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鱼苗浇水的动作一顿,虽早听了魏清风说过的话,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鱼牡丹,昨天夜里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鱼苗站了起来,魏清风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夫妻两个,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前者害怕的斗了下,后者,眸间闪过一抹暗沉。
李三娘跟赵奶娘,还有林婆子,也闻迅从余盛的院子里赶了过来。
“少夫人,这事……你去了怕是讨不了好。”赵奶娘犹豫了一番,这才开口道。
鱼苗望着赵奶娘,只见她脸上并没有因鱼牡丹的死迅而感觉震惊的模样,再一联想昨夜自家相公说的,鱼牡丹死,可能是她对孔嬷嬷说怀了他的孩子……
鱼苗心底一阵后怕,昨夜未下肚的那枚药丸子,她好似已经猜出了用途。
“鱼苗,这事……”李三娘面色有些挣扎,同样不敢置信鱼牡丹已经死了,她听到这消息时,第一反映就是鱼家又要找什么乱子,可这次不同往次,过来的不是鱼家人,而且来送信儿的,是一个青山村颇为老实的人。
鱼苗心底叹口气,见本来蹲在地上的鱼小宝也站了起来,她便伸手揉了他的头,低道:“不管讨不讨得了好,咱们也得去,之前我同相公讨论过,他说小宝做以后想走读书仕途这路子,身后,便不能无根无萍。”
意思就是说,无论鱼家人的是非好歹,为了弟弟,这门关系也是断不了的。
魏清风望着鱼苗,眉宇间攒上一股心疼,小娘子为了家人,怕是又要受一番委屈了。可死者为大,无论他们再怎么有理,若此时礼数不周,甚至于连去都不去,怕有理也要被人诟病了。
魏清风刚想开口要求一同去,却见鱼苗对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相公,你还是在家呆着吧,昨夜孔嬷嬷肯定路过了青山村,你若再完好地去了青山村,怕要被有心人传了出去。”
鱼苗没点破,但在场众人都知道,她说的“有心人“就是鱼家人,毕竟,昨夜里,就是那鱼牡丹领了孔嬷嬷来的,也算不作就不会死,但到底……
鱼牡丹也太年轻了些,死得让人有些唏嘘。
不过鱼苗也奇怪,鱼牡丹是怎么死的?孔嬷嬷又是如何抛得尸?
望着小娘子皱眉的样子,魏清风即使再不愿,也只得点点头。
李三娘父兄皆是读书的,不用鱼苗再深说,其中的那点道理自然也懂,便忍着不愿去略收拾了一番。
之后,李三娘咬着牙,拿出了自己积攒的一点散碎银子,并且扯了珍藏的一匹青布,用做灵前挂的帐子。
翠柳忙问:“少夫人,要不要奴婢陪您一起去?”
鱼苗摇摇头,也拒绝了,却是嘱咐自家娘亲,“娘,银子就不要给了,她们鱼家现在不缺,咱们也得藏着点。”
李三娘深觉还是鱼苗想得周到,便将银子放了起来。
临出门前,鱼苗与魏清风又是一番对视,后者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起身走了几步,走到鱼苗跟前,手指将她脸侧的碎发往耳后敛去,低声轻嘱。
“若他们实在过份,便也不必忍了。名声固然重要,但也分人对事。”
鱼苗点点头,心想,若不是周围有一堆人,她真想扎进自己相公的怀里,没人知道她的身体一直是轻抖的,因害怕与未知,害怕哪天真的跟将军府那群人打了交道,未知,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鱼牡丹。
鱼苗暗自咽了下未知的恐惧,又安慰自己,他们现在山高皇帝远,即使对方有心掌控他们的一举一动,可连赵奶娘都已经倒戈了,应该……与将军府打交道是颇为遥远的事了。
鱼苗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魏清风,随后装得若无其事,可她并不知,她家相公,已经将她轻颤的手指,尽收眼底。
母女三人别了魏清风,甚至于为了显得低调,也没有再等余盛回来,只是从余盛的院子里找了块布头,将李三娘扯的青布包了起来。
之后,鱼苗背着个小包袱,左手边跟着李三娘,右手边跟着鱼小宝,三个人缓慢地向庄子外面走去。
这一路,一直就走到了中午。
可即使脚步放得再慢,也总有到鱼家的时候。
鱼小宝跟李三娘的身体在空间水的调理下,身体已经强壮了许多,走到青山村时,两人除了觉得脚底板发疼,到没有别的不适。
鱼苗望着鱼家门口的人山人海,也没见鱼家起了麻布,反倒是郑氏嘶哑的哭声直往母女三人的耳里钻。
“唉呀——我苦命的闺女啊,你怎么说去就去了啊!那黑心肝烂肠肺的魏家人,怎么把你带出去,你回来就死了啊!”
围观的人群有低低的议论声,鱼苗跟娘亲和弟弟在外面听了一会。
有说鱼牡丹自作自受的,先前跟那赖汉子拉拉扯扯,后又搭着马车去找魏清风,回来,就肮脏地跟那赖汉子躺在一处。
也有说鱼牡丹即使再作,可到底年纪轻轻就没了,而且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更有人说,郑氏与鱼山根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算是可怜了。
鱼苗急忙伸手,捂住了鱼小宝的耳朵,他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懵懂地对着自家姐姐眨了眨。
鱼苗略一联想,就知道孔嬷嬷用了何种手段,许是怕抛尸离得魏清风太近,连带着污了将军府的名声,便将污水泼在鱼家自家门口了。
鱼苗身上又是轻颤了一下,这时,有一名围观的农妇发现了他们娘三个,忙道了一句:“呀,鱼苗回来了呀!”
鱼苗本想礼貌地对着对方笑笑,可又怕这笑招来人的非议,便面色微沉地对着对方点了下头,人群立刻往两旁侧开,中间让出了一条直面鱼家大门的道路。
几立是刻的,鱼苗就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鱼小宝的眼睛。
只见鱼家门前,那赖汉子被人绑着,正萎靡惊怕地缩在一角,鱼鹏飞与鱼锦鸿负责看着他,王氏与鱼成详站在一侧,一直不敢看向横在地上的鱼牡丹。
郑氏半搂着鱼牡丹的尸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鱼山根蹲在一旁,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再细看那鱼牡丹,浑身上下无一完好,连嘴都是肿的,身上布满了白浊不堪的液体。
李三娘与鱼苗皆是经过人事的,当下,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去看了缩在一角的赖汉子,只见他身上同样有那种液体。
鱼苗相信将军府里出来的孔嬷嬷会杀人,可她不相信那华子会辱尸!
鱼苗忍不住对惨死的鱼牡丹多了一丝同情,即使她生前再招人厌,她大家毕竟都是女人!
“你!”郑氏愤愤地看向鱼苗三人,咬牙切齿道:“死丫头,你终于来了啊!怎么?我那好孙女婿呢?让他给我滚过来,看看我闺女,我闺女到底是招了什么孽,才会死得这般惨!”
鱼苗庆幸魏清风没有跟着来,又想着早早出门办事的余盛,他会不会知道的详情更多一点?
鱼苗未开口,倒是李三娘忍不住开口道:“婆婆,还是先敛了牡丹吧,她这样……”
“滚!我在问那死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郑氏对着李三娘咆哮着,若不是鱼牡丹的尸身横在自家门口,而且不想折腾自家闺女,她早就亲【创建和谐家园】向了鱼苗家的庄子了。
鱼苗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拳,这才佯装平静道:“奶奶,我不太明白,小姑姑的死又怎么会与我的相公有关。小姑姑现在的样子不太好看,不如我们先将灵堂支起来。”
王氏这时候忍不住了,即使再害怕直面鱼牡丹,她还是插了口,“鱼苗,你这嫁出去的丫头,家里的事,哪有你多嘴的份儿?小姑子生前做下那种腌臜事,而且也没成个亲,死了哪还能起灵堂?”
“……”鱼苗忍不住望了王氏一眼,却见她虽然害怕,但说这话时,却没一点心虚,又往旁边的郑氏望了望,只见她也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就连围观的农民,也一个个禁声不语。
鱼苗这才想起,这是古代啊,妇女的命本就不值钱,更别说鱼牡丹确实未出嫁就做出了那种事,还在之前闹得满城风语,怕等着她的,也只是一席草席子裹了了事。
而郑氏将他们叫过来,显然主要不是为了处理鱼牡丹的丧后事,而是要给鱼牡丹要说法,找他们的晦气!
可他们,却不得不来,因为稍微一个不注意,等待她相公与家人的,包括她自己的,就是大众的唾沫星子。
不过,跟鱼家打过几回交道,鱼苗也自认见了些风浪,尤其昨夜的孔嬷嬷,那才算是给她好好上了一堂课。
她掩下心里的不快,对母亲李三娘说道:“娘,你找位婶子借把剪刀跟针线,好歹给小姑姑做身像样的衣裳。”
只淡淡一句话,就让周围的村民们,尤其是女性村民们,就对鱼苗的好感度回升了不少。
她们本来听郑氏哭得心酸,又昨夜里亲眼目睹了鱼牡丹带着那辆马车去寻魏清风,即使嘴上不说,但心里的天平,多少是有些偏向鱼家的。
第138章 要给
李三娘对鱼牡丹多少也是有些同情的,当下,便真的去找一名农妇借针线了,正好鱼苗身上的包袱里有青布,鱼牡丹生前好颜色,那些衣服显然是不能当寿衣的。
郑氏感觉自己胸口里像被堵了团棉花,有火发不出,她打定主意要找鱼苗她们的麻烦,可连自己大儿媳都不愿为自己的亲闺女张罗,反倒是这个她一直看不顺眼的二房做着面子上的功夫。
她愣了一下,就开始冷笑,指着鱼苗愤恨骂道。
“你这个死丫头,就是猫哭耗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今天你不赔我闺女的命,也得给我脱层皮!给我闺女跪下!我闺女起不了灵堂,却当得起你这一跪。”
鱼苗对鱼牡丹那点子同情,在郑氏的无理取闹之下,被打得寸寸溃退,她实在就想不起来,她怎么就欠了鱼牡丹的了?
她这小姑姑好好的日子不过,大把的男人不挑,非就看中了她的相公,还使了层层不入流的手段,就连昨夜,若不是她还存着那种嫁给魏清风的心思,又怎么会死于非命?
但,鱼苗心里气愤归气愤,面上却是不显,尤其来时她就知道,来了鱼家,她肯定是要受些委屈。
所以,顶着郑氏的指责与咆哮,鱼苗将鱼小宝托付给了临近一个村妇,“这位婶子,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弟弟,他年纪还小,不适合看这种场面。”
那村妇自己家也有孩子,包括其它的村民,也都在家里留了个人看守着自家的孩子不让出门,村妇应道:“托给我吧,我将小宝送到我家里。”
鱼苗感激的谢了村妇,见她领着鱼小宝进了附近一家农宅,她这才抬了步子,走向搂着鱼牡丹尸体的郑氏。
“奶奶,旁的话,我也不多说,眼前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有几分思量,小姑姑怎么死的且不说,可她最后经历一遭,怕是让她死不瞑目。”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往那赖汉子望去,直望得对方一阵心虚,低下头后,脸上的懊悔之色层层闪过,昨夜里,鱼牡丹离开后,他心里郁愤的狠,便走了段路,去镇里打了酒,再回到鱼家门口时,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正躺在鱼家门口大骂鱼家人时,他感觉身旁有个热呼的女人身子,就着月光一看,不是那先前跟着马车走的鱼牡丹又是谁?他当下色心就起了,压着鱼牡丹做了那样,可她不动不反应的,让他顿觉了无生趣,对她又打又掐了脖子,然后,又发泄了几回。
可天亮,谁知这鱼牡丹竟死了,而且下方还有点点血迹,他惊的大叫一声,还未来得及跑,已经有村民啪响了鱼家的大门。
赖汉子自己都不记得,他到底有没有弄死鱼牡丹,但还是垂着脖子反驳道:“别看我,谁知道她是个死的,早知道,我就不碰了。”
众人见他承认了辱尸,当时望着赖汉子的目光,越加的如刀子一般了。
郑氏气得放下鱼牡丹,跑到赖汉子跟前,一阵拳打脚踢,“你个畜生,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就对我闺女下得去手啊?”
赖汉子更往角落里缩去,整个人被打得缩成一团,捂住了头脸。他即使胆大妄为,但却不是真傻,若他此时敢还手,怕周围围观的人,就要活生生的将他打死了。
他现在心里越发后悔,当初为何要应了魏家那个叫宝袖的大丫头,接了几十文钱,去睡魏家的少夫人?结果睡错了人,他也不敢声张,直到许久的平静无波后,才闹出了鱼牡丹这事。
怕非财帛动人心,他何苦混到这般惨境?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朝站在鱼牡丹身旁,刚刚开口的年轻小妇人望去,只见她眉眼如画,俏脸【创建和谐家园】,比鱼牡丹强了不知多少倍。
而且望着她的身子,像含苞的鲜花一样迷人,他当初若大胆一些,直接将脏水泼她身上,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要好得多?
即使魏清风将她给休了,他没落着金钱的好处,白得个美女,不也是美事?
赖汉子色心不死,对着鱼苗舔了下唇角,那目光望得鱼苗一阵恶心。
她气得也想上去打他,却忍了住,谁知对方,竟反咬了她一口。
“小苗儿,救救我,你的亲亲相公便要被打死了。”
鱼苗听到这话,先是被雷得外焦里嫩,后是感觉五雷轰顶,果真见几个村妇对她投来异样的视线,她在心底命令着自己冷静下来。
冷笑道:“你再敢乱叫我,我就打烂你的嘴!在今日之前,我见都未见过你。死到临头,还要拉上旁人,你的话,还是留给青天大老爷说罢。”
众人听着鱼苗言语坦荡,又想起魏清风如玉一般的人,顿时,便对鱼苗的话信了九分。
鱼苗有点厌了吃瓜群众的目光,见那赖汉子又要开口,她先一步,也给他回泼了脏水,“奶奶,这人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小姑姑的,怕他就是杀了小姑姑的人。我们将他送官吧。”
郑氏先前在听到“青天大老爷“时,一张苍老的脸就白了几分,此时又听鱼苗直言见官,她脸上闪过种种惊惧。
上次见官的事还记忆犹新,她被大老爷打了板子,闺女还被骂了“淫”字,那充满凛然之气的官衙,她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她怕鱼苗说到做到,便忍了惧意,对鱼苗怒目而视,“死丫头,别当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我闺女不能白死,这【创建和谐家园】跟魏清风,都有杀我闺女的嫌疑。这样,这次我也不要你们的补偿银子……”
因为郑氏知道,鱼苗家已经被“掏空“,怕已经没有多少银钱,而且她也不傻,那魏清风的母家若管他,也不会任他带着一干下人去住那破烂的庄子。
听郑氏说不要银子,鱼苗心里还有点奇怪,可对方下一句话,让她险些气得冲上前去,狠打郑氏几个嘴巴子。
郑氏顶着众人视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闺女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魏清风,这样,你让他我闺女的尸体,这样,我闺女也能入座像样的坟。”
鱼苗气得浑身发抖,这老太婆居然真敢说!她怎么敢说出口的?活着的鱼牡丹,她同相公都避如蛇蝎,更何况,死了的这样的鱼牡丹?
鱼苗再度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歪了头,俏皮反问:“那奶奶如何处理您手下的汉子?小姑姑可是与他有的首尾,不明不白的跟了我相公,且不说之事,这理常也不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