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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阿芳犹豫着不肯出门，“我要怎么打听？”
“你就在村子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人抱怨就行了。”段悠然把冬衣套在她身上，把她推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章 难看的成品
“你为什么非得知道那些人回来没有？”秦氏很奇怪，那些人不管回不回来，和她们都没有什么干系吧？
“我担心他们这么去闹事，会出事，所以才会关心一下。”毕竟告示都是出自她的手，如果这些人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她也脱不了干系。
“没什么可担心的，难道他们还能真的被抓了关起来不成？”秦氏倒不觉得事情能有那么严重。
那些人顶多会被警告一下，要是动了手，对方也怕会出事不是？
阿芳很快就回来了，带回的消息是，那群人早就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没动静，她不知道。
段悠然放了心，但也不免疑惑，既然早就回来了，又怎么会抱怨一句都没有呢？
这不像是这些人的作风。
没过一会儿，段悠然就听到了有人打架的消息。
似乎是早上去的那群人在村子里打起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没有被别人揍反而自己人打起来了？”秦氏摸不着头脑，而阿芳又成了去打听消息的那一个。
她回来说，是先回来的那几个人为了要钱和后回来的那几个人打起来了。
“这么说，为了息事宁人，那个铺子的掌柜最后还是赔了一笔钱。胆小的那几个人先跑了，没有拿到，居然还有脸去扯皮。”段悠然嗤笑了一声。
要不是那几个人胆小跑了，说不能还能多赔一大笔。
毕竟现在息事宁人才是关键。
“可真是让人看笑话。”秦氏嗤之以鼻，“被坏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回到自家里又成了欺负人的主儿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的。”段悠然没有管远处的吵闹声，回到了厨房里。
黑心棉的风波渐渐平息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传闻有人花重金悬赏贴告示的人，但找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结果。
那些卖黑心棉的铺子，有一大半都关了门，有的甚至被盘给了别人，先前的掌柜拿了钱跑路了。
不知道那背后的人损失了多少，但段悠然知道，这一次对他必然是重创。
不然他也不会浪费那么多心思来找背后的人。
反正她隐藏这么深，是不可能会被找到的，所以她并不担心。
如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将羽绒服做好。
她已经按着自己的想法，将旧衣和新买的布料缝到了一起，然后将鸭绒填充了进去。
可是鸭绒并不能听话地呆在远处，一不小心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段悠然想了很多办法，最后只能重新仔细缝制一遍，好控制里面那些鸭绒的位置。
但是这样一来，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衣服，就更加难看了。
“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做这么细致的活儿。”段悠然看着手中那件好不容易做好的衣服，没有半点高兴。
“这是什么？”秦氏听到她的话，走过来看了一眼，甚至都没有看出她手里的是衣服。
段悠然备受打击。
“这是我给清儿做的新衣服，想让他暖和一些。”段悠然说道。
“你这衣服这么薄，穿着能缓和？”秦氏不相信这么薄的衣服穿在身上会暖和。
这可比之前那些黑心棉的冬衣要薄多了。
那冬衣都不暖和，她这穿着不会更冷吗？
“虽然你不能穿上，不过你可以用来暖手，看看效果如何？”段悠然把羽绒服放到了秦氏的手上。
秦氏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意，而且那暖意并没有随着时间消失。
她捏了捏衣服，感觉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这是放了什么，什么会这么暖？”秦氏问道。
“这个嘛，还不能告诉你，我还想用它赚钱呢。”段悠然知道，她和秦氏之间不需要有什么秘密。
但她怕秦氏会说漏嘴。
要是被别人知道了，用同样的办法赚钱，她不就赚不到那么多了吗？
“好，不说就不说。”秦氏都有些舍不得将衣服还回去了，“卖我一件总可以吧？”
“只要你不嫌弃，我送你一件都可以。”段悠然看着手中那件衣服，欲哭无泪。
她这针线活实在是拿不出手。
秦氏笑了一声，说道，“不如我自己来封，然后再给你？”
“你的针线活可好？”段悠然忽然觉得，她不用自己做所有的活儿。
和做白玉方糕一样，她将不那么关键的部分，都交给别人去做，给她们工钱，不就行了？
“反正比你好。”秦氏看着她那件惨不忍睹的衣服，笑得更开心了。
段悠然翻了个白眼，可她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问道，“你还认识多少针线活儿好的人？”
“小云的针线活就很好，还有里正夫人，余氏，针线活也不错。”秦氏说了两个人选。
“除了这两个，还有别人吗？”余氏段悠然见过几面，感觉为人还不错，怎么说都是里正夫人，待人处事都很好。
但姜小云……段悠然想到以前的种种，不怎么想用她。
“你不想用小云？”秦氏一下就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不是还在可怜她吗？要是你让她帮忙，还能拉她一把不是？”
“我之前那想帮她，她都不领情，我现在帮她，她就会领情吗？”段悠然不觉得姜小云会领情。
她怕自己又吃力不讨好。
“既然你不愿意出面，那我就不提你的名字好了，我就说是我找了一批活，让她帮着我做，行了吧？”秦氏也知道，段悠然还在为姜小云的事情生气。
她不想让姜小云来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但她不想看着姜小云再可怜下去了。
能帮一把是一把。
“那就说好了，是你要帮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到时候要是被咬了一口，可和我没有关系。”段悠然想到那件没有还回来的棉衣，心里就是气。
她原本以为那件衣服能被还回来的，谁知道到现在都没有见着影子。
而姜小云老远看到她就会躲开。
“是是是，是我要帮她，所以不管是什么后果，都我一个人承担。”秦氏答应下来。
段悠然第二天就去买了一批布回来，给了秦氏和余氏，而后给了她们几个尺寸，让她们缝制。
第一百四十一章 染血的衣服
尺寸都是段悠然自己估计出来的。
她也不知道这衣服能卖出去多少，所以第一批没有做多少，只三十件。
三个人一人十件，缝制好了之后，她给一人一两银子。
“会不会给太多了？”秦氏听到她说一两银子的时候，立刻就觉得太多了。
“自然要多给了，不然怎么能让她们好好缝？我买的可都是上等布料，到时候我一件就会卖一两银子。”段悠然看到秦氏瞠目结舌的样子，笑得格外得意。
“真的会有人买？”秦氏也不是没有见过一两一件的衣服，但那都是用云缎织就而成的，和普通的衣服没有办法比。
段悠然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会不会有人买，到时候你看就知道了。”段悠然也不能打包票，但她知道，只要她策略得当，别说一两银子，就算是十两银子都会有人买的。
当然，要真的卖十两银子，可就是诓骗人了。
“我还真想看看，你要怎么把这些衣服给卖出去。”秦氏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过了十多日，那三十件半成品都到了段悠然手中。
有十件格外精致，一眼就能看出来和另外二十件不同。
“这是……”
“小云做的。”秦氏还没等她问完就回答了，“我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没想到她会做得这么好。”
“银子你可给她了？”段悠然看着衣服上的一针一线，眼神忽然一变。
衣服上竟然有血点。
“你把这一件还给她，一定要当着蒙氏的面，说这衣服上有血不吉利，然后将那一两银子从她手中拿回来。”段悠然将有血的那一件扔到了一边。
“真要这么做？”秦氏不忍，怎么说这都是姜小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衣服。
就要为了几个血点就把银子给收回来？
那岂不是又让让她被打了？
“小月，我知道你对她有诸多不满，但你也不能这么做吧？”秦氏将段悠然先前给的那一两银子拿了出来，“我帮她赔好了。”
“你帮她赔，你回去要怎么交代？你总不能说，这一两银子凭空消失了吧？”段悠然知道，虽然秦氏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些，但也不过是因为她赚的钱多而已。
若是她没有能交出那么多银子，陈花儿那张嘴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在家里不知道要受多少闷气。
“我之前就答应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都由我来承担，所以这银子就该我赔。至于我家里人，我会解释。”秦氏将银子放到桌上，转身就要走。
“回来！”段悠然拽了她一下，“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坏？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报复姜小云所以故意这么做的？”
秦氏没有回答， 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默认了。
“这上面的血，并不是她不小心被【创建和谐家园】伤留下的。”段悠然将衣服拿过来，指了指上面的血迹，“你看，这血分明就是喷溅上去的。这里还有被清洗过的痕迹。”
顺着段悠然手指的方向，秦氏看向了衣服上那一小块比其他地方暗的地方。
那里似乎……曾经有一大片血迹，应该是废了不少的力气清洗，才清理得差不多，变成了这样。
“没想到，她在缝衣服的时候，齐飞和蒙氏也还在对她动手。”秦氏一想到姜小云将衣服交到她手中时那担心的样子，心里就隐隐一痛。
她肯定是怕会被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