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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油腻的东西揣胸前,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虽然,但是,这烤鸡真的好香!
宋柔暗自吞了吞口水,正准备坐过去,忽然她脑中一片清明,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变,“不是,这么晚了你怎么翻人家姑娘家的......”
“哎,你快来吃,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过来坐着,边吃边讲。”
宋柔没动,狐疑地看着他。
心底里腾起一片疑云。
可那念头还没升起来,就被宋柔按了下去。
苏子卿不喜欢自己,这一点,自己要认清。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叫,宋柔摸着自己的肚子沉默了一下,算了,填饱肚子最重要。
苏子卿哈哈大笑,“我听到啦!”
笑容忽然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咳嗽了两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然换上一副很矜持很优雅的姿态来,微微一笑道:“宋姑娘,你吃,小生慢慢与你道来。”
宋柔嘴角微抽,她是看出来了,原来这人想学别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只是方才墙也翻了,窗户也跃了,哪还有什么谦谦之态。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宋柔哑然失笑,便也不推却了,瞥了一眼他身旁那根凳子,然后挑了搁着两根凳子的距离坐了下来。
她看到苏子卿盯着搁在自己和他中间的两根凳子若有所思。
“咕咕咕——”
肚子又叫了,宋柔伸手撕下金灿灿的鸡腿下来,油滋到她的手上,烤鸡的香味扑鼻而来。
咬了一口,嘴巴上还有烤鸡香喷喷的酱料,宋柔心里很是满足,就是这个味道。
“我是想着......我不是要娶大姑娘嘛,她性格不好,恶毒得很,老爱欺负你,我就帮衬你一下,就当......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不知道这样说她会不会信,他的宋柔,是很聪明的小家伙。
他微微垂眸,目光温柔地落到她的身上。
宋柔从来都是克己守礼地吃东西,嫁给苏子卿后,他对她说过,不必循规蹈矩,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是了。
自此,苏子卿带着宋柔手撕鸡腿,大口大口地咬猪蹄肉......两个人吃得满脸都是油渍和酱料,宋柔会埋怨苏子卿带坏了自己,嘴巴上是这样说,眼底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那时候苏子卿就知道,宋柔这个小女郎,并不是生来就这样知书达理,温柔懂事,她的骨子里藏着叛骨。她其实喜欢鲜艳的颜色,什么大红色啊紫色啊......她其实也喜欢金银首饰,大金钗子头上戴,手上再套个名贵的玉镯子......因为十几年了,她从未像其他的女郎那样,穿金戴银,甚至没有一件体面的衣裳。
他的宋柔,在宋家受了太多的委屈。
宋家,压抑了她太久了。好想快点将她娶进门,趁着还未成婚,自己要更加博得柔儿的欢心才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柔放下鸡骨头,撕着鸡翅的时候,余光瞥到苏子卿居然用一种很宠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猛地一回头,看到苏子卿面无表情地在发呆。
宋柔将信将疑地回过头,停顿了一下,猛地转头又看他。
苏子卿面无表情地倒茶。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宋柔继续啃手中的鸡肉,正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唔,好像有点噎着了——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盛着茶的茶杯推到了自己面前。
她腮帮子鼓鼓的,还没吞下嘴巴里的肉,就含糊不清地道了谢,“谢谢啊。”
“客气。”
他单手支头,歪着脑袋眉眼带笑地看她吃东西。
大快朵颐的模样,真是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了。
宋柔是很注意形象的,除了在苏子卿的面前。
若此时,宋柔能再回头看一看,她一定可以看到苏子卿那双漂亮狭长的桃花眼里,融了千般柔情万般深情在里头。
那双眼里,自始至终都只出现一个人。
宋柔。
“够不够?”苏子卿探头过去看了看,发现她风残云卷般就将整只鸡吃得只剩下骨头了,眉梢微微一挑,“你还挺能吃啊。”
宋柔一听,这是嫌她吃得太多了?
登时就板着脸,扭头说道:“我那长姐怎么吃都不会胖,你大可放心。”
这话一说出来就觉得不对劲,怎么酸不溜秋的?
还没来得及想怎么个酸不溜秋法,宋柔就发现一个问题。
她们中间明明是隔着两根凳子的,而现在,只隔着一根凳子。
这泼皮什么时候挪过来的?
第7章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苏子卿走的时候,给了她一瓶擦手的药,她的手娇嫩,洗太多的衣服,手泡太久了会破皮流血。
捏着青瓷药瓶,宋柔想了想,还是起身去梳妆台那里拿来了小银匙,挑起一坨凉悠悠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了自己的双手上。
这一晚上,宋柔睡得很是踏实。
可宋璐就睡得不太好了。
她怕猫,极其怕猫,昨晚上听到自己房间外头响了一晚上的猫叫声,奴婢们都出去找了好久,不见猫的踪影,但是猫叫声却是一直在的。
吓得她一晚上没睡着,本来眼睛就被自己邦邦打了两拳,尚且有两个熊猫眼。
现在一宿未眠,眼下又多了层乌黑发紫的眼袋。
乍然一看,像极了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
快天亮的时候,眼下一片乌青的苏子卿才抱着猫从宋柔的屋顶跳下来,将猫留下后,径直回了自己的府上。
昨夜宋柔那手,一看就是泡了很久的水,前世就是因为这可恶至极的宋璐,老是大冬天让她给自己洗衣服,还使得宋柔的手变得更加娇弱,冬天甚至要生冻疮。
他看见她手破了皮,虽然当时没说什么,可是出了宋柔的青草院,就跳出墙抱了只猫去到宋璐的院子里。
快天亮了,丫鬟们才捉到那只又肥又凶的猫。
宋璐吓得要死,赶紧让下人们将这天杀的猫给捏死,再丢到后门去。
有下人看着猫皮毛柔顺、模样好看,好心劝道:“大姑娘,婢子瞧着这猫品相不一般,会不会是哪家贵人走丢的......”
话还没说完,宋璐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扇得她晕头转向,“叫你怎么做,你就给我怎么做,违抗我的命令,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丫鬟再不敢说什么,抱着猫就下去了。
宋璐身心俱疲,蒙着头就开始呼呼大睡。
宋璐的丫鬟们陪着她折腾了一夜,早已经疲惫不堪,一个二个精神都是萎靡不振的。
抱着洗净晾干后的衣服,宋柔进了宋璐的明月院,却不想一进去就看到大家都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好些下人都靠着朱漆柱子上打着盹,听到有脚步声,宋璐的贴身侍女宝金看到是宋柔来了,便接过她手里的衣服进去通传。
宝金刚进了屋子里,宋柔站在院落里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昏昏欲睡的下人们,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怒吼,“滚出去,你不想活了么,敢进来吵我?”
“大姑娘,您不是说二姑娘来了就......”
“滚出去!”宋璐此刻谁也不想见,她只想补觉,扯过枕头压着自己的脑袋,她厉声道:“再不滚我要你好看。”
本来原计划是,今日宋柔送衣服过来后,她就当着宋柔的面把衣服扔地上踩,再让宋柔拿回去洗。
只是昨夜那猫折腾了她一夜,害得她心惊了一晚上,抱着婢女瑟瑟发抖。
直到天亮,才没听到那阵猫叫声,她这才可以睡觉,哪还有心思去折腾宋柔。
宋柔从明月院出来的时候,还在纳闷,她原以为宋璐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今日这天变了脸,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日却是雾蒙蒙的,盛京氤氲着在阴霾里。
可能是要下雨了,春华抬头看了看天说道:“二姑娘,这天看起来怕是要下雨了,要不然咱们明天再出门。”
“带上伞。”宋柔吩咐道。
春华就回头去拿伞了。
今日温亭誉是要与友人在茶楼听戏的。
宋柔不敢耽搁,错过了今日,明日宋璐又给她使绊子出不来怎么办。或者,她出来了可是温亭誉却没有出门。
她不敢放弃任何一次与温亭誉偶遇的机会。
春华拿了伞出来,两个人就上了马车,快走到茶楼的时候,宋柔与春华下了车。
茶楼里坐了不少人,人来人往的,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找人。
台上正演着《牡丹亭》的戏码,伶人画着浓浓的妆,神色凄然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小二肩上搭了块毛巾,快步赶了过来,笑道:“姑娘可点些什么?”
“两杯淡茶,一盘瓜子。”
春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见四周过往的人甚多,却不见她们要见的那个人。
两个人将一盘瓜子儿都给磕完了,也没看到温亭誉的身影。
连宋柔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二姑娘......”
“再等等。”
宋柔将手中的最后一口茶喝完,恰好《牡丹亭》也演完了。
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
有刚进茶楼的人,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埋怨道:“怎么就下起了雨,可淋死我了。”
宋柔收回目光,眸光黯淡,看来今天等不来温亭誉了。
这时,一个人风风火火从她们的桌边跑过,一脚踢到了她们放在桌子旁边的伞。
伞被踢出去老远,被过往的行人你一脚我一脚的,春华惊呼一声,赶紧跑过去捡起那把坏掉的伞。
望着上面的脚印,宋柔轻声道:“没关系,扔了吧。”
那踢开伞的矮个子已经跑出了很远,忽然又掉了个头,跑回她们身边,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是在下鲁莽了,家中有事所以急了些。”
“不碍事。”宋柔轻笑出声,“我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