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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可下一秒，方颖突然扑进他怀内，仰头送上自己嫣红的唇。
“咵嚓——！”
第五十二章
玻璃的破碎声跟着傅斯朗盛怒的推开响起。
他来不及斥责方颖的疯狂，便撞上了季暖那双满含震惊和无措的眸子。
傅斯朗心一空：“季暖？”
此刻，他又一次在她面前感到慌乱和不安。
方颖站在原地，对季暖的出现从诧异变成了快意。
季暖望了眼刚刚不小心撞自己的病人，又看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无所适从地挤出句“抱歉”后转身离去。
傅斯朗呼吸一滞，下意识地追了过去：“季暖！”
然而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季暖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撒开了腿。
见她跑起来，傅斯朗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等等！”
他一把抓住季暖的手，将人稳稳当当地捞进怀里，又恼又忧：“跑什么？不知道自己不能剧烈运动吗？更何况你才做完手术，刀口也没长好。”
季暖低着头，有意闪躲着面前人的眼神：“我只是想去拿扫把打扫，怕别人不小心踩到……”
说着，她推开傅斯朗，还不望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傅斯朗蹙眉，拢了拢她身上的衣服：“你回病房，我去处理。”
说完，他转身朝护士站走去。
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季暖突然就红了眼。
不为傅斯朗的回答，也不为他和方颖的亲密，而是为了自己的心。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傅斯朗的感情不该存在，如果不爱他，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这么复杂……
回了病房，季暖径直走到窗台前，盯着雏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掌心忽然一暖，她回过头，将傅斯朗站在身边。
“下次出去不要端热水，我给你买了暖手袋。”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清凉的药膏涂在她一片红的手背上。
细微的刺痛感让季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烫伤了。
“小叔。”她看着傅斯朗，声音压抑的有些沙哑，“手术费是你出的？”
傅斯朗手一滞：“是秦霄宇，思辰也知道，医院不可能收双倍的手术费。”
他停顿了几秒，带着几许试探转移了话题：“刚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季暖神色微变，没有答话。
而她的沉默却像猫爪子挠着傅斯朗的心口，有些痛又有些发闷。
两人无言，微妙的气氛最后被李琳的提醒打破。
“季暖，该拆线了。”
说着，她忍不住朝傅斯朗打趣了一句：“这回傅律师可不能在一边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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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朗松开手，遮掩似的轻咳两声：“我先出去。”
说着，不放心地看了眼季暖后才离开病房。
季暖坐到病床上，李琳一边帮她整理衣服一边问：“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傅律师啊？”
季暖眼底闪过抹愕然，但还是没有否认。
她点点头，又给出了另一个答案：“但不能再喜欢了。”
李琳愣了愣，没等她追问，唐医生就来拆线了。
走廊，傅斯朗倚靠着墙，脑海中不断闪着季暖那个眼神。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何思辰。
他缓和了心绪，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何思辰开口就问：“季暖怎么样了？”
第五十三章
听见对方第一句话问的居然是季暖，傅斯朗眼底掠过丝莫名的不悦。
何思辰和季暖认识还不到两个月，就算作为医生关心病人，但那担忧又隐忍的语气无法不让人多想。
更何况他平时根本不是这样的性子。
“正在拆线。”傅斯朗下意识地看向病房门，“唐医生说刀口恢复的很好。”
话落，耳畔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何思辰话锋忽然一转：“找个时间好好跟阿姨谈谈，特别是关于季暖的事Z.L.D.J 。”
傅斯朗听出他话里有话，忍不住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
然而这一次何思辰没有嬉皮笑脸，语气反而凝重地像在宣告一个病人的死亡。
“斯朗，你和我都对不起季暖。”
他顿了顿，嗓音染上分嘶哑：“你回去问问阿姨，你的大学学费怎么来的。”
说完，何思辰挂断了电话。
傅斯朗僵在原地，心因为他这莫名其妙的话开始掀起骇浪。
为什么何思辰会让自己和傅母谈谈季暖的事，甚至还有大学学费。
傅斯朗正愣神，唐医生和李琳走了出来。
“季暖有些困了，让她休息一下吧。”李琳低声道。
他朝里面看去，季暖已经躺下了，脸色相比刚才还要苍白不少。
傅斯朗心一揪，说不清的怜惜和担忧漫上眉梢。
唐医生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后走了。
傅斯朗思索了一会儿，叫住准备回护士站的李琳：“我回家一趟，如果有事立刻打电话给我。”
李琳点点头：“好。”
傅斯朗走了几步后又折回病房，给季暖捻了捻被角才走。
听着脚步声近了又远，季暖缓缓睁开眼，手覆上胸口，呢喃了句：“奶奶，对不起……”
阳光照着皑皑季雪，银白的光辉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傅斯朗在父母家门口站了半天才推开家门。
傅母正在看电视，见他回来了，惊讶过后立刻黑了脸：“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不要我这个妈了呢！”
傅斯朗没接话，而是望向听见动静从书房里出来的傅父：“爸。”
因为钱的事，傅母和傅父开始冷战，傅父看起来也没有以前精神了。
“斯朗？你怎么回来了？季暖谁照傅啊？”
听见傅父这么说，傅母冷哼了声偏过头。
然而傅斯朗却转头看着傅母，缓缓走过去：“妈，当年我大学学费是怎么来的？”
闻言，傅母脸色一变，目光闪躲：“你问这个干什么？”
傅父心也提了起来，跟诧异傅斯朗怎么突然问起十几年前的事。
察觉到傅母故意的回避，傅斯朗顿觉她隐瞒了什么。
“妈，当初我们家拮据到连我高中学费都要东拼西凑，为什么你们突然能拿出大学四年的全部学费？”他一字字发问。
傅父眼神暗了暗，正想回答，傅母率先开口：“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之前一个远房亲戚过世，他没儿女，遗产就给我们了。”
“多少？”傅斯朗问。
傅母铁青着脸甩出一句：“一百万。”
“遗嘱证明呢？”
傅斯朗的追问瞬间点燃了傅母的怒火：“你这是在干什么？把我当成法庭上的犯人审问吗？”
第五十四章
关系本就有些紧张的母子有了争吵的趋势，让整个气氛都变得分外焦灼。
傅斯朗平静地看着如坐针毡的傅母：“好，那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推季暖？那时候的她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如果她死了，你想过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说话间，年幼的季暖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又在他脑海浮现，刺得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傅父眼眶一酸：“斯朗……”
傅母“噌”地站起身，瞪大了眼：“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供你吃穿又供你上学，结果你为了一个外人一次次的气我，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是不是以后为了她，你还会把我送进牢房？”
她像是为了保证气势，故意拔高了声音。
傅斯朗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眸中掠过丝挣扎后将视线放在了傅父身上：“爸，你说。”
傅父张了张嘴，话如同在喉咙里打了结，堵得脸通红。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怕说出来会严重打击儿子的自尊心。
将傅父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傅斯朗的心也开始焦躁：“那你让我娶季暖，又是为了什么？”
没等傅父回答，傅母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话，健步跨到傅父面前怒骂：“让儿子娶季暖？你老糊涂了！？”
傅父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声音低沉：“强扭的瓜不甜，斯朗不喜欢小颖你我都知道。”
“难道他就喜欢季暖？”傅母看着傅斯朗，警惕慌乱的眼神和方颖如出一辙，“你可是亲口对我说过你不喜欢她的。”
面对她过分的偏执，傅斯朗终于忍无可忍：“为什么一说到关于季暖的事你就这样？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值得你那么对她！”
傅母气的浑身发抖：“你……你又为了她和我吵，我为了儿子的幸福，选一个好的儿媳妇错了吗？”
“好儿媳？所以你根本不管我的想法，只想为你自己找个好儿媳？”傅斯朗看着她，沙哑的声音满是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