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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来,孟少卿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谢澄胤,先是一惊,随后便笑了起来:“太子殿下今日也在啊?”
“怎么,打扰到你在我皇祖母这里说我坏话了?”谢澄胤看着孟少卿,微微挑眉。
孟少卿赶紧闭上嘴,在一旁乖乖地坐下。
孟少卿从小就嘴甜,又能说笑,又孝顺,最是得长辈的喜欢,太后见他一脸的委屈,便说道:“他可没有说你的坏话!不许吓唬他!”
“我哪有吓唬他!”谢澄胤不服,“皇祖母打小就偏心他!”
太后见谢澄胤竟然恼了,当下就笑了起来:“你都多大了,还觉着本宫偏心,去,两个都去偏殿玩去,别在这里碍本宫的眼!”
然后,两个人就被赶去偏殿。
孟少卿本就不怕谢澄胤,只是习惯了在长辈面前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一到偏殿也就原形毕露:“太子殿下今日难得有空啊!”
“是啊,真是不巧,正好和你撞上了!”谢澄胤端着一碗凉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孟少卿也不觉得难堪,托着腮帮子看着面前的谢澄胤:“我刚才看到郝丞相急匆匆地进宫,又急匆匆地出宫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澄胤眼都没有抬一下:“也没什么事,就是丞相大人来给她女儿求我父皇赐婚,我父皇答应了!”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孟少卿慢慢悠悠地拿起一碗清茶喝着。
“求的是武昌侯府五子,苏叙白!”谢澄胤淡淡地补了一句。
“噗!”一口好不容易喝进去的热茶全部喷了出来,好在谢澄胤有先见之明,稍稍挪了一下位置,不然得喷他一脸。
婢女赶紧过来要给孟少卿擦掉身上的茶渍,而孟少卿却管不了这些,只是一脸震惊的盯着谢澄胤:“真的假的啊?”
谢澄胤微微挑眉:“真的!”
“夭寿!”孟少卿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就苏叙白的那个性子,能同意啊?还赐婚,这不得闹出事来?”
谢澄胤面不改色地喝着面前的凉茶:“喝些凉茶吧,心凉了,也就不着急了!”
孟少卿盯着谢澄胤看了半天:“你没有阻止?”
“我父皇客气一句,人家直接谢恩了,怎么阻止?”谢澄胤放下手里的凉茶:“倒也不是多大的事,赐婚又不是订婚,择吉日成亲,总是男方这边择吉日的!郝丞相总不至于逼着在武昌侯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让苏叙白成亲吧!”
孟少卿眉头紧锁:“话是这么说,但是赐婚圣旨一下,这婚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啊,武昌侯也不会冒着满门抄斩的可能公然违抗圣旨啊!”
“你有更好的办法?”谢澄胤淡淡的说道,“在面对没有办法阻止的事情上,我们要学会处变不惊,毕竟,没有办法!”
孟少卿看着谢澄胤那副样子,便是满脸的嫌弃:“你好歹是个太子!”
谢澄胤挑眉:“你好歹是个世子!”
“算了!”孟少卿颓废地坐下,“他跟谁成亲我管不着,我只是觉得成小娘可怜!”
谢澄胤顿了顿,随后说道:“天下之大,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能做到都一一看顾吗?”
“懒得理你!”孟少卿撇嘴,“大约是生得好看吧,我不忍心看着她被逼死,郝娇娇那么刁蛮的一个人,想要整治她,有一万种法子!只是可怜了这么娇俏的美娇娘!”
“再娇俏也是别人的!”谢澄胤皱眉,“孟少卿,你混账也得有个度,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想什么呢?”孟和桐看向谢澄胤,满脸的鄙夷,“我只是觉得那个女子很像一个人,但是我想不起来究竟像谁了而已,不过也因为这样,对她多了几分关怀而已!我可不是苏叙白,我们家可不允许纳妾,我可不会让我的救命恩人给我做妾!”
谢澄胤一时语塞。
“对了,苏叙白知道了吗?”孟少卿忽然说道。
“父皇的圣旨还没下!”谢澄胤摇了摇头。
“那还是提前告知他比较好,不然他那个性子,万一直接抗旨,那可真的是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的项上人头!”孟少卿微微挑眉,“太子殿下还是趁早和他说才是!”
谢澄胤看了一眼孟少卿,随后说道:“他不是那么莽撞的人,倒是你,你现在对苏叙白,似乎有些偏见啊?”
“在女人堆里取舍不清,有些偏见怎么了?”孟少卿撇嘴,“又是郝家的姑娘,又是林家的表妹,左一个右一个,一个都理不清,最后只是可怜了成小娘,一个人受罪了!”
谢澄胤无言以对,毕竟永昌侯府确实有这个规矩,虽然孟少卿看着纨绔不谙世事,可在感情这件事上,却很认真,红颜不少,能走进他心里的却是一个都没有,外人都说,他心中早有心仪的女子,只是不知道是谁。
“那只是你家的规矩!”谢澄胤最后也只能无奈地说道,“苏叙白既然带那女子回来,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法子照顾她,保护她,哪里用得着你操这么多的心?”
“我不操心啊!”孟少卿挑眉,“又不是我被赐婚,我有什么可操心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和老夫人一起回去的路上,孟少卿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老夫人看在眼里,便问道:“和太子吵架了?”
“我虽然和他不对付,小事上常常斗嘴,但是我不是小孩子了,还能成天跟他吵架?”孟少卿摇头否认。
老夫人笑了笑:“也是,你也大了,不如和我这个老太婆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孟少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算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没得惹得祖母心烦!”
老夫人看着孟少卿良久,最后说道:“不论什么事,你若是觉得你是对的,你做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天地百姓,你就去做吧!祖母给你撑腰!”
第93章 接旨
谢澄胤犹豫了一天以后,最后还是没有将这个事情事先告诉苏叙白,他想要看看,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苏叙白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一个选择。
说到底,皇帝对于这桩婚事也是不看好的,虽然口头上已经答应了丞相,但是圣旨迟迟没有下,一直推迟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月,在郝丞相的再三追问之下,皇帝也是非常无可奈何地写了一张赐婚圣旨。
虽然是皇帝自己答应的,但是他总有一种被逼迫的感觉,所以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喜,以至于在写这份赐婚圣旨的时候,对女方的赞美也少了许多。
圣旨是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送到武昌侯府的,成春这两天刚刚好可以下床,苏叙白尤其的紧张,所以一大早就在她的院子里面陪着。
因为胸骨折断,成春一直在床上躺了三十多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下床的时候若不是有人搀扶着,差点都站不起来。
“可以走吗?”苏叙白小心翼翼地扶着成春,眼里全是担心。
每每走动一步,胸口还是一阵一阵的刺痛,但是相比之前已经可以忍受,成春回头看着苏叙白满脸紧张的样子,笑着安抚道:“已经好了大半,走起来也没有那么疼了,五爷不用这么担心的!”
苏叙白这才缓缓地松开手,眼看着成双在院子里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地走了三四趟,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是好了不少了!”
成春笑了笑,拉着红豆的手,在院子里走着。
就在成春刚刚想要坐下休息一会儿的时候,菘蓝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走到苏叙白身边说:“宫里头来圣旨了!”
苏叙白眉眼微变,随后对成春说道:“你刚刚恢复,不能走动太久,赶紧回去躺着,我去去就来!”
菘蓝说得很轻,但是成春还是听到了,按照规矩她也是府上的人照理说应该去接旨,可苏叙白却让她回去躺着,成春虽然奇怪,却也没有想太多,毕竟她现在有伤在身,不太方便。
苏叙白到大堂的时候,里头已经挤满了人,纷纷跪在那里,他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明显,只是眼前来的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即便他感觉到了不安,但是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老老实实的接旨。
苏叙白穿越大堂走到苏夫人的身边跪下,听着公公宣读陛下的圣旨。
皇帝的赐婚圣旨很潦草,都是一些官方的话,很明显没有费太大的心力去写,可是赐婚对象的名字却是说得清清楚楚——郝娇娇。
跪在那里的苏叙白,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尚公公已经宣读完手里的圣旨,他看着跪在那里的苏叙白,轻声说道:“苏公子还不接旨吗?”
一旁的苏夫人正要说话,就被苏叙威拉住了衣角,无奈,苏夫人只得在一旁焦急地看着。
在来之前,皇帝就跟尚公公说过,只要苏家人接旨了,就不要太为难他们,皇帝话说在了前头,他自然也不会为难苏叙白,只是手里的圣旨总不能一直没有人接。
尚公公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叙白,随后说道:“苏公子是有什么不满吗?这圣旨再不接,可就算是抗旨了……苏公子纵然心有不满,总要为家中父母考量考量!”
苏叙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紧紧握着的手,缓缓松开,他起身走到尚公公的面前,接过圣旨:“谢主隆恩!”
尚公公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苏叙白的肩膀:“那咱家就在这里恭喜苏公子了!”
苏叙白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苏夫人和苏叙威高高悬在空中的心也缓缓地落到了地上,母子二人赶紧上去同尚公公说话,给了个不小的红包,万般小心的才将人送走。
一直等到尚公公离开以后,苏叙威才回头看向苏叙白。
苏叙白的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郝丞相用娶妻威胁他的前程在先,如今更是直接用皇帝的圣旨来逼迫他低头,不用说他,就连向来脾气温和的苏叙威也是怒火中烧:“我这就写信给父亲,郝丞相欺人太甚,真当我们苏家是没人了不成?”
苏夫人看着面前的两兄弟,无奈地叹息,最后说道:“如今侯爷没有在府上,不论是什么事情,我们只能忍一忍,索性陛下没有定下婚期,我们还能拖一拖,老大立即派人给你父亲送信,快马加鞭,一定要尽快将信送到你父亲面前。”
苏叙威郑重地点头,随即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苏夫人和苏叙白面面相觑。
苏叙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怒火,只剩下淡淡的凉薄,她有些心痛,缓缓走上前,轻轻地摸了摸苏叙白的头顶。
苏叙白已经长得很高,苏夫人已经没有办法像小时候那样轻易地摸到他的头顶了,她踮起脚尖像小时候一样,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不妨事的,我们还有你父亲,你父亲一定会回来!”
苏叙白没有说话。
其实他很清楚的知道,就算侯爷现在从边关赶回来,这桩婚事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毕竟那是圣旨,不是可以随意反悔的。
苏叙白明白的事情,苏夫人又什么可能会不明白呢?只是她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是像小时候那样地试图去安慰他!
“这个事情不要让阿春知道!”沉默了很久的苏叙白忽然开口,“她现在身上还有伤,没必要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苏夫人微微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苏叙白将手里的圣旨交给苏夫人,随后就回了院子,苏夫人瞧着苏叙白的背影,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夫人?”孔嬷嬷上前轻唤。
苏夫人回过神来,苦笑一声:“你看老五的背影,像不像年轻时候的侯爷?”
孔嬷嬷愣了一会儿,随后说道:“五爷是最像侯爷的一个孩子,容貌,脾气,都很像!”
“是啊,都很像!”苏夫人颇有几分无奈的笑了笑。
第94章 任人宰割
“夫人可是想侯爷了?”孔嬷嬷看着苏夫人,笑着问道。
苏夫人沉默了半晌,随后目光微变:“想他做什么?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外面找了个外室,给他生了几个儿子?我有这个功夫想他,倒不如想想看怎么对付郝家的那个姑娘!”
孔嬷嬷自知失言,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苏夫人拿着圣旨往回走:“你说得对,这小子最想他父亲,就连现在这幅深情的模样都很像!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吧,总是会变的,他父亲会变,他也会变,只是不知道他对成小娘情谊能撑到什么时候!”
孔嬷嬷低下头,跟在苏夫人身边快步离开,再没有多说什么。
苏叙白离开大堂以后,第一时间回去见了成春,回去的时候,她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因为弯腰的时候胸骨还会隐隐作痛,所以她坐得笔直,她就坐在那里,没有温柔地看着手里的书册。
苏叙白走到成春身边:“在看什么?”
“红豆为我找来的一些话本!”成春抬头看向苏叙白,“五爷忙完了?”
“嗯!”苏叙白淡淡地应了一声,“话本里说的都是些什么?”
成春无奈地笑了笑:“大约写这些话本的都是些穷书生吧,说的总是哪家哪户的千金闺秀,看上了一个读书的秀才,又是和家里决裂,闹着非他不嫁,又是变卖首饰给他送银子,让他进京赶考,只能看着做个乐趣,当不得真的!”
“哦?”苏叙白有些许的惊讶,“怎么就当不得真了呢?”
“书里的书生往往只是吟诗作对,就博得了那些千金闺秀的偏爱,可是高门大院家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不读书,她们懂得风花雪月,看多了世间富贵,更是见多了读书人,又怎么会在一个回首间就看上了一个低头看书的穷书生呢?”成春无奈道,“世间的寒门贵子有多难得,能高中的往往也都是品德高尚的读书人,又怎么会与一个女子私相授受呢?”
苏叙白看着成春许久:“你真的这么觉得?”
“是啊!”成春回头看向苏叙白,“京城繁华,遍地都是名门富贵人家,哪家没有一个两个的读书人?他们有更好的老师,更好的书籍,从小到大的教养所带来的气质也是穷书生所不能比拟的,虽然世人总是说饱读诗书气自华,可是真正的从出生翻来覆去的书也就那么几本!”
“书籍昂贵,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承担的,其实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世人总是说我年纪轻轻便考上了探花郎,但是我从小到大上的私塾,书院,乃至教习的师傅,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年少时更是陪太子读过书,得过太子太傅的指点!”苏叙白撩开成春脸上的碎发,“我读书刻苦是真,但是我起点高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