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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昭昭看出叶玄州就是故意的,故意摧毁钱多多的希望,让他心如死灰,只能转身去完成所谓的使命。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曲昭昭不明白。
“难道你想看着他继续过苦日子?”
叶玄州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盯着她,像是审问犯人一般,严厉冷酷。
“曲昭昭,不是谁都跟他一样有这种选择安逸生活的机会的。既然他有这个机会,我又怎么舍得让他因为一时年轻气盛而失去?”
“那万一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呢?”
“那也比埋尸在无人的荒野里面要好。”
叶玄州冷声道:“你以为去了流放地会有人专门派车来将这些官差都给接回去吗?不会,他们会跟我们一样被永远留在那里。成为驻守边关的将士们的奴隶。他们跟我们一样,都会过上惨无人道的日子。”
而且叶玄州这样做,不止是为了钱多多,更加是为了叶家其他人,还有曲昭昭。
他想到从前在史书上看过的那些流放犯人的下场,就越发坚定了想要让他们逃出去的决心。
他们不该因此受罪的。
他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他应该来承担所有的苦难跟惩罚。
而钱家财势大,也许他们能受钱多多的帮助,最后逃出生天。
曲昭昭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以她三十岁的人的思想,其实还是随遇而安,平平淡淡才是真。
但是想到钱多多还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孩子,她又不免以他的角度出发,去看待这件事情。
下午众人就出发了。
出发之前因为叶玄州的“不能吃太多,否则容易造成积食拉肚子,出虚恭”,他们只好放下手中的碗筷,只将将填饱了肚子,便收拾行囊跟着叶玄州开始了漫长的旅途。
一开始,渝州城内有许多老百姓看见他们,不仅侧目,然后面露鄙夷,但是因为这群犯人看着都凶神恶煞的,他们也不敢惹,不过多几句嘴罢了。
等走出渝州城,比之更加受不了的风沙以及刺骨的严寒让他们更加难以忍受。
想到钱家给安排的客栈里,随时都可以洗热水澡,他们就有些由奢入俭难的意思在里面,一个个都想着打退堂鼓。
但是叶玄州却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是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带领这些囚犯。
他像是狼群的领头狼,目空一切,有着强悍的实力跟锐利的双眼,能识破一切诡谲下的阴暗危险,带领他们走出困境跟迷途,奔向下一段征程。
囚犯们对叶玄州也很是信任,不止是因为他的睿智,更因为他的勇敢,毕竟这种天气,寒风刮骨,即使是平时最壮硕的囚犯也想着把手缩进袖子里。
但是叶玄州却依然要手动推动轮椅才行,那双玉指早就被风吹的通红,雪白的皮肤更是破开了一道一道的小口子。
曲昭昭看不过去,从超市里拿出手套,“叶玄州,把这个戴上吧。”
之前因为钱多多的事情她跟叶玄州有过争执,但是现在她觉得叶玄州也没错,他至少帮助钱多多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也许多年之后,钱多多还会因此而感谢他。
这副手套,算是她跟叶玄州主动和解。
但是叶玄州似乎并不是一副手套就能哄好的人,他斜眼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向我示好?”
“我,就是怕你手冻着,到时候可能会推不动轮椅。”
“不用。”
叶玄州真的不打算接受,那双白玉般的手依旧暴露在寒风当中,已经有粉色小花破皮而出,显得既诱惑又涩情。
曲昭昭觉得自己想法有些危险,只是看到手指也能想到这些东西。
她连忙收了想法,直接把手套扔在叶玄州的怀里,“我曲昭昭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不会收回去。”
叶玄州看着那副毛绒绒的兔子手套,无声的勾了一下唇。
忽然的,将手套放在鼻端嗅了一下,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味。像是山茶,又像是栀子。
总之像是很浓烈的香气被风吹散,只留下最后的清芬。
曲昭昭回到队伍当中,跟许瑞雪他们几个走在一起,就见到那三小孩子已经冻的满脸通红,双手捂住耳朵,手缩在袖子里面。
她恍然,赶紧掏出三副手套给他们一人一副。
前前后后都是叶家的人,叶家的人都知道她有超市,所以也并没有人多说什么。
叶景立几个孩子戴上手套之后,脸上久违的有了笑容,脆生生的,“谢谢三婶。”
曲昭昭看着他们那小手上可爱的小手套,也笑了笑:“还是你们几个最乖了,不像有的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几个小孩子不明所以,许瑞雪却似乎听懂了,凑在曲昭昭耳边,“你这话里有话的,是不是跟老三又闹出不和来了?我跟你说,我们做女人的,千万要保护自己。跟你说句实在的,我从来不信那什么丈夫就是女人的天这种鬼话,但是我们女人毕竟比男人要弱势一些,有些地方还是要自己去化解的。”
曲昭昭明白她说的都是实打实的真心话,便道:“多谢嫂子,只是我跟叶玄州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不要太敏感了。”
几个小孩子在一边比着看谁的手套最好看,蕊姐儿手上那个是白色的小兔子,景立的是灰色的小灰狼,玉泽手上是可爱的小棕熊,总之各有千秋。
曲昭昭从前进货的时候,亲自挑的这些手套,她审美一向都不错,而且也就喜欢这种可可爱爱的东西,所以十分合这三个小孩的心意。
只是这些落在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眼里,全成了偏袒跟怨毒。
春燕自己冻的要死,要抱住叶郁,却被他一把推开,“大庭广众之下,光天化日的,成什么体统?”
第92章 夹板气
是了,这就是她的丈夫。
一个既没用就知道讲究一些之乎者也的男人,功名没考上一个,却天天学那些个酸腐文人,把一些酸诗文挂在嘴边,但是连诗词基本的平仄跟对仗都写不工整。
常常被人耻笑,自己却浑然不觉。
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她早就看不惯他了。
甚至每天对着他那张恶心的脸,简直想用剪刀把他给结果了。
想她邹春燕从前也算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女子,那刺绣女工拿出去,个个都说好。
除了家世出身差点之外,她哪里就比不上这个曲昭昭了?
为什么她就能嫁给当朝宰相,即使被流放在这囚犯堆里,别人也叫她一句叶夫人,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为什么!
春燕越想越觉得屈辱。
她跟着身边这个没用的男人,每天都感觉要抓狂。
她素来风流多情,媚眼如丝间横波流转,不论见谁,那眼底的春光都如波荡一般,晃的人心痒痒。
胸前饱满丰腴,皮肤更是欺霜赛雪,纤腰如杨柳婀娜,走起路来,那身段连宫里的皇后娘娘公主也比不上呢!
她当年原本也看不上这个叶郁,没有功名,也无才华,只不过长相还能过得去罢了。
但是当时叶家正得盛宠,叶郁又不知为什么又看上了她,便属意要做他的妻子。
她听她娘跟爹轮流打转说了好几天的好处,方才点了头。
新婚头一夜,她就后悔了,原来这叶郁根本不能人道。
只不过做些狎亵之事罢了,这让她更加郁闷,当天就恨不能直接退婚,就算之后颜面扫地,只能嫁一个烧柴的伙夫,也比这天天守活寡的强。
春燕很久之前便通晓人事,知道这其中的意趣,可叶郁如此,打破了她对婚姻的所有的幻想,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挣扎要出去,却被叶郁给强压住,他恶狠狠的看着她:“邹春燕,你进了我们叶府的门,就是我叶郁的人了,你要是想走,哼!除非休妻,你别想着能退婚!”
说着,就用手指伸进去,勾出一缕血丝来。
春燕痛的哭出声来,却再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不过在一起之后,叶郁虽然不能人道,却也没有亏待过她,金银首饰样样都没短过她的,虽然不能行事,却也有别的法子能让她舒坦。
邹春燕渐渐的也同他亲近起来,只是嫁进门五年,无一所出。
后来许瑞雪进门,当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得了全家的恩宠,让她嫉妒不已。
可当婆婆问起来,她却也只能说时机未到,以害羞谈起将话给揭过去。
可回房之后,她却气的将桌上的茶盏全部都给扫落在地上,冷冷的看着叶郁,“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毁了我!你毁了我!”
叶郁吃了酒,闻言气不打一处来,霍然起身就给了她一巴掌,“臭婆娘,怎么跟你爹说话的?”
邹春燕被打魂飞天外,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他就是一个魔鬼,他夺走她的青春,她所有一切最宝贵的东西,如今却连一点发脾气的权利跟任性都不愿意给她!
再看着眼前的叶郁,缩手缩脚的,猥琐的样子让春燕看着就不禁嫌恶,痛恨。
正气愤的时候,她却看见了不远处,蕊姐儿几个孩子手上戴着不同的手套,毛绒绒的,虽然没见过这种工艺,却能让她感到,这是个好东西。
她正冻的手生冻疮,有了这东西,这简直是久旱逢甘霖一般。
不用猜,这东西肯定又是曲昭昭从她那超市里面拿出来的。
转眼一瞧,正看见她跟二房许瑞雪有说有笑的。
她定了定神,端起笑容,走过去,“说什么呢,你们?”
说笑声戛然而止,许瑞雪对春燕更不客气,冷声道:“什么风把大嫂您给吹来了?”
“什么风不风,雨不雨的,不过是无聊,看着你们妯娌之间聊的这么好,也想说上两句罢了。又能有什么要紧的?看妹妹你这眼神,倒让我不好笑了呢?”
许瑞雪见邹春燕一副谄媚的样子,便知道她定然是有求于他们,也摆出一副笑容可亲的样子,“怎么会?姐姐来同我们亲近,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只不过姐姐平时一向不喜同我们这般说笑,如今怎么忽然来了呢?”
她笑容不变,眼神中却带着锐利。
曲昭昭意识到这两人之间必然是积怨已深,便想着先开脱,给他们留下战场。
正想告辞时,却感到手上一紧。
抬头,就撞上一双春情脉脉的眼睛,那眼睛灵动美丽,却闪着精光,倒让其显出一种穷酸人强装阔气的违和。
曲昭昭不习惯同她这么亲近,想将手从她手中拔出,却发现她用了力气,根本推不开,她于是用眼神示意许瑞雪帮忙。
对方会意,也拉住了她的一条手臂,如此,曲昭昭便被夹在他们俩人中间,更能感觉到空气中火星子噼里啪啦的作响,让她顿时感觉冬天温暖如春。
只是这么僵持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曲昭昭道:“大嫂,你有话不妨直说?”
邹春燕是个多要面子的人,听见曲昭昭这么说,反而觉得对方是看不起她,觉得她就是来讨要东西的不要脸玩意儿,登时便冷下脸:“直说什么?老三媳妇,你是觉得这队伍里上上下下都尊称你一声叶夫人,老三又本事大,能支使这些官差做事,如此便不把我这个大嫂放在眼里了吗?”
曲昭昭不明白有话直说,跟她看不看得起她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但是邹春燕这话,也算是有话直说了,她就是来找茬的。
不等她回怼,许瑞雪先跳起来了,“大嫂,你说这话我可不赞成。若非老三在前头忙活,你我,还有叶家这一大家子,能在队伍里享受那些优待吗?你这还真是扔下碗就骂娘,逃犯嫌饭馊,这话你当着我们姐们几个说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去人前说,否则人家要说我们叶家的媳妇都是些头发长见识短的无知妇人了!”
第93章 寡妇门前
邹春燕听见许瑞雪这直白羞辱她的话,当即就绷不住了,一手就去抓许瑞雪的头发,“你这婆娘!说什么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