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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未接电话
随着元宵的过去，残余的年味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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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提着午饭进来，见她又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发呆，心头发涩：“别担心，医生说你马上就能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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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唐可递来的饭，却提不起吃的胃口。
都一点了，程隽会不会光顾着工作忘记吃饭……
突然，鼻内涌起股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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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半天没听见身后的动静，转头望去，呼吸瞬间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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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那摇摇欲坠的身影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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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扑过去将秦苒扶起，哭着大喊：“医生！医生！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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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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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下拨通键，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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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
两通……
十几通电话过后，始终没有人接。
唐可不知道打了多少遍，直到医生出来，她才停下。
“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凝重地摇摇头：“病情恶化太快，已经等不到手术了，我们给她打了强心针，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这话让唐可双腿一软，险些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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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的低泣，秦苒缓缓睁开眼，想帮她眼泪，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别哭……我不疼的……”
不疼，她怎么会不疼。
她的每根神经都像被刀刃割裂开，痛苦正一点点夺去她的呼吸。
秦苒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可可……我想爸妈，我想……回家……”
听到这话，唐可喉咙像是被一根根锋利的【创建和谐家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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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越来越模糊，秦苒却握住了唐可的手，一遍遍吃力地说着：“可可……好黑啊……”
唐可看着她眼底的祈求，没有办法，只能哽咽着回答。
“乖，我马上开灯，很快就不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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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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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比以往要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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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桌上碎裂的婚纱照，莫名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程隽想要离开时，目光停在了床头柜摆着的一本日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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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所有写满的纸张都被撕了下来。
只有最后一页留了两句话。
“终了之时，我才发现从未替自己而活过——”
“好可惜，我与程先生缘尽于此，如云烟，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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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楼下传来赵秘书的声音。
他合上日记本下了楼。
赵秘书把手机递给他：“程总，您手机忘在公司了，而且您开会时，太太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
闻言，程隽一愣，匆忙翻开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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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一通在二十分钟前。
没等他回拨，赵秘书又说：“另外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受试者因为病情恶化，下午两点时去世了。”
第十章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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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二十分钟前才给自己打过电话……
“知道了，你回去吧。”程隽淡声道。
赵秘书走后，他才按下拨通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欠费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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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的生命中，从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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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总，您又签错字了。”
赵秘书将几份文件摆在了他的面前，脸上写满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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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线一紧，重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赵秘书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提醒：“要不，我去找找太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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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秘书也不敢多说什么，接过重新签好的文件转身离开。
天黑，独属夜晚的喧嚣开始。
鹿岛高级会所。
许巍倒了杯酒：“你连续半个月来我这儿了，真恢复单身了？”
程隽端着酒杯，眉宇间凝着几分不快。
秦苒已经消失了整整一个月。
自从结婚以后，他们从没分开这么久。
就连那次冷战一周，秦苒也会每天通过赵秘书了解他的情况。
但现在，秦苒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夜渐深，有着贵族子弟们的包厢声色犬马。
何嫣今夜也照常过来了，她熟练地递给程隽杯酒：“程隽，下了班就不要想烦心事了，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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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秦苒在这儿，她不会给自己倒酒，还会絮絮叨叨地说喝酒伤身体。
又或者她会像以前一样，替他喝下所有递来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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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嫣一僵，强颜欢笑地关心起来：“少喝点吧，你还有胃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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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何嫣和许巍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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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的想她，就找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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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的生活不知多潇洒，他根本一点都不想。
何嫣压着眼底的妒色，目露委屈：“如果你真的喜欢秦苒，就去追回她吧。你不用在意我，这段时间能陪着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介于都是朋友，许巍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