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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不耐问：“你怎么又来了？”
乔安安望着他，目光切切：“小叔，帮帮我。”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顾厉霆。
他是律师，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两人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不可能见死不救。
“什么事？”顾厉霆面色淡然。
看着他冷漠的样子，乔安安心里一下没了底：“帮我……打场官司。”
闻言，顾厉霆眼神微顿，锐利的视线扫视着她：“被拘留还不够，非要混到去坐牢？”
乔安安哑口无言。
“另外，你出得起我的律师费？”他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乔安安捏着空荡荡的裤兜，悲从心起。
顾厉霆的话比乔父的棍棒还要狠，每个字砸在她的胸口都是钻心的痛。
乔安安抬起头，不知怎了的问了句：“如果我真的要坐牢，你也不会替我辩护？”
看着她少有的哀戚目光，顾厉霆眼底掠过丝烦躁。
他移开视线，语气疏离：“对，因为不值得。”
第五章 无可救药
短短一句话如同巨山压在乔安安胸口，让她难以喘息。
“是吗？”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有些无措地收紧了手：“那……这几天我就先不去帮你打扫房子了。”
话毕，乔安安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那有些孤寂的背影，顾厉霆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上了车。
回到家，顾厉霆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柠檬味，他环顾着干净整洁的客厅。
乔安安每隔三天来打扫一次，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她却乐在其中。
顾厉霆捏了捏紧皱的眉心，视线却扫到茶几上的胃药和维生素。
一瞬间，脑海中乔安安离开的背影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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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
顾厉霆不明白，乔安安倒底为什么那么执着。
良久，他才起身走到阳台，目光复杂地望着远方。
原以为乔安安会和之前一样出尔反尔，没想到连续五天，顾厉霆都没有在事务所和家看到她的身影。
直到这天，他来豪利高级会所赴约。
顾厉霆很讨厌这里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
他忍着身心的不适，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
这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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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顾大律师来了！”他将同样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孩推到酒桌前，“小乔，陪大律师喝几杯。”
顾厉霆没有看，眸中却多了分不耐。
可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如雷在他脑子里炸响，
“律师……我喝，喝完你帮我打官司。”
乔安安！
顾厉霆转头望去，只见乔安安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创建和谐家园】，妖艳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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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厉霆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阴沉着脸起身将她从包厢中拽到无人的走廊处后才重重松开手。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怒声责问。
他知道乔安安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陪酒女。
想到刚刚包厢内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顾厉霆恨不得打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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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嬉笑着靠了过去：“小，小叔？你来了啊。”
顾厉霆推开她，从牙缝间挤出句话：“乔安安，你的自尊呢！”
乔安安踉跄着撞上身后的墙，神色掠过丝恍惚。
她还有自尊吗？
即便有，也一文不值。
接下这份工作，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麻木，她没有选择了。
乔安安笑了一声，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我，只想活着……呃，和我奶奶一起活着。”
哪怕醉了，她还能感觉到心口的刺痛。
而顾厉霆一脸深恶痛绝，眼中又透着深深的失望：“无可救药。”
他转过身要走。
乔安安呼吸一窒，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那一次次离开的背影，哭着唤：“厉霆……别走……”
顾厉霆身形一怔，停住了脚。
乔安安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这声软软哀切竟让他一时间忘了挣脱。
直到包厢里的人看到后打趣了一句：“怪不得呢，原来她是大律师的小情人。”
这话让顾厉霆羞愤不已，他硬生生掰开乔安安的手，将她推倒在地。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冷着脸毫不留情转身而去。
乔安安伏在地上低泣，散乱的黑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不要丢下我……”
两天后。
一脸憔悴的乔安安走进一家没有顾厉霆的律师事务所。
她从包中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你好，我想请您帮我打场官司。”
第六章 你会想我吗
由于没有目击证人，受害人也还在昏迷，徐律师表示控告陈慧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除非奶奶醒过来亲自指证她。
即便这样，乔安安还是与陈律师签了合同，由他受理此事。
傍晚。
乔安安站在顾厉霆家门外，踌躇了很久后小心地挪开门口的花坛。
当看见钥匙依旧在原处，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顾厉霆没有把它拿走。
天渐渐黑了。
一身疲惫的顾厉霆刚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饭香让他一怔。
他微蹙起眉，望向厨房：“乔安安。”
话落，乔安安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咧嘴一笑：“你先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
顾厉霆目光一滞。
乔安安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松松绑着个马尾，温婉贤淑的像个邻家女孩。
看了眼茶几上摆放整齐的胃药和维生素，顾厉霆语气复杂：“我说过你不要再来找我。”
“可我也没答应。”乔安安将菜摆上桌，一脸泰然自若。
顾厉霆也没有理会，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
他倒了杯茶，径直坐到沙发上看书。
“小叔？”乔安安轻轻叫了声，回应她的却只有冷淡的沉默。
原本冒着热气的的菜像是她的心一点点凉下来。
乔安安忍着心酸，草草扒了几口米饭就将碗筷收拾起来。
安静的房子里响起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
几乎没看进一个字的顾厉霆不由看向厨房，思绪渐渐飘回了十几年前。
他第一次见到乔安安时，她还是个【创建和谐家园】岁的孩子。
可她眼中带着同龄人少有的胆怯，见着谁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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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起身匆匆跨向厨房，只是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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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安背着手走了出来，笑容窘迫：“不小心打碎了个碗。”
顾厉霆绷着唇线，转身若无其事地坐会沙发上继续看书。
只是眉头却慢慢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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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顾厉霆回答的很快，就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