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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玄州一向知道自己的媳妇有主意,跟从前那般小家碧玉不一样了,但是这形势,他不得不选择护妻。
“曲昭昭,听我的,别去。”
他眼神定定的看着曲昭昭,“我保证,他们都不会有事。”
曲昭昭看着叶玄州的眼睛,那么深那么黑,像是万丈深渊,又像是浓黑的子夜。
她相信了他。
许瑞雪跟明黎都是女人,最擅长唇枪舌剑,所以吵了好久,还都没有达到上手的阶段。
一个是官家夫人抛不下脸面,另外一个是应对的游刃有余,根本不屑动手。
到了最后,官差们看都看累了,劝说道:“你们俩不如先回去,吃点东西明天再吵?”
许瑞雪:“我若今日放过了这个【创建和谐家园】,明日还不叫她骑到我头上去?”
“你说谁【创建和谐家园】呢?你个老货,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就说我是【创建和谐家园】?”
“你才是老货!”
两个人又开始各种方言各种侮辱词汇互相骂起来。
曲昭昭听着这些辱骂的声音,她作为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好几的女人都听着不舒服,但是看看身边的叶玄州,他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却仍是八风不动,面不改色的听着。
曲昭昭不禁对这位年轻的大人感到敬仰,但是她仔细的看了一下,那枚几乎白的透明的耳朵里面是不是塞了点什么东西。
是纸团吗?
她凑近过去想仔细看看,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想看看你这耳朵里面是不是塞了东西。”
“你要吗?我这还有。”
叶玄州说着拿出一个纸团,“给你。”
曲昭昭看着静静躺在叶玄州手心里的纸团,最终还是决定拿走。
塞进耳朵里之后,这些声音果然听不见了。
不得不说,这叶玄州还是有一手的。
“你就是个泼妇!你在这里装什么高贵啊你!你自己家里的事情管不好,就随便栽赃到别人头上?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自己没本事,就怪别人!”
“这件事情可不是就是你搞的鬼?若不是你狐媚魇道,随便勾引我儿子?我儿子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许瑞雪一副要跟明黎拼了的架势,狠狠的瞪着她,最终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抓住了明黎一头如瀑的青丝。
流风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却见一群官差冲上前,将两个女人给拉开了。
明黎虽然是青楼出身,但是遇见许瑞雪这种妇人,到底气力还是小了些,很快就败下阵来,被那些官差给拉走了。
曲昭昭再去看跪在地上的景立,他满脸悲怆的神情,像是世界上所有的雪都落到了他一个人身上,他乌黑的头发上,他虽然单弱却已经能见到挺拔的肩膀上,他的睫毛跟脸上全部都是悲伤的雪花。
她忍不住想要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拂去那些雪花,却忘了自己也手脚冰凉,正在另外一个人的庇佑之下,谨小慎微的长大。
叶玄州看着身边的曲昭昭,沉声道:“景立自己犯了错,原本就该承受这些痛苦的。人只有受过痛苦,才会成长。”
“非要这样吗?那我们这些长辈该做点什么?”
曲昭昭前辈子虽然活到了三十岁,却丝毫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更别提说这些让孩子能够迷途知返的道理了。
“什么都不必做,这是他的人生,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只能当一个为他分花拂柳的送行人,却无法带着他,走向他的国度。人生的路多长,都要走完才知道。”
第77章 演戏
曲昭昭从前是很讨厌听大道理的,认为那些都不过是文人随意杜撰出来欺骗他们这小老百姓的托词而已,所以她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按照世俗随波逐流的活着,有时候溜须拍马,有时候嬉笑怒骂,必要的时候忍辱负重。
将自己打磨成一颗光滑毫无攻击性的鹅暖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受最少的伤害,活下去。
但是自己却忘记了,这种违背自己本心做出不喜欢不愿意的事情,打磨自己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痛苦。
“嗯,我明白了。”
曲昭昭像个听懂了乖孩子一般点头。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她才是那个年长者,怎么就被一个小辈给教育了?
叶玄州却一脸“孺子可教也”的神情看着她,“以后遇见什么不会的,都可以来问我。”
“没有了,没有不会的了。”
曲昭昭觉得自己还是稍微得保持一点年长者的尊严,她毕竟比他多吃了几年的饭,总不能表现的一无是处吧?
在不远的地方,流风看着那边一对璧人郎情妾意的,十分甜蜜,心中不断泛起一股酸涩的味道。
他独自走到河边,看着那河水,忽然就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再想也是东流不作西归水,落花辞条归故林这样的诗句。
正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流风从前不是个多情或者会为谁牵绊住内心的人,想来这也是因果报应,正因为他从前如此的放浪形骸,如此的荤素不忌,才会变成像现在这般患得患失,多愁善感。
他很多时候都想着自己干脆就放弃嘉树那个榆木疙瘩,去搭上一条更好的船。
但是想想却又作罢,嘉树对他这么好,他不能忘恩负义。
他如今竟然也有如此强烈的道德感了,想到他从前就喜欢看人为他争风吃醋,最后丧命,有许多人为他一掷千金,最后被他弄的家破人亡。
但是他心里毫无波澜,认为都是他们自己活该,他不过略施小计而已。
他们上当了,是因为他们的贪婪跟愚蠢,想要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流风越这么想,越觉得这话说的像是现在的自己。
他差点把嘉树一剑捅死,却还想着能因为旧日的情分得到他的怜惜,这不就是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流风不自觉就唱了起来,这虽然是一首唐朝的诗词,却是他学会的第一支小曲,他的歌声悠扬婉转。
很快就吸引了另外一个失意之人。
来人正是今天那场事故的主人公——明黎。
见她婀娜多姿的走过来,扭着杨柳腰,噙着一抹倾城梨花笑,雪臂跟身上的轻纱随着动作轻轻的摆动,简直活脱脱走出一副活色生香来。
流风相信她从前一定是班里最好的那个学生。成为花魁娘子,除了外貌的优势之外,肯定也是下过苦功的。
“吵完架了?来这做什么?”明黎在流风身边随意坐下,“这不是听见流风公子婉转的歌声,想来品鉴一下吗?”
“品鉴称不上,在下不过是献丑而已。”
“流风公子这都算献丑,天底下恐怕就没有歌声悠扬的人了。”
“明黎姑娘过奖了。”
流风看着明黎那张倾城妖妃的脸,冷声道:“我不想跟你打这些机锋,明黎,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别来这套虚的。”
“好!那你要配合我演一场戏。”
“凭什么?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烈酒吗?昭昭那里我可以帮你弄到。”
“好。”
流风现在确实很想喝酒,想到从前酒池肉林的生活,如今却跟个苦行僧一般天天喝稀粥,他每天都胃疼,实在需要喝点烈酒来抚慰一下。
曲昭昭还不知道自己轻易就成为别人的奖品,跟着叶玄州回去的时候,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
她想到从前看过一部电影说,踩住一个人的影子,这个人就不会走远。
她故意落后几步,踩住了叶玄州的影子。
叶玄州感受到了身后女子的欢愉,也十分轻微的勾唇一笑。
月光极清极淡,如一层轻纱,又如牛乳一般纯洁无暇,像云又像雾,若隐若现,似有若无。
但是能够看得到漫天的繁星,想来是月亮大方的将自己的光辉分给了星辰。
这是两个人难得显得不尴尬的独处时光,走在这样一条小路上。
叶玄州的轮椅滚轮轻轻的擦过地上的树叶跟石子,发出沙沙,或者清脆的折断声,或者细微的颠簸。
曲昭昭听着这些声音,想着春日也许真的已经到了。
她见到了这春日最早的一点春意,就盛开在这个月稀星明的夜晚。
相信很快,这片土地上的草木就会爆发最原始最粗狂的生命力,用力的伸展枝叶,为来年开枝散叶做好准备。
他们这边岁月静好,却有人独自坐在树下,垂泪自怜。
景立在心里恶毒的臭骂明黎,他已经彻底后悔了。
但是又转过来故意给自己找回一些赢面,至少他不用花钱就能睡到这么一个美人。
可是他心里仍是有不甘心,他想去找明黎,想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亲口承认,她不喜欢他,对他哪怕一点点的感情都没有。
并且鄙视,讨厌他。
否则他是不会放手的。
少年初次送出的真心,是这天地间最炙热的火焰,稍微靠近,就能被这烈火的温度给惊到。
更别提将这样一份真心怀揣在身上,那日日夜夜,必然是烧心灼肺的疼痛跟炙烤。
这样的心,让人不敢忽视更无法忽视,饶是见惯了风月的流风跟明黎,也知道景立这种年纪的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若是不给他来一剂猛药,他绝对是不会放手的。
到时候日夜牵肠挂肚,就算不思念成疾,也很容易就此摒弃红尘,只同那孤单的月跟星辰为伴。
所以明黎才必须要找流风演这一出戏。
第78章 只有你
晨起动征铎,叶玄州让所有人早起,因为今天就要出发。
粮食已经不够吃了,他们必须往前走,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流风却死赖着不走,“凭什么?万一嘉树回来找不到我们了怎么办?那到时候叶大人怎么负责?”
“嘉树并非凡人,我相信以他的能力肯定可以找到我们的。而且如果他真的完成了任务,相信那边会派新的人过来,到时候他一起跟着来就是了。”
“你说的容易,万一没成功怎么办?叶大人你这管杀不管埋的毛病,跟你那小娇妻可完全不一样呢!”
忽然被cue的曲昭昭:??
不等她问是怎么个不一样,叶玄州便对众人道:“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随我出发。”
众人山呼:“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