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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周一见。”温舒窈几乎是抖着手挂断的电话。
温舒窈眼里亮着，转头看向时予，还没说什么，时予就扑到温舒窈怀里，紧紧抱住她。
“熬出头了！”时予哽咽道。
“这么值得高兴的事你哭什么，我们会越来越好的。”说到最后，温舒窈的嗓音也有些哑。
搬完工作室，温舒窈坐着时予的顺风车回到了家，又吃了几粒药躺在床上刷了一会微博，看到热搜第三竟然是张润铭。
#传媒公司张润铭被曝逼艺人潜规则
那个张总果然有问题，还好昨晚提前回来了。
温舒窈简单地看了眼热搜内容，只是感叹这个热搜的时间点倒是巧妙。
……
月挂梢头，城市里霓虹闪烁。
顾季商站在家里的落地窗前，旁边衣架上挂着那件《窈窕》汉服，跟着他一同浸润在月光里，一尘未染。
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是孟焕易的消息：[季商哥，你让我发给娱乐编辑的视频已经发了。明天下午一点我去接你，在上玄杂志社签合同。]
顾季商看完消息，去了衣帽间，在众多的合作品牌的服装里挑了几件出来。
西装的、休闲的、带点可爱的小毛衣，顾季商通通试了一遍，每一套都拍了照片。
一股脑发给大学朋友孟安，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
顾季商：[哪一套好一点。]
对面很快打过来电话，语气一听就是刚被吵醒：“你是在问我，温舒窈喜欢哪一个风格吧。”
孟安戏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顾季商没有反驳。
温舒窈去慈善拍卖会的事，还是孟安告诉他的，孟安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拍卖会的幕后工作人员之一。
“那她喜欢哪种风格。”顾季商语气毫无波澜。
“你那可爱的小毛衣就算了，都多大了还装嫩。”孟安那头打了个哈欠，“不过你穿什么还有用吗，分手这么多年，梨大校花也对你余情未了？”
“挂了。”顾季商眉眼敛下，沉缓道。
孟安那头还在说什么，顾季商丝毫不理会，果断挂了电话。
手机从通话界面退回到屏幕上，是一张毕业照，有三十多人。
顾季商视线只焦距在一处。
……
温舒窈睡得早，眠浅，第二天天刚亮就醒了，她的头昏沉得厉害，干脆在楼下的小区里遛遛弯，顺便买了早餐。
回到家后发现头晕好了一点，吃了药又是睡，这一次醒来后，还差不到半小时就要到下午约定的时间了。
温舒窈手忙脚乱起床收拾，只化了个淡妆，穿了一件天青色的旗袍，打车去了新工作室，门口上玄杂志社的车已经在等她了。
温舒窈拿上几套比较特别的缂丝作品，架在臂弯，小心翼翼放在后车座，这才一同出发去了上玄杂志社。
下车时，助理想要帮忙拿衣服。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温舒窈怕刮坏了缂丝，那几件衣服又回到自己臂弯里。
“温小姐坐电梯直接去14楼就可以。”助理只好作罢，给温舒窈指了方向。
温舒窈说了谢谢，踩着小高跟，步步生姿地往上玄杂志社的大楼里走去。
眼看着墙上的钟还差五分钟就要到一点，温舒窈不想第一次合作就迟到，给对方留下不守信的印象，步子便越来越快。
一楼停留的电梯门即将关闭，温舒窈小跑过去，挥手道：“等一下！”
电梯门合上之际，温舒窈不顾及地伸出手去挡电梯门，却不料一只宽厚的手掌先她一步挡住了电梯门，骨节分明，青筋凸显，手腕处带着价格不菲的腕表。
“谢谢。”温舒窈话音刚落，便看清电梯里为她挡住电梯门的那个人。
顾季商戴着口罩，穿着一身国风的黑色西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在看草芥般不在意。
旁边是孟焕易，朝她点了点头示意。
“不进来？”顾季商略显不耐烦地开口道。
这几天她都见到顾季商多少次了，这也太巧了。
上次喝醉后两人之间也闹得不愉快，温舒窈硬着头皮进到电梯，站在顾季商右前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温舒窈想要按下楼层按钮时，发现顾季商要去的楼层和自己一样，都是14层。
她并没有多想，安静地站在原地简单整理了一下着装。
到了14楼，顾季商先一步出了电梯，温舒窈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办公区，引得不少员工频频回头。
温舒窈只是笑着回应视线，却没注意自己的方向一直和顾季商一样。
直到跟着顾季商站在白倾主编的办公室门口时，温舒窈带着几分讶然，看着顾季商敲响面前的门。
“请进。”白倾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顾季商推门而入，办公室的沙发上已经坐了几个人，温舒窈认出来其中一位是在拍卖会上批评她作品的苏绣设计师——苏箖。
白倾和屋子里的人说了几句话，苏箖和另一个的艺人见状，纷纷起身，朝白倾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你们俩一块上来的？”
白倾之前在拍卖会上看到过温舒窈的照片。
“我们和温小姐在电梯里碰巧遇到了。”孟焕易解释了一句。
话里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温舒窈趁机上前一步，笑着向白倾伸出手：“白主编您好，我是缭绫工作室的设计师温舒窈。”
白倾伸手回握，顺势拉着温舒窈到沙发前坐下，朝她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没想到你们这就见了面了，我说过合作的男星你肯定满意，怎么样？”
顾季商是顶流巨星，抛开两人的尴尬关系，这一点确实足够让温舒窈满意，她要的就是这样咖位的明星，对自己的缂丝宣传也更有影响力。
即使白倾声音很轻，但办公室里每一个人都能够听清楚。
“我很惊喜。”温舒窈眼里敛着秋水似的，看向顾季商，她并没有撒谎。
顾季商本是神色平常地看着她，听到这几个字，眉头蹙了起来，有些厌烦似的转回头。
温舒窈看他那样子，没忍住笑意更盛。
顾季商眉头折得更深了，嘴角也紧紧抿着。
这样的顾季商，身上还有点当初那个别扭小学弟的影子。
“那正好，希望咱们的采访和拍摄都能顺利，我先跟二位说一下拍摄的流程，下一期这一版就用来放各位的作品……”
白倾说着，翻开了一本杂志，是上玄杂志的主版面，以往都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作品才会上到这一页，像两人说明了合作的具体内容。
“舒窈，拍摄前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来准备合适顾季商的服装，这期间你们自己定一下见面试装时间，我就不参与了。”
“我没问题，你呢？”温舒窈抬头，将碎发别在耳后，看向顾季商。
“可以。”顾季商道。
白主编将合同放在两人之间，开了口：“大家都没问题的话，那我们先把合同签一下，一式两份。”
桌上只有一根钢笔，顾季商先拿到后，他微微俯身，露出手腕的部分，青筋凸显在外，利落地签下合同后把钢笔递给了温舒窈。
温舒窈接过来时，指尖轻轻触碰到顾季商的指节。
他的手很热，就连钢笔上都留下他的温度。
第5章 道歉
温舒窈话音刚落，孟焕易的手机就响了。
“今天没空。”顾季商靠在沙发上，甚至没有看温舒窈一眼。
“季商哥只是来签合同，之后具体时间我来和您沟通，温小姐。”孟焕易挂断电话，掏出另一部手机，用工作专用的微信加了温舒窈。
“那就按顾大明星您的时间来。”温舒窈笑得妩媚，看不出半点恼意，“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同处理好，顾季商果然一秒也没多待，很快就离开了。
白倾继续和温舒窈沟通服装设计的具体要求，她看过温舒窈的服装，定下了这次非遗文化的设计主题。
缂丝的主题是青绿山水，要结合现代时尚，将国风元素自然过渡。
“如果你想的话，这里未来两个月留给你做设计，工具和布料我们全权来负责。”白倾带着温舒窈去了临时为她准备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干净，阳光落在地面上，被窗框切割成不规则的几何。从落地窗往外看，能看到梨北市最大的人工湖，围着一圈小山，都披着翠色。
景色倒是很适合设计师用来安心创作。
“好，那我明天就把东西搬过来。”温舒窈没有拒绝，这里方便随时和白倾确认服装是否合适，省得她来回颠簸了。
温舒窈搬进上玄杂志社的办公室，这才发现隔壁就是苏箖的办公室，她点头礼貌问好，那人也只是冷冰冰地睨了她一眼。
苏箖在这里不奇怪，她是知名的苏绣设计师，作品精致大气，在各个视频平台走红，在国风设计师中，已经是比较成功的案例了。
既然苏箖不愿意和她好好相处，温舒窈也不是非要去热脸贴冷【创建和谐家园】，她对待人际关系向来是随缘。
搬进办公室一周后，温舒窈画了几份西装设计图，和白倾确定下来了满意的终稿。现在已经开始做缂丝的部分了，才去给孟洪译打了微信电话。
对面很久才接通，话筒里吵吵闹闹，应该是在片场。
“温小姐，这里有点吵，您有什么事吗？”
“顾季商他今天有时间吗？”温舒窈不自觉地也抬高了声音。
“应该可以，一会收工了我和季商哥说一下。”孟焕易道。
“我服装的第一部分已经完成了，他来了才能往下进行，麻烦你了。”
“好的温小姐，我会和季商哥说的。”
挂断电话后，温舒窈看着桌上的设计成稿。
顾季商适合儒雅，暗中藏着锋芒的风格，整个设计风格处处温润，却又在缂丝的山水间见磅礴大气。
是专为顾季商设计的，也只有他最合适。
温舒窈一上午都埋头于缂丝部分的制作，她只有两个月，缂丝一天又只能织几寸，下周后就不得不让时予来帮忙了。
午休时，温舒窈简单吃了点速食，这几天熬夜耗了太多心神，闭上眼也睡不着，神经衰弱治好了后，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以前生病时的症状。
温舒窈怕下午顾季商来了，自己打不起精神，拿着杯子打算去茶水间接杯咖啡。
还没走到茶水间，温舒窈就听到了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