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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抱的,宋家......二姑娘?
全身打了个哆嗦,陆见川心虚地瞥了兄弟一眼,斟酌着开了口,“温兄,我忽然想到我刚回盛京,军中还有些杂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就先走了。”
话一说完,转身就跑。
倒是半分挽留的机会也没有给他。
温亭誉拦人的手伸到空中,愣了一下,旋即握拳收了回来。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口,一时无语,还好温亭誉柔声开口化解尴尬,“为你选了件衣裳,正好你也来了,不如去试一下,看合不合尺寸?”
宋柔眸色微动,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量?难道,那次寿辰宴会上,他对自己,是有印象的?
两个人是见过的。
温家夫人为温老太爷办寿辰的时候,邀请盛京贵女一齐参加,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温夫人实则就是借着老太爷的寿辰相看儿媳。
所有对温家有意的人家,都会给自家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让她去赴宴。
其实对温家来说,儿媳家世如何,不是十分的重要。温老爷身负兵部尚书之职,相看的儿媳自当想要一位娴静温柔的,毕竟自家小儿子就是个好脾气的,若娶了个母夜叉回来,岂不是苦了宝贝儿子?
温亭誉不是长子,自身也不喜欢舞枪弄刀的,温老爷就在太常寺给他安了个闲职打发时间。
所以京中贵女,家世好的看不上温亭誉,能看上温亭誉的都被养得刁蛮任性,让温夫人为难了好久。
自家儿子好歹也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的,不说是最顶尖的那个,起码也是一表人才啊,这不四公子中还有一个垫底的苏子卿嘛!
要家世没家世,要学识没有学识,纯属靠着那张脸坐上这个位置的。
故而寿宴之上,温夫人一眼就相中了刑部侍郎家的二姑娘宋柔,虽是庶出,性格却好。
温亭誉在寿宴上看到她的时候,也觉得这女子生得十分清丽脱俗,淡雅如莲,在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女,显得很是别致。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他其实不知道,她穿得淡雅朴素,身上甚少有首饰,都是因为家中不受重视。
所以今日,他为她选的衣裳,仍旧是素净的淡青色。
宋柔换上衣裙后,望着这淡青色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颜色素净好看,淡雅出尘,可是一个人把一种类型的衣裳穿久了也是会腻的。
苏子卿那泼皮儿看似文质彬彬的,送她衣裙的时候却都是大红大紫的颜色,很合她的心意。
这倒是他的优点了,虽然不喜欢自己,但是总会时不时送自己一些衣裳首饰什么的,还都是最艳丽最华贵的那种。
到底是温亭誉送的第一件东西,虽不甚喜欢,倒也合心意。
整理好衣裙,宋柔走出屏风,步履优雅地走向温亭誉。
温亭誉抬头的时候,看到女子容色清丽,如美玉莹光,这淡青色的衣裳衬得她越发冰肌玉骨,肤白胜雪。精致小巧的五官恰到好处地镶嵌在脸上,眉目间隐隐带着一股子书卷的气息。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荡漾着令人心醉的柔情,整个人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看遍了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贵女们,乍然一抹清莲降临于世,还正在自己眼前,温亭誉一时间竟看得失了神。
宋柔细心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这副模样应当是对自己有了一个好的印象。
方才那一出,她是真担心温亭誉会对自己的印象不好。
“温公子。”她轻轻唤了他一声,旋即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第4章 宋夫人撕破脸皮了,主动挑事
温亭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在佳人面前失态,连忙低下头歉意道:“宋姑娘,在下失态了。”
宋柔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谢谢温公子,我很喜欢。”
温亭誉笑道:“我也不懂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只是见你多穿素净的衣裳,便大胆地猜测你可能是喜欢淡雅一些的物件。这家店的衣裳,我小妹为我推荐的,你随意再去挑几件看得上的,一并就拿了。”
若是上一世的宋柔,定会惶惶不安,毕竟如意坊这样的地方,是自己根本不敢奢求的。
好在嫁给了苏子卿之后,这泼皮儿那会儿虽然还没参加科举,但是却很是奢靡地带她逛这些高档的衣裳铺子。
其实细细一想,苏子卿也并非一无是处。
他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爱自己的。
这也算不得什么不好的,情爱这种东西,本就讲究两相情愿,情意相投。
宋柔倒也没推却,因为后日的时候,京中贵女和公子们会一齐举办一年一次的赋诗会,她家里的衣裳左右就这么几件,穿来穿去,惹人笑话。
上一世,她穿了去温府寿宴上的那身水绿色衣裙就被贵女们嘲笑了好久。
她们的衣裳都是最时新的,穿过一次赴宴后就不会继续穿着去下一场宴会。
可是她的衣裳都是陈旧的,独独那身水绿色衣裙是今年新作的——用的阿姐做衣服剩的布料。
也不知道今天她穿的这水绿色的衣裙,温亭誉有没有认出来是那天赴宴的时候穿过的。
宋柔挑起一件大红色牡丹瑶池曳地裙,纤纤素手不舍地摩挲着那薄如蝉翼的布料,正拿着鸡毛掸子驱赶蚊虫的掌柜立马就丢下驱赶蚊虫的活儿,将那鸡毛掸子扔给了伙计,满脸堆笑着走过来,“哎哟,姑娘真是好眼光,这衣裳是我们花了半年才做出来的,你看上面这几朵牡丹,那都是绣娘们穿了金线一针一线绣起来的。”
是真的心动了一下。
只是想到温亭誉不喜欢这样艳丽的颜色,她眸光黯淡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喜欢这样艳丽的颜色。”
掌柜何其人精,心下有了几分猜测,却面色不显,立马就将她领到另一边去,“姑娘你看这些,都是素净的颜色。”
点了点头,她挑挑拣拣,选了件淡粉色云柔妆花缎千水裙,又拿了件冰蓝色烟纱散花裙递给掌柜,“就这些了。”
掌柜的拿起衣裳笑着道:“好嘞,我这就去给姑娘包好。”
等一下,”宋柔叫住掌柜,眼神瞥了一眼温亭誉的方向,压低声音道:“多少钱,我来付。”
她辛辛苦苦攒下的余钱,今日都带了出来。
左右嫁入温家后,也是吃穿不愁的。
岂料掌柜的往温亭誉那边努了努嘴,说道:“姑娘,那位公子已经付好啦,姑娘好福气啊,那公子当真是阔绰,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元宝。”
愣了一下,宋柔看向那个人。
他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桌前,独自品着茶等她。
一头墨发高高的用玉冠束起,背脊挺得笔直,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十分雅致。
宋柔心中一暖,这样的生活就是从前她不敢奢想的。
回到府里的时候,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落到宋柔的身后,她的发丝都在泛着光,白皙柔嫩的脸庞看起来多了几分喜色带来的柔晕。
走到长廊,就看见前方一位身着深紫色华服、满头朱钗的雍容妇人带着下人等着她。
宋柔是特意不经过前厅回院子里去的,既然宋夫人能在这里等着她,想必春华那丫头应该被也被她撞见了。
敛了敛神色,宋柔上去屈膝,“见过阿母。”
“跟我过来。”
宋夫人冷眼瞧她一眼,便转过身去径直朝前厅的方向走去。
那些围着宋夫人的家仆却没有散去,而是盯着宋柔,好像她如果不去,这些家仆生拉硬拽也会把她拽去似的。
这样的架势,隐隐让宋柔感到一丝危险的征兆。
拂平衣袖上的褶皱,宋柔端平心态跟上前去,那些家仆才跟着动了起来。
宋夫人扶着侍女的手落座,眼皮子一抬,脸色很是难看地问她,“去哪里了?”
宋柔站住脚步,低眉顺目道:“阿母,我出去逛了一趟。”
宋夫人冷笑,“方才春华那丫头抱着一堆东西就冲回了你的院子里,都是谁送的?”
想来也瞒不住了。
抿了抿唇,宋柔道:“出门碰到了温公子,温公子送给我的。”
“不知廉耻!”宋夫人一拍桌子,震得茶水都洒了出来。
宋柔眸色一暗,微不可见地轻蹙下秀眉。
前面几年,宋夫人都还会维持着表面的样子。
外人在的时候,她就是把庶出的宋柔当自己亲生女儿看待的好主母。
外人不在的时候,她也不会撕破脸皮,仍旧对宋柔好言好语。
只不过,冬日里的炭火总是不够用的,夏日里的衣裙总是没她的份儿,平日里的月银也总是会忘掉几个月的......
因着她面上还与宋柔做出和蔼的模样,宋柔也不想伤了和气,怕自己一旦得罪于她就连和气也没了。
却不想今日,她竟然主动撕破脸,和前世一样。
宋柔的心中腾起一片疑云,前世自己嫁给了苏子卿之后,宋夫人觉得自己无根无基嫁得还差就和自己撕破脸皮,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可是这一世,自己嫁得是尚书府的温亭誉,为什么宋夫人还会和自己撕破脸皮?
而宋夫人的面色飘忽不定,最后化作一段冷笑,忍了这么些年,她自然是不想忍了。
她的女儿马上就要嫁入温府,尚书大人做靠山,一生衣食无忧,而她宋柔就会嫁给一个破落书生,拿什么来和自己抗衡?
就是欺负了她又如何。
不过这件事不能让女儿知道,免得璐璐觉得哪里不对劲,发现了她和苏子卿的交易了怎么办。
虽然自家女儿没这个心眼,很有可能想不到这一层,但是自己小心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她的女婿是温公子,自己自然要好好的替女儿守住,怎么能让这个小贱蹄子去勾引了去?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更加差了。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去纠缠温公子,真是不要脸了!”
宋柔蹙了蹙眉,“阿母,我与温公子是有婚约的,我们相见也都是在大家看得到的地方,这些衣裳也是温公子看我可怜为我购置的,阿柔何以担得起‘不要脸’三个字?”
温家是簪缨世家,又喜儿媳温婉贤淑,与温亭誉这桩婚事,宋柔不想出了岔子,因而选择忍她一口气,来日方长,日后逮着机会慢慢还给她就是了。
“怎么,你顶我的嘴?”宋夫人倏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眼神掠过她,冲着她身后厉声喊道:“带进来。”
话音刚落,两个下人就将春华丢到了宋柔的身边,那三个锦盒乖乖地躺在地上。
宋柔脸色微变,“阿母,你这是何意?”
“去请大姑娘出来。”
宋夫人满面怒容,一甩衣袖,重新坐了下来,“你一介庶出,岂配用这些东西?”
“我即将嫁入温府,阿父也说了会将我归到阿母名下,以嫡女的身份出嫁。”
“我同意了吗?”宋夫人可笑地望着她,“我问你,我同意了吗?”
宋柔心底窝火,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
都怪苏子卿,上一世天天和自己吵架,搞得自己现在这样容易生气,一点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