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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知敌人是外敌还是内鬼。
幸好今夜月黑风高,这些人想在这偌大的山里找到他们,也不容易。
只要捱过这一阵,竹西淮左定能找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一队黑衣人发现了他们。
章熙抽出佩剑很快与那几个人战在一处。
桑落拉着汪思柔躲在树后。
汪思柔颤声问道:“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不去帮大表哥?”
桑落问:“我什么时候会武功?”
汪思柔说:“那回在花园,你一下就把三表哥打倒,我都看见来了。”
桑落白眼翻上天,“你还好意思说那回,你是怎么在太夫人和众表小姐面前编排我的!”
那时汪思柔为了害桑落,特意暧昧细节,让人误以为桑落和章焘有私情。
汪思柔理亏,小声道:“我真以为你与三表哥在打情骂俏。”
桑落怒道:“你还敢说!”
汪思柔好奇道:“那你是怎么打倒庙里那个男人的?”
终于将黑衣人干倒,筋疲力尽的章熙:……
所以他在拼命时,旁边两个人是在——
聊天吗?
“大公子,”桑落眼尖,打斗声消失后,一眼看到累倒在地上的章熙,小跑过去,关切道: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章熙没好气道:“死不了。”
桑落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瞪了汪思柔一样,虽然那里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那我们快找地方躲起来。”
章熙“嗯”了一声,半晌都没有动。
桑落人精一样,很快看出端倪,顾虑到章熙八百斤重的孔雀包袱,她对汪思柔道:“柔儿,你去找找这附近有没有可以栖身的山洞?”
汪思柔很快说:“太黑了,我害怕。大表哥呢,让大表哥去。”
章熙:……
方才打斗时,他被其中一个黑衣人用剑刺中右边胸口,血流不止,如今根本动不了。
桑落顺势道:“大公子要保存实力与体力,不然一会儿再遇到黑衣人怎么办,我去附近找找看。”
章熙以剑撑地,挣扎起身,“跟我走,我知道一处地方。”
眼看章熙站都站不稳,桑落恨铁不成钢,朝汪思柔道:“柔儿,还不快过来扶你表哥。”
这么没眼色,还想不想给她做儿媳妇了。
章熙朝前踉跄两步,若不是脚步虚浮,单听他一句冷冷淡淡的“不必”,桑落真觉得他还能再背八百斤的孔雀包袱。
一旁的汪思柔扶着树满脸无辜,“我,我腿软,走不动。”
桑落:……
眼看章熙在前面踉踉跄跄,汪思柔在身后跌跌撞撞,桑落叹口气,她真是服了这对老六。
暗骂汪思柔没用,她快步上前扶起章熙。
章熙察觉一个娇软身体靠近,熟悉的淡淡幽香传来,“大公子,小心。”
桑落是真的在扶他,章熙感到一双手用力托着他左边,人都跟着轻松不少。
原本想要拒绝的话不禁迟疑起来。
他目前的状况的确不太好,右胸口处不断在流血,金创药都被血水冲掉,他感到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章熙悄悄睨一眼桑落,见她一脸认真,扶着他艰难在山道上走着,四下漆黑,山路难行,她撑着他,一步一步往前。
这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和违和感。
他从未被一个女人这般照料,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娇小纤瘦,身高只到他肩膀……
可这种被人照顾感觉,好像也,不坏。
一行人走了很久,直到汪思柔觉得双腿像灌铅一般,再也抬不起来时,终于听到章熙说“到了。”
拨开洞口遮掩的杂草,三人躲进山洞。
章熙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将石壁上的蜡烛点燃。
桑落这才看清整个山洞的内部,说是山洞,这里其实更像是人为凿建的临时栖息所。
里面似乎很深,在光照不到的地方,看不见尽头。
章熙道:“黑衣人找不到这里,安心等着就好。”
“桑落,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你什么时候受伤的!”汪思柔惊叫一声,指着桑落前胸担忧道。
借着火光,桑落低头看到自己一身月白秀锦襦裙上全是斑驳血迹,尤其是前胸,更是鲜红一片。
再看章熙,只见他脸如金纸,倚靠在山洞口的位置,状态十分不好。一身玄衣虽看不出什么,可靠近胸口的位置明显比其他地方都深,甚至直到现在还在流血!
没想到他伤得这么重……
一旁的汪思柔还拉着她看个不停。
桑落指着章熙,不知为何心口有些发堵,她声音干哑道:
“是大公子受伤了。”
汪思柔你什么眼神,对你大表哥到底是不是真爱!
第39章 包扎
桑落起身去看章熙情况。
章熙此时明明虚弱得很,还挥手将她往外推,傲娇人设坚决贯彻一百年。
“不必。”
桑落不理他,脱下他的上衣,查看伤口,边问道:“你有没有治疗外伤的药,没有的话我现在先给你包扎。”
伤口很深,一直延伸到腹部,整个表皮都翻过来,露出里面鲜红嫩肉,还在不断往外涌血,章熙整个上衣都被染透。这样重的伤,放在普通人身上,早晕死过去,也不知他是如何坚持这一路。
章熙眼睁睁看着桑落将自己上衣扒个精光,有心想说你个小娘子怎的这样不知羞,却苦于太过虚弱,无力反抗,只能由她。
丢过去一个素色锦囊,“蓝色那瓶就是。”
桑落打开,里面有成卷的细麻布,和各色药瓶。她打开蓝色药瓶,里面是暗黄色的细腻粉末,应是上好的金疮药。
她准备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却发现伤口附近都是脏血,若不清理干净,金疮药根本起不到作用。
桑落翻看伤口,“这附近可有溪流?”
得先打些水来清洗伤口才行。
半天没有听到回答,桑落转头看过去,正正对上章熙看她的眼神,带着审视、探究,还有不加掩饰的凌厉。
“你为何懂这些?”
正常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懂得疗伤包扎,不都该像汪表妹一样吓得转过身去。虽说是没用了些,可哪个小姑娘看到血和这样恐怖的伤口不害怕。
她到底是谁?
桑落这次到底没忍住,白眼直接翻上天——
拜托,她是救命,不是害人,血都快流光了,就非得在这种时候逞强吗?能不能把人设先放一放,赶紧治伤才是关键。
可章熙明显不这样想,他拉着一张苍白的、倔强的脸看着她,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桑落只能尽量简短,不带一丝情绪解释道:“父母双亲过世早,小时候为了养大弟弟,偷偷去医馆做过女工,虽然只有半年,但像你这种外伤,我有见过医者治疗。”
章熙没想到听到的竟是这样的回答,心头一时说不上什么滋味,有些酸涩,带些怜惜。
他知道她所说都是真话。
桑落脸上没什么表情。方才一路奔波,此时她发髻散乱,几缕发松松垂落,沾了血污贴在她颊边。脸上少了平日或温婉,或娇美的笑,使得她整个人显得有些清冷,就像她方才说话时漠然的样子。
她惯爱拿娇,总是以楚楚可怜,千娇百媚示人,常常一分的事能被她做出七八分来,可真到讲这些时,她反倒一笔带过。
章熙感到心里闷闷的,像被什么刺痛,却说不出其他。
最后只能对汪思柔道:“最后面,有储存的水。”
汪思柔不待桑落吩咐,自觉小跑过去取水。原本她很累,洞里这么黑,她也很怕。可听了桑落与表哥的对话,她突然觉得做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
章熙的伤不适合再挪动,洞内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瓢,汪思柔便一遍遍地取水,替章熙清洗。
等伤口洗干净,桑落将药粉均匀撒洒上,从怀里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盖在伤口上,再取出细麻布仔细包在伤口上。
细布一层层裹上去,需要从章熙的背后绕过去,两人离的很近。
章熙能清楚感觉到桑落的呼吸拂在他胸口上,痒痒的,像羽毛轻轻掠过。他不知是金疮药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只觉身子酥麻,浑身都使不上劲。
又好像有人在拿大锤敲他胸口,“咚咚”作响,一刻也不能安生。
他想说“可以了,你也坐下歇歇。”嗓子却被什么堵住,任她的呼吸顺着细布一遍遍拂过他的滚烫的身体。
“好了。”
终于包扎完,桑落长出一口气,想要擦擦额上的汗,却发现手上脏污,全是干涸的血迹。
章熙一直在看她,见她要擦汗,伸手想从怀里掏帕子,却发现自己上半身根本没穿衣服,一只手就这么僵在原地。
桑落见状,噗嗤一声笑出来,她难得见章熙犯傻,与平日冷厉桀骜的样子不同,倒有几分可爱在里面。
她站起身,“我去后面洗一洗。”
“等等。”
桑落扭头,见章熙递给她一个满是血的素色帕子,他眼睛盯着壁上的火,看也不看她。
声音淡淡,“拿去用吧。”
桑落:……
这怕是要她帮着洗帕子吧。
很好,如今他缓过来,身上的孔雀因子也跟着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