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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原本就无碍,所谓的着了风寒有些咳嗽不过是想要见林惊雨的借口而已。柳御医上手一摸,自然是看出了端倪来的。
不过他倒是没有把话说死,只说太子咳嗽,那就开点止咳的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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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雨与柳御医看法一致,两人记录了脉案,给太子开了方子,功成身退。
等着出了东宫,见四下无人柳御医才叹了口气道:“太子身体应当是无碍的?”说着看向林惊雨。
林惊雨笑着道:“我医术也并不比柳御医好,自然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只是她诊脉的时候,太子脉搏跳动还是透出了几分紧张的。
不过,这点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两人回去商量着写了脉案,然后签了名字,这才让人送去入档。太子不适是大事,回头林惊雨给皇上艾灸的时候,皇上也跟着问了两句,确认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谁也没有想到,不出两日,京中一夜大雪,太子就真的病了。
实际上,因为突然降温下雪的缘故,病倒的也并非太子一人,只这宫中一时间病倒的宫女、内侍就不少。甚至连着皇上也隐隐有些不适。
林惊雨他们连忙开了一个汤剂让皇上喝了发汗,这才算是没有真的生病。
倒是太子的情况更复杂一些,他们知道并且赶到东宫的时候,太子已经高热不退了。
林惊雨和几个御医奉命诊脉之后凑在一起商量了许久,也没有定下一个合适的药方。皇上见状忍不住又动了怒意,“不过是风寒小症,你们连个药方都拿不出来吗?”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最为年长的井御医上前道:“皇上,太子并非单纯的风寒之症,他腿上原有旧伤,如今时间尚短,所以这次风寒连带着牵动了旧伤,加之后半夜殿中点了炭盆,又有燥热之症……”
内寒外燥,尚且有旧伤复发,这才是最为要命的。
最终的是,太子年少,有些药也不能用。
柳御医接着道:“御医院中,秦御医最为擅长此证,不如招他来一并商讨?”
不过片刻功夫,秦御医被招到了太子东宫。他先给太子诊脉,后又问诊了几句,最后才与一旁几位御医凑在了一起。
看着站在御医之中格外显眼的林惊雨,秦御医叹了口气,然后才拱手道:“林大夫有什么高见?”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还不曾及笄的小姑娘,硬生生把他们御医院的御医们搞得应接不暇,自认不如,如今还四分五裂了。
林惊雨笑着道:“高见不敢有,我等正是因为束手无策,这才请了秦御医来的。”她客气完倒没有真的什么都没说,反而是把太子的症状说了个清楚。
“当务之急是先退了高热。”秦御医果然擅长此症,听了林惊雨等人的描述之后立刻下了定论。林惊雨几人对视了一眼,这倒是跟他们之前的想法一致。
“我倒是有一门退热的针法。”秦御医知道此时若是不拿出一点真本事来,以后再想要进一步就难了。因此他也不藏着,直接道:“听闻林大夫也擅长针灸,不如我们探讨一下?”
林惊雨闻言大喜,她自知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这些天来也跟着柳御医等人学了不少东西,可针灸一事他们却都不太擅长。如今秦御医愿意拿一门她不知道的针灸之术与她探讨,她自然是愿意的。
两人凑在一起低声讨论,一旁柳御医偶尔还是插上两句话,井御医和张御医两人则是低头沉思。
秦御医示好,林惊雨自然也不会小气,把自己从后世学来的一些针灸理论也大大方方说给了秦御医听。一番交谈下来,两人都觉得收获颇丰。
之后几人一起定下了给太子行针的手法,还有药方。
这才一起呈给皇上看。
皇上看了两眼,又问了几句,这才示意他们去给太子诊治。
太子病得厉害,主要是因为多症齐发。林惊雨和秦御医两人配合先用针灸之术帮他降温,感觉温度降下来之后这才让人灌了一剂汤药过去。
“太子之后会出汗,你们且要小心照顾,不要吹了寒风,也不要让太子穿着湿衣服睡。”秦御医认真交代了几句,过了两刻钟又给太子诊脉,见喝下的汤药起了作用,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示意林惊雨等人上前诊脉。
几人轮番诊脉,又凑在一起讨论了下改如何处理太子腿上复发的旧伤。
如此这般一番讨论之后,最后还是用了林惊雨提议的贴剂,让人抓来了所用的药材,直接在东宫廊檐之下熬制药剂。
林惊雨前世并未亲自动手熬制过几次贴剂所用的药,做起来虽然未曾出错,却有些手忙脚乱。一旁井御医见了不由笑了笑道:“如今我才确定,林大夫并非什么都擅长。”
他说着接手过去,按照林惊雨给出的步骤熬制药剂。
林惊雨摸了一把急出来的汗水,道:“我实在是不擅长这个。”她对于贴剂的方子和做法倒是不隐瞒,因此几位御医都知道。
虽然药方是他们讨论过的,可这贴剂到底有几分作用却也说不清楚,所以几位御医都有种等待看结果的意思。
不过几人对她还是颇有信心的。
第193章
贴剂熬制的过程中,太子醒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一群御医围着太子诊脉了一番,然后才让开位置让皇上和太子说话。
太子性情温和,跟最近几个月性情大变的皇上比起来,自然是通情达理的。他并没有迁怒御医们,甚至还给他们求情。
“是儿臣的错,没有照顾好自己,让父皇担忧了。”太子低声说。
皇上叹了口气,怒道:“也是你身边伺候的人不用心,不然好好的怎么会病了。”他正待发作太子身边的宫女、内侍。
太子见状不妙,连忙道:“他们自然有错,可如今儿臣身边正是需要人伺候,他们又都是用惯了的。不如父皇暂且记下,等着儿臣好了再罚也不迟。”
到时候人都好了,最多也就是打板子,甚至罚月银。
皇上闻言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就依太子,你这孩子,自幼就心善,父皇真担心你以后啊……”
“有父皇在,儿臣不怕……”
这父子两人正相处融洽之时,外面程先轻手轻脚进来,低声道:“皇上,瑾王殿下入宫请安。”
皇上闻言忍不住哼了一声,这才道:“他消息倒是快。让他过来吧。”
听到瑾王过来,林惊雨心中一动,想着如今她烦恼的那桩事情,说不定瑾王能帮她一二。毕竟,他对皇上和太子最为熟悉,如何能够不动声色的让他们打消念头,瑾王应该最为擅长才是。
想到此处,她不由抬头朝着外面看了看,对一旁柳御医笑着道:“我去看看井御医贴剂熬得怎么样了。”说完她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到了正殿门口时正好看到程先领着瑾王入内。
两人一个正要入内,一个正好要出去,一瞬间对视了一眼,皆是意外的愣了下。
林惊雨反应颇快,只一愣连忙屈膝行礼,低声道:“见过瑾王。”
瑾王这才缓缓点头,垂下眼帘挡住了眼底复杂的情愫,沉声道:“免礼。”等林惊雨起身,他才又问道:“太子如今怎样?”
“太子已经醒来,如今正陪着皇上说话。”林惊雨知道宫中人多眼杂,因此并不多说,只笑着应了声让开位置让瑾王入内。
瑾王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目不斜视入了殿中。
等着瑾王擦肩而过,林惊雨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起身出了正殿。
不知道为何,这次见面总觉得瑾王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些她不是很明白的东西。那看过来的一眼让她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出了正殿,她揉了揉有些发紧的双手,这才去寻井御医。
井御医见她过去很是开心,问她如今贴剂熬制的火候可还好,有没有熬过了时辰。林惊雨虽然不擅长熬制贴剂,可对于贴剂本身毕竟熟悉,仔细看了下确认井御医并没有把贴剂熬坏,这才松了一口气陪着他一同坐下看着锅中的贴剂。
所有药材都已经入砂锅,如今药剂用文火慢慢煨着,两个人盯着那一砂锅的药剂眼神慢慢都直了。
井御医在想什么林惊雨不知道,不过她却是在想如何给瑾王联系上,看他是否愿意帮自己这个忙。
殿内说话的声音时有时无的传出来,偶尔听到一两个词让林惊雨心情不是变化。特别是听到瑾王提及太子马上就要过十四岁生辰,应当订婚之后,林惊雨几乎要站起来。
纵然没有站起来,她手还是猛然抖了一下,一旁井御医看到她的变化,忍不住问了一声:“林大夫,可是有什么事情?”
林惊雨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没有,只是突然想起来,昨日降雪突然降温,不知道我家中的小丫鬟怎么样了。”
“林大夫不用太过于担心,你家中的小丫鬟总归还好些。这般突降大雪,我更担心的还是京中的百姓。”井御医说着叹息了一声,朝着廊檐外面望去。
东宫中,道路上的雪都已经被铲干净了。然而,除此之外,一些空旷的地面上还是有着积雪的。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下得格外早,也下得格外大。
至今天色都还不曾放晴,偶尔还会飘落一些雪花。
“京中、京郊不少房子都年久失修,这般一场雪下去,说不得有些房屋会出问题。”井御医说着又叹息了一声。
这就完全出乎林惊雨的预料了。
有了井御医在一旁念叨今年不知道会不会大雪成灾,御医院会不会义诊之类的话,林惊雨就再听不到殿内说话的声音了。
而隔着一个耳房的内殿之中,瑾王闻着外面走廊上传进来的若有似无的药味,看向脸已经微微发红的太子笑着道:“不知道皇兄可有人选了?”
皇上也看了一眼太子,脸上笑容虽然因为中风有些别扭,却也透着几分愉悦。
“人选倒是有几个了,太子妃还未曾定下,不过太子侧妃朕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皇上笑着道。
瑾王闻言微微扬眉,忍下心中烦躁,装作好奇笑着问道:“哦,是哪家闺秀,不知道臣弟可曾听过其名,见过其人。”
“倒不是谁家闺秀,说起来这人你倒是认识。”皇上看了看太子,道:“正是之前给太子治腿的林氏,她之前不是也曾经给你看诊过吗?医术精湛,颇得朕心。”
瑾王露出迟疑之色,“竟然是她,去去一个医女,怎堪配堂堂国之储君呢?纵然是太子侧妃,也未免太过于高看她了吧?”
皇上闻言缓缓摇头,“只凭着她医术高明这一点,就比其他人强上许多了。”说罢,他不再提林惊雨,反而说起了太子妃的人选。
“董家五女,龚家二女,还有荣家三女,齐家三女,皆算是合适。”皇上倒是不避讳太子,这毕竟是他的婚事,太子妃总归是要他喜欢才行。
不过讨论的话,还是跟瑾王。
“依着韫瑾来看,哪家更合适?”皇上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瑾王一眼。
瑾王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低头沉思了片刻才道:“董家如今虽然还有着先帝封的东峻侯府的招牌,可比起另外三家来,总归差了些。”
他说完一笑,道:“不过皇兄自有皇兄的考量,臣弟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真要论起来,这京中的淑女谁又会差呢!”
瑾王见皇上面露笑容,话头一转,道:“不如拿着生辰八字问问钦天监,看究竟谁与太子更相合?”
第194章
瑾王这个说法让皇上一愣,转而笑着道:“此时就找钦天监合八字,是不是早了些?”
虽然这般说,可皇上到底有些心动了。
瑾王如何看不出他的想法,见状脸上褪去了笑容,道:“依着臣弟愚见,还是早日合一下八字的好。不过是一场早冬的雪而已,太子身边还有人照料,怎么会病得如此严重?”
他说着顿了下,补充一句:“之前问柳御医,柳御医说,早几日殿下也曾经不适过,只是当时并不严重,御医院也给开了方子调理。”
太子闻言微微有些心虚,不好说自己是想见林惊雨这才装病的,只含糊道:“当时喝了汤药觉得已经好了,没想到昨夜又突然降温。”
瑾王拱手道:“殿下不可小看这轻微的病症。臣记得,殿下与臣不同,臣自幼是个病秧子,可殿下不同,自幼也算得上是身体强健。这几日却是三不五时都要小病一场,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啊。”
他说着看向皇上,若有所指。
皇上闻言沉思了片刻,半响才道:“你小皇叔说得没错。虽然是小病小痛,可确实应该放在心上才是。”他说着叫了柳御医进来,让他拿来了最近一段时间太子的脉案。
这一看不打紧,近两旬来,太子诊平安脉数次之外,看诊还另外有三次,每次都留有脉案和开药的方子。
皇上担忧太子,一一认真看去,发现平安脉大多是由林惊雨所诊,而看诊的时候偶尔有林惊雨一次。他眉头微微蹙起,半响才道:“确实应该先问问钦天监才是。”
瑾王见状,知道他把方才的话放在了心上,这才低头唇角微微勾起,又宽慰了太子几句,这才起身告退。
至于湖州的事情,还当大朝会的时候满朝文武好好议一议才是,只凭私下与皇上提议,十有八、九是会被驳回的。次数多了,皇上一厌烦,只怕大朝会的时候也听不进朝臣的进谏。
瑾王离去,林惊雨想了想干脆把贴剂完全交给了井御医,借口自己方便追了上去。
瑾王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是她不由放慢了脚步等着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