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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移气,养移体,她的威严气势,疾言厉色,便是一般的朝廷大员,都会吓得两股战战。
即便现在还政当今,退居后宫颐养天年,但她积威仍在。岳桑落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姑娘,能稳稳立住了,也是难得。
王嬷嬷道:“说句僭越的话,奴婢第一回在相府见到岳姑娘,便觉得她与您有几分神似。”
太后撑不住笑,“你这老货又在唬人,哀家年轻时哪有岳丫头那般颜色。”说完她又好奇道,“你去相府做什么?”
王嬷嬷便将桑落被疑偷盗的事细细说了,末了道:“别看外表柔柔弱弱,却是个有心机的,特意给自己留了底牌。奴婢说了簪子是二小姐送的,相府二夫人当时脸就白了。”
“她一个没有根基的小姑娘,又长成那般颜色,若是没有心机,早不知死了多少回,哪还有今日子玉和章熙之争。”
王嬷嬷忽想到一事,奇道:“您刚才为何非要逼她说新都侯的缺点?”新都侯哪里有缺点?
“你没听她讲子玉那些优点吗?空洞乏味,敷衍潦草,这些话套在任何人的身上,都说得过去。
哀家问她子玉的缺点,不过是想看她到底了解子玉多少,唉……她说起章柏舟,倒是头头是道,且都是些小节,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听到太后语带惋惜,王嬷嬷道:“大司马不愿意,相爷难保也不肯岳小姐嫁进门呢!您别操心了,若是不成,就是没缘分。且京中淑女那样多,有您掌眼,自然能给新都侯挑个最好的。”
“哀家只怕王旌的野心太大,眼里除了权力再没有其他了。”
……
崇明殿里,太子殿下萧昱瑾同样忧心忡忡。
最近他又开始做那些奇怪的梦。
而且梦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太极殿前,喊杀震天,丹陛已被血水染红,周围都是尸首,火光冲天。章熙浑身血污,如同地狱归来的魔,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他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眼看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剑就要指向他……
每到这时,萧昱瑾便会被吓醒。
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已经尽力与章熙结交,积极抱大腿,故事的走向已经不同,为何还会出现那样的结局。
上天到底在暗示他什么?
为此,他茶饭不思地想了好几日,终于被他想到一个可能——
那便是岳皇后!
他不记得在那些甜甜的梦中,岳皇后具体是何时嫁予章熙为妻。
唯一能确定的是,造反的章熙,他是单身狗!
于是,他将章熙唤来,第一句话便问,“你准备何时成亲?”
章熙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关你何事。”
当然关他的事!
而且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萧昱瑾急道:“你到底对桑落是不是真爱?”
章熙凤眼眯起,充满威胁地看过来,“桑落也是你叫的?”
萧昱瑾气急败坏,章柏舟你到底会不会听重点!他没好气道:“你若不想娶,那就把人让给孤。”
好赖娶了岳皇后,还能多当几年皇帝!
章熙闻言也不再气定神闲,“桑落是我的。”
“好好好,是你的。
下个月初十,孤特意找钦天监算过,良辰吉日!宜嫁娶。不如就将日子定在那天,你与桑……姑娘成亲!怎么样!”
看着一脸兴奋的萧昱瑾,章熙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的确着急娶妻,可萧昱瑾是怎么回事,他为何那般上心?
“你要干什么?抢亲?”
想到这个可能,章熙再次威胁道,“你想都不要想。”
萧昱瑾哭笑不得,费力解释,“孤这还不是,为你着急!你说你月底就及冠了,还从没有过女人,你,你行不行?别把自己……憋坏了。”
章熙听得想【创建和谐家园】,又不知该如何自证雄风,只能咬牙切齿道:“用不着你操心!下月廿八,日子我早定好了。”
萧昱瑾深怕夜长梦多,“会不会太晚?”
其实章熙比他还急,可是——
“老胡他们,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章熙在等与他一起战场上拼杀的同袍,他们如今都还在西北。
萧昱瑾默了默,下月底成亲,尽管时间拖得有些久,但他尊重章熙的决定。就像他尊重数千数万浴血拼杀,保家卫国的战士一样。
但有件事,他还是要问清楚,“你不会杀孤吧?”
“有脑疾就去看病!”章熙毫不留情,乜斜他一眼,“有病不丢人,不要讳疾忌医。”
说完大步流星地出了崇明殿。
在太子这耽误太多功夫,桑落也该从长乐宫出来了。
第158章 章熙,你【创建和谐家园】!
“许久前就想与你来这儿吃饭,没想到直到今天才成行。”
一处环境清幽的苏菜馆内,王佑安说道。
嬿娘大婚那日,王佑安曾邀请过桑落,不过那时被她拒绝。
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从她定亲,王佑安求娶,退亲,直到章熙回来,事情一件赶着一件,推着人往前走。
直到今天从长乐宫出来,她看到王佑安等在殿外,才意识到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
有些话,的确要当面说清楚。
“章熙也想娶你,是吗?”王佑安问得直接。
桑落沉默片刻,点头应是。
这次轮到王佑安沉默,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你会嫁给他吗?”
桑落拿起茶杯,抿了口杯中清茶。问他道:“是你求太后娘娘,要娘娘帮我提高身份?”
“是,因为我想要娶你。”
王佑安直言不讳,接着又重新问了一遍,“你会嫁给章熙吗?”
桑落想了想道:“我想嫁给他。”
王佑安闻言神色不变,举箸给桑落布菜。直把桑落面前小碟堆满,才问道:“你喜欢他?”
桑落毫不犹豫,“我喜欢相府。”
王佑安扭头看她,“不是因为章熙?”
桑落眨眨眼睛,“大公子就在相府。”
王佑安想起七夕那日,两人讨论过“情爱与安稳”的话题,当时桑落便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安稳。
他似有所悟,又有些不甘心道:“若是我如他那般强势,功绩卓绝,掌握话语权,我是不是……”无数次,王佑安都在问自己。那时若是他再果决一些,是否就不会拖到今天这样的结局?
桑落摇摇头,“可他也永远不会比你更了解我,不是吗?子玉,你很好,不比任何人差。”
王佑安听懂了她的话,苦笑不语。
两人沉默地用饭,半晌,王佑安问,“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
“我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王佑安自嘲的笑笑,神情落寞,“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既想娶你,又怎会对你不好?”
“其实方才在长乐宫外,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死心。我跟自己说,哪怕你流露出一分的不情愿,天涯海角,我都带你走。
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桑落整个人有些懵。
语无伦次,“子玉对不起,我……”
王佑安从来都是一个温和,让人相处起来非常舒适的人。
即便那日贸然求娶,他也没有这般直白地表达过他的心意,如今他亲口说出来,桑落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佑安一如既往地体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对我也从来没有任何想法,一直是我在主动找机会靠近你。我今天就是想把话说清楚,抱歉,给你造成困扰。”
桑落眉头微蹙了下,动了动嘴唇,才慢半拍道:“是我的问题。子玉,谢谢你从一开始便愿意帮我。西山时吕献阳污蔑我,是你站出来为我作证;芙蓉殿淑慧县主欺辱我,也是你让我免于羞辱,你还给我放烟花,庆生辰;章焘落水那次,也是你赣夜请英国公世子来解释……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谢谢你永远尊重我。真的我很感谢你,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我真的当你是朋友,却也只能是朋友。抱歉。”
王佑安对于桑落来说,的确特别的人,所有她尽可能不失礼地表达清楚,真情实意地拒绝他。
可于王佑安而言,这些话不过是抹刀之前,在刀子上抹了点蜜糖而已。一刀戳进去,心仍旧是疼。
他不动声色,将难过藏起,“我都知道。”
桑落说:“谢谢。”
王佑安轻松一笑,又变成那个温润公子,“我们还是朋友。”
桑落同样微笑点头。
彼此心中却知,他们再也回不到最初。
接下来的饭,便吃得有些没滋没味,如同嚼蜡。
直到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闯入。
某一个瞬间,桑落甚至是欣喜的,章熙的到来,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屋内尴尬的氛围。
“你怎么不等我?”
章熙进门后先扫视一圈,然后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桑落旁边,强行拉过她的手,肆无忌惮地问道。
桑落要将手抽出来,可章熙的力气,她哪里抽得出。
没办法,她只能扭头对王佑安道:“子玉,那我就先走了,咱们下次再……”
“原来是新都侯,”章熙大声打断桑落的话,夸张道,“方才只顾着看落落,竟没注意到你也在。”
王佑安到底是君子,不与他这浮夸又眼盲的人计较。
或者说王佑安根本都没有看他,而是站起来对桑落道:“下次再有地道的南方菜系,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