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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刚刚去哪儿了？”清儿没想到自己出去走了一圈没见到人，一回到厨房又看到了。
“我不是一直都在这儿吗？”段悠然毫不脸红地说了个谎，“我看你是饿得有些晕了，到外面去乖乖坐着温书，等着娘给你做饭。”
清儿挠了挠脑袋，走了出去。
段悠然看到他那不解的样子，差点笑出了声。
这孩子现在还好骗，以后怕是不好骗了。
她做事得再小心一点才行。
吃过饭，段悠然又教清儿读了几页《千字文》，只觉得乏味不已。
但见清儿还是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于是开始教他乘法表。
才教了不到五次，清儿已经能将乘法表背个滚瓜烂熟了。
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背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段悠然还以为她终于找到了一样能将清儿难住的东西，正要耐起性子来教他。
谁知道才和他解释了几句，清儿立刻就领悟到了精髓。
她都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被清儿震惊了。
这个孩子实在是带给她太多太多的惊喜。
要不怎么说他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呢？
再过几日，她应该就能顺利将清儿送进书院了。
等她赚了钱，清儿念书又出了成绩，这村子里还有谁敢看不上他们？
段悠然越想越觉得开心，笑着到厨房去做白玉方糕了。
第一锅方糕还没有能做出来，她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声清儿的尖叫。
她当即跑了出去，发现清儿跌坐在院子里，身上染了不少血。
第二十四章 白狼
“清儿，你怎么了？”段悠然看得惊骇不已，跌跌撞撞跑到清儿身边，看到他身上的血，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揪了一下，钻心刺骨的痛。
“娘，清儿没事。”清儿看到她这么担心，赶紧解释，“这不是清儿的血，是那只野兔。它被叼走了，清儿没有能救下它。”
那只野兔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清儿早就已经将它当成了玩伴。
看着自己的玩伴被野兽叼走，他心里自然难受。
“所以你身上的血，是野兔的？”段悠然松了口气，“你没受伤就好了，若是你想要野兔的话，娘给你买就是了。”
段悠然的话并没有让清儿开心多少。
“买来的野兔也不是那只野兔了。”清儿满眼的哀伤，看得她很是心疼。
村里的同龄人，没有一个愿意和清儿玩儿的。甚至还会在背后骂他是野种。
他的天真活泼，就是这样一点点被湮灭的。
吴泽送来的那只野兔，算是清儿长大这么大拥有的第一个玩伴，对他的意义很大。
“那你等等，娘这就去帮你把它救回来。”段悠然说完，正要出门，却被清儿扯住了衣袖。
“娘还是不要去了，万一被咬了怎么办？”清儿担忧地说道。
他想要野兔，又不想看到娘受伤，纠结不已。
“不用担心。”段悠然抄了个木棍在手上，“它要是敢张口，娘就打它。”
清儿想了想，决定相信她的战斗力，松开了手。
段悠然一路循着滴落的血迹走，竟然真的被她找到了那只野兔！
不过她不敢贸然接近，担心野兽就在附近，随时会扑过来。
耐心守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动静，她才走过去，抓着野兔耳朵，将野兔拎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草丛里那团洁白的毛茸茸的东西。
段悠然伸手剥开野草，发现那竟然是一只半大的白狼！
它的嘴角还沾着血，显然它就是叼走野兔的罪魁祸首了。
只是，叼走了怎么不吃呢？
段悠然大着胆子靠近，伸手用力将白狼翻了个身，发现它受了伤。
难怪要到她家里叼野兔了，伤成这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山中追到猎物。
不知道为何，段悠然对这白狼起了恻隐之心，她想要想它抱起来，仔细查看它的伤情，却受到了它的警告。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以为你龇牙咧嘴对我有用？”段悠然看到它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也不知道白狼是被她嘲笑了不好意思，还是知道她并没有恶意，喉咙里咕噜了几声，就乖乖趴在了地上。
段悠然看了看四周，将白狼和野兔都带进了空间里。
野兔身上的伤较为新鲜，所以洒了灵泉水之后很快就愈合了。
而白狼的伤应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伤口已经溃烂，段悠然用灵泉水清洗了它的伤口，然后从衣服上扯下一块来，浸过灵泉水后，小心地包扎了它的伤口。
从空间里出来，一抬眼，正巧看到吴泽从山上下来。
看到他手上拎着的野兔，尽管有些难以开口，段悠然还是叫住了他，“吴泽！”
吴泽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站在原地半晌，才慢慢挪过来。
有那么不情愿吗？段悠然看到他这动作，不由腹诽了一句。
她不过就是想买他手里的野兔而已。
“你这只野兔，卖给我吧。”段悠然一面说着，一面掏钱。
结果钱还没有掏出来，吴泽已经扔下野兔走了。
“喂，吴泽！”段悠然想要追上去，但看到不远处站着几个人，怕自己这一追，又会有不好的传言，只得看他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
反正昨天给李氏的那些钱，买两只野兔也够了。
想来吴泽也不会把给她野兔的事告诉李氏，免得惹来麻烦。
段悠然这么想着，就将吴泽扔下的那只野兔送到了白狼嘴边。
“以后你可不要再打我家这只野兔的主意了，不然下次我看到你，可没有这么好心救你了，你听到没有？”
段悠然当然知道白狼听不懂她说话了，她也不明白自己这么说有什么意思。
捕猎原本就是狼的天性，它怎么会管那么多呢？
果然，白狼一口咬住了野兔的脖子，一点都没有留情。
亏得它先前没什么力气，又被清儿阻止一下，不然他肯定也会咬那只野兔的脖子吧？
那样可就真没救了。
段悠然拎着受伤的野兔，转身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正要进去，看到清儿还伤心的呆坐在院子里，段悠然将野兔小心放到了门口，然后走了进去。
“娘，你没有把小灰找回来吗？”清儿看到她两手空空，一下就红了眼圈。
“清儿，娘……娘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段悠然看到他这小可怜的模样，心里一软，但仍旧想要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什么道理？”清儿仰着小脸，疑惑地问道。
“弱肉强食。”段悠然的语气严肃了不少，“强者可以随意欺负弱者，而弱者……无力反抗。”
她不想和清儿讲这么深沉这么残忍的道理，她也不指望清儿能完全明白她说的话。
只要他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行了。
“娘是想让清儿当狼，而不是小灰，是吗？”清儿垂下脑袋，瓮声瓮气地问道。
“清儿不一定要当狼。”段悠然知道他不想拥有那么血腥的一面，她也不想看到清儿成为那样的人，“但你一定不能当小灰。娘不想看到你遭受任何欺负。”
“清儿明白了。”清儿抹了抹脸上的泪，“娘亲不用担心。”
“明白就好，去门口看看吧。”段悠然拍了拍他的背，轻轻推了一下。
清儿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向了门口。
“小灰！”清儿看到地上的小灰，开心不已，他知道小灰身上还有伤，所以抱它的时候格外小心。
他抱着小灰回到了段悠然面前。
“娘，你是怎么把它救回来的？”
“这个嘛，保密。”段悠然神秘兮兮地说完，就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第二十五章 想要秘方
糟了！
她的白玉方糕！
段悠然冲进厨房，用最快的速度灭掉了炉灶里的火。
“我居然忘了我还在做白玉方糕。”段悠然回过头，对站在厨房门口的清儿吐了吐舌头，“看来这一锅得我们两个解决了。”
已经糊掉的白玉方糕并不好吃。段悠然本来都不打算吃了，但清儿却似乎尝不到焦糊的苦味一般，接连吃了两块。
不愧是和张小月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
“娘，你要是不想吃的话，就交给清儿好了。”清儿看到她手里捏着一块，只吃了一口，伸手就要拿过来。
段悠然并没有松手，而是囫囵塞到了自己嘴里。
她怎么能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帮她分担呢？
“虽然小灰回来了，但娘希望你能记得娘说过的话。”段悠然希望他能一直记着这个道理。
不当狼，但也不能当兔子。
“清儿记得。”清儿笑着又拿了一块黑糊糊的米糕在手上，“小灰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那只白狼没有咬到它的要害，所以它休息两天，伤口愈合了就能活蹦乱跳了。”段悠然已经在给它喂的草里加了灵泉水，外敷内服，很快就会没事了。
“那小灰很快就能陪我玩儿了。”清儿看了一眼躺在角落里的小灰，笑得眯起了眼睛。
段悠然多希望，他能和同龄人开开心心的一起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