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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何思辰忐忑猜疑：“秦律师，你不会是……喜欢上乔安安吧？”
听了这话，秦霄宇停下脚步，转头一笑：“现在还算不上，以后说不准。”
话落，他抬腿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前，秦霄宇又丢下一句：“对了，乔安安的手术费我负责。”
何思辰愣在原地，回想起刚刚乔安安和顾厉霆眼神之间的交流。
他不是瞎子，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情场【创建和谐家园】，他看得出他们并不是单纯的“叔侄”关系。
如果秦霄宇和方颖都掺和进来，这局面……
何思辰头疼不已：“怎么什么事都搅在一起了？”
病房内，李琳处理好乔安安手背的滞留针后才离开。
不算大的空间只剩下了她和顾厉霆，气氛也逐渐微妙。
乔安安低着头，呼吸因为刻意的压抑而有些重。
以前总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跟顾厉霆说，现在反倒一个字都没了。
“你……”顾厉霆看着那消瘦的双肩，语气低沉，“还好吗？”
刚说完，他便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蠢货。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说这些废话了。
乔安安忍着眼眶的涩意，艰难地拉扯嘴角：“很好。”
她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面对那张不知道在梦里出现了多少次的脸。
相距不过半米的距离让她清晰地看清了顾厉霆眼中的血丝。
乔安安眼睫颤了颤，声音轻却无比清晰。
“小叔，别忘了我的话，不要熬夜……”
第三十二章
关心的话像针扎进顾厉霆的心口，痛感却在全身漫延。
他看着乔安安，突然想起了顾父的话，那颗认定她犯了罪的心不断动摇。
“你为什么不怪我？”顾厉霆哑声问。
乔安安沉默，眸光却渐渐黯淡。
她怎么会不怪。
从和顾厉霆分别后，她不知道自问了多少遍：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可她没有资格。
顾厉霆是律师，为己方当事人辩护是天经地义的事。
乔安安深吸了口气，努力稳住发颤的声音：“是我的错，我从小就不学好，总让小叔失望。”
闻言，顾厉霆喉间一紧。
他视线一转，落在墙上的病床卡上。
姓名：乔安安。
住院原因：特发性肺动脉高压。
她没有撒谎。
良久，顾厉霆才挪动双脚走到病床旁，他控制着手，轻轻理着乔安安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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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掌心下的黑发顺好了，顾厉霆才收回手：“上诉，让秦霄宇做你辩护律师。”
听了这话，乔安安眼中升起抹诧异。
可不等她说话，顾厉霆突然转身走了。
“小叔……”乔安安哑然，望着病房门，久久没有回神。
她以为顾厉霆会有很多话对自己说。
也许会认为自己受了委屈，也许会安慰自己不要放弃希望，也许……
医生办公室。
何思辰正在写记录报告，可手中的笔突然被抽走。
他抬头一看，只见顾厉霆绷着张脸站在身边。
第六感告诉他，这家伙可能是来兴师问罪的。
果不其然，顾厉霆冷声开口：“你手下的那个病人就是乔安安。”
怪责的语气让何思辰皱起了眉：“对，可我也不知道她就是你‘侄女’啊。”
两人虽然关系很好，但高一那年他转学了，和顾厉霆的联系基本靠网络和电话。
而对于那个“侄女”，他是连张照片都没见过。
顾厉霆唇线微动，将笔丢还给他：“她能做手术吗？”
闻言，何思辰怔了瞬。
他以为顾厉霆率先关心的会是乔安安伤人的案子，或者再追问自己隐瞒的事。
“能。”何思辰点点头，也正经了下来，“但手术费她可能负担不起，而且她也不愿意做手术。”
听着这些话，顾厉霆的眉头打了结，一种近乎自责的情绪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的心头。
“你安排手术，其他的事我负责。”
“你要帮她出手术费？”何思辰一脸惊讶。
顾厉霆冷嗤：“听你的语气，你觉得我很穷？”
何思辰讪讪一笑：“不是，只不过秦霄宇也说过会负责乔安安的手术费……”
他话还没说完，顾厉霆的脸已经黑了。
想起刚刚秦霄宇摸乔安安头那熟人似的模样，他就满心不快。
这种膈应感已经快超过对输给秦霄宇的不甘。
“不用理他。”
何思辰拿起笔，正要重新写时，突然想起乔安安取保候审的事。
“对了，乔安安的取保候审是你办的？”他问道。
顾厉霆神色微凝：“不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沉思，到底会是谁帮了乔安安？
这时，李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何医生，乔安安不停地咳血，已经昏迷了！”
第三十三章
何思辰刚起身，顾厉霆已经朝病房狂奔而去。
“快去通知唐医生进行抢救！”
何思辰也不敢耽搁，带着护士赶去病房。
刚过走廊拐角，顾厉霆便看见几个护士推着移动病床朝抢救室跑。
当看见病床上脸色惨白的人，他心骤然一紧：“乔安安！”
十几分钟前还泪眼婆娑看着自己的女孩此刻双眼紧闭，浅蓝色的病号服和洁白的被子血迹斑斑。
顾厉霆跟上去，握住那只垂落的手。
冷！
寒冰般的温度却像烈火灼烧着他的皮肤，疼的他不觉发颤。
“乔安安，你醒醒！”顾厉霆哑声喊道，渐渐泛红的眼角藏着微不可察的慌乱。
赶来的何思辰将他挡在抢救室外：“你先冷静，我和唐医生一定会救她的。”
说着，转身进了抢救室。
“啪”的一声轻响，门框上的红色手术灯亮了起来。
顾厉霆怔在原地，僵硬地看着空荡的掌心。
在松手的那一刻，他有种乔安安已经去了的错觉。
他攥紧了拳，努力平复已经乱了的呼吸，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会没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护士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告知他乔安安的情况。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顾母。
顾厉霆看了眼紧闭的抢救室门，按下了接听键：“妈。”
“厉霆，你在律师事务所吗？”顾母问。
顾厉霆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有什么事？”
“你爸好多了，我想明天他出院，叫上小颖……”
顾母话还没说完，何思辰突然走了出来。
顾厉霆心一悬，立刻上前：“乔安安怎么样了？”
电话那端的顾母听见这话，愣住了。
乔安安？顾厉霆和那死丫头在一起？
何思辰面露急色：“失血过多，但现在血库里的B型血不多了，医院已经联系血站，很快就送过来。”
“我是B型血，可以给她输血。”顾厉霆挂断了电话，语气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