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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魏清风执笔记了,然后余盛带着翠柳去采买。
鱼苗有心跟着一同去,但想了想,还是给了余盛跟翠柳独处的时间。
余盛乐得见牙不见眼,连谢了好几声“少奶奶”。
然后,两个小青年就离开了房间。
离晚膳还早,鱼苗就跟魏清风商量着后面花木开花了,需要用到的人手。
魏清风叹道:“还早,到时候再说罢。”
鱼苗张口欲言,最后,还是试着问道:“相公,你说咱庄子上的大爷大娘,看管花木,顺带做些轻活,可行吗?”
鱼苗之前想的是,从外面招人,但眼下感觉,外面招的人不安全。可庄子上的妇人跟汉子已经全用上了,只余些老人跟孩子,她不止一次见到有些老人坐在绣坊一角,捡着碎布想学习绣活的样子。
想到老人,鱼苗就又想到了孩子,庄子上一直交通闭塞,现在好不容易通路了,却还是离着城镇略远。
魏清风刚要开口,鱼苗再度沉吟出声,“还有,咱庄子上的孩子,有些年纪已经不小了,之前我就有想法,想让田大哥兼顾着办个小学堂。可现在,田大哥走了,相公,那个……”
“你想让为夫教学生?”
鱼苗刚想点头,却紧接着,连忙摇头,“这活,我估计你做不了。”
而且她家相公曾经跟她说过计划,他是想着春闱完毕,接连着要参加秋闱的。兼顾着庄子上的“会计”职责,已经分出他许多的时间了。
魏清风笑笑,见小娘子一脸的轻愁模样,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拧了拧。
“相公,痛。”鱼苗小眉头皱得更紧了,心想着,她家相公怕是正在报她踩他一脚的仇吧?
“娘子莫不是忘了,除了为夫,咱们庄子上还有其它识字的。”
鱼苗仔细地想了想,除了田玉,识字的就只有她娘了,可自家娘亲在绣坊里身居要职,是轻易不能动的。
对了,还有余盛,他跟着魏清风识了些字,但那个几个字,能教小孩子吗?
见鱼苗不解,魏清风好心答疑,“还有小宝,他虽然说识字时间不久,可教些启蒙的孩子,学识应该是够了。再者,田兄离开后,为夫势必要教小宝的,他性子通透,教一遍便会了。”
鱼苗想起弟弟跟着魏清风一起去科考的模样,心底还是有几分迟疑,但见她家相公一副可行的模样,她便决定试试了。
因为花木一旦种上,人力上,势必多少要投入一些的。
若孩子们正经的学些东西,老人们也就可以放心地去给花木浇浇水,照看照看了。
想到这,鱼苗主动倾身,亲了魏清风的脸颊一口,“相公,那我就先去安排了。庄子上的空房还有一处,庄子上三岁到十四岁的孩子总共是五个,给他们上学,应该够用了。”
至于十四岁以上的,已经都跟着叶开去学武了,三岁以下的还有两三个,留下他们当家的老人照看就好了。
事关生计,鱼苗向来是一副风火的性子,当下便拉着魏清风又合计了,对于乐意去照看花木的老人,应该给与什么样的福利待遇,还有修葺房子,一定要找之前相熟的工人。
小两口细细的合计了,魏清风将鱼苗说的重点记录了下来。
随后,又核对了下庄子的人口,发现自打他们搬进庄子后,佃农们的人数一个没少,倒多了两个小宝宝。
想到正在绣坊的绣娘们还有怀孕的,鱼苗突然感慨,“若是咱们早些搬到庄子上,兴许就不用愁人手问题了。”
魏清风闻言,正握着毛笔的手指一紧,鱼苗说这句话时是无心的,只是单纯的想表达庄子上的人们身体好了,已经不再出现有病死饿死人的情况了。
可魏清风心虚,又刚刚听鱼苗说完有妇人怀有身孕,他直觉就连想到新生儿的问题上了。
“相公?”鱼苗又说了些什么,见魏清风许久不搭言,便伸出小手在魏清风的眼前挥了挥。
魏清风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鱼苗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咬了咬唇,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魏清风心底苦笑,他哪里敢说,因为一直在避子,他心思多少敏感,又有些害怕小娘子知道他喝避子药的事情。
魏清风在心里默默地算计了下日子,想着在离他登上金殿之时,再有一年光景便够了。
他将小娘子的手指拉到唇边,细细地亲吻着,“娘子,今夜为夫将你最想要的东西给你。”
鱼苗先是一怔,后是俏脸滚烫,骂了一句,“相公,你真流氓。”
“……”魏清风淡疼,他只是想着,今日,他本该喝避子药了,却打算今日便停了药,虽说时机还是不合事宜,但总好过再见小娘子因为孩子的事,心烦神伤。
反应过来小娘子说的什么意思,他呼吸一窒,随后,轻轻地咬了咬她葱白的指尖,笑道:“娘子,【创建和谐家园】,你脑子乌糟糟地在想什么呢?”
鱼苗被他咬得指尖发烫,囧道:“我以为……我以为……”又是深夜,又是想要的,她能联想起什么正常的事情才有鬼!
第219章 余盛所求
是夜,月黑风高。
庄子上的绣坊中,哭饶声细细的传来。
鱼苗的小嗓子有些低哑,小脸泪痕斑斑,魏清风轻声地哄着她。
她只觉得屋内虽黑,但也遮不住她满脸的通红。
夜里,庄子上是有值勤的汉子的。
小两口整理好了衣服,出了房,正往大门口走时,听到外面传来了说话声跟脚步声。
鱼苗小手紧张的揪紧了魏清风的衣服袖子,满脑子想的都是,被“抓包”了怎么办?
就着不甚明亮的夜色,魏清风轻轻拍了拍袖子上的小手,低声道:“别怕,等他们离开了,我们再回去。”
“……”鱼苗埋着头,这种做贼似的感觉真不好。
小两口一直等到外面的人远离了,这才想着拉门走出去。
可鱼苗突然又拉住了魏清风的袖子,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不行。那些人是移动作业,万一看见咱们……”
他们是趁着庄子上人们刚吃了晚饭时来的,来的时候没人瞧见,可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了后半夜了,外面巡逻的人可机灵着呢。
魏清风唇角牵牵,觉得这样小胆子的娘子分外可爱,低声建议道,“不若今夜咱们就在休息室里歇息了吧,明天早上大家起床了,我们再回去。若沿途遇上人,便说来绣坊里瞧了瞧。”
鱼苗听完,便苦着小脸回着,“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走向院子一侧的厢房内,充当休息室的屋子里有火炕,炕上有被褥枕头等。
魏清风是一个稍稍有点洁癖的人,每夜里临睡前,他必要梳洗干净才睡的。
摸着炕沿上了炕,他并不打算盖休息室里的被子,用休息室里的枕头等。
鱼苗无奈,摸黑又进了一下库房,取了一套崭新的四件套,给他换了,他才搂着她合衣而睡。
次日,天才刚刚擦亮。
鱼苗就被魏清唤醒了。
她懒懒的不想动,在魏清风的怀里懵懵的睁着眼睛,半晌,才火烧眉毛一样跳了起来。
“相公,赶紧的。再迟的话,人们就该全起床了。”
魏清风薄唇微勾,随着小娘子下了炕。
两个人穿好了鞋子,他怕早晨太凉,便将外衫解了,给她披上了。
谁知,鱼苗立刻拿了下来,塞他怀里,说不冷,让他赶紧穿上。
鱼苗将炕上收拾了一遍,又将昨夜拆得四件套叠好,抱了起来。
随后,深吸一口气,像个英勇赴义的战士般,对着魏清风道了一句,“走吧,回家去。”
庄子里面的门口。
一辆马车伴着晨起的朝雾缓缓停下,余盛拉紧了手里的缰绳。
“翠柳,你睡醒没?到庄子了。”
马车里,翠柳含糊不清地嗯了声,两个人昨日出了庄子去采购花木,本该夜里回的,却因为一点小事耽搁了。
也就是说,两个小年青孤男寡女在外面共渡了一夜。
想到这,余盛略略有一点脸红,昨夜两个人在客栈住了一间房,翠柳睡床,他打得地铺。
天知道他心绪翻涌许久,她却浑然不觉一般,在床上又磨牙又打呼,好像躺在地上的不是个男人一般。
可,能跟她共处一室,他总归是开心的。
并且,已经共处一室了,少夫人与少爷,总该把翠柳这妮子许给自己的吧?
翠柳揉着眼睛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打着呵欠问:“余盛,你为何脸红啊?”
“……”闻言,余盛的脸更红了。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干练劲儿。
翠柳正想再打趣他两句,突然看绣坊的方向走来一男一女,那男子身材颀长,一身青衫,女子秀美娇小,可不是她家的少夫人与少爷,又是谁?
且,她家少夫人怀里还抱了点东西,他们……这是去干嘛了?
鱼苗还未走近,就瞧见了庄子门前的马车,她内心一片紧张,顿住了步子。
魏清风睨了她一眼,淡笑,“娘子,怕什么?昨夜不是已经将说辞想好了?”
鱼苗稳了稳心神,低骂了他一句,“明明是你惹的事,现在却笑得这样没心没肺,若被人瞧出来,脸面就全没了。”
魏清风的笑意更深,往翠柳跟余盛的方向望了一眼,心想着,他们夫妻与那一对小年轻,怕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输谁。
不过,余盛胆子再大,昨夜应该也是没有欺负了翠柳吧?
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翠柳忙道:“少夫人早,您与少爷……”待看清鱼苗怀里抱着的四件套,翠柳更是不解了。
余盛也跳下了马车,对着鱼苗跟魏清风行了礼。
他脸上挂着诡异的薄红,莫名有点不敢直视鱼苗,禀告道:“少夫人,定了些花木跟花种子,应该今日下午便能到。”
鱼苗点点头,自动忽略了翠柳刚刚的疑问,可没想到对方竟又追问:“少夫人,这大清早的,您跟少爷是去遛弯了么?”
鱼苗顺着就答道:“嗯,遛弯了。”
“那您怀里抱的这东西……”
余盛想去捂翠柳的嘴,可已然来不及了,他向来是个机灵的,少爷同少夫人大清早出现在绣坊附近,身上穿的衣衫还是昨日的,这种情形,明显不适合妄加揣测啊。
更何况,没看见她家少夫人拿着的四件套明显是拆封过的?
鱼苗被翠柳问得一脸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回了,“跟相公遛弯时,想起屋里的四件套有些旧了,便在库里新拿了一套。”
“……”余盛,反正他是信了,没看他家少爷的眼神已经向他悠悠的杀过来了?
“翠柳,我想起点事,有关于昨日采购的花木。”
翠柳忙向余盛望去,“何事?”
余盛眉宇轻皱,一脸纠结,“刚刚明明想起来了,现在却好似又忘了。我记得你那里是有找回的余钱吧,咱们赶紧去盘算一下,看看是不是昨日定银给错了。”
翠柳先是微怔,后是大急,忙从袖子里往外掏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