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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左和竹西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拔剑站在章熙身前。
大胡子胸前那一箭,却不知是谁放的冷箭。
现场乱成一团,看台上到处都是妇人们的尖叫声,这时贵人们都没了平日的端庄优雅,一个个连滚带爬往外跑,却被甲卫拦个正着。
场外黑甲和银甲两相对峙,看台上两派也兵戎相见。
“城北军?”
章熙脸上笑意不变,就好像方才血溅当场的人不存在一般。
“西山偏远,若无城北军护卫,只怕我有去无回。”
王旌深深看向章熙,这位年轻人再一次刷新他的认知。原本他只当章熙找到虎豹营是出于运气,现在却不得不承认,面前的青年,心思缜密,行事周全,并不输他的父亲。
“你当城门北军是你章家的私兵?”
章熙倏然收起笑意,周身煞气浮现,锋芒毕露道:“得太子殿下信重,本将上以守卫皇室安宁,下可手刃奸佞!”
王旌怫然大怒,却不肯自降身份与这小辈争端,一旁的王佑安接过父亲话头,沉声道:“大司马任周召之职,拥天下之枢,自当守卫天下安宁,章将军大可放心。”
意思是大司马掌天下兵马,章熙不过区区城北军首领,天下安宁还轮不到他守护。
王佑安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章熙却只冷睇他一眼,并未答话。
此时场内黑甲军与城北军旗鼓相当,真要打斗起来,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王旌原本是要杀章熙个措手不及,西山行宫并没有与黑甲军一战的兵力,等他杀了章熙那竖子,再去圣上面前请罪,想来皇帝也不敢将他怎样。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已错过最好时机。
王旌看一眼倒地的大胡子王力,暗道新仇旧恨,也只能下次一并报了。
王旌纵横沙场、朝堂多年,最是能屈能伸,他那鹰隼般的眼眸死死盯着章熙半晌,冷笑一声,转身出了看台。
随后黑甲兵也若潮水般悄无声息地退去,就像他们来时一样。
方才剑拔弩张之际,萧昱瑾躲在竹西身后,等王旌走了,他才兴奋地拍着章熙的肩道:“还得是你啊柏舟!”
怪不得昨夜去抓私兵营,章熙只安排了禁军侍卫,而不是他一手训出来的城北军。
原来是在这等着。
谁知下一【创建和谐家园】熙脸色一白,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萧昱瑾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手,瞠目结舌道:“这,这是我打伤的吗?”
竹西解释道:“主子昨夜就受了伤,方才又被大司马重击两下,这才……”忍到现在吐血。
萧昱瑾默了默,他懂,男人么,丢什么都不能丢了气势。
随着淑慧县主离场,大司马带兵闯入,这场声势浩大的击鞠盛会最终在最盛时戛然而止。
由于京城距此路途遥远,除了少数人(淑慧县主)当天走以外,大部分人都留下准备等到第二天回京。
章熙此时已经累极倦极。
这几日,他统共没睡几个时辰,缜密布局,性命相拼,他终于赢了王旌那老狐狸。
这一役后,他虽然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劲的敌人,但同时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证明自己,他章熙,没有章明承,靠自己也一样能做成任何事情,甚至比章相更好。
章熙难得安心,闭目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看到一个女子漫行于暗夜幽深中,身姿窈窕,带着熟悉的魅惑,于前方不远处,他却始终看不真切。
他赶将上去,云雾漫漫,只看得清一双玉足,踏水而去,那足玉雪可爱,细腻【创建和谐家园】,触手生温,便是踩在脸上,也是绵软软的馨香。
她是,她是……
那女子回身,挡在身前的云雾渐渐散开,露出她那张如仙似妖的面孔,目光盈盈春水将生。
是她!
月光如练,照在她美丽圣洁的身体上,她露出柔弱的、自怜的笑,一步步向他走来,拥着他,轻唤他——
“大公子。”
他们落入湖水中,水波一层层裹上来,她搂着他坚硬的背,久久不放。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媚眼如丝,轻启檀口,咬在他的喉结处,惑人之态,不可方物。
她那样大胆,似水一样要融进他的身体。一双素手顺着腰腹渐渐往下,轻柔爱抚,她握住他的,与他在水中不断纠缠……
他再也控制不住。
入极乐之境,若飞升冲天,最终达到巅峰一刻。
就在这时,章熙猛地惊醒。
他猝然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躺在行宫的床上,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心跳的快蹦出来,额头和后背热汗不停,在梦中得以解脱的衣袍下,有湿冷秽物沾衣。
梦境中的极乐之感很快便消失了,他心中涌起莫名的空虚与……怪异,此时天色尚暗,不知是什么时辰。
衣裳被汗水浸透,章熙独自起身更衣。
牵动胸前伤口,他猛然一痛,看着胸前的伤口,黑暗中若有一双盈盈水眸注视着他,他心中蓦地涌起一阵热潮。
屋中有些憋闷,推开窗子,窗外冷月如钩,四下俱寂,他目光幽幽,不知心思何处。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门外传来淮左刻意放低的声音,“主子,大人那边出事了。”
第56章 她也变了
光亮熹微,天边露出鱼肚白,清雾弥漫绕林,竹影婆娑,林木郁葱,西山行宫的清晨,清幽静谧。
青黛才将门打开,就见斜角拐出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
“大公子?”
章熙点点头,“你家姑娘可起了?”
里间桑落闻言走出来,她晨起尚未梳妆,头发随意向后绾起,几绺青丝凌散垂下,若清水芙蓉,白玉无瑕。
“大公子有事?”
章熙见了她,心下满是不自在。昨夜那一梦,似真若幻,让他久久难以平静,若非前方传来急报,暴民动乱,他尚不知要迷醉到何时。
此刻看着桑落清澈水眸,他略略别开眼,话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颍州暴乱,暴民围城,章相被困其中,我需前去支援。”
桑落敏锐捕捉到有用信息,“你要去暴乱中接章相回来?”
章相终于要回来了!
章熙却误会了她的意思,神色越发柔和,“不碍,那些暴民不足为惧。”
桑落察觉到不对,及时换了语气,“可是你受了伤,如此长途跋涉,真的可以吗?”
章熙心中熨帖,不愿在此问题上多做纠缠。女儿家的忧思,不是束缚他的绳索,他也从来不是拖泥带水之人。
“我来是要将淮左留下给你,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就让他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他绝不允许桑落再出现被逼下跪,被欺辱这种事。
有淮左在她身边,就能够代表他的态度,京中那些贵人们,心中自会顾忌。
身后淮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垂头耷眼唤她,“岳姑娘。”
桑落看淮左那样,心知他不愿留下。于是展颜一笑道:
“我又不去打仗,要淮左做什么。何况淮左他向来服侍大公子起居,他跟着去,你行事也便宜很多。”
章熙眉头蹙起,想了想道:“不然把竹西留下?”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本强势说一不二的他,如今会下意识征求面前姑娘的意见。
桑落继续摇头,“近来不过半月,你就受了两回重伤。前方战况不明,竹西和淮左大公子都要带上。何况我是女子,整日就待在后宅,要他们留下保护岂不是浪费。”
哄人嘛,她最在行。
眼看章熙还想再说,桑落接着道:“我若不出门交际,自然不会有人找我麻烦,大公子你放心去吧,我在府中等你与章相平安归来。”桑落说到底不过是相府的表姑娘,身份尴尬,见到京中的贵女,难免底气不足。
章熙听桑落说她会在府上等自己平安归来,只觉心中若有温水漫过,暖融融流遍全身。
眼前姑娘一袭白衣清丽若仙,婉约美好至极,他心中感动难以言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突然想起那日在他的别院,她未及回答的话,遂问道:
“你何时及笄?”
桑落不知章熙此时心中百转千回,想了想道:“下月廿六。”
章熙心中算算日子,今日是四月廿九,离下月二十六号,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若速战速决,当能赶上她的生辰。
他上前一步,做了他从方才见她第一面就想做的事——揉揉她蓬松的发。像从前逗弄那只小奶猫一样,带着显而易见的宠爱,“等我回来,为你及笄。”
说完章熙转身而走,再没有回头。倒是身后的淮左向桑落连连作揖,感激她劝主子将自己带上。
等章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桑落转头看向青黛,神情有些茫然道:“我这是,被调戏了?!”
青黛也不懂,在她心中男女该是更加简单粗暴的关系,于是看桑落一眼,犹豫道:“他大概是觉得你没梳妆,有些邋遢?”
桑落:……
本次西山之行,有惊无险,章熙走前特意留下一队亲卫,护送章府女眷回京。
不过由于大司马与章熙的缘故,她与王嬿之间有了几分说不尽道不明的生疏,原本准备的庆功宴,也没有举行。
尽管朝堂不及女眷,但天然政治立场不可避免,王嬿身为王旌【创建和谐家园】,桑落又身处相府,在此风口浪尖之上,两人不约而同选择避嫌。
回到相府,桑落每日去寿安堂晨昏定省,陪太夫人庾氏说笑逗乐,听她讲讲章相与章熙的旧事,跟在三夫人身旁学学理家,日子便也一天天平静的过去。
这日,汪思柔一脸兴奋地来到思韵院,“我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桑落好笑道:“最近谁又倒霉了?”
汪思柔斜睨她一眼,不满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是勇毅侯府出了桩笑话,”说到这,汪思柔自己也撑不住笑起来。
“顾清裳之前不是教唆忠勇侯世子吕献阳在击鞠赛前害你么,这几日又闹出新闻了。
西山行宫回来后,温锦萍的哥哥先是去忠勇侯府退了亲,和吕献阳退了亲。再叫人打上武安侯府,好问问顾侯爷是怎样教女的。
又特意叫了几个嗓门大的婆子,就坐在勇毅侯府门前的石狮子旁,大声嚷嚷勇毅侯府嫡女顾清裳是如何勾引,教唆她人未婚夫,去陷害旁人的‘光辉’事迹,如今正闹得不可开交。据说顾清裳的母亲被气得厥过去两回。”
孟冬在一旁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
桑落也觉得甚是解气。
顾清裳这就叫不作不死,如今这一闹,她那清高的才女名声,可也端不住了。
汪思柔不屑道:“如今两家闹到御前,求圣上裁决。哼,这下咱们顾大才女可真是名扬京城了。
也是便宜了她,像她这样恶毒心肠,处心积虑地害你。若不是大表哥急着去颍州救伯父,以表哥的手段,才不会这么不痛不痒,让顾清裳只是名声受损,还能安心当侯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