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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见你怎么出去，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吃的？”吃饭的时候，秦氏没忍住问了一句。
她已经疑惑很久了。
段悠然一怔，随即笑道，“阿芳不是会给我送东西来吗？”
这种时候，她只能把阿芳拖出来当挡箭牌了。
她总不能和秦氏说，她先前买了很多东西，存放在空间里了吧？
“原来是这样。那孩子的力气是真的很大。不知道她都吃了些什么。”
段悠然差点被噎住，“她不就是和我们吃一样的东西吗？力气大是天生的，要是去参加举重比赛，绝对能拿冠军！”
“举重比赛是什么？比谁举的东西重？”秦氏又从段悠然这里听到了一个新鲜的词汇。
先前她也听过不少，但没有一次猜对。
“真是难得，这一次你居然猜对了。”段悠然已经告诫过自己很多次，不要随意在这些人面前说他们理解不了的话。
可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那什么地方有这样的比赛？赢了是不是有奖励？”秦氏一听自己猜对了，立马兴奋起来。
“这个，我只是听人说起过，应该是很遥远的地方才会有吧。赢了当然是有奖励的，第一的人能得到一块金子做的奖牌呢。这么大！”
段悠然用手比了个圆。
秦氏眼睛都瞪大了，“要是我们这里也有就好了，阿芳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等她到我这里来做工了，以后也不会那么难过了。”段悠然安慰道。
“是啊，她看着虽然不太聪明，但我不也没那么聪明吗？只要够努力够认真，学会也不是什么难事。”秦氏笑着说道。
这一次是段悠然自己选的人，她就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
吃过饭，村子里忽然热闹起来。
段悠然和秦氏虽然很想去凑热闹，但她们知道，自己一旦走开了，今天的份额可能就没有办法完成了。
所以她们只得吃寸步不离地守在厨房里。
两个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天近黄昏了。
谷雨被家里的人卖给了人牙子。
“没想到她还是被自己的家人给卖了。”看来那一百两并没有满足谷老太的野心。
又或者说，她是在为自己没有能得到那六百两气急败坏。
“要是她没有那么贪心，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对吧？”秦氏知道段悠然那时候是故意和谷老太说那六百两的。
为的……就是让谷雨受到这样的惩罚吧？
“她离开这个家，未必就会过得不好。”段悠然当初是这么想的，但如今却难免会有担心。
要是想要将谷雨卖为奴隶，直接送到奴隶市场去交易就好了，何必要让人牙子在这中间来赚一笔呢？
“你看你，还是在担心。”秦氏看出了段悠然的担忧，“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也怕她奶奶太过分吧？”
“我现在都这么藏不住自己的心思了？”段悠然揉了揉眉心，“是啊，还是担心那老妖婆会做得太绝。毕竟她对自己的孙女从来都没有什么感情，她会做出什么决绝的事情，丝毫不让人意外。”
“既然是将人给了人牙子，那多半就是会被送去那种地方。”秦氏看着段悠然，没忍住开口恳求道，“我能不能求你帮我一个忙？”
“你想要救她？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救她呢？”要只是被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段悠然还不会觉得愧疚。
可要是她真被卖到了秦楼楚馆里，她会愧疚一生。
“你帮我打听一下，她被卖给了哪个人牙子，我和清儿说一声，就和你会和。”
秦氏当然立刻就答应下来，马上就出去打听情况去了。
清儿回来，段悠然和他说清楚了情况，就去找秦氏了。
“我家里人不想让我去，怕我会惹麻烦。但是我知道，我要是真的不去，谷雨就……我们走吧。”
两个人租了一辆牛车，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镇上。
“那个人牙子就住在这里？”段悠然看着面前这破落的院子，还有里面散发出来的气味，只觉得一阵反胃。
“她当然不住在这里了，只是被她买来的人都被关在这里而已。”秦氏说完，就用力拍了拍门。
此时已经是天黑，拍门的声音得到了里面一连串的惊叫作为回应。
过了好阵子，才有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来开门。
“你们是什么人？”刀疤男看了段悠然一眼，恶狠狠地问道。
秦氏被他给吓住了，躲到了段悠然身后。
“我们想知道，有个叫谷雨的姑娘，是不是在这里。我们愿意出五十两买下她。”段悠然没有一开始就将银两说得很高。
她想给自己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
刀疤男一听，似乎是对这个数字还算满意，就回头问了一句。
“谷雨？她不是已经被带去迎春阁了吗？”身后的人回应道。
迎春阁，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段悠然眉头一皱，还未等刀疤男说什么，就拉着秦氏走了。
打听到了迎春阁所在的位置，段悠然和秦氏赶了过去。
门口的人见到两个女人气势汹汹地来，以为她们是来闹事的，抬手就要将她们拦下，却被段悠然撂倒在地。
“对不起，要不是你想对我动手，我可能还不会动你。”段悠然说得一脸诚恳，剩下的人看到她的身手，不敢轻举妄动了。
秦氏也没有想到她这么厉害，竟然能轻松将人给撂倒。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能否将这里的老板叫来，我有事情要和她商量。”段悠然不知道谷雨是不是已经被卖到这里了。
若是那样，想要将人带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我马上去叫，你不要再伤人了。”伙计看到段悠然一脸的戾气，不敢惹她，转身往迎春阁里面跑去。
第九十六章 我认了
不一会儿，迎春阁的鸨母就现身了。
她摇着扇子，扭着腰走过来，身上的脂粉味差点没让段悠然吐了。
“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鸨母挑眉看她，似乎是在打量她能不能留在这里，“你若是想要将自己给卖了，我得先和你说一声，你这样的货色，我们这里可不要。”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
段悠然却一点都不恼，“我到这里来，是想要管妈妈你要一个人。”
“从来都只有男人来管我要人的。还从来都没有女人来要的。怎么，是你的妹妹被卖了？”鸨母看她这一身打扮，根本就不像是有钱的样子。
对她自然就不客气了。
“是，她是今天才被人卖到这里来的，叫谷雨。不管妈妈你花了多少银子买下了她，我都多出二十两，希望妈妈能将她给我。”段悠然按捺着自己心里的怒气。
“谷雨？今天好像是有这么个人。”鸨母仔细回想了一下，“你若是想要她，怕不是多给二十两银子我就能给你的。”
段悠然愣了一下。
看来，并非只有她一个人看出了谷雨的美貌。
鸨母在烟花场这么久，自然也能一眼就看穿了谷雨的美，知道只要稍加打扮，她成为这里的花魁都没有问题。
“那，妈妈想要多少次？”
鸨母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你也不看看你这样子，我若是说出来，定然会吓到你。”
段悠然咬了咬牙，说道，“妈妈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凑到的，我都会尽力给妈妈的。”
秦氏在身后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小月，你可不要逞强，她这摆明了是要狮子大开口。”
段悠然又怎么会不明白这鸨母的心思呢？
她可能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了这么一个能为她赚很多钱的宝贝疙瘩，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手的。
哪怕是五百两，她恐怕都难松口。
这不由得让段悠然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用那么多钱去救一个在她家偷东西，还差点害她名誉受损的人，值不值得？
她是被她家里人卖到这里的，又不是被她卖到这里的。
“妈妈，你可不可以让我们见她一面？”段悠然见鸨母没有说出价钱来，就知道她是笃定了她拿不出来。
只能央求鸨母让她们见一面。
反正人也不会被带走，鸨母收了她十两银子，自然就欣然答应了。
“一出手就是十两，看来她并非和她穿的那样是个穷人。说不定还真能从她身上捞点油水。”
鸨母看着段悠然的背影，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
这么多年，她这迎春阁的姑娘来了又去，却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还有许多，在没有出来接客的时候就死了。
多是不堪受辱自尽而亡的。
她对谷雨也有这样的担心，毕竟她从到了迎春阁的那一刻，就没有说过半个字。
尽管她有不错的底子，若是能成为迎春阁的花魁，必然能为她赚不少钱。
但鸨母更担心的是，她还没有能和人见面，就先香消玉殒了。
那样她可就太不划算了。
若是这个人能出个不错的价钱，将人带走，她也乐意。
段悠然跟着迎春阁的伙计，走到了谷雨被关押的地方。
里面有两个人在看守，门外这会儿也有四五个人，想要带着人闯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她和秦氏也从来都没有那个想法。
她们到这里来，是想要将人个赎回去的。
若是救走了，被人发现，不但人要还回去，她和秦氏还会有不少的麻烦。
“谷雨。”段悠然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心里还是忍不住心疼。
要是她没有做那么蠢的事情，自己也不至于会那么决绝。
谷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抬起了头，“小月姐，秦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救你的。”段悠然还没有开口，秦氏就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