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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家里，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的确是吃过了，但这不是我要吃的。我想……”话还没有说完，手中的碗就已经被吴春给拿走了。
“就算是你要吃我都还不给你吃呢，你居然还想拿走？”家里的黍米，向来都是给吴泽一个人吃的。
这米太糙，吃多了肠胃难受，也只有吴泽这样的人受得住。
尽管如此，他每顿仍旧只能分到一碗黍米粥，而且不会给他配任何小菜。
“春儿，你就把这碗粥给我吧，大不了我明天早上不吃了就是。”吴泽知道，自己要是拿不到这碗粥，王瘸子和他儿子就得饿肚子了。、
刘氏还不知道还有几天才能被放出来，总不能让他们一直都没东西吃。
“这话可是你说的。”吴春也没有和他计较，像是赏赐一般把那碗粥放到了他手上，“明早你可别让我看到你吃东西。”
吴泽端着黍米粥走到王瘸子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身影从他家里出来。
那不是张小月是谁？
嘴上说着不会管，这不还是来了吗？
段悠然一回头，就看到了端着碗的吴泽。
“你未免也太没有同情心了吧？这里可是一大一小两个人，你居然就只给一碗粥？”段悠然还以为他能有多大度呢。
不还是抠得不行吗？
“我……”吴春想要解释，但又觉得自己的理由说出来，只会让段悠然嘲讽他更多，也就没有开口了。
“我已经送了他们米汤和白玉方糕，够他们吃了。这碗粥……竟然是黍米？”段悠然看着那碗里的粥，皱起了眉头。
吴泽此刻只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比我想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管是王瘸子还是柱子，这黍米粥吃下去，铁定会难受。你送这东西还不如不送。”
也不知道他这脑子是怎么想的。王瘸子身体虚弱，就连大米都得碾碎了熬成粥，他才能喝下去，这人居然送黍米来？
“你不是说不管他们吗？”吴泽想说，这是他能拿出来的唯一的食物了。
但这样的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是不想管他们。但刘氏人坏，她的家人却是无辜的，自然不能一概而论了。”段悠然不过就是刀子嘴了一下，这个人居然还当真了。
“那……既然你送了东西，我就回去了。”吴泽说完，拔腿就走。
段悠然也懒得和他多说，转身回了自己家。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奇怪，吴泽也不是不知道王瘸子的情况，为什么还要送黍米粥来？
那黍米粥看着已经凉了很久，米都沉底了，应该是早就煮好了放着的。
吴家在烟坡村也算是过得好的人家了，家里定然不会连大米都没有的。
“娘！”段悠然的思索被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
她不再多想，走到了清儿身边。
“娘，你看我的字，写得好不好？”清儿把桌上的字拿起来，展示给段悠然看。
“好，比我的字好太多了。”段悠然想到自己那狗爬一样的字，心中难免有几分惭愧。
她都比不上一个才五岁的孩子。
陪着清儿温了一会儿书，段悠然就哄他睡了。
而后她才到空间里，将剩下的白玉方糕做完。
第二日，因为下雨，来接方糕的马车来得迟了一会儿，段悠然出门路上又被耽搁了一下，到林府的时间比以往晚了一个时辰。
没想到林府的人都在担心她不会出现了。
“就算是我不到这里来，你们也能找到我不是吗？”段悠然笑着说道，“昨天的事情你们都没有放在心上，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煎了药出来，她正要离开，就听到春桃大喊了一声，“夫人晕倒了！”
段悠然闻言，赶紧跑了过去。
第四十八章 要有节制
林夫人已经被人扶了起来，坐在了回廊上。
她脸色泛白，浑身颤抖，段悠然一时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症状。
“怎么了？”林员外正要喝药，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刻赶了过来。
看到林夫人的样子，他像是丢了魂一样，将人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一遍一遍道，“婉儿，你可不要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爷，你让张大夫看看吧。”春桃提醒了一句。
林员外这才将人抱起，送入房中，让段悠然诊治。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老夫人也到了。
“娘，是不是你做的？”林员外担心夫人的情况，紧张之下口无遮拦，老夫人才进来，就劈头盖脸问了一句。
“你……你认为这是我做的？”老夫人气得不行，转身就要走。
“老夫人留步。”段悠然叫住了她，她担心老夫人就这么走了，会被气出个什么好歹来，“夫人没有大碍。”
林员外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不过他仍旧不是很放心，“那她为什么会忽然晕倒？”
“夫人昨日和我说，她的身子有些虚，想让我给她也补一补。但后来又说怕我麻烦，就走了。没想到她的身子是真的有些虚。或许……”
段悠然没敢大声说出来，而是凑到了林员外耳边，压低声音道，“在房事上，员外得稍微节制一些了。”
林员外的脸腾地就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快急死我了！”老夫人没有听到答案，在一旁干着急。
“方才是我错怪母亲了，还请母亲恕罪。”林员外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只得给自己的目前请罪，以求蒙混过去，不再被追问。
老夫人听到他这么说，轻哼了一声，说道，“看来我该搬出去住，免得这一出事就算到我头上。”
“就算是搬出去住，若是真出了事，老夫人也会是怀疑的对象。”段悠然听老夫人这话的意思，是真的想要离开了，于是才故意这么说了一句。
这家人好不容易才好起来，她怎么能让他们又生罅隙？
“娘，都是我的错，我不好。一会儿我亲自到你那儿去给你赔罪。”林员外心知自己不该冤枉了母亲，连声道歉。
老夫人这才展颜，“只要媳妇没有大碍就好，我就先回去了。”
送走了老夫人，林夫人也醒转了。
“我这是怎么了？”她扶额坐起来，春桃赶紧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
“夫人方才晕过去了，不过张大夫说，夫人没有什么大碍。”春桃答道。
段悠然看到林员外还是一脸窘迫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说不定已经有了身孕，只是尚不明显，所以身子才会发虚。所以这些日子……你们多节制一些。”
此话一出，林夫人苍白的脸上立刻就有了一抹红晕。
“我先去喝药了。”林员外借口喝药走了，而林夫人则摸着自己的肚子，展露了笑容。
“再过五日，我就不会到这里为员外煎药了。他的身子比我想的要好得快。若是再补下去，就会适得其反了。”其实段悠然这两日已经减少了灵泉水的量，最后两天，她连灵泉水都不会用了。
“那我以后可还能见到你？”林夫人忽然感伤起来，终归不是亲人，以后并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
“那是当然了。等你有了身孕，我还会每过一段日子就到这里来照顾你呢。”段悠然笑着安抚了她两句，又嘱咐了她好好休息，转身走了。
离开林府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
段悠然看着比平日冷清了不少的街道，撑着伞到肉铺去买了些肉，又买了些调料，预备晚上回去给清儿做红烧肉吃。
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竟然碰到了阿芳。
因为还在下雨，所以她拎着几个袋子走得比平时要吃力不少。
“小月姐姐，我正要给你送东西呢。”看到段悠然，阿芳开心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对着她挥了挥手。
段悠然看着已经被雨水打湿的糯米和红豆，却高兴不起来。
这傻孩子，竟然冒雨给她送货。
自己浑身都湿透了不说，手里拎着的东西也被大雨打湿了。
可她看着这样一张脸，又说不出什么狠话。
到了家里，段悠然结了钱给她，还是没忍住说道，“以后若是碰到下雨，就不要急着送来，等雨停了再送也不迟。”
“我没事。”阿芳憨直地说了一句。
“你浑身都湿透了，还说没事，回去记得喝碗姜汤。”段悠然拿了一把伞给她，“我不只是心疼你，还心疼你送的东西，打湿了可就不好用了。”
阿芳看到那几个还在滴水的袋子，才明白了段悠然说这话的意思，“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不这么做了。”
这天气若是好不了，红豆和糯米也没有办法晒干。
红豆直接用倒是没问题，反正只熬豆沙用。
但是这样的糯米可没有办法磨成粉了。
段悠然只觉得头痛。
只能看看空间能不能帮她的忙了。
段悠然将糯米拿到了空间里，打开铺到了地上。
而后走到一边，拿了几颗红枣塞到了嘴里。
空间里的枣树都已经结了三回果了。
要不是她不想让枣子泛滥，不让枣树再继续长了，这里恐怕都堆满枣子了。
如今她需要的可不是枣子，而是大米，糯米还有红豆。
红豆在空间里倒是可以直接种，但是大米和糯米，她得找到水稻和糯稻才行。
好在，那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
段悠然当即出了门。
她到阿芳家里去买了些糯稻，又到附近种植水稻的人家去买了些水稻。
一回到家，她就迫不及待进了空间，正要种下糯稻和水稻，就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酒香。
这空间里怎么会有酒的？
段悠然嗅了一会儿，发现这酒香竟然来自地上的糯米！
她把糯米放到这里是想要晾干了磨粉的，怎么莫名就变成醪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