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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巧路过！”凌亦辰嘴角微微勾起。
“哦，大晚上的，正巧路过镜影潭？”容青烟斜睨着他。
“对啊，我一个人跑过来看风景不行吗？”
“行！”容青烟了然地点头，“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来了锦州城？”
“咳咳，小妍，身处幻境，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凌亦辰试图转移话题。
“因为你不着急啊！”容青烟笑盈盈地望着他，“说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锦州城了？”
凌亦辰无奈轻咳一声：“我确实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也不来找我！”容青烟撇着嘴低声自语。
“嗯？你说什么？”凌亦辰低眉问道。
“没，没什么。”容青烟低头掩饰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名老乞丐？”
凌亦辰摇了摇头：“没有，我在东城门遇见了夏暮枫，他似乎在寻你。”
夏暮枫？估计是没跟上她，生怕让她占了先，着急了。
“他肯乖乖同你说话？”容青烟想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便觉好笑。
“乖？那肯定是不乖的，不过，该说的他倒也全说了。”
“我寻着你的气息一路赶来，正见湖面上的幻境入口即将消失，便想用珈蓝剑破开幻境，没想到失败了。”凌亦辰微微皱眉。
珈蓝剑在镜影潭中与幻境入口的碰撞，也仅仅只是延缓了城门关闭的时间，让凌亦辰得以进入幻境中，幻境入口还是关上了。
“幻境入口？是湖面上的那片红叶？”容青烟回忆道。
“嗯。”凌亦辰点头，四下看了看，“这幻境完全是按照现实中的锦州城来设定的。”
容青烟使劲揉了揉脑袋：“我当时只觉得这里太美了，美得让人想永远住下去，不知不觉就走了进来。”
“这正是这个幻境的可怕之处，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完全生不出抵抗之意。”凌亦辰收敛起笑意。
容青烟此时再回想起当时的情境确实有些冷汗直冒，若不是凌亦辰及时赶到，将她从幻境中拉了出来，她恐怕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幻境。
“难道是有人故意将我引来？想将我困在这里？”容青烟凝眉思忖。
“有办法出去吗？”
容青烟脸色凝重起来，玩笑归玩笑，一点都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幻境的危险性还未可知。
“既然是幻境，那必然是有破绽的，不如先寻到幻境的破绽再说。”凌亦辰微微抿唇。
“破绽？难道是这幻境锦州城与现实锦州城的不同之处？”容青烟眉头微蹙，她对锦州城可不怎么了解。
“难说。”凌亦辰想了想道，“既然幻境主人设定的规则是融入幻境，那我们不妨先如他所愿，好好逛逛这幻境中的锦州城。”
“嗯。”
两人缓缓穿行于红叶大道，纷纷扬扬的红叶飘落，依旧美得不像话。
可惜两人丝毫没有看风景的兴致，一边走一边细细观察着沿途的景，沿路的商铺，擦肩而过的人。
上亭湖静谧无风，湖水缓缓流淌，湖心亭静静地伫立在湖中央。
连通湖心亭和红叶大道的五平桥依旧如往常一般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两人迈入竹雅茶楼，茶楼小二热情地上来招呼，茶楼内的说书人依旧绘声绘色说着城主同城主夫人的爱情故事。
这本就是锦州城流传度最广的话本故事。
两人坐下喝了几杯茶，并未发现有何异样，正欲起身离开。
容青烟眼角余光一瞟，竟在茶楼门口望见了一个熟人。
只见城主夫人褚燕亲昵地挽着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笑盈盈地走进茶楼。
“想必那就是锦州城城主聂天磊吧！”
容青烟用眼神示意凌亦辰往门口望去。
“嗯，那是年轻时候的聂天磊。”凌亦辰瞥了一眼道。
看出来了，因为幻境中的褚燕与容青烟所见的那位城主夫人相比，确实要年轻貌美许多。
褚燕和聂天磊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一路有说有笑地上了二楼。
容青烟记得茶楼小二说过，城主以前经常带着城主夫人来二楼雅间赏红叶。
“走吧，我们去拜见一下城主夫人。”容青烟起身道。
第80章 幻境真相
两人轻轻敲响二楼雅间的门，只听里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请进！”
容青烟和凌亦辰推门而入。
城主和城主夫人听到开门的声响，转过身面带微笑地望着他们，脸上丝毫没有被打扰的不悦，甚至都看不出疑惑之色。
似乎他们对于慕名寻来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容青烟试探性地问道：“城主夫人，您还记得我吗？”
褚燕温和地笑了笑：“抱歉，在我的印象中并没有见过姑娘。”
果然，虽说是在意料之中，但容青烟还是稍稍有些失望。
既然不认识她，那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正打算找借口离开，忽见凌亦辰踱步上前，望着窗外，目光迷离。
“锦州城的红叶真美，是吗？城主大人。”
城主聂天磊微微偏头，望向窗外，笑道：“是啊！很美！”
凌亦辰听后嘴角微微扬起，猛地转身，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目光却是紧紧盯着聂天磊。
“城主大人，此刻的红叶虽美，但您不觉得，当它枯萎凋零落满地的时候，有些令人生厌吗？”
聂天磊微微一愣，转而与褚燕对望一眼，相视而笑道：“并不觉得！”
“您不觉得，那锦州城的城民呢？”凌亦辰的目光似乎有些锐利。
“想来也不觉得。”聂天磊微微笑道。
凌亦辰低笑一声：“这样啊！那我们便不打扰二位赏红叶了，告辞！”
“请便！”
聂天磊依旧笑着，并没有因为凌亦辰的出言不逊而为难他。
“凌亦辰，你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容青烟满腹疑惑地跟着他走出茶楼。
凌亦辰却笑道：“再走走，或许就能发现了。”
容青烟越发纳闷了。
跟着凌亦辰一路行至仙玥阁的门前。
看到仙玥阁，她忽然想到此前擅闯仙玥阁的不好经历，脚下莫名一顿，不太想进。
凌亦辰见她脸色不好，眸光微沉，转而轻轻牵住她的手，将她拉至身旁，携着她一同进了仙玥阁。
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容青烟微微一愣，埋头小声道：“你之前来过这儿吗？”
“来过。”凌亦辰淡淡地回道。
容青烟眸光闪烁，看来那天莫子轩没有看错。
“是来找琴汐的？”容青烟低垂着头问道。
此时的仙玥阁歌舞升平，欢庆热闹，正中央那座圆形的舞台上，琴汐领着一众女子登台献艺，惹得台下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听到她这么问，他不自觉将她的手收紧了些。
“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星舞？”容青烟猛地抬头。
凌亦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已经确认过了，她不是星舞。”
“所以，你之前去仙玥阁是？”容青烟狐疑地望着他。
“你觉得我是去做什么的？”凌亦辰嘴角微扬。
“喏，跟他们一样啊！”容青烟淡淡地瞥了一眼人群，随手指道。
这一看，容青烟猛地抬头，瞳孔微睁，眉头紧锁。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凌亦辰微微勾起唇角。
“你看，这些男人盯着那些女子的眼中似乎少了些什么！”容青烟抬手指了指。
“哦？少了什么？”凌亦辰状似随意地问道。
“欲望！”容青烟托腮思索道，“来此地寻欢作乐的男人，眼中又怎会没有欲望呢！”
“是吗？”凌亦辰微微凑近，笑望着她，“那小妍看我的眼中可有欲望？”
“额！”容青烟被他问得一愣。
抬眸的瞬间便跌入他深邃无比的眼眸，那双眼眸的深处仿若是万千星河，令人捉摸不透。
她只得别过头不再看他，撇嘴道：“谁知道呢！”
凌亦辰见她这副模样，顿觉好笑，不由得轻笑出声。
不过，他很快便收敛起情绪，正色道：“你说得不错，他们的眼中不止没有欲望，而是少了很多情绪。”
“你早就发现了？”容青烟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人之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他们只存其二，喜和爱。”
凌亦辰缓缓道来，“所有人的负面情绪都被这幻境规则泯灭了，所以这个幻境才会如此令人着迷。”
原来如此！
喜和爱这两种情绪固然是美好的，但人类若只存喜和爱，那还是完整的人类吗？
负面情绪可不可怕，自然是可怕的。
容青烟犹记得之前在仙玥阁被人盯得浑身发毛的感觉，恨不能将那些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不过，只要合理控制，负面情绪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