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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儿,周宴京唇线颤了颤,心底那道伤口好像又被触动了。
等孟丹枝吃完了东西,他才转身慢慢离开。
刚走出住院楼,在转角遇上了霍明枫。
周宴京当即黑了脸,先不说他来这儿是不是看孟丹枝,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连个电话都没有。
霍明枫面不改色地掩去原本的痛苦,局外人似的调侃:“看来公司的事儿你已经想好解决的方法了,不然怎么有空来这儿。”
闻言,周宴京眼底一凛:“你说爷爷要是还在世,知道自己的股份给了一个废物,他会怎么想?”
听到这话,霍明枫笑容僵了瞬后消失。
他抿着唇,不知道是在忍耐怒气还是其他。
好半天,等周宴京已经没有耐心和他僵持,他才缓声开口:“如果解决不了这件事,你最后可能连我这个废物都不如。”
第二十六章 哑口无言
“好好的怎么发高烧了?”周宴京紧蹙着眉。
霍母摇了摇头,又是担心又是无奈。
邓敏安慰道:“轩轩之前也发烧过,医生说是不小心感染了,不会有事的。”
轩轩仰着头,学着她的模样说:“不会有事的。”
周宴京喘了几口气,发梢、衣角和裤腿都滴着水。
他看着轩轩,眼神有些复杂。
之前自己一直像看孟丹枝一样,在病房外看这孩子。
现在这么近距离看,轩轩的眉眼和霍家乐很像,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一样天真善良。
周宴京下意识地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但想到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只能压住了这个念头。
十几分钟后,医生走了出来。
果然像是邓敏说的,孟丹枝的伤口有些感染,叮嘱他们往后饮食要更加注意。
确认孟丹枝没事,周宴京才松了口气,脑子里紧绷的弦也放松了。
他不愿回去,霍母担心他生病,便回家帮他拿衣服。
病房。
孟丹枝烧的不太严重的脸已经开始结痂,自脖子而起的伤痕像是火焰向上攀延,将她的右脸和额头覆盖,几处完好的皮肤也不像从前白皙。
周宴京看着,眼眶有些发酸。
他抬起手,避开她的伤口小心抚摸着她的左脸。
冰凉的触碰好像惊醒了孟丹枝,泛白的嘴唇颤了颤,一声“家乐”像是风飘了出来。
周宴京动作一僵,手逃避似的收了回去。
孟丹枝只觉自己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霍家乐学会翻身、站起来、走路和开口叫“妈妈”。
明明闭着眼什么都看不到,可她却觉得有霍家乐的地方到处都是光亮。
“孟丹枝。”
耳畔温柔到几乎陌生的声音让她愣了愣。
孟丹枝慢慢睁开眼,仅凭着模糊的左眼看着这个她觉得已经黑暗且不愿面对的世界。
她转眼看去,迷蒙的目光努力去看清身边的人。
良久,孟丹枝才挪开视线,声音沙哑:“你以前……从不会,这么……叫我。”
短短一句话,好像饱含了她一生的苦涩。
哪怕是在上学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叫过自己。
周宴京心一紧,又一次在她面前哑口无言。
他看着孟丹枝无神的目光,胸口的沉闷一点点变大。
“喝点水吧。”
周宴京眼神略闪烁,倒了杯水后用勺子舀了一点,喂进她的嘴里。
孟丹枝这次没有拒绝,可周宴京还没有因为她的不抗拒而放松,她突然问:“家乐的……生日,你还,记得吗?”
闻言,周宴京眸光一怔,没有说话。
会想这三年,他只记得给某天回家后孟丹枝对自己说“昨天是家乐的生日”或者“过几天就是家乐生日”这两句话。
而他只会把钱给她,让她去给霍家乐买喜欢的玩具。
周宴京低下了头,紧抿着唇说不出话。
没有得到回答,孟丹枝却一点也不意外。
她垂下眼眸,淡淡地掩去那分疲惫。
“孟丹枝……”
周宴京想要握住孟丹枝的手,却听她又开口问。
“他的忌日,你……记得吗?”
第二十七章 远方是哪儿
周宴京手慢慢垂下,前一个问题他想回答却不知道答案,而这个问题他知道答案却不想回答。
紧涩袭上喉咙,他微微低下头,不想让孟丹枝看见自己泛红的双眼。
哪怕她现在根本看不见。
孟丹枝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又像是回到了自焚那天的决绝,每一句话都化作刀子捅着自己和周宴京的心。
“你……知道,家乐死……死的时候手,手里……拿着什么吗?”
她扯开嘴角笑了一声:“是……海盗船的……门票。”
闻言,周宴京瞬觉心被无数荆棘缠绕,尖利的刺深深扎进了心房。
孟丹枝继续笑着,眼泪却从眼尾掉了下来:“他……到死,都想见……你这个,爸爸。”
“别说了。”周宴京打断她,声音却开始颤抖,“你还没好,少说点话保护好嗓子。”
“嗓子……我唯一想……保护的,却没保护,好的,只有家乐。”
孟丹枝一字字说着,恨不得让他把自己所有的愤恨看的一清二楚。
周宴京无法解释,又怕她继续说下去扯到伤口,只能选择沉默。
淅沥沥的雨声充斥着整个病房,他看着孟丹枝,孟丹枝看着天花板。
周宴京抿了抿唇,胸口的沉闷压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直到霍母来,僵凝的气氛才被打破。
“快去把衣服换了,小心着凉。”
周宴京接过衣服,起身后深深看了眼孟丹枝才出去。
霍母看她眼角又挂着眼泪,连忙抽出纸去擦:“是不是西洲又说了什么话惹你生气了?你别气,妈帮你教训他。”
听着这些话,孟丹枝心绪复杂。
不可否认,霍母对自己像亲生女儿,可偏偏她生活在国外,所以身边唯一的温暖也只有霍家乐了。
孟丹枝看着她,声音因为哽咽而更加嘶哑:“妈,谢谢您……”
这些天,霍母一直说周宴京很后悔,只要一下了班就来医院看自己。
在病房门口站到半夜才回家,整个人也跟着憔悴了。
可她的心始终是一片冰凉,也没有任何触动。
哪怕周宴京彻夜不走地站上几十年,她都没办法原谅。
周宴京换了衣服,想再去看孟丹枝,却被霍母劝了出去:“她睡着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望着紧蹙着眉熟睡的孟丹枝,他眼底掠过丝不舍。
周宴京转过身,望向隔壁的病房。
邓敏去买午饭了,轩轩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看故事书。
他犹豫了一下后走了进去。
轩轩抬起头,礼貌地喊了声:“叔叔好。”
闻言,周宴京眸光微微一亮,他坐下后看了眼他还缠着绷带的手:“轩轩痛吗?”
轩轩摇了摇头:“轩轩不怕痛。”
小大人似的勇敢模样让周宴京忍俊不禁,可想起霍家乐,笑容顺时僵在了脸上。
他轻轻摸了摸轩轩的头:“轩轩和家乐弟弟一样勇敢。”
听到“家乐”这个名字,轩轩眼神一亮:“叔叔,阿姨说家乐弟弟去了很远的地方,很远的地方是哪里?轩轩能去吗?轩轩想和家乐弟弟玩。”
第二十八章 一文不值
周宴京鼻尖泛酸,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邓敏回来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周宴京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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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墓园,周宴京独自一人走在台阶上。
霍家乐的墓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菊,花瓣和包装袋上还残留着雨水。
他愣在原地,除了自己,还有谁会来这儿看霍家乐。
霍母在医院照顾孟丹枝,季父恐怕连孩子在哪个墓园都不知道。
周宴京走上前,眉头微微蹙起。
难道是霍明枫?
他看着碑上的照片,顿时没了乱猜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