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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是怕会被发现吧？
尽管她都已经清洗过那一片了，但痕迹还是清晰可见。
“所以我才让你当着蒙氏的面那么做。”段悠然叹气，“总不能让她每天都挨打吧？”
她拿了一匹布给秦氏，“你教训过她之后，再将银子给她。之后再让她做几件衣服出来，强调一定不能有任何问题。”
秦氏拿着段悠然给的布，眼眶微热。
“想让我帮她，就一口气把话说完嘛，非得这么吓唬我。”
她也不想看到姜小云每天都挨打。
要是这么在蒙氏面前强调一番，那至少她做衣服的时候，蒙氏和齐飞不敢对她动手。
“对了，你告诉她，雇主要精益求精的东西，所以她一针一线都得认真，至少要花半个月时间细致完成。”
对于段悠然，如今的段悠然想的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这好意，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反正自己都仁至义尽了。
至于未来会如何，就要看她自己了。
说不定她真的会在某一天恍然大悟呢？
“我知道了。”秦氏抱着那匹布，只觉得心间一暖，“她让我和你说一声，那件棉衣，被蒙氏拿走了，不是她不想还。”
“嗯。”段悠然轻轻应了一声，将那三十件半成品抱进屋去了。
秦氏来到齐家门外，一眼就看到姜小云跪在院子里。
她才走不过一会儿而已，姜小云居然就被蒙氏罚跪了。
这大雪天，跪在院子里，是想要废了这双腿吗？
“姜小云在吗？”她没有进去，故意大声喊了一句。
跪在院子里的姜小云低下头，没有回答。
蒙氏走了出来，看到是秦氏，笑呵呵地说道，“陈家媳妇，你这是又给小云找了什么好活儿了？”
说着话，她就要去拿秦氏手中的布。
秦氏往后退了一步，蒙氏拿了个空，脚下没有站稳，差点就摔在地上。
“你让姜小云出来，我要找她算账！”见蒙氏想要发火，秦氏先发制人表达了怒意。
蒙氏听她语气不对，立刻就将怒火收了回去，赔笑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刚刚才把东西拿走，怎么一转头就要算账呢？”
秦氏将手中衣服扔到蒙氏脸上，“你自己看，这衣服上是什么？”
蒙氏瞪大眼睛在衣服上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
“你先不要生气，要不到屋子里去坐坐，有什么事慢慢说。”蒙氏说完，先一步进了院子，将姜小云从地上扯了起来。
姜小云踉跄跟着她走了进去，才坐下，就看到秦氏走了进来。
蒙氏将衣服放在桌上，对秦氏道，“这衣服是她做的，有什么问题你问她就是。要真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认。”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肯还钱
姜小云看着桌上的衣服，原本就在抖动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要是别的东西，我也就不来找你们了。可这衣服上有血迹。雇主说不吉利，将我狠狠骂了一通，而且还将银子都给收回去了！”秦氏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蒙氏一听到银子两个字，就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这衣服上怎么会有血呢？是不是看错了？”
看蒙氏那心虚的样子，分明是知道这上面有血，但她知道要是她承认了，银子就会被秦氏给拿回去了，所以她不想承认。
“要不要我指给你看？”秦氏将衣服上有血迹的几处都指了出来，“好在是雇主发现了，要是这衣服被卖出去了才发现了，你可知道我们会有什么损失吗？”
“能给你活儿的能是什么大人物吗？”蒙氏听她语气不善，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是，的确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一般人怎么会做十件衣服就给一两银子呢？”秦氏恨不得自己能狠狠给蒙氏一巴掌。
但她是长辈，她心里就算是再不高兴，也只能忍着。
“这是我的疏忽，我那日不小心被针扎破了手，所以才会这样。”姜小云垂着头，嘴唇都快要被咬破了，“要不我再做一件好了。”
“我到这里来，可不是想让你重新做一件的。你先前若是告诉我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给你多一点时间，让你重新做一件。但你什么都没有说，连累我都被骂了一顿。”
秦氏越想越生气。
当初她想要将这个活儿给姜小云做，是可怜她，所以才想要帮助她。
分明段悠然都已经提醒过她了，帮姜小云得不到什么好处，她还是那么做了。
结果到头来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后果。
“那……要怎么办才好？”姜小云整个人都快要支撑部不住了。
要不是坐在凳子上，这会儿她应该都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一两银子，要是就这么被秦氏给拿回去，无异于是从蒙氏的身上割了一块肉。
而蒙氏会将所有的错都算在她身上，到时候她会承受什么，她根本就不敢去想。
“我不是都说了吗？只要你们把钱给我就行了。”秦氏看向了蒙氏，“剩下的衣服，我一会儿会拿来给你们。”
“不要！”蒙氏大喊了一声，“既然都已经卖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东西了，哪里还有拿回来的道理？再说了，是你自己没有好好检查，这会儿又来怪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秦氏都快要被蒙氏给气笑了。
虽然以前她就知道蒙氏是个什么人，但听到她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些是气不过。
“如果只有这几个小血点，好好处理一下，或许就这么过去了。”秦氏指了指衣服上被清洗过的那一处，“这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蒙氏睁着眼睛说瞎话。
“什么都没有看到？”秦氏冷笑，“这里原本是一大块血迹，被你们清洗过了，所以变成了这个颜色。你们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姜小云被她忽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那日她正在缝衣服，齐飞忽然进来，说了两句话，她没有听到，就对她大打出手了。
她被放在桌上的剪刀刺中，手腕被划伤，有几滴血飞溅到了衣服上，还有一处被她流出的血给染红了。
她还没有处理好伤口，就被蒙氏拖出去清理衣服上的血迹了。
尽管她用了很多办法，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姜小云原本想和秦氏说的，可蒙氏警告了她，半个字都不许说，然后将那件衣服放到了最中间，以求不被秦氏发现。
她知道，秦氏没有检查是出于对她的信任，所以后面出这样的事，都是她的责任。
“就算不是故意的，事情也已经这样了，我只让你还那一两银子，还不提我的损失，你委屈什么？”秦氏走到了蒙氏面前，“婶子，我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是把银子给了我吧。”
蒙氏轻笑一声，说道，“你可没有把银子给我吧？银子给了谁，就和谁要去！”
和谷家一个套路。
秦氏只能庆幸自己并没有任何损失，不然这银子还真是喂了狗了。
“小云，你也知道，一两银子不少，不然我也不会到这里来找你了。你把银子给我吧！”秦氏恳求的语气，听得姜小云愧疚不已。
可是她在拿到那一两银子之后，就给了蒙氏，她手里哪里有半个铜板？
她是什么都拿不出来。
“你要是不能给我，我怕是只能……”秦氏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姜小云将耳环取了下来，放到了秦氏面前。
这一对耳环根本就不值一两银子，所以秦氏没有动。
“我知道这对耳环不值钱，但这是我娘给我的，我可以抵在你那里，等我有了银子，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拿回来。”姜小云盯着那对耳环，很是不舍。
那是她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蒙氏倒是乐意看到她用这耳环去抵了那一两银子，反正这耳环也不值几个钱。
“那好。我就收下了。”秦氏将那一对耳环拿过来，放在手心看了一会儿，而后又放回到了桌上。
“秦姐姐，你……”姜小云原本松了口气，可见她将耳环放下，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秦氏将她搁在门口的布拿了过来，放到了姜小云手里，“方才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你而已。”
“吓唬？”蒙氏一双眼睛都快要瞪出来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雇主的确发现了衣服上的血迹，而且很不高兴。但她很喜欢小云你的绣工，你是这一批里做得最好的，所以她还想让你多做几件。”秦氏看到蒙氏这样子，不由在心里憋了笑。
“那你为什么要来吓唬我们？”蒙氏差点以为那一两银子不保了。
秦氏勾了勾嘴角，冷哼一声，说道，“那是因为，雇主不希望你再这么不小心了。不然她就算是再喜欢你的绣工，也断然不能忍受染血的衣服。”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名人效应
“我一定会小心，不会再染上任何东西了。”姜小云这会儿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你知道就好。雇主说了，慢工出细活，所以这一次，她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让你好好做。等你完成了，依旧会给你一两银子。”秦氏说道。
“这次又是一两银子？”蒙氏一听到银子就两眼放光。
秦氏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了姜小云，“要不要接，你好好考虑一下。要是这一次还出了问题，你不但拿不到那一两银子，反而连这次给的都会被一并收回。”
姜小云犹豫了。
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出任何问题，万一又被打了伤了，毁了正在缝制的衣服，她可没有一两银子能赔。
“肯定不会出问题。”蒙氏狠狠拍了一下姜小云的后脑勺，“你放心好了，这次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半个月以后你来取就是了。”
“要不是雇主喜欢你的绣工，你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次机会，所以一定不要再有任何问题。”秦氏起身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多提醒一句。
姜小云没有回答，倒是蒙氏保证了一大堆，说肯定不会再有问题了。
秦氏这才离开。
回到段悠然家里，秦氏将方才齐家的事都和她说了。
“蒙氏要是想得到那一两银子，就不会做出任何对姜小云不好的事。”段悠然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秦氏回到厨房和阿芳一起做白玉方糕了，段悠然则钻到了空间里，将鸭绒一点点塞进衣服里。
之前那件成品，因为太过于难看了，她都没有好意思给清儿穿。
不过她晚上会将衣服盖在清儿身上，这样他睡着之后，就不会被冷醒了。
一般来说，她在空间里干活儿的时候，空间里的时间都会比外面慢，所以她慢悠悠做了五件衣服，外面才传来了秦氏的声音。
段悠然拿着衣服从空间出来，应了一声。
秦氏和阿芳过来，看到她手里的衣服，立刻就感叹道，“的确比之前那件好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