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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不敢多说，生怕程隽的怒火殃及自己。
医院，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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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想帮秦苒脱掉沾了药水的外套，却因为她抓着手机无法脱下。
唐可尝试把手机拿走，然而半昏迷状态的秦苒力气大得惊人，怎么也不肯松开。
“别动……我要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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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唐可懂，她忍着眼眶的酸涩在她耳边轻声说：“程隽说了，今天他加班，不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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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睁开眼，但强烈的剧痛像浪潮汹涌而至。
秦苒捂着头，努力压抑着痛苦的哀吟，嘴唇却被咬的渗出了血丝。
唐可心如刀绞，含泪苦苦哀求：“医生，我求求你，救救她……”
医生虽然同情，却也很为难。
秦苒已经病入膏肓，所有治疗只是暂时缓解她的痛苦，却无法挽救她的生命。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医院从国外引进了一种针对脑癌的新治疗技术，但还没有经过临床试验。”
听到这话，唐可愣住。
她明白了。
新技术是目前秦苒唯一的救命稻草，可要是失败，也是压垮她的致命稻草。
见对方陷入两难，医生又严肃提醒：“不过新药和手术都存在一定风险，做不做手术，你要想清楚。”
唐可看着备受折磨的秦苒，紧咬牙关，艰难挤出个字：“做。”
鹿岛高级会所。
顶级包厢内，一群富贵子弟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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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何嫣端着酒坐了过来：“程隽，你能来，我很高兴。”
其他人吵闹未停，视线却时刻注意角落的两人。
这时，一个人高喊：“何嫣，刚刚你选了大冒险，那现在就亲程隽一口！”
话落，起哄声此起彼伏。
何嫣满脸娇羞，却还是朝那张俊脸送上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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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闹！”
警告的语气却被众人看看作是甜蜜的打情骂俏。
何嫣知道程隽的底线，只是用手在他薄唇上点了一下：“算你吻我一次。”
这一举动，顿时迎来了很多叫好声。
而程隽心口却在此时猛地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抽离。
他指腹擦去唇上被触碰的不适感，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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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细雪飞落。
他立在路灯下，出神望着远处的霓虹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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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出来的何嫣望着那挺拔的背影，眸光渐暗，“许巍说你一开始没打算来，是因为秦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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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回答，何嫣眼底掠过丝惶恐：“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七年了，就算是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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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便利贴
寒风瑟瑟，街灯昏黄。
程隽带着一身酒气回了云江别墅。
突然，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门口不知谁堆的雪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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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雪。
有一年冬天，他看见她蹲在门口接了半小时的雪花，笑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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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许巍。
他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头，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你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还不让何嫣送你。”
许巍的声音在那边的喧嚣中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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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了七年活寡，是个女人都要离啊！”
“到底是程总痴情，洁身自好七年，终于把何嫣给等回来了，来，咱们给新的程太太敬杯酒……”
这些话像一颗颗石头砸在程隽的心上，疼痛中浮起丝不明的厌恶。
他直接挂断了通话，步伐踉跄着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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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应，只有钟摆的滴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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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隽捏着眉心，视线扫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
没了她又能怎么样，这些天不照样过来了。
况且自己不过是回到七年前的单身状态，甚至更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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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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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感觉让他眼底掠过丝微不可察的落寞。
忽然，胃部传来隐隐绞痛，他脸色一变，双腿不自觉地朝玄关迈去。
程隽拉开第二个抽屉，却见里面除了三盒胃药，还有一堆写着字的便利贴。
一时间，他也忘了疼痛，下意识地拿起便利贴。
6：30起床，准备早餐，要记得加热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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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张便利贴的边角都已经软化，似乎被摩挲翻看了很多遍。
程隽看着，心底升起的压抑让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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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小事用得着特意写在纸上？
他收紧手，又想起昨天打电话给秦苒，里面传出的男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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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秘书来了。
他把早餐和一份文件放在桌上：“程总，何总监说，公司资助桐城医院引进的新治疗技术有自愿受试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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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赵秘书解释道，“听说是个脑癌晚期的患者。”
脑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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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和了呼吸，翻开文件：“患者情况如何？”
自愿做首个受试者，想必是走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了。
赵秘书迟疑了一下，语气多了几分谨慎。
“医院说个人信息需要保密，只知道患者和太太一样姓‘秦’。”
第九章 未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