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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和阿芳过来，看到她手里的衣服，立刻就感叹道，“的确比之前那件好看太多了。”
“来，试试看。”段悠然将其中一件给了秦氏，“之前不是说了要送你一件吗？”
“这……不太好吧？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自己都没有当真，你怎么能当真呢？”秦氏犹豫着将衣服接了过来，将身上那件厚重的棉服脱下，而后穿上了羽绒服。
羽绒服轻薄，没有棉服那般沉重，所以她感觉周身都自在了很多。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穿着方才的冬衣还舒服温暖？”段悠然拉着她到了外面，“你站在这里，看看会不会冷。”
秦氏站在院子里，耳旁都是呼啸的风，但是她丝毫都不觉得冷。
“不冷，一点都不冷。小月，你可真是个神奇的人，你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秦氏揉了揉衣袖，仍旧觉察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只能感觉到一阵绵软。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衣服一两一件，会不会有人买？”段悠然笑着问道。
这问题秦氏没有立刻就回答。
大概是因为她心里还是觉得价格太贵了吧。
一般人谁会花一两银子买衣服呢？
“能不能卖出去，明天就会知道了。”段悠然想，只要方法得当，不愁这些衣服卖不出去。
“你明天要到镇上去卖衣服？可是明天不是我们去见倾城的时间吗？”秦氏可没有忘记这一月只有一天的见面时间。
如今想要见到倾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她们和鸨母磨了许久，才让倾城一月匀出一天的实际那来见面。
“谁说我去见她，就不能卖衣服了？我去见她，就是为了卖衣服的。”段悠然先前就在想，若是她自己费劲巴拉地四处宣传，这衣服怕是十天半个月也难卖出一件。
会到街头巷尾买东西的，都是些普通的百姓，谁能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而且还只是为了一件衣服？
很明显不可能。
所以她要借助名人效应。
她记得她看过一则趣闻，古代十大美男之一的独孤信，有一次进城门的时候，不小心被碰歪了帽子，第二天全城的男人帽子都是歪的。
她想，若是她能让倾城穿她的衣服，借助她做宣传，不愁自己这衣服卖不出去。
相反，肯定会被人一抢而空！
“你见她，还怎么卖衣服？”秦氏不懂她的心思，但段悠然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只是对她神秘一笑，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第二天，段悠然和秦氏坐着水生的马车，一路到了镇上。
“你怎么只带了一件出来？你不是说要卖衣服吗？”直到下了马车，秦氏才发现，段悠然手中只拿了一件羽绒服。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两个人跟着迎春阁的小厮，一起到了倾城的房间。
倾城是迎春阁的花魁，待遇自然就和别的姑娘不同。
她的房间里温暖如春，段悠然和秦氏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你这里倒是一点都没有冬日的感觉。”段悠然见她还抱着手炉，皱眉道，“怎么，都这样了，你还怕冷？”
“原先过了太多苦日子，落下了不少毛病。妈妈已经让大夫给我调养了。但怎么也得到明年才能好起来。”倾城回答。
段悠然为她诊过脉，知道她的身子的确不是太好。
但听闻这里的鸨母在为她调养，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她将羽绒服拿出来，递给她，“你穿上看看。”
在倾城眼中，这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棉衣而已，所以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小月姐，我这里已经有很多衣服了。”
说着，她还想起身打开柜子让段悠然看看。
“我这衣服可不一样，你穿上就知道了。”段悠然将她揣在怀里的手炉拿过来，放在桌上，然后亲自为她换上了羽绒服。
原本感觉浑身冰凉的倾城，穿上了衣服之后，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好像的确不一样。”倾城也和之前的秦氏一样，捏了捏衣袖，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是小月自己做的衣服。她说了今天要拿到镇上来卖的，不知道为什么改了主意。”秦氏说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打广告
倾城一听，立刻就蹙了眉，“可是因为要看我所以就耽误了？小月姐，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因为我耽误你任何事情吗？”
“这可不是耽误。”段悠然扬唇一笑，“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有求于你。”
“有求于我？”倾城的眉头舒展开来，变成了疑惑，“你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就是了。”
“我想让你帮我打广告。”段悠然帮着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倾城更加疑惑了，“打广告，是什么意思？”
段悠然拍了拍脑袋，哎呀了一声。
她都忘了，倾城根本就不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做了一批羽绒服，就是你身上穿的这样。但是我的定价呢，比普通的衣服要高，一般人不会买。要是我自己走街串巷去叫卖，是肯定卖不出去的。
就算是我拿到林员外的铺子里，让他帮我卖，也肯定很难卖出去。所以我只能找你帮忙。我不要你做太多，只需要你穿着我的衣服就是了。”
“平日里姐妹们出去，都是一件套着一件，把自己弄成个大包子，不好看又笨重。要是有了你这衣服，出去可就方便多了。你是想通过我，让她们来买对吧？”
倾城只理解了一部分段悠然的意思，但她已经起身准备去叫人来了。
“先等等！”段悠然将她拦下了，“我是想通过你，让别人来买羽绒服，但不只是想卖给你的姐妹们。”
“你想让我怎么做？”倾城知道，段悠然会来找她，肯定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她只要听她的就行了。
段悠然推窗看了看外面，雪已经停了，正是行人多的时候。
大雪初霁，人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在街上行走，有的甚至每走一会儿还得跺跺脚取暖。
“等下，你和我们出去。”段悠然让倾城身边的丫鬟为她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就带着她出了门。
秦氏站在街口，看着身边的倾城，叹了口气，一股白烟消散在空气里。
“你叹什么气？”段悠然正闻着不远处的梅花香气，就听到了她叹气的声音，还以为她不高兴了。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让我穿这么多出来了。”好不容易出个门，秦氏本来是想要穿着羽绒服的，但是段悠然不让她穿，非得将她撵回去，换了一身厚重的衣服出来。
“为什么？”倾城第一次在冬日里出门不用穿那么多，脸上都是笑意。
她这一笑，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要知道，在迎春阁里，想要见她一面，都得给不少银子。
而她每次出门，身边都会跟着好几个彪形大汉，让人望而却步。
今天她身后虽然还有人保护，但因为身边跟着两个人，画面柔和了许多，所以默默凑近的人不在少数。
但也不敢走得太近了，怕会被揍。
“为了对比。”段悠然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你看，我穿了这么多，用力捏都捏不到自己的肉，可还是会觉得冷。但你只穿这么一件，就已经能抵御风寒了。”
倾城这才恍然，“你是想让那些人知道，你这羽绒服有多好多厉害？”
“没错。”段悠然得意一笑，“如今还可以吊着他们的胃口，卖关子。等到他们的好奇心足够大，我就可以大卖特卖了。”
“小月，你未免也太狡猾了吧？”秦氏从来都没有想到，做生意还能这样。
但不得不说，这是很有用的方法，此时此刻就有不少人指着倾城身上的衣服议论纷纷了。
“我不过就是用了别人想不到方法而已。”段悠然眨了眨眼睛，然后和倾城一起走进了一旁的珠宝铺子。
目光在琳琅满目的东西里逡巡了一圈，也没有看上什么适合自己的，最后只给清儿买了一块玉佩。
“这弥勒佛看着很是喜庆，送给清儿一定能保佑他平安。”倾城看着段悠然手中的玉佩，就知道她是拿去送给清儿的了。
“谷家的人还来找过你麻烦吗？”段悠然付过钱，将玉佩收好，回头问了一句。
“就算是来了，我也不会知道。妈妈派了很多人保护我的周全，一般人根本就见不到我。他们就更加不可能了。”倾城冷笑了一声，“卖我的时候那么干脆，如今倒是想着我的好了。”
“你见不到他们也好，免得闹心。”从珠宝铺子出来，段悠然和秦氏就送倾城回了迎春阁。
一路上，都有不少人看着倾城，她那一身衣服，怕是明天就会被很多人问了。
只可惜，这镇上没有一个铺子能卖的。
等到那些人快要抓狂的时候，段悠然自然会出现。
“这就行了？都没人知道我这衣服从哪儿来的，你要怎么卖？”倾城还以为段悠然会借着这个机会大肆宣传一番。
谁知道她就这么回来了，什么都没有做。
“我不是说了，要保持神秘？现在不过是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段悠然可不想一蹴而就，可能反而会适得其反。
而且，一旦有人发现了衣服里的秘密，她想要一个人赚钱，可就不容易了。
肯定会有人想来分这一杯羹。
不过，她可不会轻易就让人将她赚钱的机会给夺走，所以她还有一手准备。
从迎春阁出来，段悠然并没有和秦氏一起回去，而是找了辆牛车，去了之前买鸭绒的村子。
养鸭大户见到她，仿佛见了亲人一般，立刻就走了过来。
“夫人可是来买鸭绒的？”他原本以为这么多天没有动静，鸭绒肯定卖不出去了。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来了。
“是。我是来买鸭绒的。这个冬日，直到春节前，你这里的鸭绒，都送我那儿去，可以吧？”段悠然知道这个村子是养鸭最多的地方，她若是能垄断了这里的鸭绒，别人想买也买不着。
当然，要是那些人愿意花更多的价格来竞争，她也只能认输。
只是那样一来，羽绒服的价格也会被抬高，到时候若是卖不出去，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
毕竟……冬日也不长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伤口上撒盐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如今我这里就有许多，要不要夫人这就买回去？”养鸭大户倒是会打算盘，要是段悠然这会儿就将鸭绒买回去，也就不用他去送一趟了。
虽然之前那二两运费很可观，但这一次她应该不会给那么多了。
“可是已经准备好了的？”段悠然可不想要一堆乱糟糟还染着血的鸭绒。
“当然是已经准备好了的，就等着夫人你来取货呢。”养鸭大户说着，立刻就让人将鸭绒取了过来。
段悠然一一查验过，而后付了银子。
亏得她今日还带了不少银子出来，不然可都没办法付钱。
她让车夫将鸭绒装到车上，然后一路回了烟坡村。
路过镇上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谈论倾城身上那件衣服了，有的成衣铺子里还有人失望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