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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气渐小，九皇子的身体有向湖下沉的迹象。
太监们连忙过来将霍嵊凛拉上岸来。
有人认出女童是大理寺卿的嫡女，连忙躬身道射：“秋姑娘，多谢您救了九皇子啊。”
小女童不在意地挥挥手：“快带他去找太医吧。”
“是，是。”几个太监怕误了九皇子，连忙抱着昏迷的九皇子走了。
小女童掸了掸身上的水，想着回去母亲定要训责自己。
掸着掸着发现，自己腰间的护身符怎么不见了？
小女童看了看此时平静的湖面，想着或许是落入了湖中。
母亲说那是保命的符，既然丢了，便说明这符今日救了她一命吧。
秋络瑶跪伏在地，声泪俱下：“……确是不会水。”
一切都再也瞒不住了。
谎言即是谎言，说的再真，假的还是假的。
“你竟敢……”霍嵊凛目眦尽裂，指着秋络瑶只觉心中满是怒气。
傅六六覆上霍嵊凛的手：“皇上莫动气，臣妾，并不太记得幼时的事。”
“那也是顶替了你！”
秋络瑶心死如灰，自知已是穷途末路。
第四十二章又一年
傅六六满眼失望地看着秋络瑶：“你我姐妹，先是幼时骗我离家，买通乞丐要卖我出城，若不是霍嵊凛，我此时不知人在何处。”
“而后顶替我，认了霍嵊凛的恩情，凭着这恩情谋的后位。”
“再是多年未见，赐我毒药，如今又想再取我性命。”
“秋络瑶，纵然父亲母亲对我略有偏爱，今时今日，也都是你自作自受。”
闻言，秋父秋母皆是一惊。
他们二人与女儿失散多年，竟是另一个女儿所作所为。
“瑶儿！”秋父秋母不明所以地看着秋络瑶。“是，就是我买通乞丐要卖她出城的，她一日在家中，你们便一日不会疼爱我！”
“我做错了吗？我只是想要父亲母亲的疼爱，我做错了什么？”
秋络瑶崩溃地哭喊着。
“那么我，又做错了什么？”傅六六瞧着秋络瑶不知悔改的模样，厉色道。
“你不该被生下来！”秋络瑶怒睁圆目，直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毫无错处。
霍嵊凛拦住还要再说些什么的傅六六，说：“秋络瑶不知悔改，即日褫夺封号，降为庶人，关进冷宫。”
“没有把你送去天牢，已是我对大理寺卿夫妇的宽慰。”
秋络瑶痴笑起来：“那臣妾是不是还要谢过皇上！”
霍嵊凛看向秋父秋母，说：“大理寺卿夫妇，可有异议？”
秋远节道：“皇上，瑶儿跋扈任性，恐再伤六儿性命，她犯下大错，是该好好反思，还请皇上定夺责罚。”
“父亲？”秋络瑶望向秋父的眼中尽是诧异。秋络瑶愣在原地，半响，她冷笑起来，看着秋父秋母的目光中尽是怨恨：“果然还是这样，父亲母亲的眼中只有姐姐。”
霍嵊凛已然失去所有耐心，挥挥手，道：“来人，将秋络瑶带下去。”
殿外走进两个侍卫，将秋络瑶带出了殿外。直至好远，还能听到她尖锐刺耳的笑声。
秋父秋母看向傅六六：“六儿，父亲母亲心中有愧，竟不知是瑶儿害你离家十二载，实在对不起你……”傅六六起身走到父母面前，环抱住两人，轻声道：“父亲母亲不必自责，如今六儿一切都好。”秋父秋母连连点头，泪眼婆娑。
……
凤仪殿！
傅六六由宫女搀扶，坐在主殿中，看着站在面前满脸担心的霍嵊凛，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她挥开他的手，语气不悦：“皇上龙体尚愈，还是多担心自己。”
霍嵊凛一瞬就明白傅六六是在生自己假病一事。他撇嘴，略有些赌气地说：“你可以假死，我就不能假病了？”
“当真是只许州官点火，不准百姓点灯。听听，多耳熟的话。”
傅六六偏过头，不去瞧他：“皇上想做什么，自然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霍嵊凛讨好地去牵傅六六的手：“皇后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小心腹中皇嗣才好。”
傅六六还是不理。
霍嵊凛拉起她的手，放在颊边：“皇后如今可知晓我的心意了？”
“不知。”
他一言未发，倒是想偷懒。
霍嵊凛放下她的手，起身一把抱起傅六六。她心下一惊，连忙挽住他的脖颈：“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吹吹皇后的枕边风，讨皇后欢心。”红幔落下，细碎的笑声断断续续传出。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七个月后。
“啊一”
“娘娘，用力啊娘娘。”几个稳婆满头大汗，面对疼痛不止的傅六六焦急不堪。
霍嵊凛在殿外来回踱步，像是要将脚下这短短一段路踏出几个坑来。
“皇上莫急，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定会顺利产下子。”卫公公劝道。
“莫急莫急，你夫人在里面疼得叫成如此，你会不急？”霍嵊凛不耐烦地说。
卫公公不敢言语了。
甚至连自己没有夫人这事都不敢开口。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殿内终于传来一声婴儿啼哭。
“哇一”
一个稳婆片刻后抱着婴儿走出殿内：“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然而霍嵊凛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挥挥手让稳婆抱走，自己风一般地进了殿内。
傅六六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呼吸渐渐平稳。霍嵊凛握住她的手，在她额上轻吻：“辛苦你了，六儿。”
傅六六轻笑，回握住他的手：“我给你生了个皇子呢！”
“皇子公主都不要紧，我都欢喜。”霍嵊凛回。半晌，霍嵊凛埋首于傅六六发间，轻声说：“我爱你，六儿。”
傅六六疲乏，渐困渐睡，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霍嵊凛摇摇头：“没什么。”
我爱你，哪怕不用言语，你也可以感受到，才是真的爱你。
议事殿外，阳光正好，那棵桃树开出了新年夏季的第一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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