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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宋父腿疾在冬天常犯,需要时常花钱请人扎针,宋若若卖了之前准备做婚服的衣料,也当了小将军赏的荷包,这才给宋父买上了好药,但长久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宋若若不免也动了心思。
宋若若便也去和管事的说了说,管事的却没怎么为难她,只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便一口答应了。
宋若若想起之前杨管事的话,拿不定主意,便去问问杨管事,杨管事一听便劝阻道“若若,主院心思复杂,你还是别去,若是缺钱就和大娘开口,安心做活才是真啊。”宋若若听到杨管事的劝导,只好点点头,歇了心思。
今年的炭火不知为何比往常贵了三分,宋若若的月前给宋父买完炭火和一些必需品,又给宋谦寄了些钱后,就又所剩无几了,宋若若不免有些焦虑。张嬷嬷似乎察觉了什么,便来劝宋若若去主院干活,宋若若推说自己嘴笨怕得罪主子。
张嬷嬷劝道“你不必怕,老侯爷是最最心善的,你也见过小将军,可曾见他罚过人?就算未来的大娘子进门,老侯爷也是不许体罚下人的,小将军也是最体恤下人的,你放心就好。”
最近急需用钱,宋若若又不好总是麻烦杨管事,思考良久后还是顶替了丫鬟的职位。铺盖也从厨房搬到小将军院里。几个厨房的人给办了顿散伙饭,嘱咐宋若若多回去看看便含泪分别了。
搬到小将军院里日子着实好过了起来,炭火充足,还有单独的房间,每日也不过是端茶递水,再给小将军揉揉头。
休闲时间也多了很多,院子里的几个小丫鬟也都很好相处,对她十分关心。再就是每日也不用走太久而受冻了,宋若若满心高兴,只等着宋谦年节回来,一家人好团圆团圆。
白日严澈之出去处理公务,不在院子里,院子里也没有女主人,几个小丫鬟和宋若若便总是在一起玩。严澈之每日下职回来总会看到几个小丫鬟和宋若若欢声笑语的聊着天,心里也高兴。
起初宋若若和小丫鬟玩时被严澈之看到,宋若若怕坏了规矩总是要行礼,结果严澈之每次都是免了她的礼,让她不必太过客气。
宋若若也总听院子里的丫鬟夸严澈之平时看起来生人勿近,其实是最最体恤下人的,还总是赏赐下人,过了不久宋若若也习惯了,渐渐爱的也不如以前拘束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黑的时间越来越长,宋若若调理了小半年身子,感觉越来越困起来。
小将军夜里总要多读会儿书,房间里点了新的安神香。见宋若若困了,便让宋若若去小榻上坐会儿,等下再叫她服侍。
宋若若谢过后便去小榻上坐着,谁知头越来越晕,不知不觉靠在榻上睡了过去。
见宋若若没了声音,严澈之也收了书,缓缓走到屏风后面,宋若若睡得正熟,脸红扑扑的,小将军轻轻吹灭了一旁的安神香,坐到小榻上。
手轻轻划着宋若若无暇的脸,养了这半年,皮肤也欲加娇嫩起来,严澈之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一口,然后静静地坐在塌前看着她。
宋若若在小榻上睡得很舒服,严澈之屋里炭火足,铺的褥子也软,宋若若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一睁开眼,宋若若还有些迷糊,意识到自己在小将军屋里后,吓得立马起身,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心里止不住的懊悔。
宋若若一出门就看见长安守在门口处,宋若若有些慌乱,不知该怎么解释。长安却笑道“宋姑娘可是刚给小将军收拾屋子了?今早一直没见你。”
宋若若见长安没发现,这才松了口气,只好点点头示意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宋若若不由得暗喜还好小将军院里女眷不多,每人都能分得一个屋子,不然就要被人发现了。也有些奇怪自己是不是这些日子疏散惯了,竟然坐着睡着了。
结果接着连续几天宋若若都在在小将军院里睡着,不得有些奇怪,现在也不是春困秋乏的时候啊,难道是真的活做的少了身上也松散了?
小将军院里分的东西都是好的,衣裳料子不知道比以前精细了多少,还比其他院里的多发了两身休闲衣服。
也还可以时常拿些小将军从外带的点心分给厨房里众人们吃,宋若若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心。
这几日小将军忙于公务,院里白天事不多,宋若若闲来无事便又去厨房看看周大娘他们。周大娘他们见宋若若来了,欣喜的给她拿了两盘点心吃,聊着最近的趣事。
正好厨房采买的宋师傅将宋谦写的信带来了,宋若若开心的接过塞到怀里,准备晚上回去再细细读。
第14章 被小将军看上
周大娘边揉着面边打趣道“你们小两口还真是蜜里调油,等谦哥儿回来,你们不得日日腻到一处,叫我们羡慕去。”
宋若若也不反驳,只害羞的笑,厨房众人都纷纷应和着要喝喜酒,正是热闹时,忽见小将军带着侍卫走进来,众人连忙住嘴准备行礼。
宋若若刚想跟着众人跪下就被严澈之拉住“你身上穿的是院里新做的衣服,不必跪下弄脏了。”
宋若若只好看着众人跪下,自己则尴尬的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见小将军迟迟没让他们起来,宋若若也有些急了,不由得轻声提醒“小将军,这……”
“起来吧。”严澈之松口。众人连忙站起来,不敢揉揉跪软的腿脚,静默着等候小将军吩咐。
严澈之站了会儿,面色冷了下去,眼眸黑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后道“走吧。”
说着便转身走出厨房,快步离开。长风给宋若若使了个眼色,悄悄挥手,宋若若只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在众人跟前低头离开,随小将军出了院子。
晚上厨房准时将小将军的饭送来。南都麦心面,炊共城香粳,斫松江鲙,豉汁鸡…………
几个小丫鬟将菜洋洋洒洒摆了一桌,屋子里飘满香味。
宋若若随着丫鬟们站了半天,浑身战战兢兢,接过长安送来的茶水,端到小将军面前,随后准备随他退下。
严澈之静默半天,终于开口:“站住,不知道该怎么伺候吗?”
严澈之平时并没有让宋若若伺候过用饭,宋若若也不敢摇头,只好侍立在一旁听着吩咐。
“坐下陪我吃。”
严澈之拍拍桌子,眼神示意宋若若坐他旁边。话音刚落,长风适时进来,端来了一副新的碗筷,放下后又迅速离开,只留两人待在屋子里。
宋若若有些慌乱,低声提醒:“小将军,您是主子,这要我一起吃,怕是不妥。要不我给您夹菜吧。”
严澈之抬头看了宋若若会儿,眼神飘忽,宋若若被看的不太自在,只好低下头避开这一视线。
终于,严澈之松口:“好吧,那你便给我添菜吧。”
宋若若微微松了口气,仿照之前看丫鬟们的伺候,执起筷子给严澈之夹了半碗面,又夹了几块鸡肉,放在他面前。
严澈之没说什么,宋若若夹什么他就吃什么,自己始终没主动挑菜,也不着急,在喝下最后一口汤后才放下碗筷。
宋若若见小将军终于吃完了,舒了一口气,便准备收拾碗筷。
还没等手碰上桌子,严澈就出声制止:“你既没吃饭,就把桌上的菜吃了吧。”
宋若若呆愣一下,连忙跪到地上:“小将军,这于理不合。”
严澈之笑道“有何不可,这既是我的院子,规矩便是我定的,你只管吃便是。”
宋若若听言,不敢拒绝,磨磨唧唧的从地上起来,挑了个离严澈之最远的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吃起来。
宋若若尝了口豉汁鸡, 登时一种别样的美味席卷全身,怪不得主子喜欢吃,果然美味。
看她吃的享受的样子,严澈之不由得露出笑容,宋若若一心想赶快离开,顾不得什么了,加紧速度吃饭,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就赶紧咽下,只求赶紧走。
吃过饭,宋若若准备收拾碗筷,好借口出屋子。结果严澈之又出声制止“你不必收拾,这些自有丫鬟做。”
宋若若愣了愣,手不由得停在半空,正犹豫着,几个丫鬟便推开门从外面走来,匆匆收拾了碗筷,又端着一盆水让小将军净手,还强帮着宋若若净了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宋若若懵了会儿,等反应过来时,众丫鬟都已经出了门,还把门给带上,只留两人在屋子里。
“既无事,便过来给我揉头吧。”
宋若若听了令,心中无奈,认命啊走到小塌旁,为严澈之按头揉肩。
宋若若今天穿了一身浅蓝色的棉裙,用料格外轻盈,袖口时不时扫过小将军面庞,散着一股股清香味,扰得严澈之心神不宁。
严澈之不由得又想起了白天在厨房外面听到的话,心里的火气不由得更大了,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严澈之怕吓到宋若若,强压着性子说道:“你已经是主院的人了,平时也少去厨房,省得蹭上一身油烟味。”
宋若若以为严澈之是嫌厨房味重,便默默闻了闻身上的衣服,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也没味啊?
但主子说的话,宋若若也不敢反驳,只得恭敬应和:“是,奴婢以后就不去了。”
严澈之心里有些烦闷,身上燥热,“今晚我有公务要忙,你也早些下去休息吧。”
宋若若内心十分欣喜,面上不表现出来,仍恭敬道“谢小将军,奴婢就下去了。”
待到宋若若走远了,听不见声了,严澈之这才将长风招进来下吩咐。
…………
宋若若出去屋子,见几个小丫鬟站在院外看月亮数星星,便跟上去,发牢骚似的将晚上的事说了一下。
小丫鬟妍妍安慰她道“你也不必在意,我听侍卫说小将军这几日忙,有些烦也是正常的,咱们挨过去就好了。”
宋若若点点头,继续陪着小丫鬟们玩,欢声笑语传到屋里,更是叫严澈之心里烦闷。
第15章 被小将军盯上是逃不掉的
过了几日,宋若若又接到宋谦的回信,但刚好见严澈之回来,匆匆将信放到屋里便去伺候严澈之了。
终于伺候完严澈之后,宋若若刚想回屋,便被几个小丫鬟拉着去别的院看管家新买的花灯,也只好先去了库房。
等宋若若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宋若若困得不行,洗漱一番后直接睡了过去。
严澈之屋里的灯一直亮着,手里攥着信,一点一点读着“若若妹妹,吾心甚是想念,待我学成回去团圆,来年成婚……”严澈之读不下去了,直接将信纸攥成团丢了出去,拳头握得咯吱响。
宋若若第二日醒来就发现信不见了,在房间里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又因为是外男写的,也不敢声张,只好自己默默叹息。
晚上小将军吃完饭,照例找她服侍,宋若若便专心的给严澈之按着肩膀。
严澈之闻着宋若若身上的清香,体内有些躁动无法压制,也不想压制,便直接拽着宋若若的胳膊将她拽进了怀里。
宋若若本来专心为小将军【创建和谐家园】,谁知却突然被严澈之扯落,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小将军怀里,两人面对面相视。
宋若若一下子清醒过来,急忙要站起身来,严澈之搂住宋若若腰身,宋若若奋力挣扎也站不起身。急忙道“小将军,您这不成体统,请您放开奴婢吧。”
严澈之埋头轻嗅了嗅宋若若的头发,又捏了捏宋若若腰身。漫不经心道“你是我院里的人,有何不成体统?”
宋若若撇开头道“小将军,男女有别,现在这样子……这着实不合规矩。”严澈之揉揉宋若若的头发,认真道”既如此,我就纳了你当姨娘,让你也变成主子,给你一个名分,你觉得可好?”
宋若若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挣扎道“奴婢已有婚约了,父母之命两情相悦,怕是无法伺候小将军。”严澈之的脸渐渐冷下来,手里也松开了劲。
宋若若趁机费力挣扎,从严澈之怀里站起身来,来不及整理衣服便匆匆跑了出去。严澈之见宋若若跑出院去,眸色渐深“长风。”
见宋若若跑了,又听到严澈之传唤,长风便急忙走入房间。“我吩咐的事抓紧些办”
“是。”
宋若若跑出院门,有些六神无主,又不好回去,只好跑到自己最熟的杨管事处。杨管事见晚上有人敲门,一打开见是宋若若,便忙将她迎进去,给她倒了杯热茶水。
见宋若若有些神色紧张,便问道“若若,你这是怎么啦?”宋若若醒过神来,忙拉住杨管事的手道“杨大娘,小将军,小将军他举止有些不端,我不想在主院当值了。”
杨管事看着宋若若有些凌乱的衣服,又见这衣服都是难得的好料子,心里也猜出了几分,忙追问道“他没有做出过分的事吧?可有生气震怒?”宋若若擦了擦泪道“小将军抱了我一下,我便匆匆跑出来了,也并没有听到小将军的声音。”
杨管事见宋若若的样子,也不好再问些什么,只得道“若若,今天你就歇在这里,我明日去找几个丫鬟,看看能不能顶了你现在的活。而且小将军只是一时兴起,明儿就忘了这回事了,不过你也确实不该再留在主院了。”宋若若点点头,在杨管事的安抚下定了定心神,便睡在了杨管事的炕上。
杨管事这处虽然炭火多,但没有小将军那暖和,又因为被心事烦扰,翻来覆去睡不着,内心后悔当初没有听从杨管事的话,过了好久才慢慢睡去。
第二日杨管事早早醒来,见宋若若还在睡便没有扰她,只收拾来单独去到小将军处。小将军也已经起来,正准备着用膳。见小将军没有四处寻宋若若,杨管事的心不由得放下一半。
杨管事进门向严澈之行礼后便笑道“昨日小将军处的宋姑娘遭了风寒,恐怕无法侍候小将军,老奴前日里新买了几个水灵的丫头,可以送到小将军院里来侍候您。”
严澈之闻言便抬起头来,眉头有些皱起道“杨管事这是想管本将军院里的事儿了?”杨管事急忙跪下“老奴不敢,只是想帮小将军挑些服侍的人。”
严澈之脸暗下来“杨管事,我看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也就不与你计较,我的服侍人选还用不着旁人来管,”杨管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只低头跪着。
严澈之正色道“她未来便是这院里的新主子了,好好伺候着,若她出了什么岔子你就小心着。”杨管事听了,忍不住提醒道“小将军,宋姑娘是定了人家的,这事怕是有些不妥。”
严澈之冷哼一声道“杨管事还有心管别人,这事我自然会处理好,别忘了你的丈夫和两个儿子都在郊外的庄子上,那处有些凶险,你说他们能平安回来吗?”
杨管事忙跪下叩头,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从小将军院里出来,杨管事有些恍惚,连过路的丫鬟问好都没有管,只是默默向自己院里走去。
宋若若已经起来了,正在院里侯着,见杨管事回来,急忙将杨管事迎进去,见杨管事面色不太好,宋若若不由得担心“杨大娘,是不是小将军为难您了?”
杨管事拉着宋若若坐下,握着她的手道“若若,大娘真的没有办法,大娘的家人都在小将军手里。”宋若若也明白府里人的难处,心里也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