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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时正值夏秋换季,家里一堆农活没干,安老爹怎么可能会放下秋收、进城治病呢?只想着忍过秋天,再去市里。
奈何病痛不等人,他这腿又犯了老毛病!
“……没事。”
安老爹张了好一会儿的嘴,才勉强吐出两个字来。
安建国连忙蹲下身,道:“老二,快让爹趴我背上,我带他回家!”
“对对对!说不到到家暖和一会儿就好了呢!”安老三急得连连点头,道:“爹的腿不是冷天才犯病吗,这回咋还提前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安老爹和安建国的脸色同时一变。
“坏了!”
“稻、稻子……”
安老爹强忍着痛意,指着稻田地,颤声说:“快……”
“爹,你别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安建国连忙应道:“明天一早,我就带着咱全家都来割稻子!割完稻子就割黄豆,先不收拾苞米了!”
“咋、咋了?”
安老二愣了愣:“咱家那么多苞米,为啥不收了?”
“要来霜了?”
安老三脑子活,瞬间反应过来了:“爹的腿没到冷天,绝对不疼,现在爹疼成这样,说明冬天提前了,还是个冷冬!咱得赶紧把稻子和黄豆都收了,不然霜来了,咱今年就白干了!”
一听这话,安老二脸都白了:“那还等啥啊!现在就割吧!”
安老三看了眼自家二哥,道:“想啥呢,咱全家割一整晚也割不完,还不如回家养精蓄锐,明儿一早就过来呢!别说了,快背着爹回家吧!”
安建国一脸沉色,背起安老爹就大步往家走。
安桃几个小娃娃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
刚一进村,就听到一个婶子妈呀了一声,快步走上前,问:“咋回事啊?安老弟,我安叔这是咋了!”
“我爹腿疼,”安建国没多解释,只应了一句。
“腿疼?别是又犯病了吧?”
朱家媳妇正往外泼水,看到了神色凝重的安家人,她心里嗤了一声,等安建国几人进了院,她才说:“你说老安头累死累活干了几十年有啥用?他生病了,他三个儿子三个闺女,有谁说要帮他治治了?啧,可怜哦!”
“你小点声!”
刚才跟安建国搭话的婶子神色有些不自然,连忙道:“你再让人家听到,好像咱们扯闲话一样!”
“听到能咋?我敢说还害怕他们听到啊?”朱家媳妇嗤了声:“自己老子爹都病成那样了,他们不治,天天胡吃海塞的,我看着都想笑话他们!”
“你越说越离谱了!老安家出了名的穷、出了名的节俭,他家能吃啥好玩意!”
“你闻闻,”朱家媳妇扬了扬下巴,道:“你过去闻闻不就知道了。”
那婶子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架不住好奇,凑到了安家大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惊道:“好香的肉味儿!她家这是做啥好吃的呢?”
朱家媳妇离得老远,倒是闻不到香味儿,可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还能做啥?鱼呗!”
她撇了撇嘴:“你是不知道,老安家今天有多气人,他家不是抓了鱼吗?我就好奇地问了两嘴,结果呢,人家非装模作样地说什么只抓了小鱼,要不是我家富贵告诉我,我还真就信了他的邪!”
“啊?”
“啊什么啊!老安家这事做的就不地道!你说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能抢他们的鱼不成?专整那扣搜事儿,我看了都嫌丢人!”
朱家媳妇呸了一声:“不就是两条鱼吗,稀罕得跟什么似的!”
那婶子嘴角一抽,不说话了。
她要是不知道朱家媳妇是什么德行,怕是真信了她的鬼话!
可他们一个村里住着,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无论是谁家有了好东西,这朱家媳妇都一副又嫉又恨的样子,别说是安家不跟她说实话,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告诉她真相啊!
再说了,鱼本来就是个稀罕物!
鱼要是不好吃,你能大晚上还让丈夫儿子去小凌河抓鱼去吗!鱼没抓到,你骂鱼不好吃?我呸!活该你抓不到鱼!
不过老安家的鱼也太香了吧?
她隔了这么远,咋还能闻到香味儿呢?
“多金回来了?”
老二媳妇正在屋里焖鱼,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地招呼一声:“二婶做的鱼香不!”
“二婶!快开门!”
安多金焦急的声音吓了老二媳妇一跳,她连忙推开门,一看就看到了被安建国背着的安老爹,脸瞬间白了:“大、大哥!咱爹咋了?”
“腿疼!”
安建国应了一声,就快步进了屋。
“啥?”
老三媳妇听到声音,也快步跑了过来,一见安老爹的脸色,她脑袋嗡了一声,颤声道:“咋、咋回事啊?咋突然这么严重了!”
“都怪你!”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红着一双眼睛看向安桃:“都怪你个扫把星!”
这话落下,屋里的人都是一愣。
安桃吓了一跳,小身子抖了抖,转头就抱紧了安多金的大腿,闷着小声音说:“哥哥……”
“别叫他哥!”
老三媳妇吼道:“你别把你身上的霉气染给多金!”
第93章 邪性
闺女的生病加上公爹的腿,几乎将老三媳妇整个人都压垮了,她再也装不住心里的秘密,哭诉出声:“咱们老安家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大哥!你别生气,我带她进屋!”
安老三连拖带拽地将媳妇拉进了屋,将窗户和门都关好,才气道:“你又想干啥?咱家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作什么妖!”
“我作妖?我还不是为了咱老安家好吗!”老三媳妇气得心肝都疼,她指着窗外的安桃,道:“你仔细想想,自打她来,咱家都过得什么日子!”
安老三一愣。
家里过得什么日子?
不就是一天挖人参、一天吃猪肉的日子吗!
对,今天还抓到鱼了。
“你想到了是吧?”
老三媳妇抹了把眼泪,道:“咱家招贼这事,我先不说,单说咱家杏儿因为她伤成了什么样!还有咱爹!他每年都是冬天犯病,今年呢?因为安桃来了,他犯病都提前了!”
安老三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傻了。
“这跟人家安桃有啥关系?”他不可置信地问:“难不成是安桃弄伤了杏儿?”
“她敢!”
老三媳妇的脸色登时一变,骂道:“她个小蹄子要是敢对咱家杏儿下手,我非把她捏断气不可!”
“说啥呢你!”安老三脸色一沉:“你心咋这么狠呢?”
他是不喜欢那个吃白饭的小丫头,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个孩子,他再不喜欢,也不能捏死人家啊!
“我心狠?我要是不心狠,你们老安家都得让她克绝户了!”
“闭嘴!”
安老三脸色一青:“你咋啥话都敢说!”
绝户不绝户的话,那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夫妻俩再度争吵起来。
门外的安桃抱着安多金的大腿,任由自己肉乎乎的小脸蛋儿被挤到变形,却怎么也不愿意抬起头来。
安老二有些尴尬地搓了搓:“小丫头,你三婶子跟你说气话呢,你别难过了,她不是故意的。”
别说,要论媳妇,还是他安老二娶的最好。
他媳妇傻,刚好他也不聪明,大嫂那样的文化人,他就算娶进门,也绝对过不长,至于三弟妹,她的性子太泼了,他害怕。
刚刚三弟妹那一嗓门,差点把他的魂吓飞!
你说爹病了,关安桃啥事呢?
哪有一个当婶子的人,因为自己不顺心,就对着小侄女撒气的啊!
可怜的安桃。
她也吓坏了吧?
安多金心疼妹妹,一边拍着安桃的肩膀,一边安抚她:“妹妹别怕,哥哥在呢,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别怕。”
说着,他忍不住埋怨起了三婶子。
三婶以前性子就怪,现在更怪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生气了,她生气也就罢了,咋能吓唬我妹妹呢?
妹妹还这么小。
安多金小心翼翼被捧起安桃的脸颊,终于露出了小团子强忍着泪水的小脸儿。
妹妹的脸上还有指痕和淤青,本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偏偏她现在还红了眼圈,小嘴抿得紧紧,光是看着,都让人心疼。
他亲了亲妹妹的脑门儿,说:“妹妹,哥带你进屋,别害怕了。”
“我娘总这样,你怕个啥?”
安小宝撇撇嘴,道:“她天天一惊一乍的,我都习惯了,你要是实在害怕,就捂着耳朵吧。”
安桃吸了吸小鼻子,不吭声。
“多金,你照顾好妹妹,”安老二朝里屋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天,说:“天色不早了,要是再不赶着牛车进地里,你奶她们该着急了,我先过去,等你爹完事了,再让他去。”
说完,他快速地敲了敲三房的门,不等老三媳妇出声,他就一溜烟地朝后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