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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鱼苗又去找了周红,再回来后,她面色沉凝,心事重重。
对方说,鱼成详每次与她亲近之时,她就会想起鱼鹏飞糟蹋自己的模样,以及,她在青楼中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她恨所有鱼家人。
鱼苗又追问她银针的来历,她只说是一个叫华子的人给的,除了三根银针,还给了她一袋银子,让她帮忙盯紧了鱼家人,尤其是二房。至于银针,以备她的不时之需。
周红并不懂其中厉害,也不知道华子是将军府的人,而对方之所以找上她,只对她说是看上了她的身份……
夜风袭来,鱼苗觉得脖颈发冷,见大家伙已经将院子里的残局收拾干净了,便去栓马车的地方去娘亲跟弟弟汇合。
这次庄子上的人几乎全来了,所以回程之时,马车走得很慢。
马车里装了不少的孩子,有的睡了,有的倦怠,喝了几口酒的鱼小宝也躺在车上。
鱼苗让李三娘在车里独自照顾着,自己驾着马车,身旁坐着一位最年迈的妇人,是庄子上的老佃农。
其余人,在马车后面浩浩荡荡地跟着。
“对了,鱼苗,”马车里,李三娘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鱼苗游走的思绪,“你那新嫂子的母亲与我聊了两句,说明天想拜访一下咱家。我见她脾气随和,便应下了。”
鱼苗脑海里想到刘员外同刘夫人的模样,只当他们可能是知道了新房里发生的事,是找自己兴师问罪,还是问那晶露的来历?
鱼苗小脸发苦,但不想娘亲跟着担心,就轻快地应了一声“好的”。
马车缓缓而行,直到月梢偏中时,众人才回到了庄子上。
余盛将鱼小宝抱回了李三娘所住的厢房,有汉子帮鱼苗去栓马车,众家领了自己的孩子,各自回了家。
鱼苗见众人散了,这才提着裙摆,快速地跑回了自己家。
外屋,赵奶娘怕魏清风病情反复,所以一直坐在桌前守着。
鱼苗跟她道了一句“辛苦了”,便提步走进了里屋。
里屋烛火明亮,魏清风正靠在床头翻阅书本,听到脚步声,他唇角含笑,望向门口的鱼苗,“娘子,你终于回来了。忙碌了一天,可吃饱了?”
鱼苗本来不想跟魏清风说今夜发生的事的,可事情一涉及将军府,她觉得自己最好还是跟她家相公说一声。
鱼苗神色正经起来,端坐在床头,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团起来的绣帕,打开帕子,里面躺着一支泛着白光的银针。
“这是……”魏清风神色迟疑,眸光却闪过一抹幽幽寒光,他曾见过这样的针,是那将军府的华子曾使用的武器。
鱼苗将今夜喜房的事情说了一遍,随着她每说一句,魏清风的笑意便增加一分,而同样的,他周身的冷气也渐渐上涨一层。
鱼苗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心里后怕,竟没有发现魏清风的异样,最后,她又补充,“相公,你曾说鱼牡丹会被将军府的人害死,那时我收敛她的尸体时,也发现了同样的银针。所以,周红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嗯。”
“你说将军府这是何意?”鱼苗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对待魏清风。烛火下,她细细地看着魏清风的俊脸,这才发现他的异常。
他明明笑着,可鱼苗伸手去握他的双手时,却发现极冷。
“相公!”她低叫一声,却被魏清风紧紧搂入怀中,魏清风拔下她头上的簪子,看着她一头青丝垂顺而下。
他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她的秀发中。
他不想让小娘子看到他阴沉的一面,将军府的那群妖魔鬼怪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他们现在不用自己的人了,他们直接从小娘子的娘家人下了手。
鱼苗被魏清风搂得很紧,她感觉到自己的男人身体有些僵硬,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相公,你不会是抱养的吧?”
她问得直接,声音却软软糯糯的,可抱养的话,也是说不通,这得多大的怨恨,才能让一个母亲视自己的孩子为眼中钉?
魏清风抬起一只手,手指轻轻地顺着鱼苗的发丝,低低道:“也许是,也许不是,为夫自己还没弄明白。娘子,有些事情,不是你这颗小脑瓜能想通的。陪为夫睡觉吧,夜太深了。”
鱼苗郁闷地点点头,简单的梳洗过后,便吹了烛火,躺在了魏清风的身侧。
半夜之时,魏清风睁开了眼睛,听着窗外猫头鹰的叫声,便披了衣衫,走到了窗前。
推开一条细缝,低声道:“小声些,娘子在睡。”
“是,小的知道。”余盛的声音细如蚊呐,顺着那条细细的窗缝传来,“少爷,那个周红今日险些害死了锦鸿少爷的妻子,若非少奶奶……”
魏清风细细地听着,顺带留意着床榻上的动静,小娘子自打与他成了真正的夫妻后,睡相不好,夜里也睡得越发沉了。
“少爷,周红自己说,对方让她通过二房留意你的动静。可她心里全是恨,而且又算咱们救下的人,所以从未出卖过少爷。她今日本想在婚礼上弄掉自己的孩子,可看着满堂喜庆,她觉得若锦鸿少爷的妻子没了,对鱼家才是致命的打击。少爷,你看……”
“她若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便让她下了,但之前说好的,她只能动鱼鹏飞。再有下次,就不必留了。”
“是。那将军府……”
“怕是听闻鱼家变数太大,他们已经怀疑这背后有推手了。不过无妨,他们的手是在权贵之间,一时伸不到乡下来。”
余盛这才放了心,他虽然不知道他家少爷要做什么,但少爷待他极好,又认下了他妹妹当义妹,不管少爷做什么,他都是要万死不辞的。
两人不宜多聊,余盛悄然退下,魏清风合上了窗户。
重新回到床榻前,魏清风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染了太多的寒凉之气。
怕冻着了自己的小娘子,他将自己的身上搓热了,这才揭开棉被,将旁边的小娘子捞进了怀里。
鱼苗像只小猫似的,下意识地在他怀中轻轻地蹭了蹭。
第193章 庄【创建和谐家园】客
次日,才用过了早饭,鱼锦鸿就带着他的岳父岳母来到了庄子上。
余盛引着他们去见鱼苗,刘员外与刘夫人的眸光忍不住打量了眼前的庄子。
只见农舍简朴,田地里竖着一座新起的院子,刘员外忍不住问:“魏少爷与少夫人可是住那处房子里?”
余盛眸光闪了下,没敢说那是绣坊,只应了一句,“不是,我家少爷与少夫人住在前面的院子里,两位请跟我来。”
鱼锦鸿知道鱼苗办绣坊的事不宜张扬,是以,他也没跟刘员外说过这件事,就连他之前跑的布料,也只说是为一位友人跑的。
现下,知道了岳丈来庄子上的目的,他还真有些担心,怕被秋后算账。
几个人径直走向鱼苗的院子中,听闻对方还想拜访李三娘,余盛忙将他们引进屋子,就去绣坊找李三娘去了。
几人进屋时,鱼苗正坐在桌前构思花样子,魏清风正坐在她旁边看着书,见鱼锦鸿领着刘员外与刘夫人进来,两人忙放下了东西,起身相迎。
招呼了三人落座后,鱼苗为来客沏了茶水,忍不住暗暗打量了鱼锦鸿,见他神色无异,反倒眉梢间都带着喜意,就知道昨夜新嫂子没将新房里发生的事同他讲了。
刘员外与刘夫人也不是矫情之人,两人端着茶杯饮了些茶,默默地打量了鱼苗与魏清风,并打量了他们的居住环境。
刘员外对着魏清风笑着开口,“之前锦鸿拿了魏少爷的拜帖给我看时,我就夸过你写的字,现下见着,魏少爷人如其字,潇洒俊逸之极。且你居住这屋舍看似简陋,却也颇有情调。”
魏清风笑笑,对方不过是说得场面话而已,他也并不走心,“刘员外谬赞,不过是苦中作乐,图个清静而已。”
在魏清风与刘员外说话之时,刘夫人对着鱼苗友善地笑笑,见对面的小夫人生得【创建和谐家园】俏娇,颇为喜欢,便与鱼苗聊闲两句,打听了下鱼苗的年岁与成亲多久之类。
见两边人正在寒暄,鱼锦鸿就独自端了茶水喝,许是新婚燕尔,望着杯子里的水,都能想到自己媳妇的模样,嘴里险些发出一阵情不自禁的傻笑。
有人敲了房门,李三娘推门走了进来,见并不大的方桌前坐了五人,鱼苗与魏清风坐在一处,客人们与鱼锦鸿各自坐了一处。
李三娘见客人要起身相仰,便忙对他们颔首以示尊敬,众人再度落座后,她也独自坐了一处,正好坐在了客人们的对面。
刘夫人特意看了眼李三娘身上的衣物,见她身上的衣衫料子虽不是太好,但果真像自己夫君所说,针脚细密,绣花也精致。
“鱼家二夫人,早该来拜访您的,只是家里事多,又准备闺女出嫁的事,便一直耽误了。还有之前的婚礼,锦鸿那边,也多亏您费心了。”刘夫人率先开口,同是妇人,由她来做开场白,比刘员外合适的多。
李三娘笑回:“亲家夫人客气了,都是应该的,而且锦鸿这孩子也仁义忠厚。”
刘员外与刘夫人对望一眼,来时的路上,他们夫妻就合计过了,鱼家二房与他们姑爷关系更为亲厚,若非如此,也不必要在新婚燕尔之时,将自家的姑爷拉来做说客。
在刘高外与刘夫人眼神交流的时候,鱼苗也忍不住跟自家母亲对视了一眼,昨夜知道对方要来拜访时,鱼苗就想着事情没有这么简直,此时看对方的神色,果然是有了什么打算才来的。
鱼苗向来不是矫情的人,起身给对方添茶水,忍不住问道:“伯父与伯母前来,可是有事相商?是……关于我大堂哥?”
刘员外回道:“是,也不是。”
刘夫人看着鱼苗是当真喜欢,见她因为刘员外一句话而略紧了小眉头,她便笑着搭了言,“我家夫君的意思是,我们只有秀秀一个女儿,我们家的事,便也是锦鸿的事了。毕竟,百年之后,我们偌大的家业是要交给他们夫妻的。”
鱼苗听对方一绕,有点似懂非懂,但对方提到了家业,那事情就偏为正式一些了。
魏清风见自家的小娘子脑筋有点没转开,便在她坐下之时,低声在她身边道:“绣坊。”
他的声音并不算太低,让桌前的众人都听到了。
鱼苗豁然开朗,怪不得对方一直盯着她们的衣服看,又刻意说要拜访她娘亲。他们是听大堂哥提了自己绣访的事,是来谈合作?还是来采购的?
刘员外忍不住对魏清风又高看了一眼,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对方竟猜到了来意。
见鱼苗与魏清风性格颇着爽朗,刘外员便也直言道:“正是。我正是为此而来,之前见秀秀的嫁衣绣的精致,听说是出于鱼二夫人的手笔。正巧我之前在县里看到一处卖床品四件套的,有心与夫人合作。”
鱼苗又与李三娘对望了一眼,她们……突然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最后,还是鱼苗问:“那伯父看中的是哪家布庄出售的四件套?”
“近民布庄,那四件套的名字叫同心四件套,不止四件套,他们的棉被也做得相当精致。我跟那布庄老板去谈生意,他不肯供货给我。”
“咳。”鱼苗不知道该说世界是不是太小,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的鱼锦鸿,见他面色发苦,便知道,大堂兄将她的产业对外瞒得死死的。
鱼苗心里有感激也有感动,同时心想,对方怕是没看到大堂兄新房里的喜被之类的吧?除了他与新嫂子的喜服没绣上“同心”,他们的床上用品,可全是她们绣坊出的。
刘员外不知为何鱼苗会有这反应,望了眼另外两人,见魏清风薄唇微勾,似有些忍笑,李三娘反倒有些尴尬无措,他只能硬着头皮再开口,“我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还请几位信我。我愿出资与包销,只要鱼二夫人帮我带一批绣娘出来,若是可以,也能帮我打理绣坊。”
鱼苗心想,这就太尴尬了。对方只是冲着她娘亲来的,还是当着她这个“老板”的面,挖角她的得力“骨干”。
鱼苗举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压惊,这才将一系列的信息消化完毕,见李三娘不知如何接口,便轻道:“其实伯父,那同心的四件套就是我家做的。”
这次轮到刘员外同刘夫人吃惊了,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随后,剂刷刷把目光看向了自家姑爷。
鱼苗在心里默默地为鱼锦鸿点了一根蜡烛,试着为他开脱,“伯父伯母不要怪大堂哥,实在是我们办绣坊的事,不好往外张扬。”
刘员外哪里只是生气?他是又生气,又觉得自己此刻丢人极了!还有来时,他跟鱼锦鸿讲了一路的商业规划,那个憨货却只是听着!
刘员外气得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刘夫人抱歉地看了眼众人,也站起了身。
“岳父……”鱼锦鸿先前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忙站起来要解释。
“别叫我,谁是你岳父!”刘员外此想打鱼锦鸿一顿的心都有了。
见对方动了怒,鱼苗等人也不好坐着,鱼苗急忙唤住刘员外,魏清风眸光淡然,只是出于礼貌才站了起来,倒是李三娘,心里对鱼锦鸿歉疚极了。
“伯父伯母,还劳烦留步。”鱼苗连忙说:“我们还能谈别的合作。”
刘员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但还是青黑的,与刘夫人重新坐下来后,他方才开口,“敢问魏小夫人,你要说的合作是什么?”
“伯父,叫我鱼苗便好。”鱼苗这方,也重新落了座,这还是她来了古代第一次感觉到紧张,对方不是一个小商铺的老板,他是一个颇有手段的生意人。从他慧眼如炬地找上李三娘,就知道他的眼界比近民布庄的老板高多了。
鱼苗见刘员外微微点头,这才说:“我们的绣坊也只是小本买卖,原本找到了近民布庄的老板,只给他一家供货的原因,一是,他是们第一家合作方;二是,我们的银两并不充足。”
刘员外忍不住高看了鱼苗一眼,从刚刚的言语中,他已经明白,这魏家的小娘子,才是同心绣坊的主事人。
刘员外道:“我原本做的是药材生意,与各地富商都有关系往来。近来药材不好做,这才想着转行。我银子不缺,销路也有。鱼苗侄女若能与我合作,必将如虎添翼。”
鱼苗心想,对方果然是生意场上的大佬,仅两三句话,就变被动为主动了。不过说实话,银子方面,并不是她最愁的,顶不济了,她就想办法从空间往外拿银子,将绣坊的规模扩大不是难事。
可,鱼苗愁的是销路。魏清风的身份,注定了他们最好少抛头露面,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了,她只给近民布庄一家供货的原因。
那近民布庄的老板生意惨淡许久,怕是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才舍得将同心绣坊这个财神爷供出来。事实证明,那老板也的确是如此做的。不肯供货给刘员外,只贪那些蝇头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