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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立即交换眼神，柳龙庭抬脚走了出去。
姜堇末则是动用木之灵力，让女子身后的树木延伸，变成一颗空心树干，将她隐藏起来。
这之后，她又抹掉了墙头内外的血迹，这才从容不迫的走到院子前面。
一个长长的哈欠后，她慵懒开口：“管家有什么事？”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姑娘，只是姑娘住的院子似乎进了恶贼，我们怕危害姑娘安危，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姜堇末皱皱眉头，不以为然：“是吗？可这院子里面一直都很安静，我也睡得香甜，并未察觉到有恶贼进来啊？”
“那贼人功力高强，所以老朽务必搜过才能放心。”
说罢，管家甚至都懒得跟她和柳龙庭二人继续解释，直接大手一挥，命令身后一众人等搜查起来。
人群乌泱泱地进入庭院各个角落，足足搜了长达半个时辰之久。
“怎么样了？”
“没有搜到。”
管家瞪了手下众人一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手下一脸为难：“……小的们无能。”
姜堇末适时开口，看向面色不善的管家：“也许那贼人只是往这个方向来了，进了别的庭院也说不准呢。耽误的时间越多，其他庭院的人就会多一重危险啊！”
管家被这么一提醒，这才勉强恢复了些理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重重地咳嗽一声，朝着姜堇末拱了拱手：“那便不打扰姑娘了，告辞。”
等到确认一众人彻底离开，姜堇末立即飞奔到后院，用灵力解开树木围绕。
女子的身体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已然没有了气息。
姜堇末又上下确认了一番，终究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若是没有被拉扯这么久，还可以再抢救的。”
柳龙庭倒是没有她身为医者的感叹，只是十分理智的开口问道：“……她死前可有再说些什么？”
“没了，就是我们一起听到的那一句而已。”
二人陷入一阵新的沉默，姜堇末的脑海更是不断地回放着当时女子的模样。
直到柳龙庭开口，沉默才被再次打破：“我比较在意她说的‘试验’二字。她是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才被灭口？”
“也许吧。”
姜堇末欲言又止。
想到之前所传的炎家命案，她的心中出现另一股更加不详的预感。
翌日。
女子的尸体被二人处理干净，姜堇末也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将试炼作品和炼丹房需要调整的地方和管家商量。
管家看着晶莹剔透的丹药，以及上面散发着的浓厚灵气，再次赞不绝口。
“姑娘果然妙手，老朽期待姑娘用赤麒麟血炼就名药的一日。”
姜堇末笑笑，脸上涌现出为难之色。
“是，不过小女有一事想要求得炎家协助，不知道您这边是否方便？”
管家说得器宇轩昂：“只要是为了炼就名药，没什么不方便的！”
“小女听闻当今炎家家主是火金双灵根的天才，火之灵力更是修炼得出神入化，纯粹无比。如今若是想要炼就没有杂质、又利于火灵根修炼的灵药，最好是能够请得贵家主出手相助。”
姜堇末这话倒也不算是空穴来风，在凤舞大陆，炼丹一看炼丹师的控制能力，二便是看炼丹之时使用的灵力属性和对应纯度。
“想必管家您也能看出来，小女主修木之灵力，且灵力也‘不够’纯粹，所以很想请得家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管家直接打断。
“家主大人很忙。不过老朽明白姑娘的意思，会去长老那里商量，请一位前来协助姑娘。”
姜堇末没有立即应允，因为心中仍有不甘。
她进来这一趟，又不是真的为了炼丹。更多的，是要想办法见到炎家家主，想办法寻得柳龙庭破解封印的蛛丝马迹。
长老虽然也算是核心层，但是事关妖帝，想必知道的也不如一家家主多。
“小女冒昧说一句，赤麒麟血尤其珍贵，若是想要取得想要的效果，还希望贵家主能亲自前来。毕竟论灵力的纯粹程度，长老阁无人能及！”
看姜堇末如此认真，管家略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那便不瞒姑娘了，近日家族嫁女，家主大人疼爱女儿，所以势必是要亲自操办的。”
“这样的人生大事，一生也仅有一次，姑娘若是真的要请家主大人，可能要等上许久了。”
嫁女儿？
没记错的话，炎家家主膝下嫡出的仅有一位幼子，直系的庶出女儿倒是有两位，可也不至于到家主亲自操办这种排场吧？
姜堇末不仅心中疑惑，嘴上也不避讳，直接问了出来：“这种事情，为何不是当家主母亲自操办？”
“家主大人疼爱女儿，仅此而已。”
四个字，让她也不方便继续询问下去。
一旁的柳龙庭见状，立即开口打了个补丁：“好饭不怕晚。既然家主繁忙，那便忙过这一阵子，您看如何？”
管家神色纠结，稍想想还是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容老朽先回禀家主，后面的事情我们再做安排。”
“是，麻烦您了。”
再次送别管家后，柳龙庭冷冷开口：“炎家最近的事情真多啊。”
“我从来没这么赞同过你说的话。”
姜堇末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头。
命案与喜事，两件看起来就水火不容的事情，如今同时发生在姜家。
昨日不详的预感再度在胸中升起，而且愈发强烈。
不过现在没有了炼就灵药的这个指标在，二人倒是突然清闲了不少。
有了时间，自然也代表他们有了更多的机会打探情报。
小厨房内，姜堇末溜达着进来，看着里面几个忙里忙外的丫鬟们。
丫鬟一见到她，立即热情地行礼，问道：“孙姑娘，请问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民以食为天吗。”
姜堇末哈哈一笑，又仔细地看了看丫鬟的脸颊。
“你这脸上保养得似乎有些少。年纪轻轻的，要注意一下吗。”
丫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回道：“奴婢是粗使的丫鬟，自然是不懂这些的。”
第96章 强迫的新娘
姜堇末朝她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
“不懂可以学呀！正好，我这儿有些涂脸的润肤膏，你拿去用吧。”
丫鬟哪里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再加上年纪也不大，一时间受宠若惊，开开心心地收下，又打开盒子闻了闻膏体的气味。
“是茉莉花香！好好闻啊！”
“是我闲来无事调出来的。你早上洗好了拿来润脸，最合适不过了。”
“是，谢谢您！”
趁着丫鬟笑得一脸灿烂，姜堇末在一旁见缝插针地开口询问：“妹妹，你是哪里人啊？是怎么进来这里侍奉的？”
“奴婢命苦，只是贫苦人家的女儿，父母养不起，所以这两日才进了府里侍奉，为的就是有口饭吃。”
丫鬟有些落寞的说完这些，转而又笑了起来：“不过说实在的，以奴婢这样的资质，本来是来不得这样的大户人家侍奉。只是不知怎的，炎家招了好多的仆从，这才有奴婢的机会。”
这两日，而且很多？
姜堇末察觉到这两句关键信息，继续聊家常一般的问道：“很多？有十几个人？”
丫鬟摇头，继续说道：“才不止呢！只是和奴婢一同入府的，起码就有大几十！不仅姑娘所在的院子，就连这西处庭院的十几个院落，全都是新人呢！”
居然都换了！
姜堇末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她脸色一变，直接开门见山：“你可听说过这府中命案？”
丫鬟忽然间脸色一白，吓得频频摇头。
“还……还有这种事情？奴，奴婢不会被厉鬼索命吧！”
看来正是因为如此，炎家才特意在府中换了一批不知情的人吧。
姜堇末无奈叹气，又说是外界流言蜚语，这才让丫鬟重新安定下来。
走出小厨房，柳龙庭正倚在门边等着她。
“我还以为你直接进去就问了，居然绕了这么大的弯子。”
姜堇末看了他一眼，缓缓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不要牵连到无辜。她也只是糊口而已。”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命案的事情，下人因为换过毫不知情；可顶上的人却个个都是管家那样的人精，一定是守口如瓶，很难寻得突破口，甚至于他们若是出言不慎，还会寻得怀疑，失去继续潜伏在炎家探查的好机会。
“要不要直接想办法像之前去姜澄的书房那样，直接去炎家家主……”
“这不行！先不说当时顺利潜入，是因为姜澄重伤才有机会，而且我也熟悉姜家地形，知道哪里能够全身而退。可炎家一来有强者坐镇，二来我们人生地不熟，去了风险极高，一旦失败万劫不复。”
听到她义正严词的拒绝了这个提议，柳龙庭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才是最不想让姜堇末涉险的那一个。
看来如今她虽焦急，但理智的判断还是在的。
柳龙庭看姜堇末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在一旁提议道：“既然命案和突破的路都行不通，倒不如从这个要从炎家出嫁的新娘入手，看一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新娘吗？
两件事情理论上应该是毫不相关的，可是时间线一前一后，也难怪让人多想。
“事到如此，也只能这样做了。先想办法探查一下新娘那边的情况吧。”
姜堇末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院门口，那些步履匆匆的丫鬟身上。
十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