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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难怪呢，昨日百花宴上，陶大公子不是还被冤枉了么？说他对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欲行不轨呢，原来竟是皇后对陶家怀恨在心了。”
“可不是么，皇族看上的人，哪料陶家给定下来了，这皇后娘娘的脸也没法搁啊，大公子这一劫啊，该来还是来了，好在那纪大小姐又给证了清白，不然啊，指不定大公子还得先娶了那婢女才能娶凌大小姐了。”
“纪寒双？她怎的给证了大公子清白的？她一无异能的废物能干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别看人家无异能，可人家和聚宝楼楼主可是有生死之交的，不然你想那日拍卖会，她怎么会喊出一千万两这样的价？”
“哇，这么看来，纪寒双不止与太子争了首饰，就连陶大公子也与太子争了侧妃呢，陶家的人真真是了不得。”
“我还听说啊，百花宴上，纪寒双还带上了聚宝楼的阿天给陶大公子洗清了嫌疑呢，我看这聚宝楼啊，也算是得罪了太子了，想必这铺子没法开了。”
“你们这消息也太落后了，我早就知道聚宝楼今日没开门了。”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可以亲自去看的呀，聚宝楼门前还张贴了告示呢，从今日起打烊，至于什么时候再开，上头也没写。”
“那楼主可真是机灵，动作倒是快。”
“当然了，不关铺子难道还等着太子来算账不成？”
“太子亲自来了也没法子啊，整座聚宝楼都被阿地罩上了，谁都进不去。”
“真的啊？”
“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看，可稀奇了。”
众人一听赶紧都跑去聚宝楼看热闹了，远远就见到一堆人站在聚宝楼楼门前，不少人还伸手戳了戳那透明的罩子，好奇一把。
这一堆人自然又少不了互相交换一下谈资了。
“诶，听说了没，聚宝楼关门后，那些伙计全都跟着纪寒双入住陶府去了。”
“纪寒双和楼主有私交，何况阿天还帮了大公子，陶府收留那些伙计也很正常啊。”
“说起那楼主，貌似从未见他现过身，一直都是钱掌柜照看聚宝楼的呢。不知道那楼主是男是女，神秘的很。”
突然人群中一人开口道：“这就得问我了，我见过那楼主，而且还知道一个更加隐秘的消息。”
众人一听，赶紧凑到一块儿问这人，“什么消息啊，说来听听。”
那人大声道：“夜家圣女你们知道吧？她和那楼主私定终身，早就不是清白之躯了，就这还日日挂着圣女的名头，给夜家招揽门徒，残花败柳，怎配得上圣女的称号！”
此话一出，聚宝楼门前的人一阵哗然。
“怎么可能，夜家四圣使日日护着圣女同进同出的，圣女不洁之事，夜家怎会不知？”
“就是，你这说你见过楼主，那你说说看楼主长得是什么样？又是何许人士？他们又是如何相识的？”
那人一听，脑袋瓜子一转，随口胡诌，三两句便扯出一不相干的人来。
“我就是见过，那楼主是斗异场出来的亡命之徒，满脸胡腮，身形魁梧，长着一副江洋大盗的脸，鬼知道是不是别的地方逃过来的钦犯。
圣女是否贞洁，夜家怎会不知，不过就是欺瞒你们这些无知的平民百姓罢了，指不定四圣使日日护着圣女去与那楼主私会呢。”
反正百姓们都不知道真相为何，怎么顺口怎么说了。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人群里不止他自己，还有夜家的人。
夜家的人听到此话，便知是太子那边的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混入人群里开始一边演白脸一边演红脸地对戏了。
“真的啊？想不到啊，堂堂圣女，如此不检点，着实不配圣女的称号。”
此时一奴婢急道：“胡说，昨日圣女因身子突发疾病，没去成百花宴，夜夫人听闻我家夫人是医女，便递了帖子请我家夫人过府医治，把脉时亲眼瞧见那藕臂上头的守宫砂还在。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诋毁之言？！”
这婢女话一出来，可信度就比方才那人说的高多了。
毕竟守宫砂这种重要的东西是铁证，比起那从未有人见过的聚宝楼楼主的样貌，更容易令人相信。
“我有一个蠢念头，咱们可以去问问钱掌柜，楼主到底是何人哪，不必那人说的真实多了？与其听信传言捕风捉影，不如亲自去问问呢。”
“就是，就是。”
“诶？那不是钱掌柜么？”
众人齐齐换头看去，只见钱掌柜正挎着个篮子买菜呢。
纷纷围了上去，钱掌柜见人一窝蜂围了上来，还有点懵。
“钱掌柜，聚宝楼何时开店呐？我家夫人前些日子看上的头面好不容易存够了银子正想着今日来买的，怎的突然就关门打烊了？”
“钱掌柜，有人说楼主和夜家圣女有染，这是真的吗？”
“钱掌柜，聚宝楼是得罪了太子才关铺子的吗？”
“钱掌柜，楼主是男是女啊？怎么从未见他来过聚宝楼？”
“钱掌柜……”
“钱掌柜……”
好家伙，这场面堪比记者招待会的提问环节。
钱掌柜大手一伸，做了个停的手势，众人纷纷住了嘴，等着他回话。
第78章 蓝妃
“额，各位的问题实在太多了，鄙人就挑几个回应一下吧。
首先，我家楼主是女子，且已嫁作人妇。其次，我家楼主与纪小姐和夜小姐是有私交不错。
再次，昨日百花宴的事，想必各位也有所耳闻，陶大公子受了委屈，也亏得楼主借出的阿天相助，得以摆脱冤屈。
楼主深有所感，一气之下便关了门，也给咱们这些伙计们下了命令，往后不再做皇族的生意，至于何时再重新开店，看楼主心情吧，毕竟有些人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得罪不起的。”
说罢，挎起篮子就要走，无论其他人问再多问题，都不再应答。
如此既解答了主要的几个问题，同时又留下了悬念。
让人不得不去猜想，到底楼主是嫁与了谁家，夫君又是何人。
夜千灯跟着高人云游多年，前些日子才回的京都，而纪寒双又一直待在京都从未离开过，到底是什么人既与纪寒双交好，又与夜千灯相识？
当此消息传到太子耳里时，太子也觉得此事似是蒙上了一层迷雾，怎么都看不透里头到底有何乾坤。
当然比起夜千灯到底是不是处子之身这种事，不举的事已经传遍京都更令太子恼怒。
想不到夜千灯竟然连这都预知到了，还出了这么损的招式，只要有传言，那么无论真相如何，百姓心里多少也会有些想法，更何况宫中的其他皇子们了。
太子心情不美，遭殃的当然就是纪白雪了，又是地狱般的一顿折磨过后，纪白雪躺在床上，看着上头的帐顶，双眼空洞无神。
陪嫁丫鬟备好热水伺候她沐浴时，看着那层层叠叠的淤痕，一边小心地浇水，一边哭泣。
纪白雪听着这哭声，用那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低喃：“快了，快了。”
丫鬟不解，“小姐，什么快了？”
“侧妃，很快就会有的……很快就会有人来代我受罪了……”
“小姐？”丫鬟还想再问，却见她闭上了双眼，靠着木桶昏睡了过去。
芷蓝宫——
一身浅蓝色宫装的蓝妃正倚靠在软榻上看书，三千青丝并未梳髻，长如瀑布铺散在榻上，阳光透过窗户，淡淡地照在她那小巧的脸上，红唇微勾，凤眸微敛。
片刻后，玉手刚翻过一页，就听殿外内侍通传：“陛下驾到~”
蓝妃放下书，下了榻，迈着莲步去了门口迎驾。
“臣妾参见皇上。”蓝妃下膝行礼。
礼行了一半皇上赶紧就扶了起来，“爱妃免礼。”
随后牵着她的手走入殿中，如民间的夫妻般恩爱。
“陛下也不让人早早通传，臣妾这妆发凌乱的，惊扰了圣驾可就罪过了。”
嘴里虽这么说着，可是脸上却洋溢着娇态，配上简洁的妆容，尽显千娇百媚。
皇上伸手把垂在她胸前的那缕长发轻轻撩到后头去，宠道：“朕就是喜欢爱妃这般天然去雕饰的样子。”
一手搂住蓝妃的肩膀，慢慢走到软榻上坐下。
“陛下日理万机，今日怎得空过来芷蓝宫？”
“批折子批得眼都花了，便想着来看看你。”
蓝妃闻言，起身到桌旁亲自倒了一杯菊花茶给皇上。
“这是臣妾用往日在御花园采下来的菊花，蒸煮晒干后沏的菊花茶，陛下尝尝。”
皇上端起杯喝了一口，“此茶甚好。”
“陛下既喜欢，一会儿让内侍带一罐子走，改日臣妾再多做一些给陛下送过去备着。”
蓝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皇上背后给他捏肩捶背。
“还是爱妃这芷蓝宫能让朕舒心。”
“陛下过誉了。”
“爱妃，你觉着太子如何？”
原本你来我往地和谐叙话，哪料皇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蓝妃的笑顿了一顿。
随即反应过来，语气平静道：“臣妾觉得，太子殿下气度宽宏，风姿不凡，想必登基后定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蓝妃这话就差直接反着来念了，近来民间发生了何事，后宫的主子们谁没几个眼线，太子那些个热闹事，一下子都传了个遍。
退婚前与未来小姨子苟且，大婚后又紧缠着纪寒双各种刁难不放，选侧妃又被人抢了看上的姑娘，还被传言不举。
蓝妃岂会不知皇上问这话也有试探的成分在，但是她绝不会趁机落井下石，好抬举自家儿子的，她要保持好人淡如菊的人设。
“哼，他若是气度宽宏，就不会日日抓住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计较来计较去；他若是为国为民的储君，就不该整日为了那几个女人花心思，甚至为此还与异能世家相斗；他若是风姿不凡，就不会把自己搞得如今这人见人笑的地步了。”
蓝妃并未附和，只继续给皇上【创建和谐家园】太阳穴，“陛下消消气。臣妾久居深宫，哪里懂得这些，只是偶尔听得旁人也这般说罢了。”
“爱妃，你就是心宽，什么都不在意。整个后宫也就只有芷蓝宫这一片净土了。”
“陛下说笑了，臣妾一个人在宫里，整日也是无事，也就只能弄一些小玩意儿罢了。”
“老五这几日也快回京了，待他归来，便让他在宫里好好陪你几日，你便有事可忙了。”
蓝妃一脸欣喜，赶紧跪于皇上面前磕头谢恩，“谢陛下。”
“好了，朕回御书房了，你且歇息吧。”
“臣妾恭送陛下。”
蓝妃站在门口目送皇上的銮驾远去，这才把那无可挑剔的笑撤了下来，冷着一张脸走回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