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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知道,我想知道你从前的事情。”
“不对。叶玄州,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今天走不出去了?”
“没有。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叶玄州最后这句话的语气很是疲惫,曲昭昭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就听见有人在喊叫,“救命啊!又有一大批灾民来到这边了。”
叶玄州闻言,立时严阵以待,目光定定的看着底下。
他害怕的事情果然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一批在灾民,肯定就还会来另外一批。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们找到一个十分适合躲避这些禽兽的地方。
现在这个高地,如果那些灾民一直想上来,他们也许会找到别的道理,但是只要他们不放松警惕,他们也总会累。
等到了明天早上,他相信一切会比现在好上很多。
这些灾民也许会觉得自己啃不下他们这块硬骨头,从而去捏别的软柿子也不一定。
想到这个地方,叶玄州忽然想到自己也是很残忍的。
他问曲昭昭:“如果是你。你会让他们走吗?也许他们走了就会祸害其他人,或者说直接越俎代庖的,代替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们杀掉他们。”
这是一个难题。
难的地方就在于,跟现代那个困扰了很多的问题相同。
铁轨上绑着五个无辜的孩子,而另外一条铁轨上却有两个正在玩耍的孩子。
这两条铁轨你都可以移动,你是会选择不动,然后压死那五个被绑住的孩子,还是会改变轨道,选择稍微小点的牺牲,去把那两个原本应该活下去的孩子给压死呢?
相信很多人都很难做出正确的选择。
曲昭昭把这个困扰了很多人的难题讲给叶玄州听了之后,他道:“我们现在正面临这样的问题。也许比这个问题还要更难。我想,遇事不决,可问春风。许多事情原本就没有对跟错,但是如果交到了我们手中,将选择权给了我们,我们就应当做出最无愧于自己本心的决定。如果是我,我会选择救那五个孩子。”
叶玄州说完便转身道:“大家,先听我说一句。今晚,我们可能无法入眠,我们每时每刻都必须注意这些灾民会不会直接闯上山来,所以我们必须要排出一张值班表。每个人都得轮流值守,遇见小批的灾民,就两个人合伙把石头推下去,如果遇见大批的灾民,无法处理的,就把所有人喊起来一起帮忙。只需守候这一个晚上,也许明天他们就会走了。”
叶玄州效率很高,说做就做,立时便写了一张排班表。
大家只是很麻木的按照叶玄州说的做。
偶有几个抱怨为什么自己的时间比别人的时间长,也就被轻轻的揭过了。
在生死面前,很少会有多计较这些时间。
如果能活下去,会有更多的时间。
曲昭昭跟叶玄州看着漫天的星光,却无心再观赏了。
只希望太阳早些出来,能给予他们这些身处黑暗窘境当中的人们一些宽慰。
所幸,这一晚上,这些灾民都再没闹出过什么事端来。
只是叶玄州想,那些他们留在原地没来得及带走的食物,应该全部都被灾民给拿走了。
这下,他们真正的弹尽粮绝了。
别说囚犯们了,连官差当中都有说:“这鬼差事,老子不当了!老子要直接骑快马去杭州投奔我舅父,到时候直接把我安插在庄子上面做个庄巡也比这差事要强!”
囚犯们听见他说杭州,一个个眼睛看着他都放光,“大人要走,能不能带小女子一程?”
有一个十分妖娆的女子直接抱住那官差的腿,那副媚丽的身姿让那官差眼睛都看直了,“带你走,别人也要跟我走我可怎么办?”
嘴上这么说,手却在那女子的肩膀上不住的摩挲。
其余的女子也都纷纷抱住了那官差的大腿,这可能是他人生的巅峰时刻,他无比的享受,无比的得意。
脖子上面却忽然被人割出一道血线。
无数的血从那血线当中喷溅而出,很快就将他的衣襟打湿。
挥剑的人手起刀落,“噌”的一声,瞬息之间,又将刀剑收回了剑鞘当中。
所有人都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惊慌的尖叫起来。
那妖娆的女子看见面前的官差倒地,媚眼含情看着那拔剑之人。
正是嘉树。
他身后是一脸讥讽的流风。
曲昭昭其实不明白像嘉树这种连朝廷命官都赶杀的人,究竟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一起流放?
他完全可以直接逃走,像他这样的身手,可以当那种杀手,或者自己创建一个门派,隐姓埋名当一个武林高手,为什么会选择逆来顺受的当一个囚犯。
曲昭昭实在是很难理解。
难道是因为流风?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这个莽夫连朝廷命官都敢杀!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上头也不会怪罪我一句不是!”
嘉树面无惧色,冷声道:“那你先看看能不能快过我手中的剑。”
他说着又要拔剑,那官差立时被吓的躲远了,还在一边碎碎念说:“你这个目无王法的莽夫,土匪,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来治你的罪的!”
流风也同嘉树一般一点都看不出杀人之后的惊恐或者愧疚,依然十分乖顺的任由嘉树梳理他一头如瀑的青丝。
见曲昭昭看着他们这边出神,便冷笑道:“叶夫人,你看着我作甚?莫非嫌弃叶大人不能人事,所以想找人来替他?”
不等曲昭昭开口反驳,叶玄州已经替她还嘴:“我家昭昭向来是恪守妇道的,不像某些人,分明心怀不轨,淫奔浪才,却还想着空口白牙诬陷别人。”
第67章 红尘滚滚
流风闻言,脸上那轻佻的神情再也绷不住,立时变成了一副妒忌愤怒的神色,狠狠的瞪着叶玄州。
而叶玄州冷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像是一种莫大的嘲讽,嘲讽他的不自量力,嘲讽他明知道理亏却还像飞蛾扑火一般在这里用这种借口含血喷人。
叶玄州生来就生的一副好身量,跟好容貌,因此这里面其实有不少官差都打过他的主意。若非他宁死不屈,早就被他们【创建和谐家园】致死了。
如今这些官差,他不过随便救下而已,笼络人心。
等到有朝一日,他重回朝堂,但凡见到今日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势必要将其好好折磨一番才能放过。
他不是什么好人,不会恩将仇报,却也不可能有仇不报。
曲昭昭看着叶玄州,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道:“流风,我当日还救了你,你今日如此,岂非恩将仇报?”
剩余的囚犯大多也都会站在叶玄州跟曲昭昭这边。
“就是!我看根本就你故意勾引叶大人吧?叶夫人有像我们叶大人这般英明神武的夫君,还会喜欢你这个火种又长拄门又短的东西吗?不过有两分颜色,就当这世上所有人都要为你倾倒了?”
这人话虽然是向着叶玄州的,却也不算说的太难听,因此流风也瞪了他一眼,自知理亏,没再说别的东西。
嘉树虽然武功高强,也似乎有些气节不会随便杀生,只抱着流风去了另外一边。
眼看着事情平息,大家也都各自惆怅去了。
这山林当中估计已经没有什么野兔野鹿了,曲昭昭只想着能否找点野菜之类的充饥。
叶玄州却摇头,“野菜不足以充饥,尤其是我们这队伍当中还有正值壮年的大汉,只吃野菜,到时候必然会全身水肿。有性命之忧。”
曲昭昭对叶玄州的言论感到有些惊奇,毕竟她觉得叶玄州是读圣贤书的,舞文弄墨可能无一不精,但是对于这些民生,以及这些常人不太可能会关注的知识,他竟然也知道。
这就让曲昭昭更是刮目相看了。
“那不如我拿超市里面的米给大家出来充饥,就算吃白米饭也比饿着肚子要强。”
“到时候你该如何搪塞他们?”
“就说逃难的时候拿的?”
“无法,你便这样做吧。”
这囚犯们这一路上虽然感染过风寒,也差点生命垂危,撒手人寰,但是这吃的东西却鲜少有短缺,或者馊饭馊菜。
所以看见曲昭昭在地上捡起米粒的时候,一个个都惊讶的看着她,之后又都叹息一声前来帮忙。
曲昭昭更是演技逼真的流了几滴眼泪,“我出来只带了这么一点米,现在还全部都掉了,都怪我,不小心看着!呜呜呜。”
然而一转身却对着叶玄州做了个鬼脸。
叶玄州目光中柔情逐渐凝聚,像一拢日月的清辉一般,凝合融聚。
身边那些人连忙安慰她:“叶夫人,你能知道带些吃的出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你了,我们什么都没带呢!而且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其他人纷纷附和:“是啊!我们都会帮助你!”
另外一边,流风窝在一棵树上,眼眸半垂,有气无力的,“嘉树,你要是真的怀疑我,也不要跟我在一起了,或者,直接一剑杀了我了事。你知道我这人从来都是率性而为,从来不想拘泥于那些礼节道德。”
说着却从那凤眸当中落下两滴泪来。
嘉树则沉默的站在树下。
他早知道流风对叶玄州不一般,却只当他是觉得新鲜,过几日便会腻歪,但是现在,他却发现他完全错了。
他对流风从来就是他付出的多,可流风却连跟他行房时都还叫着别人的名字。
嘉树觉得他若是再这么忍耐下去,简直就是白学了这一身的武艺跟剑术。
可当那锋利的剑尖指向那纤细脆弱的脖颈的时候,嘉树却犹豫了。
他记起第一次见到流风的时候,他也是如此,用剑尖指着他的喉咙。
可流风一声“公子”却让他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剑。
他师傅曾经跟他说过,他们这种剑客若是怀着一颗剑心,自然是手快如风,剑快如电,人剑合一,必能得登大道,到时候傲视群雄也不在话下。
可一旦沾染红尘,这颗剑心就会逐渐失真,最终像一把生锈的剑一般,彻底堕入滚滚红尘当中。
那白眉老人十分严肃的对他说:“嘉树,我所教出的【创建和谐家园】当中,唯有你是当中的翘楚,你一定要将本门剑术,发扬光大,否则为师......”
老人没说话,便咳出一口鲜血,躺到在少年的怀里,死去了。
嘉树多年来一直谨记师傅的教诲,从未对别人多看一眼,即使人家因为他俊朗的相貌投怀送抱,他也无动于衷。
他也去过秦楼楚馆,却不许那小娇娘出声,只自己默默按照书上所说行事,完事就将自己杀人得来的酬金放在桌子上。
他从未想到会遇见如流风这般的人,看到他的一瞬间,他觉得什么剑心,什么剑术都可以被抛之脑后,他想要这个人。
流风当时的处境十分尴尬,他原本是人送给朝廷赵王的礼物,那赵王一见到他,惊为天人,自己还没来得及享受,便大设宴席,召集了一大批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来为他的新宠赋诗。
其中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流传甚广,最后传到了魏王的耳朵里。
要说这赵王跟魏王的处境可很是不一样,虽然都是出自皇室,可一个不过是卑贱宫女生下来的闲散王爷,草包一个,另外一个则是掌握十万禁军,在京城一手遮天的朝廷肱骨。
魏王也是风流人物,便派手下最恶名昭著的奸臣李俊去赵王的府邸上要人。
说的很是委婉,但是赵王胆子都要被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