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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意还没说话,洛凡便即刻下跪为温意求情,“太后娘娘,姐姐并非存心冒犯,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瞧着洛凡,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你起来吧,你姐姐如此不满你,难得你还肯为她说话。”说罢,她严厉地看向温意,略微动怒地道:“你心中是否对哀家十分不满?连带皇祖母也不愿意喊了?若你觉得哀家让你抄《女则》是在存心刁难你的话,你大可以不必抄!”
温意起身,往皇太后面前一跪,抬头真诚地道:“皇祖母误会孙媳妇了,孙媳妇方才确实是有些走神,并非是对皇祖母不满,而是孙媳妇心中确实是有些难受。虽说天下男儿郎,都可以三妻四妾,作为妻子,不能吃醋不能嫉妒,否则便算不得是贤妻。只是女子到底不是圣人,谁都希望自己心中所爱的夫君,这辈子都属于自己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从成亲那日起,在温……洛衣心中,便只有夫君一人,不曾有过旁的念头。洛衣如此用心对待夫君,不敢奢望夫君也如此对待洛衣,只是,心底总还是存着那样美好的期盼,期盼这种怜爱疼惜能再多上一些日子!”
说罢,她转身看着宋云谦,情深款款地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从与王爷执手那日起,洛衣心中便只有王爷一人,洛衣愿意为王爷下厨,愿意为王爷洗衣,愿意为王爷梳头,只盼着王爷能在偶尔空闲的时候,能与洛衣泛舟湖上,或者散步于疏淡斜阳里,能在起风地日子里,对洛衣说一声:天冷了,娘子要适时添衣;在洛衣病了的时候,能得到王爷垂怜关爱疼惜的眼神。这种爱,洛衣不愿意跟旁人分享。洛衣是一个很霸道的女子,洛衣可以为王爷做很多事情,甚至为王爷去死。但洛衣却不愿意把这种爱怜分给其他女子,哪怕这个女子是洛衣的亲妹妹。”宋云谦整个人愣住了,他没想过温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又转眸看着太后,道:“所以,在入宫之前,在马车之上,洛衣看到王爷手里执着的,不是洛衣的手:洛衣听到王爷说浓浓情话,却不是对洛衣说的;王爷眉目里荡漾着明媚的笑意,却不是对洛衣笑的;甚至在到达寿宁宫,王爷也不会拉着洛衣的手,而转为扶着另一个女子的手。皇祖母,您能明白洛衣心中的苦吗?所以洛衣自打进了这正殿之后,便一直心神恍惚,做了许多失礼的事情。方才得皇祖母垂训,洛衣才陡然醒悟,王爷对洛衣的疼惜,洛衣已经得到过,所谓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洛衣应该心满意足了,并且可以用这些温馨的记忆,温暖洛衣余生的岁月。也因为如此,洛衣在听到皇祖母的话之后,斗胆抬眸直视皇祖母,心中竟一种感觉,那便是皇祖母的容颜,竟与佛爷有几分相像,极具威严又满脸的慈爱,这才忍不住喊了一声老佛爷。”
温意说完,眸中里已然泛着泪光。这一番话,她全部都用洛衣代指,确实,从小菊和嬷嬷口中,她知道洛衣很爱宋云谦,所以,她代替洛衣把这一番话当众说了出来。她知道,在座的无论是太后还是众妃,她们地位超然,外表风光无限,但是心底都有同样的痛,那就是自己心中所爱,不得已要跟其他女子分享。这种痛,最为深刻,最为刺骨,最为蚀心,无一日能忘。所以,她敢断定,这一次冒犯太后的这句“老佛爷”,也会被她这番话给转移掉。
果然,皇太后听了她的话,半晌说不出话来。她眸光沉绵,看着屋子外透进来的阳光,有蝴蝶低低地盘旋,正殿门口,有宫人悄然走过。
众妃们也都寂然无声,温意的这一番话,似乎触及了每个人心底最柔软的部位,她们往日里明争暗斗,也不过是为了让那男人多爱自己多一些。但是,即便多争到一丝爱宠又如何?终究,不是执手相伴一生的人。
第15章 王妃早产
果然,太后长叹一声,对温意道:“孩子,起来吧!”
温意泪光婆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话本是有目的的,但是说了出来之后连自己都伤感起来了。她依言站起来,垂头站立于一旁。
太后道:“过来哀家身边,哀家得跟你好好说几句话。”
洛凡听到这句话,陡然一愣,再也隐藏不住心底的怨恨,怨毒的眸子射向温意,恨不得把她煎皮拆骨。她不知道这个鲁莽刁蛮的姐姐,什么时候学得如此感性起来了,还懂得煽动大家的情绪,一针见血地指着太后和众妃们心中的痛楚,然后得到大家的垂怜。
温意福福身子,轻移莲步走了过去,不就是装斯文吗?谁不会啊!
刚在太后身边坐下来,便听到外面有人疾步飞奔的脚步声,转眼间,一道身穿黑色太监服饰的宫人冲了进来,连礼数都忘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焦急地道:“太后娘娘,不得了啦,镇远王妃刚入宫,肚子便疼了起来,御医去瞧过,说是胎动,怕要是要生了。”
太后猛地站起来,疾步走到那太监身边,惊道:“天啊,这镇远王妃才七个月身子啊?怎地这么快就要生了?容妃,你马上去看看,哀家也得过去一趟。”
容妃是镇远王爷的母亲,镇远王爷是皇帝的长子,因军功显赫,被封为镇远王爷。今日,他本也是带着王妃入宫给太后请安的。
容妃吓得脸色都白了,急忙福福身子便下去了。
众人少不得是要跟过去看看的。温意连忙扶着太后,快步出了殿门,宋云谦也上前在一旁扶着,安慰道:“皇祖母莫要担心,皇嫂一定没事的。”
太后声音都发抖了,“哀家今年就指望着镇远王妃给哀家生个重孙子,那是哀家第一个重孙子啊,千万不要出幺蛾子,否则哀家可怎么活啊?”
太后上了肩舆,便急匆匆地往太监所指的初阳殿而去。
初阳殿是容妃的寝宫,镇远王爷未曾被封之前,也是住在初阳殿,王妃临时肚子疼,便即刻被送往了初阳殿。
去到初阳殿的时候,初阳殿外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太后疾步上去,拉住急得团团转的镇远王爷,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早产?御医怎么说?”
镇远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王妃早产,他担心得眼圈都红了,这个铁汉子,大敌当前没有丝毫的惊惧,如今却怕得心尖儿都在发抖。见太后来了,他连忙扶着太后的手臂,着急地道:“皇祖母,这孙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哎,是坐马车的时候颠簸了吗?”太后问道。
镇远王爷摇头,一只手的拳头松开又握紧,可见他心情十分紧张,“知道她身子不便,已经没有坐马车了,是坐轿子入宫的,刚下轿子的时候她还说孩子在踢她,可活跃了。谁知道刚走了几步,她整个人开始发抖,然后抽筋,吓得孙儿马上命人喊御医,送过来这边歇着。方才御医说早产,这才七个月不到啊!”
“吃过什么东西吗?”太后警觉地问道,在深宫生存了这么多年,对这样的事情她首先便往阴谋争宠上去想了。她极端痛恨这些阴谋,所以当温意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心中的嫉妒时,她会对温意改观,私心可以有,但是不能耍阴谋。
镇远王爷都慌神了,哪里想到这些事情,如今听太后问起,仔细想了想,道:“今日出门的时候,就吃了一碗芝麻羹。”
“芝麻羹?是谁做的?”太后又问道,芝麻羹不会有问题,芝麻乃是补肾护身的好东西,孕妇吃了也可以,只要不过量,不会有事,而且,镇远王妃自从怀孕之后便一直大便干结,还是御医建议她炒熟芝麻磨成粉末,煮羹吃的。既然芝麻羹不会有事,便大有可能是有人在芝麻羹里下了东西。
“是碗娘做的,叶儿的饮食一直都是碗娘负责。”碗娘是太后指派给镇远王妃的,所以碗娘这边是绝对可以放心。
说话间,御医出来了,径直走到太后面前,神色凝重地道:“镇远王妃是中毒了,如今又动了胎气,必须先得把孩子生下来,如今微臣已经命人去熬催生药。”
“才七个月,生下来能活吗?”镇远王爷急得几乎要冒烟了,瞪圆了眼睛问御医。
御医不敢确定,“七星子有的是存活的例子,但是,王妃如今中毒,加上胎位不正,微臣不敢肯定。”
第16章 危机时刻
太后啊了一声,骇然问道:“为何胎位会不正?这,之前让你们看着,你们不是都说很正常的吗?”
御医解释道:“回禀太后,镇远王妃的胎儿确实正常,如今胎位不正,在七月来说,不算个事,之后是可以慢慢调整的,到瓜熟蒂落的时候,胎儿的位置恢复正常是大有可望。只是如今忽然早产,一切,就变得棘手起来了。而且……”御医说到这里,便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地看着太后。
太后急道:“你倒是说啊,而且什么?有什么坏事一并说出来,哀家这里能承受得住。”
御医沉重地道:“而且,依照微臣的推断,王妃中毒,很大的可能连胎儿都会中毒,所以,即便能把孩子生出来,也未必能……”最后一句大不敬的话,御医是如何也不敢说出来了。
只是众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也就是孩子即便能顺利出生,也可能是死胎。
太后只觉得眼前陡然一黑,天旋地转起来,温意就站在她身边,连忙出手扶着然后掐她的人中,宋云谦惊疑地瞧着温意,温意轻声道:“皇祖母,如今还不是伤心的时候,镇远王妃还需要您的鼓励。”
太后缓过来,忍住悲痛对御医道:“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保住镇远王妃!”孩子,还会有的,他们还年轻。
镇远王爷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喃喃地道:“若叶儿有什么事,本王该怎么办?”一个铮铮铁汉,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对妻子是多么的情深意重。
御医拱手后,又与其他两名御医一同进了产妇。产妇里,稳婆遵照御医的吩咐,给镇远王妃灌了催生药,然后不断地为王妃揉肚子。王妃神智已经有些涣散,但是痛楚一波一波袭来,她抓紧床单,咬得嘴唇都出血了,却愣是不喊半句。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就在外面,她若尖声喊出来,定必会吓到他,她不愿意他为她担心焦虑。
皇帝此时也急急赶到,问清楚了情况,便安慰太后,“母后,您不必着急,蓝御医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救叶儿和孩子的。”
太后见儿子来了,心方定了点,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转头看着宋云谦,“三儿,你不是认识一个叫诸葛神医的人吗?赶紧地,让他入宫来!”
宋云谦叹息一声道:“皇祖母,诸葛明离开了京城,要半月后才能回来。”
太后一愣,神色便有些呆滞了,“怎么会如此巧合?莫非一切都是注定的?”
产房里忽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镇远王爷闻言,猛地撒腿跑进去,太后连忙命人拦住他,急急地道:“产房血腥,不能进,不能进啊!”
镇远王爷心都快碎了,急得眼睛通红,瞧着太后道:“皇祖母,您让孙儿进去,孙儿实在没有办法站在这里,任凭叶儿独自忍受痛苦。”
皇帝上前道:“荒唐,你乃是堂堂男儿,怎可进产房?再者,你进去又能如何?你一不懂医术,二不懂生产之道,进去只会添乱。”
镇远王爷跪下,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儿臣虽不是大夫,但是儿臣在她身边,就能给她勇气,支撑她的信念,父皇,求父皇准许儿臣进去。”
容妃见皇帝面容阴沉,她心中也着实着急,便急忙上前道:“继儿,你莫要慌张,母妃这就进去陪着叶儿,你安心在此等候。”说罢,便急忙领着两个嬷嬷进了产房。
太后对宋云谦道:“三儿,你先领着洛衣和侧妃出宫,免得吓坏了她们。”生产之苦,作为未曾生育过的女子来言,无法想象,太后怕在她们心里留下阴影,一旦日后怀孕之时,造成心理压力,这对胎儿是大大的不好。
洛凡也被刚才的尖叫声吓怕了,上前福身道:“太后不必太过忧心,镇远王妃一定能够产下麟儿,母子平安的。妾身与王爷就先行告退,免得在这里碍事。”
宋云谦也点头,抬头瞧着温意,道:“走吧!”
温意摇摇头,“不,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宋云谦一愣,微微愠怒,“你留在这里也不能帮忙,只会碍手碍脚,走吧!”
温意道:“默然的支持也是一种力量,就算不是支持王妃,也可以在这里守护着皇祖母,王爷先送洛凡出宫吧!”
她见洛凡脸色都吓白了,便让宋云谦先送她出宫。她以前实习的时候,也曾经跟过妇产科医生进入产房里学习,也曾经做过无国界医生两年,在非洲为难产的孕妇做过剖腹产的手术,她知道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若遇上难产,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地区,等同在地狱走了一圈。
第17章 左右为难
太后与皇帝听了温意这句话,都有些微愣,不约而同侧头看着温意,皇帝微微颌首,道:“嗯,洛衣有心了,你就陪着你皇祖母,随时宽慰着她老人家吧。”
洛凡见皇帝出言赞赏温意,心中大为嫉妒,同时也觉得这个往日鲁莽霸道的姐姐变了许多,依照往日摊上这些事,她只会害怕躲闪,不会主动留下,看来,她是执意要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表现一番了。想到此,她便道:“那,妾身也陪着太后娘娘吧。”
宋云谦见两人都不走,他自然也不能走的。况且,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与镇远王爷的关系也十分好,此刻是应该留在他身边给予支持的,便道:“那好,既然都不走,就都留在这里给皇嫂一个精神上的支持。”
产房中,镇远王妃的嘶喊声不断传出来,温意暗暗握住拳头,心中焦急,很想冲进去看看情况。但是她知道太后不会准许,只得焦虑地站在原地,她握住太后的手也微微收紧,太后吃痛,侧头看着她,见她神情焦虑,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道;这孩子,看来着实是个宅心仁厚的孩子啊。心下对温意便又多了几分好感。
蓝御医脸色惨白地走出来,冲到太后和皇帝面前,神色凝重地道:“镇远王妃昏过去了,催产药灌下去,却没有半点作用,微臣等……束手无策!”
太后倒抽一口凉气,而那边镇远王爷已经疯子一般冲了进去,太后连忙吩咐人拦着,只是哪里还拦得住?幽暗血腥的产房充斥着一种颓败死亡的气息,容妃坐在床头,不断地为镇远王妃揉着人中,揉着眉心,揉着太阳穴,然后拍打镇远王妃的脸颊,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口中喊道:“叶儿,再坚持一下,不能睡啊,快醒来,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再坚持一下……”
而镇远王妃此时,嘴唇乌黑,脸色白得跟宣纸一般,发鬓凌乱,纵然是深秋初冬的天气,她依旧一身的汗水,头发凌乱地黏在额头,如同刚从大水里捞出来一般。她气息微弱,眼睛半合着,而此时的她,已经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镇远王爷冲到她身边,抱着她,嘴唇都哆嗦了,“叶儿,能听到为夫的声音吗?快起来,为夫在这里,不要怕,不要怕,为夫会一直陪着你……”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呜咽,躺在床上的是他的妻儿啊,他满心欢喜期待的新生命,却想不到会断送了他挚【创建和谐家园】的生命。
也许是夫妻同心,镇远王妃听到丈夫的喊声,渐渐地恢复了神智,她微微睁开双眼,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王爷……”
她一醒来,立刻便有御医上前灌参汤,镇远王妃睁开眼睛,瞧着镇远王爷,眸子里带着无尽的依恋和不舍,还有深深的痛楚。参汤灌下去之后,镇远王妃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握住镇远王爷的手,断断续续地道:“我,怕是不行了……答应我,不要为我伤心……,好好地……”
“不许说话,不许说话,留点力气!”他俯下头,亲吻着镇远王妃的脸,然后对着她隆起的肚子怒吼,“你快点出来,别害死了你娘亲,出来啊!”
镇远王妃虚弱地摇摇头,“不要骂他,他比我还痛苦……!”母子连心,镇远王妃不为自身而伤心,只为孩子终究无法来到这个世界而难过。
容妃到底担心儿子,男人进入产房,乃是自古以来的禁忌,她上前拉着镇远王爷,劝说道:“继儿,你先出去,你不能留在这里。”
镇远王爷哪里愿意出去?眼看着自己的娘子在这里受尽折磨,生死未卜,他就这样出去还是人吗?遂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走。
倒是御医,上前拉着镇远王爷道:“王爷,微臣有事要跟您说一下。”
镇远王爷闻言,心里也猜测到应该是说叶儿的情况,他便俯身对王妃道:“为夫出去一下,很快就【创建和谐家园】来陪你!”
镇远王妃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面容微微扭曲,眨了眨眼睛,算是应了。
镇远王爷跟御医出去,太后与皇帝也围了上来,询问里面的情况。
御医道:“由于王妃身中奇毒,这种毒如今还没入侵心肺,理当要封住她的穴位,防止毒素继续蔓延……”
“那本王立刻为她封住穴位!”镇远王爷不等御医说完,便立刻道,若是这样做能有一线生机,他当然是要立刻去做。
第18章 医者之心
御医为难地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如今催产药已经服下,宫口却没有开,生孩子的事情,旁人是帮不得的,必须要王妃自己用力,所以封住了王妃的穴位,固然之是可以阻止毒素蔓延,可同时,也会让她丧失力气,孩子也无法出生。如今胎动已经没有,相信胎儿已经在腹中窒息,可无论胎儿是否活着,都必须要把他生下来,王妃才有一线希望。”
换言之,就是左右为难了。
众人脸上一片颓然之色,镇远王爷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道:“那是不是要本王亲眼看着叶儿在本王面前死去?”
太后脸色苍白,对着门外苍天下跪,悲痛地道:“哀家一生信佛,晚年一直茹素,为的就是皇家血脉,老天爷啊,您休要太狠心了!”
温意沉吟了半晌,上前问御医,“那如今的情况,是否控制住毒液运行,就能让王妃顺利产下孩子?”
御医瞧了温意一眼,没想到她会忽然发问,他照直回答:“阻止毒液运行,必须要封住穴位。但是,就算有不用封穴也能阻止毒液运行的方法,按照王妃如今的体制和胎儿横胎的问题,王妃也无法顺利产下孩子。”
换言之,就是无论如何都是死!
温意问道:“那若是剖腹把孩子取出来呢?”
众人愣住了,齐刷刷地看着温意。
宋云谦怒道:“你休要乱说,这话能胡说吗?”把肚子剖开,人都死了,莫非是要杀死大人再把死婴取出来么?
御医也愣住了,“宁安王妃所言,其实并非胡话,微臣曾经从一本古籍上看过剖腹取子的例子。但是,如今太医院里的御医,都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温意道:“我可以做到!”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愣。镇远王爷猛地站起来,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拉着温意的手臂,急急地问道:“你懂?你真的懂吗?你能确保叶儿安全吗?”
“继儿,急病乱投医不是一个好办法,你休要慌张,且听御医说说还有什么办法。”皇帝蹙眉道,略有些不悦地瞧了温意一眼。
他乃是一国之君,对温意的话自然是不相信的。一个从未接触过医学的人,如何懂得古籍上的医方?而且把人的肚子剖开,这说什么都是一件违反生长定律的事情。
太后也是不相信温意的,她不悦地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逞强,再说,哀家从未听说过你懂医术。”
温意见众人都反对,自然是不敢再说了。毕竟,一旦出事,要她一人的性命无碍,只怕要连累杨洛衣的家人,这罪过可就大了。只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镇远王妃和孩子的生命在她眼前消散,她也做不到。
正当犹豫不决的时候,产房里传出了容妃的惊呼声,“御医,御医,快来啊,出大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