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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风半真半假,半开玩笑,“娘子,为夫这样的身子,暂时虚不受补啊。”
鱼苗又想说杯子里的是水,可想起上次她当面喝了两杯晶露,然后跟魏清风嗯嗯哼哼一整夜,说成是水,也太打脸了。
一怕魏清风追问杯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二怕魏清风突然病得严重,这晶露的效果太强,的确会冲突了他。
鱼苗只能心里叹口气,然后将晶露趁着没人倒进了庄子上的水井里。
又过了一夜,魏清风咳得更重了。
鱼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嘴里起了不少的水泡,夜里也不敢再睡了。
魏清风看着她眼睑下的青黑,心里已经心疼到了极致。
可,他的长兄已然成了德妃的义子,那些他好不容易打发走的眼线,怕是又要来了……
“咳咳。”这早,魏清风竟咳了血丝,怕小娘子看见,他将染了血丝的五指紧紧握紧。
鱼苗正打了热水进来,见魏清风坐靠在床头,脸色又显得苍白了几分,她鼻头一酸,险些就落了泪。
鱼锦鸿的婚期快到了,本该大好的事情,鱼苗此时心头却沉沉的。
走了过去,将木盆放在床榻旁的椅子上,鱼苗绞了手帕帮魏清风净脸,可帮他擦着擦着,她的泪珠子就成串地掉了下来。
魏清风心疼至极,想帮她擦泪,却想起掌心有血,只能将手掌更握紧了,薄唇上的笑容,又添了几分苍白,“娘子,哭什么?为夫不会死的。”
可魏清风越这么说,鱼苗就哭得越凶了。
她甚至于用手里给他净脸的帕子抹起了眼泪,越抹越多,声音酸糯,“相公,我知道你不会死的,你若敢死,我就要改嫁了,我……”
魏清风苍白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面沉如水地盯着她,“你再说那两字,我便要吻你了。将病气过给了你,好做一对亡魂野鸳鸯。”
闻言,鱼苗抬起湿漉漉地眼神看着他,她的小嘴唇翕动着,仿佛在说:那你快吻呀。
魏清风险些就把控不住,可他吃得寒药委实太多了些,此时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抬起大掌,想抚她的发丝,想起掌间的血,又猛地收了回去。
鱼苗软软地靠进他怀里,眼泪像不要钱似的,直往他的胸膛流,“相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要早知我会将你气病,我绝对不会不理你的……”
“……”魏清风的心间像被扎了无数细针,密密麻麻,他刚想说自己不是被她气病的,她却娇娇软软地他胸前又磨了下。
鱼苗抽抽噎噎,“呜呜,肯定是那夜太凉了,你去找我,风寒又引起了旧疾。”
“娘子,不是你的错。”魏清风又低咳,感觉喉间温热,硬生生将险些咳出的血丝给吞了。
鱼苗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将眼泪如数抿进了唇里,感觉是自己让魏清风激动了,她忙退出了他怀里。
她忍着泪意,帮他拉好了棉被。
魏清风见她小模样还是可怜得紧,一伸手,便按住了鱼苗正在拉棉被的手。
“娘子,”他说:“为夫又病了,当真不是你气的。我身子骨打出身时便不好,这么多年又一直吃着寒毒,病一病,无妨的。”
鱼苗盯着魏清风按在自己手背上的五指,那五指下,印着颜色浅淡的血丝。
她突然就吸了吸鼻子,抬头再望魏清风时,小脸已经笑颜尽展了,“嗯,无妨的。反正你死了,我也许真的会改嫁的。”
魏清风的心脏突地一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按在鱼苗的手背上。再想说什么,只怕越描越黑,她更是不相信他。
魏清风叹了一口气,勾了勾苍白的唇角,“为了我的小娘子,我便是拼尽一切,也不会死的。”
“那就好。”
“娘子……大堂兄的婚期是不是快到了?”
“嗯,我已经让娘亲去帮忙了。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我……”
“还是去吧。赵奶娘他们都在,为夫不会有事的。”
鱼苗再度看着魏清风,见他眸光坚定,又笑着赶她,她也只能应了。
只是提到了赵奶娘,鱼苗就想起了这两日对方同自己说的,她说:小夫人,少爷打小身子就不好,老奴怕……少夫人,老奴斗胆求你费费心思,同少爷要一个孩子吧。
鱼苗也想,可是她现在身上来着大姨妈,而且魏清风身子实在虚弱的紧,即使她现在正处在易孕的危险期,她也不敢主动压他的,万一……压死了怎么办?
鱼苗心底叹口气,然后端了木盆子走出了里屋。
这一天,就这样又过去了。
次日,庄子外来了两辆装饰气派的马车,马车后跟着几个侍卫。
马车还没有进到庄子内,鱼苗就已经收到了余盛递过来的消息。
鱼苗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扇子,她此时正蹲在灶前的药炉前,用滴了几滴晶露的水在为魏清风熬药。
“少夫人,应该是将军府的人,我见到了上次为孔嬷嬷赶车的华子。”余盛道,心想少爷猜测的,果然来了。
鱼苗点点头,找了帕子将手擦了。本想出门去迎对方,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一弯身,从灶前弄了两把灰,抹在了脸上。
余盛不知道鱼苗的用意,但魏清风这次“真的”病倒了,庄子上的人们都人心慌慌的,不必像上次一样演戏了。
两人出了屋子,翠柳与林婆子等人也闻声赶了过来。
田玉将鱼小宝跟余小甜扣在了自己家中,李三娘这两日不在,庄上的其它佃农们,被侍卫阻隔开来。
孔嬷嬷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那辆马车上,又下来一位带着医药箱的老者。
孔嬷嬷走到了后面的马车前,恭敬地低声说了什么。
随后,那辆马车上下来了一位锦服男子,男子星目生晖,眉眼间,与魏清风颇有些相似,只是那似有若无上勾的唇角,让人感觉到了几分轻挑之色。
男子环目了一圈落迫的庄子,然后阔步走到了鱼苗跟前,见她脸上有几道黑灰印子,他眸底滑过一抹嫌弃,可随后,他的目光就似有若无地落在了鱼苗白皙的脖子上。
“对面的可是弟妹?本候魏宏宇,是魏清风的长兄。”
鱼苗不喜欢对方的目光,她脸上的黑灰,本来是做给孔嬷嬷看的。
第189章 亲自喂他
面对着魏宏宇,鱼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似的,垂下了头,唯唯诺诺地应了一个“是”字。
站在魏宏宇一侧的孔嬷嬷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不屑,一双眸子,不经意地将鱼苗身侧与身后的人都打量了一遍,只见翠柳等人都低着头。
魏宏宇又道:“听说清风病了,本候向母妃求了太医,过来给他瞧瞧。”他口中的母妃,是他新认的义母德妃。
鱼苗并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还奇怪魏宏宇为何说“母妃”,她忙侧身让开了一条路让几个人陆续进了院子。
见院子空间甚是逼仄,又栓了马车,魏宏宇忍不住垂了下眸,忍过一丝得意,再抬起脸时,那丝得意已经不见了。
余盛先一步将外屋的大门推开,几人又陆续进了屋子。
这下,连魏宏宇身侧的太医,都忍不住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摆设。
他就是刚刚与孔嬷嬷一同下了马车的老者,暗中与孔嬷嬷做了一个眼神交流,便忙问:“敢问二夫人,二少爷在哪里?”
鱼苗忍着心头的不愿,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只能带着孔嬷嬷等人进了里屋。
余盛跟翠柳等人没敢进屋,只将里屋的布帘子支了上去,在门口站着,他们对面,站着孔嬷嬷上次带来的华子。
里屋的空间更显狭小,孔嬷嬷等人进去时,魏清风正闭目躺在床榻上,他俊脸苍白,带了分死气。
几人略微一怔,倒没有想到魏清风已然这般了。
太医忙踱了两步走到床榻前,先是翻了翻魏清风的眼皮,后又诊了诊他的脉象。
“已经这般多久了?”太医回眸问着鱼苗,眼底闪着丝精芒。
鱼苗不敢说谎,却又不敢如实全交待了,只能说:“已经好多天了,近日又咳了血,找了大夫,不见好转。”
“可怜的二少爷……”孔嬷嬷闻言,已经用帕子拭起了老泪,“夫人听闻你病重,也是一病不起。大少爷才刚被宫里的德妃娘娘认下了,你怎么就……”
“嬷嬷,别太悲伤,弟弟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母亲才送了他到乡下静养,只是委屈了弟妹,着实辛苦了。”说着,魏宏宇就又望向了鱼苗,见对面的小姑娘长得身量娇小,生得唇红齿白,偏倒是他喜欢的类型。
鱼苗不知魏宏宇的心思,也不敢多搭言,怕说多错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听到对方提到自己,她忙又将头压低了,那截【创建和谐家园】白皙的脖颈就又露了出来。
魏宏宇忍不住又望了过去,孔嬷嬷低低地假咳了一声,他才收回了目光。
知道自己此行的正事,魏宏宇忙道:“贾太医,那弟弟的病,可有缓解的法子?”
太医摇摇头,“二少爷的病,已经许多年了,在京都时,太医们就束手无策,眼下,也只能……唉,拖一日是一日了。”
这话一出,门外的翠柳等人就傻了眼,余盛与赵奶娘虽然知道魏清风是提前服了寒药,可一听此话,还是一个后背发冷,一个低咬了唇,直掉泪珠子。
鱼苗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虽知对方的人不可信,可她看着床上的魏清风,已经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要如何做了。
明明不久前还鲜活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鱼苗暗暗地握了拳头,明明心里怕得要死了,她还是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对方来者不善,不管演戏还是真的,她都要让他们早点滚蛋才行。
等他们走了,若她家相公还是没有好转,她就死马当活马医,给他喂上几碗晶露喝,若还是没有好转……
不!只能好转。
打定了主意,鱼苗渐渐地哭了出来,许是近日里压抑得久了,她越哭越厉害,肩头耸动的模样,让魏宏宇心里快了一丝快慰,他这打出身就让他觉得扎眼的弟弟,终于要死了呢!
但,戏还是要做。魏宏宇便故做沉痛的模样,低声叹道:“就真没有一点法子吗?我眼下继承了侯爵之位,又得了娘娘的青眼,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胞弟药石无医吗?”
孔嬷嬷又哭道:“大少爷刚刚还劝了老奴,怎么自己也悲伤上了?太医快想想法子,若不然,怕宫里的娘娘也会开罪的。”
太医低头应了“是”,然后又去为魏清风诊脉。他一会摇头,一会叹息,最后,又找鱼苗要了笔纸,写了一张方子。
鱼苗看不懂他写得什么字,听着他们一唱一喝,她心里都要恶心极了。尤其床榻上的魏清风,他的脸色越加的不好看,让鱼苗的心都揪到了一处。
那贾太医终于忙活完了,孔嬷嬷又真真假假地对着鱼苗嘱咐,“刚刚贾太医也说了,二少爷的病不宜挪动,就只能继续养在床子上了,还劳少夫人费心了。”
鱼苗将几人送到门口,谁知魏宏宇也走了过来,眸底,全是鱼苗娇小的影子,“弟妹,如果弟弟的病情有什么异样,还望你托人来信。来人——”
随着魏宏宇的一声话落,几个侍卫抬上来一个箱子,其中一个侍卫打了开,里面有各样的金银器具。
鱼苗心里仿佛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她家相公病重,这些人送来一堆金银的物具做什么?而且看上面都做了印子,显然都是落了款的,她即使再傻,也知道宫中赏的东西,是不能私自贩卖的。
但,她还得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忙对魏宏宇福身道谢。
魏宏宇趁机握住了鱼苗双臂,将她托扶起来,只感觉自己的掌心下,虽有厚厚的衣物隔着,却还是一阵心驰神荡。
但到底不好做得太过,毕竟,他才继承了候位,又成了娘娘与皇上的义子,现在,正是需要好名气的时候。
鱼苗感觉对方的手不太安份,身子僵硬了一瞬,随后,不着声色的挣了开。
余盛向来精明,也会察言观色,此时心里已然急死了,他心道:少爷啊,有人打少夫人的主意。
终于将几人送到了庄子大门口,鱼苗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孔嬷嬷便看到了竖在田地里的绣坊。
只是绣坊建得并不特殊,与庄子里的房舍没什么差别,她便随口问了一句,“那处新房子,是为何人所建?”
鱼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家相公上次在孔嬷嬷面前表现得相当低调,是以,她也不敢将自己有营生的事情说了。
只回道:“庄子里的庄稼卖了些银子,我与相公便用租子建了一处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