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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说道，仿佛像是怕惊吓到傅六六一样。
傅六六心中猛然一动，心口处不受控制一般地狂跳起来。
他说的真诚，望向傅六六的眼中满满的只有她一人。
这让她失了神，如今这一切好像一场梦。
第三十一章逢场
下一秒，霍嵊凛微微低头，将自己微凉的唇贴上了傅六六朱红的唇。
好软，好辣。
霍嵊凛唇舌间都是烈酒的醇香味，霸道地侵袭了傅六六的每一次呼吸。
傅六六的身子一瞬僵住。
她心绪慌乱，视线偏转间，却瞧见霍嵊凛腰间枚显眼的紫色护身符。
上面一个“秋”字格外刺眼。那一是秋络瑶的。
傅六六的心一瞬归于寂冷。
她抬手阻止了想要继续的霍嵊凛。
霍嵊凛蓄势待发，突然被止，有些怒气，但还是耐了性子看着傅六六问：“怎么了？”
傅六六偏过头，不去看霍嵊凛，淡淡的回：“皇上莫要忘了，你我不过是逢场作戏，若不是皇上以圣旨相逼，我定不会嫁入后宫。”
霍嵊凛气极反笑。
这段时日来，傅六六对他的态度历历在目，她对他的冷漠忽视，已经让他忍耐到了极限。
“我是皇上，你是我的皇后，我宠幸你还要等到你有兴致？”说出口的话就是这样伤人。
“我没兴致，想来妹妹一定有兴致，不如皇上去妹妹那里。”傅六六好像麻木了一样说。
霍嵊凛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六六：“你我新婚之夜，你要我去别人那？”
“皇上莫不是记错了，你我新婚之夜，陪伴我的只有噬心之痛！”傅六六不甘示弱地回。
又是过去的事。
“你为什么非要提起过去的事？”霍嵊凛皱起眉。
“为什么不能提？皇上曾让我做替身的事，如今都忘却了吗？皇上心心念念的都是秋络瑶，为何不肯放我走？”傅六六说着，双眼通红。
霍嵊凛喉间一梗。
两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半晌，霍嵊凛沉声道：“我和她之间，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皇上眼下是觉得还能欺骗我吗，当初您与妹妹的恩爱模样，我全都看在眼中。”
“如今不过是新鲜感已过，帝王无情，想要看看与妹妹有相同的容貌的我，有何不同罢了。”
傅六六一字一句，全都是在刺痛自己的心。
“傅六六！”霍嵊凛厉声打断她。
他是皇上，是帝王，他的天家尊严不允许他的心思被人无端猜测。
“皇后莫不是还没适应自己的身份。”他语气恢复到平日君王的冷漠绝情，“我今夜就好好教教皇后，什么是皇后的责任。”
说完，他不容拒绝地控住她的双手，倾身而下。
傅六六躺在床榻上，睁着眼愣愣地望向榻边大红的纱帘。
不该这样的。
她像一片浮萍，在风雨中跌宕起伏。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风雨终于结束。
身上人抽身离开，套上外衫，将殿门摔得沉重。
半晌，她的贴身宫女在殿外跪下，声音慌张：“娘娘，皇上……在贤德殿歇下……”
傅六六无力地挥挥手：“知道了，你退下吧。”
宫女离开后，傅六六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她不禁冷笑。
现下，她竟有些分不清，她和秋络瑶，到底谁是谁的替身了。
或许对于霍嵊凛来说，谁是都不要紧。从前她听话些，现在秋络瑶更听话些。君王，都是不喜欢别人忤逆自己的。
谁听话，谁顺从，谁就有荣华富贵。
可惜，她傅六六不稀罕荣华富贵。
夜深了，傅六六看了看无月的天空，熄灭了床边的蜡烛。
今夜，紫禁城中，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三十二章红光……
翌日。
清早，秋络瑶满面红光的来凤仪殿给傅六六请安，连扫地的小厮都知道秋络瑶的心思。
傅六六让人回自己身体不适，不便见秋络瑶，就打发她回去了。
虽然没见到傅六六，秋络瑶还是得意洋洋的。之后连着半个月，霍嵊凛都没有踏入凤仪殿。
宫中的人都传，谁住进凤仪殿，谁就失宠。傅六六置若罔闻。
秋络瑶天天来见，傅六六就天天身体不适。
这话不知怎么就传成了皇后娘娘身体抱恙，终日不见好，怕是……
这日傍晚，傅六六正准备用晚膳，却接到了卫公公传来的口谕，说皇上要来凤仪殿一起用膳。
傅六六只好等着。
日暮西山，霍嵊凛的轿子终于停在凤仪殿的殿外！
傅六六在殿内迎接，霍嵊凛瞧着，人是憔悴了不少。
用膳时，两人却都没有先开口。
饭菜都被撤下，霍嵊凛顿了顿，问：“最近是吃的不好，还是睡的不好，怎的宫人都说你病重？”
“下人们瞎传话，皇上也信。”傅六六不温不火地回。
见她并未为那夜的事恼火，霍嵊凛反而有些不病。
“这些时日，你可想好了？”霍嵊凛淡淡问。
傅六六看他一眼，眼中情绪不明：“想好什么？皇上不是和妹妹珠联璧合了吗？想来也不再需要我。”
“不如皇上放我离宫吧。”
霍嵊凛拍案而起：“离宫，在我身边就让你这么难忍？傅六六，你从前对我就没有半分情意？”
闻言，傅六六的心口一疼。
但她表面上并无异常，她平淡地看向霍嵊凛：“从前，原来皇上还知道，从前我对你是有情意的？”
“明明知道，却视若无睹，现在又跟我提什么从前呢？”
“皇上不喜我提起过去的事，自己却又提起来，当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霍嵊凛的心没由来的一慌。“既如此，便不提了，六儿。”
他去抓她的手，说：“我许你皇后之位，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傅六六冷冷地抽开手：“一年前，皇上也是说要许我皇后之位，皇上可还记得册封礼上是谁的名字？”
心结，这便是傅六六的心结了。霍嵊凛沉着脸色，一时语噎。
半晌，他站起身，一把捞起傅六六的身子。傅六六一惊：“你要做什么？”
霍嵊凛将她压在床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会知晓的。”
一想到霍嵊凛新婚那夜与她同枕共眠之后，又睡到了秋络瑶的床榻上，傅六六胃中就止不住地泛酸。
她用力推开霍嵊凛，但力气悬殊，霍嵊凛丝毫未动。
“皇后也该多尽一些妻子的义务。”他说着，解开了外衫。
他眼中尽是危险的气息，看得傅六六一阵心悸，她慌了神，仍是不依不饶：“你放开我！”
“皇后还是老实些，以免伤了自己。”他手臂用力，将她紧紧箍在怀中。
“霍嵊凛！”傅六六气急。
“敢直呼我的名讳，皇后可是活腻了？”霍嵊凛微眯着眼，真像是要吃了傅六六一般。
傅六六微微怔住，一时忘了挣扎。
霍嵊凛继续说：“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不治皇后的罪了。”
傅六六气得脸颊微红，用力一推，差点将霍嵊凛推倒。
霍嵊凛眉头轻锁，反抓住傅六六的手臂置于头顶，沉声说：“皇后莫不是忘了，你打不过我。”
不仅傅六六，就连秦刹与霍嵊凛相比，也是霍嵊凛略胜一筹。
“别碰我，我不是秋络瑶的替身，皇上若是思美人，就到正主那里去！”傅六六像只小兽，对着霍嵊凛露出尖锐的牙齿。
霍嵊凛置若罔闻，埋首颈间。
“什么正主，谁在凤仪殿，谁就是正主。”
第三十三章计划
入秋，天气转凉，晨间的露水渐多。
霍嵊凛很早便离开凤仪宫去上朝了，傅六六醒来时已近晌午。
睁眼时她浑身酸痛，身上红白相间。
分明是欢爱之事，傅六六的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来。
秋络瑶在傍晚时分踏进了凤仪殿，没有派人通报，直接走入殿内。
傅六六便没了缘由遣她。“见过皇后娘娘。”
傅六六瞧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