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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世英世杰,我回来了。”段家老大又喊了声。
“爹”一七八岁男孩从角落里串出来,扑到段家老大怀里,段家老大连忙张开手臂,一把抱紧男孩,后又把男孩从怀里拉开一点距离,上下审视了一番,亲昵地捏了捏男孩的脸颊,“世杰,你娘和你哥呢?”
世杰这下委屈的哭了,埋怨起自家爹爹,“爹你咋才回来,村里的人能走的都走完了,娘说你还没回来,一定要等到你我们才能走。娘和三哥去庙外打水去了,没水烧饭了。”
世杰敏感得朝庙里其他人望了望,现在好几双眼睛涣散的盯着这边。
世杰爬在爹爹耳边低语,“王家屯很多人得了瘟疫,咱村的能跑的都跑了,他们村的也有好多人吓跑了。”
不用段世杰说,思琪环视了一周,情况确实比想象的要严重,这里面,段思琪一眼认出了想把自己装麻袋里的瘸腿大汉,此时怀里正搂着一和自己年岁相当的女孩,女孩一脸惨像,病得很重。
瘸腿大汉此时也抬头看了眼段思琪,很惊讶地长大了嘴,喊了声,“你好了?”
随即眼神又躲闪开来,捂着脑袋把自家闺女往怀里搂了搂,脸上充满了痛苦。
第5章 破庙被封
段思琪原本还有点紧张,想着这别是自己在庙里带的瘟疫传染给大家了吧?
但打水回来的段家大媳妇沈氏激动过后拉了几人到庙外,才小心翼翼地对几人说,“你们走后,庙里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其中有一波人抬了两个担架过来,那两人一看就是感染很严重的病了,那波人都拿刀拿剑的很凶,把本来在偏殿的王家屯的人打了出来,霸占了清静点的偏殿,要不是看王家屯的和我们村的有百十号人,都能把大伙都撵出庙去。”
沈氏小声继续说,“那波人还对大伙说主家只是身患旧疾,不是瘟疫,大家伙虽说有人想看个究竟,但也不敢得罪那伙人,但谁知道,那伙人得得就是瘟疫,先是他们自己人感染上了,后来很快大殿里的人有的就生病了,大家伙害怕,没病号的能走的都走了”
沈氏埋怨得看了眼自家男人,“要不是要等当家的,俺早就带娃们走了,咱段家一大家子已经走散一次了,咱几个是再不能走散了,要死也死在一块。”
沈氏说得也有道理,孤儿寡母的逃难,遇到恶毒的难民难免被抢劫,生存的几率也会小很多。
沈氏和卢氏说了两句客套话,无非是卢氏感谢段家老大的照顾,沈氏客气着,“老二家的,咱也别说啥客套话,二弟也带着俺家老大和闺女,大家互相照顾才能平安,琪琪能好了俺们见了二弟也能交代。”
段思琪好不容易插上话,“那个,那就是确定不是我传染的是吧?”
要不然有负罪感,这个一定要搞清楚。
沈氏摆摆手,更加小声起来,“你们是不知道,染上病的浑身出了很多脓包,病厉害着呢!这几日那伙人拖出去五六个不中用的人了,身上出的和琪琪的不一样,是脓包,有的都上脸了,咱赶紧走吧!多待一会多一份危险。”
段思琪起先是不以为然的,掏出药丸给沈氏和两个男娃一人一颗。
“给,我做的鱼丸,一人一个。”
三人也就当小零嘴吃了。
世杰还想要,“琪琪姐,真好吃,再给个吧!”
段思琪赶忙捂住小袋子,“一人一颗,这很金贵的。”
卢氏看了,知道自家闺女小气,早上自己想再吃一颗都不给,灾荒年,估计是留给自己偶尔打打牙祭的,也就不好意思,连忙岔开话题,“嫂子,那咱麻溜点收拾行李先走吧,离这不远有个山洞,我们先到那安顿下来再说。”
妯娌俩手拉手亲热地往庙里大殿走去,段家几人也紧跟着入了大殿,打算收拾启程。
正在几人收拾行李时,庙里进来三个人。
其中一五十多岁的男子背着药箱,走到偏殿,对着把门的说了几句话,就被恭敬地请进偏殿。
此时大殿里段思琪闲来无事,想着瞅瞅这瘟疫到底是个啥情况,于是自顾自地走到段家庄一名染病的妇女身边,妇女喘着粗气,“我染病了,丫头你别挨我太近。”
这妇女是自家邻居,卢氏看到也抹了把眼泪,但仍旧拽起自家闺女拉到一边,并远远的对着妇女说,“娟,你啥染上这病了?这我也是怕闺女被传染上,她刚好,身子骨还没痊愈,抵抗力不好,你别怪俺。”
卢氏拦着,“琪琪,娘知道你心疼你娟婶婶,但咱也不是郎中。看了也白看,刚娘瞅着脸上都起泡了,你不敢离太近。”
思琪应付着,“娘,没事的,瘟疫得过有免疫力,不容易再得,我离远点,你收拾东西吧。”
段思琪觉得既然认识,听着以前处的也还行,就趁着卢氏忙着收拾东西,再次凑近看了看,想着不行就给颗药丸,也算是乡里乡亲帮上一把,也不能有能力还见死不救。
妇女刚好脸痒痒,在段思琪凑近自己的时候忍不住挠了挠脸上的脓包,手所到之处,脓包一下子就起了一片。
吓得段思琪立马后退了好几步,脸上也变得惊恐起来,这不是水灾后引起的瘟疫啊,这么快的传染力。
管它是啥,反正不是单纯的瘟疫,自己也没药,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自顾不暇,赶紧走。
段思琪连忙去催促卢氏,“娘,我们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啊,快点快点。”
段家人背上行李,走出大殿。
此时,偏殿门开,背着药箱的男子神情凝重地走出来,对着立在偏殿门口的年轻男子耳语了一番。
年轻男子轻叹了口气,吩咐身边跟着的小厮,“把庙封了,谁敢擅自离开,格杀勿论。”
小厮应声,提剑向庙门跑去,在段家六人之前,把庙门关闭,拿剑挡在了段家人面前,眼神犀利地望向段家人,“马上退回去。从现在起,未经公子允许擅自离开者,就地斩杀!”
段家几人着急离开是要理论一番的,但小厮只是慢悠悠的再次警告六人,“我说了,未经我家公子允许,只有死人才能从这扇门离开。”并未有其他动作。
神经病不是?段思琪暗自肺腑,身上瘦的没几两肉,你以为你拿着把破剑就是武林高手了?
“这庙又不是你们家的,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大殿里很多人病了,传染力很厉害的,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瘟疫,我劝你也别堵门了,赶快也逃命去吧!”段思琪不耐烦地说完就上前绕过小厮,去开门。
很意外,小厮没阻止。
段思琪一马当先地开门第一个走了出去。
飕!一只剑从远处飞来,不偏不倚正好射到段思琪的脚边泥土里,思琪惊了一跳。
段家剩下的几人也马上止住脚步,世杰吓得哭了起来,躲在段家老大背后,“爹,我怕。”
院子里的一些难民也远远的围了一圈朝这边紧张得张望着。
段思琪也马上退了回去,只听到小厮欠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警告,以后谁要是擅自走出去,就是一个字,死!”
外边埋伏有人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庙里这么一折腾,能走动的都围到小院子,众难民中也不是都病着,还有的是家人病了,暂时走不了的,这不让出庙门,怎么补充水和去山里找吃的呢!
大家从家里逃难带不了多少东西,最近都是白天在山里寻点野果子啥的,有能耐的打点猎,凑合着,本意是等雨季过去,回家里重建家园,是来高处避难的。
这下出不去了怎么行,也有一莽汉执意出去,说是没柴火了,见庙门也没人守着,就手持斧头推门出去,结果竟然真的被暗处的弓箭射杀了。
在众目睽睽下被暗箭杀死了。
众人更加惊恐起来,但却没人再敢踏出庙门一步。
至此,庙里人心惶惶。
第6章 瘟疫升级版
段家几人也很害怕,两面偏殿的人凶神恶煞,也没见有人出来解释,连小厮也进到右面的偏殿了,也就只能暂时退到大殿安身。
众人战战兢兢地躲在大殿里,段思琪一家六口单独窝在离病号较远的地方,这才了解到,现在大殿里的四十来人,有二十来人已经明显的染上了疾病,有五六人满脸脓包,很是严重。
这时候大殿里主要仍旧是王家屯的人,除了段家六人,还有就是叫娟的三十几岁妇女一家三口人,剩下的段家庄的早已离去。
已经快到晌午,众人只顾害怕也没人起身做饭,但晌午十分,堵门的小厮和一人提着两个饭桶入了大殿。
一个饭桶里是玉米窝窝头,一个饭桶里盛着菜汤。
小厮对着众人说了句,“这几日一日三餐由我们为大家提供,吃完饭郎中会来,有谁想医治,可以让郎中给你们瞧瞧病,但,不能擅自离开。”
小厮说完离开大殿,这下大殿里众难民疑惑了,这是打一巴掌给颗枣,一会杀人一会供应饭菜呢?还有郎中?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觉得,还是吃饱饭再说,这热腾腾的玉米窝窝头的香气闻着还蛮好吃呢?
王家屯瘸腿大汉第一个乘的饭,有人带头了,众人一窝蜂把饭桶抢了个干净。
自然,这次饭段家人警惕,没参与,吃得是卢氏早上来的时候带过来的小米窝窝和野果子。
晌午饭结束不多久小厮就带着郎中来到了大殿,这郎中就是今日入偏殿的五十多岁男子。
众难民见有郎中来,真是喜出望外,瘸腿大汉连忙起身招呼,“郎中先生,劳驾您先看看我两个孩子吧,大闺女病得重。”
郎中应声,上前先行查看了一番女孩的情况,脓包已经布满脸颊,拉开脖颈处,有些脓包已经溃烂,发出一阵恶臭,郎中倒是很淡定,但身边扛着药箱的小厮却下意识地掩了鼻子,向后退了一步。
郎中查看完,并未说话,而是起身把大殿其他的病患粗略的查看了一番后才开口,“诸位的病情在下也已粗粗看过,初步判断是毒疮和瘟疫交叉感染,大家也都知道,现下瘟疫横行,这毒疮病症又很是霸道,发病快,一旦发病极为迅速会蔓延全身,如若不压制,少则五日多则十日就会要人性命”
“那郎中先生,那您看一定给治治啊。”
“俺们随身带有钱财,要是不够,您留下姓名地址,以后俺们一定还。”
众难民能拿出来银子的争先恐后得捧到郎中面前,大有要塞到郎中口袋里的架势。逃难嘛,都会带上值钱的东西的,平日里藏着掖着,救命的时候可是得拿出来的。
只见郎中躲闪着,“诸位诸位,诊金就不必了,这种传染性如此强的病症,官府已经派专人来负责此事,现下已封闭庙门,希望把此病控制在庙门之内,在下既然揽了差事,自然会倾尽所学,尽力医治大伙。”
郎中叹了口气,在难民殷切的期盼中继续开口,“在下可以施针救治,但只能尽力,不能保证能救活,一旦施针,也许会好转,也许会当场毙命,所以要提前告知诸位后果,诸位自己衡量是否要在下救治。”
郎中看了眼瘸腿大汉的闺女,眼神怜悯,“不过如果不诊治,等毒症攻心,也将回天乏术,在下这几日都会在庙里,如需在下诊治,随时可以来找在下。”
段思琪听了郎中的话,对卢氏几人说道,“娘,看着这郎中靠谱啊,其实这种后果是最坏的后果,一般都没那么严重,只是为了以后别起【创建和谐家园】例行的说辞。”
前世自己诊治病人不也是这样的说辞嘛!
沈氏也接话,“嗯,大抵郎中都是这样的,还是赶快要瞧瞧的。”
自然大家的想法都是这样的。
王家屯有几个重病号,其中一老者家人第一个请了郎中诊治。
郎中指挥着大家腾出空地,把老者平放于地上,从药箱里拿出针灸包,摊在地上,映入眼帘的是至少100多种大小不一的银针。
段思琪瞧见,两眼放光,羡慕得紧,再看看郎中拿针的手法,嗯,专业。
“娘,我去学一下。”段思琪起身跑到郎中面前围观。
既然不让出庙门,大殿也就这么大地方,也就谈不上能躲多远了,加上有了郎中,众人都把希望放在郎中身上,都远远地围了一圈。
郎中很是熟练的起针在老者脖颈上针灸,手法醇熟,段思琪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仔细地观摩,针都扎在不同的穴位上,看起来很专业。
给老者施针后老者看起来确实好了些,至少脸色好了很多,不再不停地发抖。
第二位诊治的也是重症,已经昏迷,思琪观察了,郎中这次用的针法和先前迥然不同,不过依旧在施针后病人悠悠转醒。
接连两人,看起来施针还是很成功的,郎中此时收针,抬头见身边站了个小丫头,于是也难得眉头舒展开来,“小丫头学过?”
还没等段思琪回话,段家老大在围观人群中立马接了句,“我家思琪可是在太医府上待了好几年呢。”
真正的段思琪从12岁开始在伺候官家小姐,而这里的官家巧不巧就是为历代医学世家,至于段思琪一个小丫鬟有没有在这几年学过医术,至少在段家人眼中还是学到一点常识的,所以段家老大觉得自家侄女一定学到了点啥。
话不多说,段思琪一听,得了,连解释都有代言人了。
人生有多巧,可能本来的段思琪和自己原本也有很多相同之处,要不为啥能穿越到她身上而不是别的阿猫阿狗身上呢!
郎中微笑着起身。
“郎中先生,您给看看我家的。”
“先看我家的。”
众人一见有效果争先恐后地抢起郎中,但郎中却摆了摆手,“好了,在下施针很是耗体力,这两位是重症,在下就先诊治了,效果现下谈为时尚早,观察观察再看别的吧。”
郎中不愿再继续诊治,收拾了收拾针灸包,起身离开时交代,“两人有何紧急情况马上通知我,我在右偏殿。”
郎中走了,卢氏远远地给同村邻居喊,“娟子,等郎中过来,你也让给你瞧瞧去。”
卢氏喊的妇女是段思琪家的邻居张娟张氏,平日里关系还行,虽偶尔有些拌嘴,但都是鸡毛大点的小事,平日里两家孩子倒是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