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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悠然将他放下的那一筐搬了起来，也觉得分量轻了不少。
“这不是我做的，是我请的人做的。”段悠然抱歉一笑，“许是她粗心，所以才出了问题。”
将上面的布掀开，段悠然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拿了一块起来，轻轻一捏，发现这中间竟然没有馅料！
“怎么会这样？”段悠然一惊。
秦氏和谷雨在她这里做了好几天了，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
这一整框的白玉方糕都是实心的，没有馅料。
第八十八章 偷工减料
段悠然将这一筐放到了一边，又检查了剩下的，发现竟然还有三框都是没馅料的！
看着这些白玉方糕，段悠然只觉得气到不行。
还好被水生给发现了，若是没有发现，送到了翠云酒楼里，再被人买去，岂不是会让她被冠上骗子的名头？
到时候她可就丢脸丢大了！
“夫人，这样可就没有一百斤了，怎么办？”水生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四筐白玉方糕是没有馅料的。
要知道，白玉方糕如今也算是翠云酒楼的招牌之一，要是今天莫名其妙少供应了些，肯定会有人不满的。
“不用担心，我那边厨房还有几筐，原本是做来为人庆生的。你就先运走吧，我等下重新做过就是了。”段悠然快几步走到了厨房，将空间里的白玉方糕拿了出来，让水生带走了。
她只能庆幸自己昨天多做了些，不然今天都不知道要怎么交代才好。
趁着秦氏和谷雨还没有来，段悠然将那几筐没有馅料的白玉方糕收在了空间里，就去为清儿做早饭了。
“娘，你怎么不高兴？”清儿敏锐地发现了自己的娘神色不对。
“娘发现娘很信任的一个人骗了娘。”段悠然揉了揉眉心，她原本以为秦氏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样事情来。
不过段悠然并不打算和她挑明了说，她倒是要看看，秦氏会怎么做。
她应该知道，她这么做迟早都会暴露的吧？
“难怪娘这么难过。”清儿咬着嘴唇，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安慰她，“娘以后不相信她就好了。”
“好，娘以后不相信她了。娘只相信你一个人。”段悠然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她知道，这世间所有人都会背叛她，都会对她不好。
但清儿不一样。
“清儿永远都不会骗娘。”清儿说得言之凿凿，一张小脸上都是坚定的神色。
“那就好。”段悠然将书包挂到他身上，给他塞了一小包花生酥，“去吧。”
没一会儿，秦氏和谷雨就来了。
段悠然和他们说自己有事，中午会回来，就走了。
不过她并没有走远，看到二人进入厨房，就从后面的院墙翻回了家里，偷偷躲在了厨房的某个窗口外。
这个角度，两个人的动作都能看清楚。
段悠然先看了秦氏，发现她的动作虽然还没有那么娴熟，但是每一步都是严格按着段悠然说的标准来的，就连馅料放置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再看谷雨那边，她不知道在愣什么神，秦氏好几次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回应。
她的动作也比之前慢了很多，到了要加馅料的时候，她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秦氏，直接省略了这个步骤，将东西放进了蒸笼里。
段悠然原本以为偷工减料的人是秦氏，因为她先前一直都比谷雨落后，昨天两个人却做得一样多。
没有想到却是她误会秦氏了，谷雨才是那个差点害得她失了信誉的人！
而且她还不是无心的，是故意这么做的。
如果不是身材不允许，段悠然都想直接翻窗户进去骂她了。
为了不让自己被卡在窗户里，段悠然选择了绕几步过去，从门进去。
她故意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把厨房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不是说有事吗？怎么回来了？”秦氏将手抖放多了馅料小心翼翼地拨到了另外一个方糕里。
“酒楼的伙计和我说，今日送的方糕好像有些问题。昨日大半的方糕都是你们做的，所以我不得不来问问。”段悠然对着秦氏说话，眼角的余光却一直都看着谷雨。
她实在是不明白，谷雨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说她省下那么一点馅料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吗？
段悠然猛地想起来，昨晚她来做白玉方糕的时候，发现她准备好的原料也少了一部分。
每日的白玉方糕多少用量，她可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应该不会有超出的。
可昨天却偏偏少了。
她只当做是自己太累了，记错了，可如今看来，分明是被人给偷了！
谷雨根本就不是为了省时省力偷工减料，而是为了能将原料偷回家才会如此！
“怎么会？”秦氏一听出了问题，立刻就紧张起来，生怕是自己做的那些出事了，“出了什么问题？”
“重量不对，根本就没有一百斤。以往只会有多的，不会有少的，今日却少了，实在是奇怪。”段悠然回答。
秦氏一听是重量出了问题，当即松了口气，“会不会是你昨日太忙，所以做少了，没有发现？”
“若是这个我都能出错，我也就没有脸继续和钱老板做生意了。”段悠然摇头，目光落在了谷雨身上，“谷雨，你昨日……”
“没有任何问题！”话还没有问完，谷雨就忙不迭地给出了答案。
段悠然冷笑一声，“我话都没有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你可是在心虚？”
“我……我……”谷雨的一双眼睛已经通红，她转身看向段悠然，一脸的愧疚，“小月姐，我错了。我没有想这么做，但是……我奶奶她……她非逼着我……”
“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造成多大的损失？又会给翠云酒楼带去多大的损失？这可不是一句你错了就能带过去的，你知道吗？”
段悠然原本以为自己对她已经够好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身上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可见，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管她付出了多少，到头来都只会是自己受损。
“谷雨，你到底做了什么？”秦氏只觉得难过异常。
谷雨是她介绍给段悠然的，谷雨做错了事，就相当于是她做错了的事，她哪里还有脸留在这里？
“我想，你把她刚刚做的那一锅白玉方糕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段悠然满腔的努力，隐忍着没有完全爆发出来。
秦氏走过去，将锅盖掀开，用筷子夹了一块出来。
她看了一眼，并不能看出这方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稍微用了点力，将方糕夹断，发现里面竟然没有馅料！
第八十九章 银票被偷
“谷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氏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以你的速度，分明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偷懒的。”
“我怎么会是在偷懒呢？她若只是想偷懒，我或许还能原谅她。问题就在于，昨日我给她的馅料，她一点都没有剩下，反而是我这里的米粉和糯米粉，少了些。”
段悠然眼神冰冷，看得谷雨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小月姐，我真的知道错了。”谷雨哪里能承受他她这样的眼神，立刻就跪在了地上。
说到底，段悠然也是个心软的，尤其是她还知道谷雨的身世，她明白自己若是不能让她留下哎，她就很有可能会被她奶奶给卖到人贩子手中，成为一个下场悲惨的奴隶。
那不是段悠然想看到的结果。
“既然你愿意认错，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对我有所欺瞒，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段悠然觉得，自己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谷雨应该不敢再做什么了。
她指着谷雨，叹了口气，说道，“至于你奶奶那里，你就和她说，这事被我发现了。我想她不至于会放弃让你哎在我这里赚钱的机会。”
那个老妖婆，要是敢再来招惹，段悠然绝对不会让她好过。都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你还不快谢谢小月？”秦氏轻轻推了谷雨一下。
“谢谢小月姐，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错了。”谷雨抹着泪从地上爬起来。
“我也想到谷雨竟然会这么糊涂，想来她这几日魂不守舍的，就是因为这个吧？”秦氏摇头。
段悠然仔细想了想，仍旧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要是她魂不守舍真是因为偷东西，怎么会在动手之前几天就紧张？
再说，谷老太婆想让她偷东西，不会还给她几天时间让她准备的，所以——
“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段悠然蓦地问了一句。
谷雨身子一抖，随即狠狠甩了甩脑袋，“没……没有。”
这心虚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让人安心。
不过，段悠然觉得自己这里也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偷的东西，毕竟她的银票都是放在……
想到这里，段悠然一怔，她好像已经许多天没见到自己的宝贝银票了。
她出了厨房，还没有去翻自己的衣柜，就听到秦氏喊了一声，“谷雨！”
不用多想就知道，定然是她明白事情已经败露，所以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这里了。
衣柜有些乱，和段悠然平时不怎么整理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她才没有发现衣柜被人翻动过，连里面的冬衣都已经被翻了出来。
段悠然先前一直以为，不会有人看得上这件破破烂烂的冬衣，所以将银票藏到了衣服里。
她伸手进去一摸，果然没有了。
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加上之前那张五百两的银票，都没了。
昨日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她还没有来得及放进去，若是放了，不知道会不会也被拿走？
七百两，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数额了。
她已经拿到了那么多还不甘心，竟然还要偷东西。
段悠然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何可以那么贪心。
“她走了？”段悠然走出来，看到秦氏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笑着问了一句。
秦氏觉得她脸上的笑容不太对劲，焦急问道，“到底怎么了？”
“她偷了我的银票。”段悠然在为自己方才还觉得谷雨可怜而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