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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鸨母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倾城是一棵摇钱树吧？
想要利用倾城赚更多的银子，自然就不能让这棵摇钱树出半分问题。
“我的一颦一笑，还有我的眼神，很多很多，都是鸨母亲自教我的。若是她引来的人，我不想见，就可以不见。她是除了你和秦姐姐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以前的谷雨，在谷家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感受到半分亲情。
后来，她遇见了段悠然和秦氏，才知道她也是可以被人疼的。
要不是谷老太非逼着她偷银票，她也不会沦落到此。
“她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秦姐姐一直担心，这烟花之地迟早会让你痛苦不堪。如今似乎可以放心了。”段悠然听到外面有人来催了，她站起身就要出去。
“以后你和秦姐姐，会常来看我吗？”倾城抓着段悠然的手问道。
“只要不花钱，肯定来。”段悠然拍了拍她的脸，“去吧，那些人可都在等着你呢。”
“白日来，我让妈妈请你们进来。”倾城抱住段悠然，声音又哽咽了。
“好，等我们没那么忙了，一定来看你。”这一去一来得花费不少的时间，如今她和秦氏还没有那么多闲暇。
倾城倒是没有失望，她知道段悠然和秦氏都很忙。
“一月里总能抽出两天来的。”段悠然推着她出门，“你还要选花魁呢，可不能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
倾城听到她这么说，立马破涕为笑。
她的笑容虽然和从前不同了，但段悠然知道她此刻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鸨母等不及来推门，看到倾城已经到了门口，赶紧将人给推了出去。
“我的小祖宗，你快些，那些人都等不及了！”鸨母将人送到了帘子后，才转过头来和段悠然说话。
“这位……”她才开口，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笑了起来，“方才就觉得你面熟，没想到居然是你。”
“我担心就这么进来会被你们撵出去，就只能这样了。”段悠然对着不远处的钱安招了招手。
鸨母用团扇轻轻打了段悠然一下，“瞧你说的这话！我先前不是说过吗？你想看她，随时都能到这儿来，我亲自来接你，何必闹这么一出？”
“倾城也跟我说了，下次我来就不这么麻烦了。”段悠然看到倾城已经走了出去，匆匆和鸨母道别，回到了楼下。
倾城站在台子上，因为哭过，所以眼中还带着泪光，看起来格外让人怜惜。
一两银子一朵花，花最多的人便是今日的花魁。
段悠然看着那些涌过去掏银子买花的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钱安不明所以。
“没想到这个时候的选秀也一样，都是用钱砸出来的。”段悠然说着，趁着买花的人变少，也凑过去买了一朵。
那些人将花扔到倾城面前，只能得到她微微一笑。
唯有段悠然过去的时候，倾城亲自俯下身，将那朵花拿了起来。
“我走了。下次和秦姐姐一起来看你。”段悠然对着倾城小声说了一句，就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倾城的目光并不在她身上，她笑了笑，到对面的茶楼叫来了车夫。
“夫人这就回去了？”车夫看了一眼迎春阁，“花魁不是都还没有选出来吗？”
“还有悬念吗？”段悠然坐到牛车上，重新戴上了帽子。
车夫喃喃了一句，“也是，谁不是冲着倾城姑娘来的呢？那倾城姑娘啊，我看着还有几分眼熟呢。”
“说不定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段悠然轻笑。
车夫摇头，“夫人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见过她呢？她可是这里的花魁。”
“其实，以前她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女子。若不是被家人卖到这里，也不会成为什么花魁。”段悠然听到了不远处迎春阁里传来的动静，知道倾城已经坐上了花魁的位置。
从此以后，她的人生与以前，会完全不同。
好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用段悠然为她担心了。
回到家里，段悠然发现秦氏居然在等她。
“秦姐姐，你怎么在？”她忙跳下牛车，跑了两步过去，“时间已经不早了。”
“谷雨怎么样？她过得还好吧？”秦氏抓着她的手，问得急切。
“如今她已经不叫谷雨了。她叫倾城。”段悠然回答，“她在那里很好，不用我们挂心。鸨母很照顾她，她不会做那些她不想做的事情。”
秦氏听到她这么说，总算是放了心，“太好了。只要她过得好，我也就可以安心了。我就是怕她在那里会过得不好，所以一天天地惦记。”
“她已经是迎春阁的花魁了，以后她只会过得更好。”段悠然喝了一大口水，差点把自己给呛住。
不知道有多少任何人愿意为了她一掷千金，她的日子怎么会不好呢？
“那我们还能去看她呢？她还和以前一样吗？”秦氏原本不觉得谷雨会有太多改变。
但如今她已经是花魁了，终归会和以前不同了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黑心棉
“一样。她还是那个谷雨，还是我们的小妹妹。迎春阁的鸨母说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去看她。不过为了方便，白日去最好。”段悠然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看了一眼房内。
清儿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那我们岂不是没有时间去了？”秦氏有些懊恼。
“一个月里怎么都能抽出两日时间来的，大不了先做了白玉方糕屯着。反正我有保存的秘方，不会出任何问题。”
白玉方糕放到空间里，不管过去多久都不会变质。
“那好，我这几日努力些，等白玉方糕屯够了，就去看她。”秦氏恨不得这会儿就到厨房里去。
“秦姐姐，先回去休息吧。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她过得很好，我们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不知道谷家人知道了这情况，会如何？”
谷家人向来都不要脸不要皮的。先前都敢拿偷去的银票到她这里来要钱。
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谷雨如今的处境，肯定也会立刻就贴上去的。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人都已经卖出去了，【创建和谐家园】契可是白纸黑字写着的，他们也反不了悔。就等着后悔吧！”秦氏心中仍旧为谷雨不值。
被自己的家人卖去青楼，还要被他们追着要钱，谷雨以后的日子怕是安生不了。
秦氏走后，段悠然为清儿药浴，然后将他放到了床上。
清儿砸吧着小嘴，仿佛是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你这小馋猫，又想吃什么了？”段悠然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眼底都是温柔的笑意。
时间一晃，就到冬日了。
段悠然为自己和清儿准备了许多御寒的衣服，可是套了一件又一件，却始终不觉得暖和。
“这棉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穿在身上就是不暖和。”段悠然每日在厨房里忙活，热火朝天的，棉衣不暖和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清儿每天还得读书习字，手冻得都快拿不住笔了。
要不是她之前让清儿喝了灵泉水，泡了药浴，就他这身子，早就冻出病来了。
“就是啊，我买了几件棉服，穿着也一点都不暖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年冬天比往年冷了。”秦氏听到段悠然这么说，也在一旁抱怨了一句。
阿芳推门进来，抖去身上的雪，立刻就奔向了炉灶旁，像是只取暖的猫儿一样蜷缩在那里。
段悠然走过去，看了一眼她的手。
天气太冷，阿芳的手上都生了冻疮。昨天她给了阿芳一盒药膏，让她睡前涂抹在手上。
“好多了。”阿芳抬起被冻得僵硬的脸，“小月姐，那药膏还有吗？我娘和弟弟……他们也生了冻疮。”
“一会儿我都给你，你拿回去给他们用吧。”段悠然知道如今他们一家人寄人篱下，日子定然不好过。
阿芳高兴地点了点头。
“张寡妇，张寡妇！”有人在外面吼了两声，段悠然听这语气不是太好，皱了皱眉，而后走了出去。
“什么事？”看到门外的人是刘氏，段悠然差点一个白眼翻上天。
这人出现在这里，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你种在后面的树，有根树枝被雪给压垮了，把我家柱子砸伤了。”刘氏冷着脸。
“树枝断了？”段悠然赶紧走过去看了一眼，树枝的确掉到了地上，柱子捂着头站在一边，不敢看她。
刘氏看到自家儿子连看都不敢看段悠然一眼，走过去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原本就已经被树枝划破的棉衣，被她这么一扯，“噗哧”一声扯出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让段悠然诧异的是，她看到的棉花并不是纯白的，而是黑乎乎的。
黑心棉？
柱子的棉衣里是黑心棉，那她和清儿的棉衣如此不保暖，是不是也是因为黑心棉？
正想着，刘氏的手掌伸到了她面前，“快点赔钱来，没看到我家柱子都伤成这样了吗？”
“你先去找个大夫来为他看看，到时候该给多少，我就给多少。”段悠然不想和她纠缠太多，只想知道自己买的棉衣是不是也是黑心棉做的。
但刘氏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让她走？
“要是我请了大夫来，你又反悔不肯认了怎么办？”
段悠然掏出了一粒冰凉的银子，放到了刘氏手里，“这些应该够了吧？要是不够，就拿着药方来找我。”
刘氏盯着手心里的银子，还有些错愕。
她还以为自己得和段悠然纠缠好一会儿，她才肯出银子。
结果居然这么快就给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都给了你银子，你还是不肯走？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好欺负的冤大头？我不是不想追究，但是我还有别的事情想查证，所以不想在你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氏十分不解。
段悠然居然说不想在她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她这语气明显是知道她此番是来讹诈的。
“你没有看到吗？”段悠然指了指柱子的衣服，“他这棉衣里，是根本就不保暖的黑心棉。”
刘氏这才注意到，破掉的棉衣露出来的部分是什么样子。
“怎么会这样？这里面怎么会是这样的棉花呢？”刘氏瞪大了眼睛，“你说这棉花不保暖？难怪柱子总是和我说他冷，我还以为是我太惯着他了呢。”
“你这衣服，是在镇上的哪家铺子里买的？”段悠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