要是真那么厉害就好了,我看谁不顺眼就贴着谁,帮着他早死啊!”
“狗剩!”沐根生站在门口喊他:“你出来!”喊完之后又添了一句:“你们都出来!”
沐乘风靠床站着看着黄氏和赵氏,大有她们不动自己也不动的架势。
黄氏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一天天的不听话不省心,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孽障。”说完,转身就出了屋子。
五十好几的人了,经年累月的劳作使得她背有些驼,但这并不影响她的脚步。
她一走,赵氏也没法唱戏了,只能跟着出去。
等人都走了,沐乘风转脸看了床上的姑娘一眼,恰好床上的许笙歌睁开了眼睛,也看着他。
少年的五官很清秀,浓眉之下一双桃花眼微挑,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很好。要是脸上干净点,头发不那么乱就更好了。
她捋了捋自己的思绪,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年,可是刚才那两个妇人说出来话,显然是认得自己的。
沐乘风咧嘴笑了笑:“你醒了!”
许笙歌看了看昏暗的屋子,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是你把我救回来的?”
沐乘风还没有来得及开
口,外面就传来沐生根的吼声:“狗剩,你死屋里了?老子请不动你了?”
对着这吼声沐乘风充耳不闻,对着许笙歌点点头:“对呀,我把你带回来的,救命之恩哦,读书人是怎么说来着,那个,那个,是要以身相许的是不。”说完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你先躺着,我出去一下。”说完抬脚朝外走,还没有出屋就听见身后的女子道:“她们都说我命硬,克亲呢,以身相许,你不怕么?”
沐乘风顿住步子转身又倒回去,压低声音道:“不怕,我从小被吓大的,我不信这个。”
许笙歌轻轻勾唇:“我姓许,叫许笙歌,一个竹一个生的那个生。”《南歌子》词:“相逢休惜醉颜酡,赖有西园明月照笙歌。”她觉得眼前的少年或许不会懂,尽量简单些。
沐乘风回道:“我姓沐,叫沐乘风,木头的木前面带着水。”
说完,他指了指外面:“你好好躺着吧,我不会让他们把你送回去的。”人是他捡的,旁人说了不算。他都十八了,还和一群混小子挤一屋,没有爹娘没有人替他打算,那他就自己替自己打算好了。
外面微亮,能勉强看见门墩上边上的长板凳上坐了几个人,木生根重重的咳嗽一声:“狗剩,你知道不知道,余家昨天开祠堂了,为的就是将余青禾那丫头赶出余家,赶出槐阳村。别人躲都躲不过来,你却把人
带家里来,你长没长脑子。”昨天天晚了,他没有看见人脸,要是当时认出来,绝对不会让人进门。
沐乘风懒洋洋的靠在柱子上,歪着头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她说她姓许,不姓余,你们弄错了。”
“弄错了?难道我和你祖母的眼睛都瞎了?你信个外人不信自己家里人?”
赵氏那尖锐的声音响起来:“一个村的,谁不认识谁,她说不是就不是?”
沐乘风掏了掏耳朵:“大伯娘,声音小点,我没聋。”
“狗剩,我跟你说,平时你怎么混账都行,但是今天你必须听话,把人送走。”沐生根的语气很坚定,不容反驳的坚定。说完看了他一眼,瞧着他吊儿郎当站没有个站样忍不住就来气:“你长瘸了?给老子站好!”
沐乘风道:“站不好,落枕了。”
说完,晃了晃脑袋:“行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人我是绝对不会送走的。我捡回来的就是我的人。我都十八了,你们不管我,我自己管自己。那间屋子本来就是我的,我愿意让谁住就让谁住,怕被克,那就搬出去好了。想要让我把人送走,行啊,你们连我一起送走好了。”
说完,嗤了一声,满是挑衅的意味,然后懒得再废话,转身就朝屋里走。
屋里的人刚刚醒,他都还没有来得及问她怎么样了,哪里疼,需要不需要去看大夫,他忙着呢。
一只脚刚刚跨过堂屋
门门槛,沐成金的声音就想起来:“狗剩,要是这回如了你的愿,咱们是不是就两清了?”
第四章没法过你就别过了
沐乘风听了他这话,跨进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斜眼笑道:“大伯这话说的有意思,什么叫我们两清了?咱们可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呢!”说完,目光扫过他的脸,嗤笑一声转身就进了屋。
外面的人一头雾水,赵氏忍不住问道:“他爹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那可是个扫把星,谁沾谁倒霉,怎么能进我们沐家。”
沐成金根本不理会她,而是看着沐生根和沐成福道:“说起来狗剩也十八了,早就到了说亲的年纪,老二两口子去的早,这终身大事我们得给操点心。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他捡回来的人,不愿意送走,那就只能留下。”
沐生根看着他问道:“老大你的意思是?”
“孩子大了,再圈在跟前也不行了,隔壁地方不是大着,盖两间草棚子让他们出去过吧。”这样,不在一个屋檐下,再是扫把星,也扫不到他身上来。
既不碍眼,也能看着不出乱子,一举数得。
赵氏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将他分出去?”沐乘风可是小辈,小辈都分出去了,那他们是不是也该分开过了,她都抱孙子的人了,整日还得围着婆母转,看婆母的脸色,早就够够的了。
沐成金扫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倒是沐成福笑了笑道:“大哥这个大伯当的,可真是比亲爹还清了,什么事情都给他操心到了。这事儿,你跟爹商量就行了
,左右我是没有什么意见。”说完,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目光从赵氏脸上扫过落在沐成金身上,微微一顿,起身将锄头往身上一扛:“我下地了。”
老大的心思老爷子知道不知道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就行了,不就是想借着狗剩这个事情分家嘛,分就分呗,左右他们有的自己也会有,要是没有那就不好说了,一碗水得端平不是。
沐成金却没有动弹,大有沐生根不点头他就不走的意思。
沐生根叹了一口气,满脸的褶子又加深了一分,耷拉着的眼皮微微动了动:“你可想好了,这不管是正房还是偏房,都有老二家一份的,当初都是说好了的。”树大分支,如今沐家四世同堂,他都做曾祖父的人了,分家那是迟早的事情。
沐成金既然想趁着沐晨风带回来个“扫把星”的当口把人分出去,那这房子就不可能有沐乘风的,房子不给,那就要从别处补贴。倒不是爷几个好说话,只不过因为当年那件事情,大房欠了二房的,不得不如此。
快要忘记的事情被再一次提起来,沐成金脸色很不好看,连赵氏也跟着沉默了。房子他们舍不得给,钱和地一样舍不得。
许笙歌躺在床上,屋子里的油灯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竟然还亮着,只不过除了头顶挂着蜘蛛网的房顶和边上的隔墙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外面不知道什么样子,她躺
的这里,除了身下的一张木板子床也就只有床头的墙上那几个颜色不同的布口袋了。
虽然换了一副身体,灵力尽失,可五感却依旧敏锐,外面的人说的话隔着两堵墙一字不差的落入耳里。
“煞星,扫把星——”
她好像给人添麻烦了。
沐乘风从外面进来,看着她眯着眼,以为她睡着了,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烫。
许笙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它以身相许的少年有些局促,好像做了坏事被发现了一般。
轻轻咳了一声道:“你还有哪里疼,我带你去找大夫吧!”
许笙歌摇头:“没有大碍,我养几天就好了。”她自己就是大夫啊,再说现在找大夫该是要花钱的吧,这个家里的人除了眼前的少年怕是不会再有人愿意出钱给自己找大夫的。
“我好像连累你了,再躺一阵,下午我就走。”她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有欠必还。
沐乘风浓眉一挑,站在床跟前看着她:“瞧你现在这样子,说话声音还没有猫儿大,你怎么走,往哪走?怕是出不了村子就得趴下。再说了,我都说了你是我捡回来的,是要做我媳妇儿的,肯定不会让你走。”
说完,凑过去趴床沿上看着她:“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他们要是嫌弃你,我就带你走。我有手有脚的,自己媳妇儿还
是能养的住的。”说完,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道:“你需要不需要如厕啥的,需要你就喊我,不需要你就继续睡,我去给你烧点开水,跟你弄点吃的。”
说完,转身就出了屋子,步子迈的快的跟身后有鬼在撵似的。
出了屋,他往边上一拐,去了后面黄氏的屋里,在屋里少了一把断了好几个齿的木梳,揣在怀里出来,将许久没有整理过的头发梳了一遍,绾起来,折了根柳枝【创建和谐家园】去固定在头顶,整张脸全部露了出来,平日乱糟糟脏兮兮的看不出来,这一收拾确实是个极好看的少年郎。
家里的人还没有走,坐在外面似乎要立刻将这个事情商量个结果出来,他也不管,进进出出,将水烧在锅里,用柳枝折了刷子,回屋取了盐兑水蹲在房檐下漱口。
一直注意着他一举一动的赵氏尖叫起来:“狗剩,你个讨债鬼,用盐水漱口,盐不要钱买啊?”
沐乘风蹲在那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去黄氏那屋里摸了两个鸡蛋出来,等水开了,舀了一碗出来,把鸡蛋丢进锅里煮着。
这下赵氏简直要爆炸了,这鸡蛋是要留着还钱的,家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人,也就是她的大孙子春来能隔三差五的吃一个。沐晨风一拿就是两,这跟隔她的肉有什么区别。当时一拍大腿就闹起来:“败家玩意儿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沐乘风从灶房里
探头出去:“烦不烦,嚎丧啊大早上的?没法过了你就别过了,本来十年前你就该没法过的。”后半句是嘟囔出来的,却让沐生根和沐成金爷俩都变了脸色。
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得了个信息,那件事情沐乘风果然是记得的。
第五章答应过等他回来的
沐成金冷着脸站起来道:“下地了,一大早上了,都杵在家里像什么话?”说完,扛着锄头就出了门。
沐家人多,地自然就多,光是玉米就种了六亩,这个时候已经有一尺多高,需要匀苗锄草。
这个时候,家里不论大小都要下地干活,也就是黄氏身体不大好,留在家里看着刚刚会走路的春来,顺便喂喂几只鸡,还有两头猪。
干活的人走了,也没有人喊沐乘风,沐乘风端了晾温的开水和煮鸡蛋进屋。
将碗放在板凳上,紧绷着身子和脸伸手扶了许笙歌起身:“也不知道你晕了多久,你先喝点水润润喉咙,然后再吃。”
许笙歌接过碗,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小口小口的抿着。
她嘴唇虽然干涸,但实际上并没有多渴,偶然多出来的那小天地里面有水,甘甜清冽,半夜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喝过了。
只是里面除了水就是地,还有一块石碑一样的巨石,黑乎乎的,然后再没有别的。
所以,她这会儿真的很饿,胃上抽抽的疼,难受的不行。
但是她还是慢慢剥了鸡蛋,一点点的往嘴里送,就着水咽下去。只能这样,太急她怕自己被噎死。
等她将水喝完,鸡蛋吃掉,沐乘风才道:“你要不要如厕?我扶你出去。”
许笙歌摇摇头,这事情她可以自己解决,并不需要人帮忙。
“那我要下地干活了,你好好睡着,等
我回来知道不知道?”他虽然想在家里守着,但是也知道那不可能,他现在是有媳妇儿的人了,再不是一个人,自然得勤快一些。
再说,有些事情,自己必须得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