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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出来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和程茗薇小姐说的出入很大，我怀疑李遂出事也跟她有关。”
此话一出，周温宴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抓了一下，疼的他忍不住抬手抓住胸口。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护士一脸怒意的冲出来：“谁是程岁宁的家属？病人身体有问题为什么没人说？”
她话音落下，周温宴就见到程明远和徐秋萍那闪烁的眼神，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安。
护士见没人回答，转身就去联系血库，要求调一批血过来，表示捐赠者此刻生命垂危。
周温宴听到她的话，突然腿脚发软，有些站不稳。
脑海里全是程岁宁述说的话语，以及她最后的诀别。
还有那句：“如果我没能走下手术台，你就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感情的份上，帮我收收尸吧。”
周温宴全身止不住的发颤，很快，他就看见有护士推着血包过来，收缩的心脏瞬间得到救赎。
在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那一刹那，他大喊：“我们不捐了！程岁宁一定要救回来！”
但晚了，所有人都听见里面传来心电监测仪里，清晰的“嘀——”声。
随后，主刀医生的声音也沉重响起：“出去告诉家属，我们尽力了……”
第十一章 生离死别
此话一出，周温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踉跄着身影，不顾护士的阻拦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手术室。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看着手术室内的景象，他彻底怔住。
程岁宁毫无知觉地躺在手术台上，手无力的垂落在一旁，一旁的心电图仪器已经是一条直线，可殷红的血还是不断地从她体内流出，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刺眼的血色映入周温宴的眼里，在他的脑海里掀起惊涛骇浪，他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耳里只能听到那滴答声的声音。
“程岁宁……”他轻轻叫她一声，声音发颤。
周温宴一步一步朝着手术台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刃上一般,生剜着他的心,他的肉。
那种痛,无法用言语形容。
明明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却让他感觉像隔了千山万水。
终于，他走到了手术台旁边，程岁宁惨白到透明的脸色也直直的落入周温宴的眼里。
周温宴颤着手攥住程岁宁的手，语气冷硬：“程岁宁，你别以为装死，就可以逃过捐献骨髓！”
没有得到回应，触手也是冰冷的触感。
他倏地红了眼：“程岁宁，快给我醒过来！”
没有得到回应，他再次低吼出声：“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一旁的主刀医生有些不忍，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但每一次看见这种情况心里都忍不住悲怆。
“这位家属……”
他刚开口，就被周温宴厉声打断：“你给我解释清程！明明只是捐献骨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家属情绪太激动，这种事也不罕见，主刀医生叹了一口气：“病人患有严重凝血障碍，一旦出血就止不住……”
周温宴紧紧的盯着医生，眼底的寒意快要化为实质：“凝血障碍？”
医生点了点头，说起手术开始后的惊险。
周温宴脸色愈发阴沉，为什么上次在别墅区的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是一切正常？
是谁在暗中策划这一切？目的是什么？
周温宴脑海里不自觉地朝着这方面去猜想，甚至没忍住猜测是不是程茗薇。
但很快，他就摒弃了这个猜测，茗薇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说过程岁宁的坏话，也一直都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形象，怎么会这样算计程岁宁呢？
脑海里思绪太混乱，周温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
他弯腰抱起程岁宁，手上轻飘飘的重量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他上次就发现程岁宁瘦了，可没想到她还能更瘦。
程岁宁，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见周温宴抱着程岁宁要往外走，医生提醒道：“病人应当送去火化……”
“我是家属，我说了算！”
周温宴的话惹恼了一旁的护士，她反问道：“你是家属，你为什么还要把她送上手术台？”
周温宴身子僵住，护士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的锤在他的心中，剧痛立即扩散到四肢百骸，让他抱着程岁宁的手都在颤抖。
而愧疚和后悔也伴随着痛苦如山洪一般，全面爆发。
护士见此，又说：“看你这模样，应当是她丈夫吧？怎么连妻子得了血癌这种绝症都不知道？”
这件事周温宴的确不知道，但他又突然想起最开始自己烧的病历本。
那时的自己看都没有看，就直接拿打火机烧掉了，还让程岁宁不要再玩这种把戏。
为什么他会觉得程岁宁在骗他？
甚至在她多次提起生病的事的时候，也一次都没有相信过她？
“你……”
护士还想说些什么，但刚出声就止住，因为她发现周温宴看自己的眼底透露着渗人的寒意。
一直在手术室外的潘文餅餅付費獨家
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周总，现在正是夏天，还是先将程小姐火化吧。”
周温宴冷冷的盯着他，直到把人盯得起了满头冷汗才移开视线。
“不该管的事不要管。”
第十二章 指指点点
潘文神情有些尴尬，他在周温宴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医生抱歉一笑，然后跟上周温宴的脚步。
但周温宴没走多远，程明远和徐秋萍就围了上来。
看着浑身是血的程岁宁，二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嫌弃的神情，不过在周温宴的眼皮子底下，还是稍稍收敛了一些，没有太过分。
“温宴，岁宁已经死了，还是把她火化吧，你这样抱着她，把你身上都弄脏了。”
看着徐秋萍眼底的嫌恶，再看程明远毫无触动好像死的不是他女儿一般的淡漠表情，周温宴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怒气。
“女儿死了，你们一个作为父亲，一个作为母亲，一点都不难过吗？”
程明远和徐秋萍的身子一僵，脸上也有些尴尬。
程明远连忙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我当然伤心难过，但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需要好好活着……”
“够了！”周温宴怒声打断他的话，“演戏都演得这么敷衍，你们眼里是只有程茗薇一个女儿吗？”
话音一落，周温宴忽然明白，为什么程岁宁会说出只能拜托他收尸的话。
因为，这对所谓的父母对她比陌生人还不如。
再怎么样，程岁宁也是他们的女儿，不管她曾经做错过什么事，在她死的时候都不应该这么冷漠。
哪怕是陌生人看着这一幕，心里都会难过一条生命的逝去。
程明远顿时尴尬的想要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尤其是走廊上其他病人的指指点点和小声讨论，更让他觉得丢脸。
徐秋萍更是觉得脸上【创建和谐家园】辣的，嫁进程家当了这么多年的程夫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受到这种注视，但她宁可不要。
一旁的程茗薇听到周温宴这话，心中顿时升起一抹慌乱。
她算计这么多年，绝对不能让这一切努力因为程岁宁的死而白费。
这般想着，她大步上前，想要抓住已经在的手，但在看到他紧紧抱着程岁宁的模样后，只好转为抓住他的袖子。
“温宴，你不要怪爸爸妈妈，妖怪就怪我吧，妹妹是为了我死的，要不是我得了病……”
程茗薇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哽咽着，满脸自责：“但妹妹已经死了，爸爸妈妈再伤心也不能让妹妹活过来，温宴……”
周温宴听着这些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开。”
程茗薇身子一僵，神情有些怔愣。
这还是周温宴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温宴明明喜欢的是她，为什么会因为程岁宁的死对自己的态度有这么大的变化？难道是程岁宁暗中做了什么？
程茗薇想不明白，但她深知必须要抓紧周温宴的心，绝对不能让他对自己产生隔阂。
她抿着唇微微一笑：“那你先带妹妹走吧，晚点我去找你。”
她以为她这样善解人意就会让周温宴稍稍缓和一下情绪，但她没想到周温宴会说下面这样的话。
“你不是发病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
程茗薇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眼底也迅速的闪过一丝慌乱：“我……我担心你因为妹妹的死自责。”
但周温宴并没有错过她的慌乱，他神色一沉：“程茗薇，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说完他脚步不再停留，抱着程岁宁径直离开了医院。
潘文在转身前还接收到了主刀医生的眼神，但他没有回应，而是紧跟在周温宴身后，匆匆走了。
医院门口，潘文刚坐进副驾驶，就听到周温宴说：“把你查到的都说一遍。”
第十三章 理所应当
时间比较短，潘文只是针对四年前程茗薇嫁给李遂的事情做了一个核查，就连李遂出事的也是因为跟程茗薇沾了一点关系，他才查到一点。
但这一点点，也足以让他对程茗薇产生新的认识。
一个女人到底有多狠，才能对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人下手？
周温宴沉默着，没有说话，但眼底的神色却让人心底莫名的让人感到胆颤。
潘文不由得咽了咽喉咙：“周总……”
“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