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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世显被打,倔强地朝着女子喊,“我没偷东西,这是我的果酱,我们说好了拿果酱来换馒头呢,他耍赖。”
段思琪赶到,连忙把弟弟拉起来,也解释了句:“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打别人家孩子呢,这果酱就是我弟弟的。”
女子恶狠狠地瞪了眼段思琪,只是短暂的愣了愣神后,语气更是阴阳怪气起来:“哎呦,原来是你这贱婢,才几日不见你连你伺候了几年的主子都不记的了?”
段思琪皱微皱眉头。
女子见段思琪没接话,冷哼了声,继续谩骂:“你这贱婢,在我陈家为奴的时候就不老实,平日里装作畏畏缩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本小姐平日里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谁知道你竟然敢勾引表哥,妄想爬上表哥的床。”
女子上下打量着段思琪,嫌弃的捂了捂鼻子:“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一个粗鲁的乡下野丫头,表哥才不会看上你这小蹄子,现下好了吧,要不是本小姐仁慈,可不会简简单单地教训一通就赶出我陈家,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哼,现下一看,你这小蹄子家里人也都是些偷鸡摸狗的。”
段思琪听了,想着娘亲不是给自己说以前在陈家银子多主家也挺好吗?这听起来原主在陈家没少受气啊,你瞧瞧这女人阴阳怪气的,一口一个贱婢贱蹄子的喊着也不是啥好人。
段思琪黑了脸,开口也没了尊重,“你是陈平月的孙女?”
女子上前推了把段思琪,趾高气扬地得骂:“你这个贱婢算什么东西,胆敢直呼我爷爷的名讳,信不信本小姐扇烂你的嘴。”
说着女子抬手朝段思琪脸上扇去。
第10章 恶毒主家
段思琪抬手轻松挡了下来,抓住女子的手,并随手给了女子两耳光,掐住陈家小姐的脖子,“陈家大小姐是吧?你竟然敢一口一个贱婢的骂我,平日里还打我?我告诉你,刚的两耳光一耳光是替我弟弟还给你的,另一巴掌是你骂我的代价,至于你说得,等本姑娘理清楚再找你算总账。”说完把段家小姐推倒在地。
段思琪以前在陈家确实过得不好,可段家能学药理,给的月银多,段思琪对医药很入迷,也为了补贴家用,这些年伺候陈家大小姐陈珍珠,稍不顺心就会挨打挨骂,但都默默忍受下来,偶尔回家探亲也是报喜不报忧。
几个月前陈家表少爷来陈家暂住,看上了当时的小丫鬟段思琪,死命纠缠想采个野花,但被拒绝了。
这表少爷在一次强行想搂抱丫鬟时被打了一巴掌,吵闹中被陈家人发现,于是恼羞成怒诬赖小丫鬟勾引自己,段思琪就这样挨了顿打后被撵了出去,自己回了家,却不愿给家人找麻烦,自家小门小户,不是陈家的对手,所以向家人隐瞒了,只是说自己年纪也到了婚配的时候想回家了。
话说段思琪打了陈珍珠,陈珍珠不依不饶的撒泼哭喊起来,“爹,娘,你们快出来啊,段思琪这小【创建和谐家园】打我。”
吵吵闹闹的,也引来了很多难民围观,段家人也察觉不对劲赶了过来。
帐篷里也走出来两名四十左右的胖女人陈家主母和陈老爷陈文,“怎么回事?”
“娘,这小蹄子的弟弟过来偷敏德的果酱,我发现后她竟然打我。”陈珍珠恶人先告状。
陈家主母横了眼段思琪和弟弟,尖酸刻薄的谩骂:“你胆敢打你的主子,怪不得人说穷乡僻壤出刁民,都是偷鸡摸狗的东西。”
段思琪见一家子都是这种人,很是反感,但仍旧耐着性子问了陈家七岁的陈敏德,“你说,你刚吃得果酱是谁的?”
男孩死不认账,“这就是我的,这果酱你这脏兮兮的难民能有吗?就是我的,他来偷我家的果酱被我发现了,还想抵赖。”
陈家主母看了眼儿子手中的果酱,知道不是自家的东西,但仍旧睁眼说瞎话:“听到了没,赶紧滚,好在我陈家把你扫地出门,要不然留着你也是个祸害。这些零嘴岂是你们这些脏兮兮的难民能有的,一看就是撒谎。”
段思琪不屑的冷哼了声,一大家子都不是好东西,睁眼说瞎话啊,于是指着男孩手里的果酱盒子,煽动众难民,“大家伙来评评理,这果酱难不成只有他们能有吗?我们大家虽然都是逃难过来的,但是也是老老实实的老百姓啊,谁规定这果酱我们小老百姓都不配有呢?她骂我们脏兮兮的难民呢!再说了,他家不是难民吗,那现在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家是州府的,我们是外出游玩暂时被迫落脚这里,哪是你们这些贱民比得了的。”段珍珠傲慢的说。
这句话犯众怒了,众难民纷纷气愤地挖苦,甚至有人暗暗向陈家人开始扔石头子,段珍珠和她娘光脸上都中招了好多次,鼻青脸肿的,更是捂着脸不敢说话。
难民中王家屯的人都在,这果酱可是在山路上摘的果子现熬制的,当时晚间休息的时候各家都学着思琪熬有的。
瘸腿大汉上前一步,从衣兜里掏出一小蝶果酱,举着给众人看了看,“大家伙瞧好了,这果酱俺们在山上的时候熬制的,根本就不是这富家子弟的。”
瘸腿大汉朝向陈家大小姐,训斥道:“小娃不懂事,你们是富家子弟,应该比俺们更知道礼义廉耻,咋睁眼说白话呢,还骂俺们脏兮兮的难民,你们心才是黑的。”
好给力,这大汉要是在前线绝对是干前锋的不二人选啊。
这下王家屯几个难民也拿出剩下的果酱转着给众人看后开始起哄,“还诬赖小孩偷东西,不要脸。”
段世真也开始怒斥:“我们是穷,但我弟弟绝对不会去偷别家的东西,你们简直是血口喷人。”
“嘿,都瞧瞧这家人,什么嘴脸,连孩子都不如,还骂我们脏兮兮的难民。”
“不要脸哦。”
众人叽叽喳喳的,宣泄怒气。
陈家几人见众人声讨,也是灰头土脸,陈家母女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到底这是难民安置点,晚间周围都是难民,气氛被煽动的话扔过来的岂止是石头子,怕是被群殴都有可能。
陈家人气势不足,陈老爷眼见如此,说傲慢的说,“珍珠把你弟弟抱进帐篷去,你一大小姐跟这些粗野人讲什么道理,不怕降了身份,马上回帐篷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段家人挡住了几人。
段思琪伸了伸手,“我弟弟的果酱被你们吃了不用赔吗?”
陈老爷扭身恶狠狠地瞪了眼段思琪,原本想说什么,却见灯火下张张不忿的脸,忍了忍,“行了,不就是想要馒头吗?去给她拿。”
陈家出了三个白面馒头,段世显接上,“这本来就是他答应给我换的。”
“认错?你们冤枉人不用道歉吗?”段家人仍旧不放行。
“认错认错,认错认错”众难民齐声助威。
陈家虽有权有势,但现在也认怂,见段家人多势众,加上其他难民也慢慢围了上来,才不情不愿地认了错,这件事才作罢。
段家人这下知道段思琪在陈家过得其实不好,也是满眼的心疼,卢氏把段思琪揽在怀里安慰,“你这傻孩子,受气咋不给爹娘说呢,要是知道你这几年过得都是这日子,家里就算是穷死也不能让你去挣这钱补贴家用啊!”
“姐,你别难过,以后我们不给人当丫鬟。”段颖颖边哭边安慰段思琪。
段家一众女眷也是忙着安慰,自家爹一脸愧疚,“都是爹的错,原本想着趁着你年纪小学学抓药啥的,以后也是个营生。唉!”
段思琪是不记得这些了,想着这穿过来咋没啥原主的记忆呢?只是有一次做梦梦见点啥,但也没在意,从穿过来不是在生病就是在逃难,还要想着治病保命,啥啥顾不上,哪有心情想别的。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段思琪想着等以后安顿下来仔细想想,再报仇不迟,反正看着陈家这几个就不是啥良善之辈,现在还是算了,事太多,不要紧的就放放吧。
这不段家人见段思琪沉思着,以为想起以前的事伤心了,又轮番过来安慰。
第11章 打算采买
再来说这安置点,官方对难民有一些管理,白天的时候会有郎中过来,主要是为了防止出现瘟疫做一些防御性措施,一日两顿饭也都是施粥,只能保证不被饿死,想靠这吃饱是不存在的。
这样段家人又等了两日后官府贴出告示,堂庭县只接受投亲靠友的难民,由城里亲朋好友安置,需要亲友到城门口登记才能入城,其他难民一概不许入城。
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一个入城的就是陈家人,陈珍珠畏惧段家人多,这几日没来找段思琪的麻烦,在入城的时候过来贱兮兮的炫耀,“哈哈,你就在这里继续当你的难民吧,一辈子都是粗鲁的难民,本小姐要入城了,哼!”
段思琪虽气愤,但仍旧有更重要的事做,在难民安置点人多眼杂,段思琪没有办法从空间拿任何东西出来,段家人在这里连个帐篷都没有,被褥也缺,什么都缺,就算是要继续待在难民安置点,也是需要采购些必备品的。
段家人没有亲友在城里,混不进去城里,现下急需找个机会进城一趟,起码买点东西啊。
段思琪不愿意逞一时口舌之快,怼了一句“你个神经病,滚。”后就在城门口想办法。
王家屯的瘸腿大汉带着儿子和自己本家几人在县城亲友的担保下入城,段思琪忙拉了瘸腿大汉商量,“能带着我入城吗?”
瘸腿大汉原本和段思琪是有恩怨的,段思琪刚穿过来的时候差点被他装麻袋里扔死人堆里,但破庙里段思琪仍旧施针救了自家儿子的命,瘸腿大汉很羞愧,现下段思琪给自己说软话,挠了挠头,“这主要你们家人太多了,俺亲戚家也不宽裕,俺是对你不住,可这俺也做不了主啊!”
“你只把我带进城,我到城里买些必需品,不是要你安置我们。”段思琪连忙解释。
瘸腿大汉最终答应帮忙,走过去和亲戚悄声地说了一阵子,才对着段思琪招了招手,“走吧!”
段思琪连忙跟爹娘打了声招呼:“爹娘,我跟着去城里看看。”
“琪琪,给,这是大娘的银耳环,拿去看看当了能换点啥能吃的?”大娘沈秀连忙把耳环卸下塞到段思琪手里。
这是除了段思琪的凤凰银钗唯一值钱的了。
“琪琪,自己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卢氏交代。
段思琪就是这样混进城里的。
入了城,瘸腿大汉临分别前塞给段思琪两文钱,“刚好够碗面钱,你自己拿着吃碗面吧,叔先前对不住你。”
城里看起来还是井然有序的,段思琪刚开始想法很简单,想着一个人独处就可以从空间拿出值钱的东西,到时候再去买点必备品就行,所以拿着大汉给的两文钱到面食摊位吃面,“老板,面多钱?”
“五文钱一碗。”
“多钱?不是两文吗?”段思琪很惊讶,这瘸腿大汉怎么这么抠门?
“这灾荒年,粮食很多都烂地里了,粮食价格一涨再涨,这面原本是卖两文没错,现在不行了,包不住本。”老板也唉声叹气。
段思琪真是觉得郁闷,这倒霉催的,背到姥姥家了,一碗面都吃不到嘴里。
“那两文钱能买啥?”段思琪很饿。
“两个白面馒头,我再给你倒碗面汤,免费的,咋样?”小老板,到店的生意再小也不想错过。
段思琪:“那,那就要一个馒头吧。”
小老板麻利的去盛面汤,“得嘞,您坐,马上来。”
吃饱了就该干活了,段思琪胸有成竹地迈入一家药店,瞧了瞧药店的中药,都是些普通的品种,想着那就从空间拿点这里有的中药,就人参吧,小,价值高,也好拿出来。
于是找了个护城河边隐蔽的地方,插上凤凰银钗,盘腿闭目数息,打开那扇门,想着人参,空间里依旧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啥人参,段思琪睁开眼,有些疑惑。
后又闭目重新入空间,想着那当归吧,仍旧一片白茫茫,啥也没有。一连十几次,凡是药店有的大都想了几遍,啥都看不到,这下着急了。
草药不行了,去市场瞧了瞧鱼虾鳖,到鸡鸭鹅,在空间都看不到。
金玉更别提,早就在难民安置点试过了,看不到。
段思琪跑来跑去,最终发现并不是什么都看不到,拿不出来。
段思琪前世所在的空间很多吃得喝的大众化的都有,但段思琪在那个世界从事的工作确是很罕见的药剂师,采摘罕见的奇珍异草,捕捉有奇特疗效的飞禽猛兽,熬制药剂、制作药膳用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弥补现代医学不足的部分。
换句话说,段思琪在空间里只能带走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的东西,一模一样的东西却拿不出来。
看起来很完美,和这个世界互补,但现下却是个死结,没有人识货啊,也不敢堂而皇之拿出来啊。
现在怎么换钱呢?
段思琪溜达了一圈又一圈,为了保险期间,段思琪仍旧选择了箴鱼,这种和鱼市的针鱼有九分相像的箴鱼,但你当普通鱼来卖自然比卖贵重药材要便宜很多。耗时耗力,钱也挣不多,而且也不能批发给卖鱼的,那些人每日接触针鱼,也许会被发现鱼不一样。
段思琪用最后的一文钱租了农户家的水缸,徒手滚着到护城河打了些水,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水缸上,手伸到水缸里,偷偷摸摸的从空间抓了二十来条活蹦乱跳的半米长的大箴鱼放入了水缸,接着又费力的一步一挪把水缸挪到大点的街道上。
一系列下来差不多也累成狗了。
第12章 卖鱼小丫头
段思琪最终选择了在街道旁卖鱼。
县城大街上会有老人把自家的菜、鸡蛋等拿出来卖,换点钱,段思琪也就选择了和一瞎眼老妇并排卖鱼,老妇人卖的是大白菜,和自己不冲突,最重要的是老妇人眼睛瞎了,段思琪搞点小动作方便点。
段思琪想要是能卖够一顶小帐篷和一点大米,一床被子的钱就最好了,能挣多少算多少。
安顿好,段思琪开始摆摊。
这么大个的淡水针鱼在市场上也算是大个,按斤卖的,段思琪估计了一下在鱼贩子那自己这样的大概一条4文钱,那自己就卖两文吧,好快速卖出去。
虽说箴鱼珍贵,但此一时彼一时,先卖钱要紧,谁买上吃也算跟这鱼有缘分,能防治瘟疫呢,虽直接吃肉不如按配方调制的效果,但仍旧非常好。
时不时有人过来买白菜,“张大娘,你卖白菜呢?咋卖?”
老妇笑着比划:“两文钱一颗,俺瞧不见,就按颗卖。”
“唉,现下菜价确实是贵啊!这过几日都吃不起菜了。”一四十多岁妇人边抱怨边去挑菜。
“发水灾了,新鲜的菜缺啊,过几日还会贵的。”老妇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