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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静【创建和谐家园】着,没有人开口。然后,一队警卫走出监狱大门,朝着我们走过来,典狱长赶忙说:“恕我冒昧,神父,我得跟你请罪。我刚刚下令要进行侦讯,而且打算就在这儿进行——你的门廊。我不想在监狱里做这些事,以免打击士气……你不介意吧?”
“不,不,当然不介意。”
“马格纳斯,你有什么计划?”父亲咕哝道。
典狱长一脸冷酷:“我怀疑事情不单纯。以往大部分的越狱都是在监狱里动手脚——由其他犯人帮忙偷偷进行,这类越狱最后几乎都会失败。无论如何,越狱相当少见,过去十九年有过二十三次企图越狱的事件,其中只有四次没被抓回来。因此犯人如果想逃走,最好有把握能成功,如果失败的话,他就得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会失去他绝大部分的特权,下场很悲惨。不,我对这次的看法是——”他咬牙切齿地停下来,此时那群警卫走到缪尔神父家的台阶下,立正站好。我注意到其中两个没带枪,而且其他警卫包围着他们的样子,让我不寒而栗。
“帕克!卡拉汉!过来,”马格纳斯典狱长暴喝道。
那两个人不情不愿地往前踏上台阶,沾满尘土的脸上一片苍白,两个人都很紧张,其中一个——帕克——恐惧得下唇不断颤抖,哭得像个挨骂的小孩。
“这是怎么回事?”
帕克吞了一小口唾沫,然而开口的是卡拉汉:“典狱长,他趁我们不注意逃走了。你也清楚,我们在这儿的八年来,从来没有一个筑路队的犯人敢企图逃跑。当时我们坐在石头上,监视着他们干活,得奥在离马路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挑水,忽然间他就丢下水桶,飞快地跑进树林。帕克和我——我们大喊要其他人呆在马路上,然后跟在他后头追。我开了三枪,可是我猜我——”
典狱长举起手,卡拉汉停住了。
“戴利,”马格纳斯平静地对着台阶下面的一个警卫说,“你有没有照我的吩咐,检查那边的道路?”
“报告典狱长,有的。”
“发现了什么?”
“我在离得奥港过树林处二十英尺的一棵树上,找到了两颗弹头。”
“在马路的同一边吗?”
“报告典狱长,是在马路的另一边。”
“那么,”马格纳斯依然平静地说,“帕克,卡拉汉,你们让得奥逃走了,拿了多少好处?”
卡拉汉嗫嚅道:“为什么,典狱长,我们绝对——”然而帕克双膝发抖,大喊着:“早就告诉过你了,卡拉汉!他妈的都是你拖我下水!我早就说过我们不可能逃过——”
“你们收了贿赂,是吧?”马格纳斯打断他。
帕克掩面道:“是的,典狱长。”
我想雷恩先生一定非常困惑,他的眼睛闪烁,若有所思地沉坐在椅子里。
“谁付钱给你们的?”
“城里的一个家伙,”帕克说,卡拉汉则一脸杀气腾腾,“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个中间人。”
雷恩先生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特别的声音,倾身向前在典狱长耳边低语,马格纳斯点点头:“得奥怎么知道这个计划的?”
“我不知道,典狱长。上帝明鉴,我真的不知道!所有事都安排得好好的,不必我们费神去接近他,我们只被告知,一切都打点好了。”
“你们拿了多少钱?”
“每个人五百元。典狱长,我——我不是故意的!只因为我太太要动手术,小孩也……”
“别说了,”马格纳斯打断他,然后头一扬,那两个警卫就被带回监狱去了。
“马格纳斯,”缪尔神父紧张地说,“别苛责他们,也别处罚他们,解除他们的职务就行了。我认得帕克的太太,她真的病了。卡拉汉也不是坏人。可是他们都要养家,你也知道他们的薪水有多么微薄——”
马格纳斯叹了口气:“神父,我知道。可是没办法,我不能开这个先例。否则其他警卫的风纪观念就荡然无存了,这么一来,你也明白对犯人会造成什么影响。”他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真是怪了,”他低声道,“不知得奥是怎么知道脱逃的消息,除非帕克撒谎……我老早就怀疑监狱里有漏洞,可是这个方法——相当高明……”
老绅士忧伤地看着一轮火红的夕阳:“典狱长,我想这一点我可以帮得上忙,”他喃喃道,“如你所说,的确相当高明,不过也非常简单。”
“哦?”马格纳斯典狱长眨着眼,“是什么?”
雷恩先生耸耸肩:“典狱长,我已经发现这个漏洞有一段时间了,纯粹只是观察某种奇特现象的结果。说来是够怪的了,我一直没提起,是因为我的老友缪尔神父也牵扯在内。”
神父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马格纳斯典狱长则跳起来,瞪着一双眼睛大吼:“胡说八道!我不相信为什么,神父是最——”
“我知道,我知道,”雷恩先生轻声道,“坐下,典狱长,冷静一点。至于你,神父,别紧张,我不是要指控你做了什么坏事,先听我解释再说。典狱长,自从我和神父同住以后,我常常发现一些奇怪的事——这些事本身没什么,可是却跟你监狱里的漏洞非常符合,于是我便努力地去找出解答……神父,你还记得最近进城时,碰到过什事故吗?”
神父憔悴的双眼陷入思索,努力透过厚厚的镜片集中焦点,然后他摇摇头:“实在是——没有,我想不出有什么事。”然后他抱歉地笑了笑,“除非你是指我撞到人。雷恩先生,你知道,我的近视很深,而且恐怕还有点心不在焉……”
老绅士笑了起来:“正是如此。你有近视眼,又心不在焉,所以进城里去的时候在街上撞到人。典狱长,注意这一点,虽然我不知道确切的手法,不过我已经观察好一阵子了。神父,当你撞到那些行人时,发生了什么事?”
缪尔神父一脸困惑:“你是指什么?那些人都很好心,看我穿着法衣也很尊敬。我想,有几次,我的雨伞掉在人行道上,或者是帽子、祈祷书——”
“哈!你的祈祷书?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么这些好心、充满敬意的人看到你的帽子、雨伞、或祈祷书掉了,又怎么样呢?”
“他们捡起来还给我啊,怎么了。”
雷恩先生低笑起来:“典狱长,你明白了吧,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了。神父,这些好心的人捡起你的祈祷书,然后藏起来,还给你另外一本看起来相同的祈祷书!而这本掉包过的祈祷书,我猜,里头就藏着你带进监狱的信;或者好心的行人据为己有的祈祷书,里头夹有带出监狱的纸条!”
“可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典狱长喃喃道。
“没什么神奇的,”老绅士笑道,“有好几次,我看着神父带着封面有点旧的祈祷书走出家门或监狱,可是回来带着的那本却封面发亮,显然是簇新的。他的祈祷书永远不会变旧,好像浴火重生的凤凰从灰烬里重新复活,所以我当然会如此推论。”
马格纳斯再度站起来,开始在门廊上踱步:“当然!【创建和谐家园】的聪明。来,来,神父,不要那么震惊,这不是你的错,你看会是谁动的手脚?”
“我——我实在想不出来。”神父结结巴巴地说。
“当然,是塔柏!”马格纳斯转身面向我们,“唯一可能的人就是塔柏。因为缪尔神父除了担任监狱牧师之外,也掌管监狱的图书馆——大型监狱里通常都是如此。他有个助手,是个名叫塔柏的犯人——是我们的模范囚犯;不过罪犯就是罪犯,塔柏一定是利用神父,作为犯人和外界联络的工具,从每封进出的信或纸条收钱牟利。唉,现在看起来再清楚不过了!雷恩先生,真是感激不尽,我五分钟之内就可以逮到那个恶棍。”
于是,典狱长双眼发亮地匆忙走出去,赶回监狱。
蓝黑色的霞影笼罩着山丘,黑夜开始降临。随着天色转暗,大部分的监狱搜索人员也回来了,明亮的搜索灯照在沙尘滚滚的路上,可是他们两手空空,并没有逮到得奥。
我们无事可做,或者回克莱家,或者留下来等,而我们选择留下来。父亲打电话给伊莱修·克莱让他放心,我们都不愿意在不知道搜索结果的情况之下,就这样离开。直到很晚,我们一群人还是坐在那儿,没有人说话,我一度还听到了猎犬的吠声……
塔柏惹出来的问题并不会使我们烦恼——除了缪尔神父之外,他很伤心地不肯相信这件事,像这样一个“优秀的年轻人,对我们图书馆里的书这么有兴趣,而且阅读能力是囚犯中的佼佼者”,他如此形容助理图书管理员。后来到了十点左右——我们午餐之后就没再吃东西了,可是也没人觉得饿。一直没休息过的神父再也忍不住了,便向我们道了歉,急忙走向监狱。他回来时神态非常苦恼,绞着手不肯接受安慰,脸上那种震惊的表情让人害怕会永久无法抚平。
他似乎无法相信,在他温柔的心目中,对那些因犯们所曾有过的玫瑰色泡泡般美好的信念,落入现实里竟被无情地刺破。
“我刚去看过马格纳斯,”他喘着气,跌进椅子里,“是真的,是真的!塔柏——我不明白,实在不明白,我可怜的孩子们怎么了!塔柏已经承认了。”
“他利用你,是吧?”父亲轻声问。
“是,噢,是的!太可怕了,我去看了他一下,他已经被免除职务和特权,而且马格纳斯——这么做当然完全正确,可是似乎太严厉了点——把他重新归为C等犯人,他几乎不敢正眼看我,他怎么可能会——”
“他有没有说,”雷恩先生低低地问,“他帮阿伦·得奥传了几次信?”
缪尔神父瑟缩了一下:“有,得奥只送出过一次——是在几个星期前,送给佛西特参议员,可是塔柏不知道信的内容。传送来的消息也只有一两次。真是无法想象,他从事这个兼差赚钱的勾当已经有好几年了。每次我带回新祈祷书时,他会把缝在书背上的信从里面取出……或者把信放在旧的那本里头让我带出去。他说他从来不晓得信的内容。噢,天哪……”
于是我们都坐在那儿,等待我们害怕的事情发生。他们会发现脱逃的得奥吗?他似乎不太可能永远逃出警卫们的手掌心。
“那些——那些警卫们之间在说,”缪尔神父颤抖着,“要带狗出去找。”
“我好像听到有狗叫声。”我轻轻地说,每个人都陷入沉默。时间慢慢过去了,监狱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灯光狂乱地射向天空。整夜车子进出监狱庭院,有的冲向通往森林的道路,有的呼啸着掠过缪尔神父家门前。有一回,我们还真的看到一位穿深色服装的人,牵着好几条舌头吐得长长的狗,看起来好可怕。缪尔神父回来之后,从十点多起一直到午夜,我们都无声无息地坐在门廊上。我隐隐觉得,哲瑞·雷恩先生内心里正在为某种他无法清楚掌握的罪行而挣扎着,他一言不发,只是半闭着眼凝望着天空,两手在身前松松相扣。对他来说,我们仿佛是不存在的。他是不是在想,上回阿伦·得奥出狱时,刚好有人被杀害?他想搞清楚的会是这个吗?我想我应该说些什么……
事情在半夜忽然发生,好像是机会之神预先安排好的。
一辆汽车从里兹的方向开上山,在我们门前煞住车。我们每个人都不自觉地立刻站起来,在黑暗中伸长了脖子。
有个人从汽车后座跳出来,冲上通往门廊的小径。
“萨姆巡官?雷恩先生?”他喊着。
那是休谟检察官,头发乱蓬蓬的,喘着气非常激动。
“什么事?”父亲大声问。
休谟忽然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台阶最后一级:“我有消息要告诉你们诸位……你们还认为得奥是无辜的吗?”他摆出一副事后的聪明。
哲瑞·雷恩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两步,在微亮的星光中,我看见他嘴唇无声地蠕动着,然后低哑地说:“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我的意思是,”休谟喃喃低语,声音听起来疲倦、苦涩,而且充满愤恨,好像发生的事情对他个人来说是一种侮辱,“我的意思是,你们的朋友阿伦·得奥今天下午从阿冈昆脱逃,而今天晚上——就在几分钟之前——有人发现艾拉·佛西特医生被谋杀了。”
第十六章 Z
现在看回去,我发现从一开始,事情就是不可避免的。当时我曾经反复思索,却始终没看出来。而对老绅士来说,这个案子愈来愈棘手。之前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让阿伦·得奥在没有立场公正的证人之下,于拘留所中测试而酿成大错。而现在,他坐在自己的车上,由德罗米欧开车跟在休谟的车后,风驰电掣地驶往山下的一片黑暗中。他的头垂在胸前,苦涩地想着,他早该料到这一切,预先防止佛西特医生的遇害。
“说真的,”他的语气丝毫不带感情,“我根本就不该来这儿的。根据事实,佛西特的死早就注定好,我真是个最盲目的傻瓜……”
他没再开口,而我们也找不出安慰的话。我难过极了,而父亲则陷入一片愁云修雾中。缪尔神父没跟来,这最后的一击为他证明太多事情了,我们只能让他待在他的小起居室,双眼哀伤地瞪着他的《圣经》。
于是我们再一次驶上黑暗的车道,看见灯火通明、州警与警察云集的宅邸,然后跨过仿佛注定成为凶手和被害人踏脚石的门槛。
乍看之下,一切和我们几个月前初次来访的景象差不多。同样是一群阴沉的刑警簇拥着粗壮的凯尼恩局长,同样是在一楼发现死者……
但艾拉·佛西特医生并不是在参议员的书房遇害的。
我们发现他蜷曲的尸体躺在诊疗室的地毯上,距离书桌只有几英尺。而一夜之前,我才刚看过他坐在同一张书桌前,研究那个可能是袖珍小皮箱中段的木盒子。他光滑的黑色短须从青青的下巴凸出,四肢大张仰天而卧,睁着失了神的眼睛凝视着天花板。要不是僵硬的四肢看起来扭曲不安,否则那副架式,真犹如埃及法老的木乃伊在期待永恒。他的左胸突出一个东西,像是刀的圆柄,我认出那是一种外科手术刀。
我虚弱地靠着父亲,感觉他安慰地握紧我的手臂。历史重演了,我感觉恶心,眼前一片模糊,看着许多似曾相识的面孔在说着话。小个子的法医布尔医师蹲在僵直的尸体旁,灵活的指头检查着;凯尼恩皱眉盯着天花板。此外,靠着书桌而立的是约翰·休谟的政治守护者鲁弗斯·科顿,他秃顶的粉红色脑袋一片汗湿,充满邪恶智慧的老眼困惑而恐慌。
“鲁弗斯,”检察官喊着,“怎么回事?是你发现尸体的吗?”
“是的,我,我——”老政客颤抖着用手帕抹抹头上的汗,“我是——临时起意来拜访的,约翰,事先没有约过,我打算要跟佛西特医生讨论——呃,一些事情。你知道,关于选举的事。约翰,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发现他时他已经死了,就像你现在看到的一样。”
休谟眼神痛苦地死盯着鲁弗斯·科顿一会儿,然后才喃喃地说:“好吧,鲁弗斯,这件事我不能徇私。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噢,约翰,拜托别这样……”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十二点二十五分,约翰……当时房子里安静无人,我当然马上就打电话给凯尼恩——”
“你有没有碰任何东西?”父亲问。
“绝对没有。”他似乎被击垮了,失去了他原有的自信,沉重地靠在书桌上,回避约翰·休谟的目光。
哲瑞·雷恩先生双眼搜索过房间的每个角落,然后停在布尔医师旁边,略略弯下腰:“想必你就是法医吧?医生,这个人死多久了?”
布尔医师嘴巴一咧,笑着说:“又一具尸体,呃?应该是十一点过后几分钟,十一点十分左右吧。”
“他是当场死亡的吗?”
布尔医生往上看了他一眼:“哦,很难说,可能拖了几分钟。”
老绅士看着他:“谢谢。”然后站直身子走向书桌,面无表情地搜寻着桌上的东西。
凯尼恩低吼着:“休谟,我们跟仆人们谈过了,佛西特今晚稍早的时候,把他们全都打发出去。有意思吧?跟他弟弟一模一样。”
布尔医师站起身,关上他的黑色手提包:“好啦,”他轻快地说,“毫无疑问,标准的谋杀案,凶器是柳叶刀,医学术语上叫做外科手术刀。用于小型切开手术。”
“那是,”雷恩先生深思地说,“从书桌上这个盒子里拿出来的。”
布尔医师耸耸肩,似乎同意这个说法。书桌上有个橡胶盒子,里头凌乱地放了一堆奇形怪状的外科手术工具,看起来佛西特医生正打算把它们放进桌旁的电子消毒锅里,事实上,锅子还不断冒着蒸汽,布尔医师快步走过去关掉。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我发现这是个设备完善的诊疗室,房间的另一边有检查桌、巨型荧光检查屏、X光机,还有各种我说不上名字的设备。书桌上的橡胶盒旁边,躺着一个黑色手提包,和布尔医师的那个很像,上面端整地印着:“医学博士艾拉·佛西特”。
“只有一个伤口,”布尔医生继续说,仔细观察着他刚刚检查时从尸体上【创建和谐家园】的凶器,刀刃很薄,顶端有点像鱼钩,刀身沾满了暗红色的血,“休谟,这把刀不怎么起眼,可是却相当管用,你可以看到,引起了大量的出血。”他朝尸体的方向踢一脚,我们看到紧邻尸体的灰褐色地毯上,有一大片形状不规则的血迹,血大概是从伤口喷出来,流过医生的衣服,滴到地毯上,“事实上,刀刃擦过一根肋骨,伤口很可怕,没错。”
“可是——”休谟不耐烦地说,在此同时,雷恩先生眼睛一亮,跪在尸体身边,举起死者的右手仔细观察着。
他抬起头:“这是什么?”他问,“布尔医师,你看到了吗?”
法医平静地看了一眼:“噢,那个啊!不过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如果你疑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上头没有伤口。”
我们看到佛西特医生的右手腕有三块血斑,大致呈椭圆形,彼此非常接近。法医提醒我们:“注意,就在动脉上方。”
“是的,我注意到了,”雷恩先生淡淡地说,“医生,从医学上的专业角度来看是没什么,但这其实很重要。”
我碰碰老绅士的臂膀:“雷恩先生,”我喊着,“看起来好像是凶手杀人之后,又检查被害人的脉搏,所以留下的指印。”
“真聪明,佩辛斯。”他微微一笑,“我正是这么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