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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一飞想,自己要是照实说了,凭周进为事的风格手段,必定要将这件事吹风落影的传递给Ou.,到时阿秋只怕难逃苛责。这一犹豫便没有实说,随口找了个旁的理由搪塞了过去。他自忖以自己的能力,控制一个心思单纯的阿秋还是错错有余的,他就算不是在自己眼底下,也使不出什么办法去帮助fsk.。
霍一飞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件事,先前按着周进的意思,自己在这里只是帮ou剿除fsk的兄弟党羽,因为他来自外地,做这件事警察抓不着把柄,拿他是没有任何办法。至于其他的事就并不插手,一切由ou负责。等到把fsk实力熬尽,只剩下一个架子时,不必杀他只怕他自己也会去寻死。可是ou却不愿意这样,他另有打算,准备速战速决,一次便把弟弟fsk斩进阎王殿。这样斩草除根,便一点后患也没有了。这个不必多说,因为拖打下去,消耗的是自己的精力,他自然不愿意。很多事上便不肯配合,霍一飞跟周进提起来,不料周进告诉他:
“那不要紧,从今天开始你听ou的安排,快点寻个机会做了fsk!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他老婆,全都做的干干净净,一个喘气的不要留下。”
霍一飞吓了一跳,不知他何以忽然改变主意,而且要这么大开杀戒。但听他说话这声音平平淡淡,没一点情绪似的。就知道他此刻动的怕不是一般的火气,周进的脾气,他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时候反而好些,越是这样一派平静,底下越藏着波涛汹涌,杀气重重。当下也不敢多嘴询问原因,只说,“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做!”心里却想的是,周进始终不愿意帮着ou杀fsk,不是为了别的,是想留着他牵制ou的力量,在他能把握的范围里,以防日后ou势力过大,反会威胁了自己。而今却忽然改了主意,难道是帮里又有变数?
不论如何,自己总是要按了进哥的吩咐做事,要杀fsk,那机会来的也当真快。说这话不过两三天的功夫,ou便找到自己说,他接到外面的话儿,说是fsk禁不起打击,准备要急出一批货来救急,因此明天他回到自己的“工厂”验查。
“那‘工厂’是fsk的大本营,这次他为了救命,差不多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到这里了!fsk有警察作幕后支撑,我们想坑他一把,也没有办法!不过这回他们聚的那么齐全,嘿嘿,你说像不像瓮里的一群鳖?”
他笑得阴恻恻的,霍一飞心说,那个毕竟也是你亲弟弟,就算他对不起你,背叛了你,但他可没有要你的命,那会儿他要杀你,你毫无防备,那是易如反掌。可他却下不了这个手,难道不是念着兄弟的感情?而你不仅要杀他,连他的一子一女都不放过。我们跟他没有任何交情也就罢了,你们可是一起长了二十多年的亲兄弟啊。
Ou在兴奋之中,全然没留言霍一飞瞧他的眼神有何异样,兴致勃勃招呼儿子阿秋道,“阿秋,过来!过来!”
父亲和霍一飞说话的时候,阿秋就缩坐在沙发最边角,只要是见了父亲,他便不由自主地紧张,简直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又怕父亲挑出他什么毛病,当在霍一飞面上,那该有那么难堪!却不想今天父亲心情一片晴朗,连平时讨厌的他那畏缩样子,今天也忘记了。拉了儿子的手将他到身旁坐下,细一端详,觉得他略有消瘦,不禁微微蹙眉。
“这阵子很辛苦么?怎么就忙瘦了?你啊!你就是平时太缺少锻炼,一样都是忙乎,怎么我看一飞精气神神的,没像你有气无力的。人家还是远道来的呢!”
Ou 略带嗔怪的话本是爱意,可阿秋对父亲怕的惯了,一听他带有不满的口气更加畏惧,垂着的头就更低。霍一飞看着都替他着急,心说你怎么就不会看个脸色,你爸爸正高兴的时候,你就算不哄得他笑哈哈,至少也别跟老鼠见猫似的又躲又闪,惹他生气啊。急得是当在面上又不能教他,只有眼睁睁看着ou原本晴朗的脸色一点点转了阴沉。终于拿了搭在阿秋肩上的手臂,阿秋忙不迭站起来。
Ou没再理他,转了对霍一飞说,“那就这么着吧!一飞小兄弟,我不便出马,这件事就只能全权拜托你了!你万事小心,我等着听你的好信儿!”这么着又客套两句,霍一飞起身告辞,阿秋也连忙跟着出来。出了大门口霍一飞想要说叮嘱阿秋的话,到了嘴边,又嘎然止住了,脑里忽然闪过周进以前教自己的话:“不该你管的事儿,半句也不要多嘴。”
那也是一顿狠烈藤条换来的教训,他自然明白周进为什么要在这样小事儿上,也下心思教他,
有何深意。藤条抽在身上刻骨难熬的疼痛果然难以忘记,霍一飞想想这几日自己不断多话,也就不由的汗浃。
第二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若不至少是势头危及,华人移居的fsk至少也要抽了时间陪上家人一天。眼下他却没有这个闲情。sk太太独自带了两个孩子在酒店定了饭局过节。这一边,霍一飞安排了接应的顾言顾老板手下去追堵,自己则带人单对付fsk。这样两下分兵也算是江湖上的常规做法。ou本来事先说明,此事他不做参与,不料临到头前,却忽然派了小诚陪了儿子阿秋来跟着一起前往。霍一飞知道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自己,叫个人前来看着点也无可厚非。当下也没大在意。
事后想想,这一次真是太过疏忽,怎么能忘了阿秋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可霍一飞只是料得他软弱性格,就算有心救他二叔,摄于父亲的威严不敢乱来。不想这次聪明过了头,怎么也没想到阿秋执拗的性子,固执起来连他父亲吓人的马鞭也不怕。当时霍一飞人多势众,打的fsk又是个措手不及。Fsk一班人根本就无力招架,只有抱头奔命。但Fsk毕竟是江湖出身的辣手枭雄级人物,临危不乱,危难当头时生死一线,当即丢车保帅,拔出火机点燃了猛的一丢,哗的一声顿时燃起一片,“工厂”里到处是易燃之物,一见火星不出秒钟的时间,熊熊烈火借了风势直冲楼顶。Fsk借着大火遮掩夺命狂奔,哪管身后的兄弟为了保护他以肉身相当,瞬间便给尖刀利斧斩成一片肉泥。
奔出门口,Fsk方才自觉一条小命得以保住了,狂喜之下,惊惧后怕也拥压过来,双腿脱力般的不住颤抖,几乎站立不住,不得不扶着地下石阶大口喘气,一边费力的挪动双腿欲,躲到暂且躲避。一步没有迈稳,忽觉脸前一阵疾风,fsk多年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磨练的极其敏感,这下完全没有思考,几乎是本能的身子就势一歪,就见跟前水泥地面像给雷劈中了似的暴起一片花白。Fsk不用抬头,也知道开枪这人就在跟前,一枪没打中他,第二枪自己绝对躲不掉。当下只是拼命的向旁边草丛中滚,却完全不知是否能逃过这劫。
第 26 章
只见一迭串的子弹接连擦着他身边而过,落空连射到身边草丛里,草木烧焦发出极其难闻的气味,纵是这般生死一线的极度惊惧下,fsk仍在拼尽全力的往草丛里缩闪,并不放弃挣抗。忽觉那阵子弹骤然停下,就听到一个声音极近愤怒的低喝,“阿秋!你干什么?!”
Fsk心里猛然一颤,听到有人叫阿秋的名字,立刻回想起来,大哥这个儿子自己已经多年未见了,上一次在H市虽然几乎杀了他,但都是手下出手,自己连他的面也没有看到,想不到这会儿他会在这里。Fsk目光闪着猛兽一般的光芒,双手撑地忽的跃起,不看人,只辨声,冲着有人的方向,豹子般训诫无比的冲扑上去。
他凭着刚才那几枪,料得那对他开枪的人不好对付,但阿秋是他的侄子,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性子本事了如指掌。他冲着阿秋下手,果然一击即中,霍一飞也没料到一直拼命逃命的fsk会突然奋起回击,阿秋就更加料不到。但霍一飞一见他扑将过来,手里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就知道再举枪击射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当即头一偏,身子猛撤避开这一击。阿秋虽然其实离的还更远些,但他反应速度明显差了一节,还没有明白过怎么一回事,脖子已经卡在二叔fsk手里。
Fsk一制住阿秋,拖着他疾速退出十几步去,才用他身子挡住自己向霍一飞吼喝,“你动一下我马上杀了他,大家谁也不用要命了!”
霍一飞见此情形,也没有别的办法,也怕fsk自知九成没命了,临死前真的拉上一个垫背。心里越是焦急,越是要镇定了同他周旋。想必fsk并不认识自己,把自己当成了ou的手下,才会挟持了阿秋说什么同归于尽的话,没能保护好少爷那必定是死罪。
霍一飞只是笑笑答他,“你误会了罢?我又不是替你大哥做事的,跟这位阿秋少爷没关系,你拿他威胁我?”
Fsk鄙夷冷笑,并不接他的话茬,只是低吼,“枪扔到地上给我往后退。”霍一飞也知道自己说别的都起不到丝毫作用,因为肯听他的话停住不动,就说明不敢乱来。再拖一时片刻只怕更没有转机。当下一咬牙也不再跟他废话,微抬手腕作势要抛枪,略略一颤,忽然对着fsk就是一枪。这一举简直是危险至极,阿秋的脖子还在fsk手里捏着,一旦他动杀手谁也挡不住,若不是在为社团做事而是自己遇险,霍一飞就算自己不要命,也不会这样拿别的性命冒险。但现在他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赌的,是fsk对自己的亲侄子还有一丝本能的怜悯。
果然,子弹速射在fsk臂膀之上,鲜血喷浆而出。Fsk痛苦的一声惨叫,拉着阿秋连连后退几步,虽然手上匕首狠狠在他脖子上划了两道,但却并没有真的割下去。
阿秋也是吃惊,背对着他看不见,只听二叔在身后呼呼的喘气。霍一飞一阵心跳,知道自己冒险赌赢,哪还会再错过时机,fsk剧痛之下大半身体都离开阿秋的遮掩,霍一飞知道只需随手一枪,轻而易举便可送他归西。谁知手腕刚刚抬起未待扣动扳机,忽觉肩头一阵巨震,手抢不由自主掉在地上,还没有剧痛袭来,已经知道是被人暗算,当下根本来不及去回击暗算自己的抢手。眼见回过神来的fsk一脚将阿秋踹到在地,挥刀便向他脖颈刺下,来不及半分犹豫,整个身子直扑过去抢救。
Fsk被他撞开,刀尖一偏□霍一飞手臂里,殷红的血唰的涌出来,滴滴答答流淌在跌倒在地上的阿秋脸颊。霍一飞知道fsk帮手在侧,自己若不能设法对付了他们两个,只怕自己和阿秋都会没命。当即忍着剧痛‘嗖’拔出插在手臂的匕首,施展手脚迅速纠缠住fsk,刀刀向他进攻。两人近乎近身肉搏,揪扯在一起,那刚才开枪的手下拿着枪左比右比不敢扣击,生怕一不小心没有打到对方,反而上了自己老大。但见霍一飞将刀刃从伤口里□后,血流得更凶,滴答了满地都是,肩头那处被自己打中的枪伤更加血流汹涌不止,想他身上伤重,根本不能持久,便更加犹豫不决。
若不是有他这一犹豫不定的档儿口,霍一飞再有十条命也早呜呼了,但他不敢开枪,近身功夫fsk却不是霍一飞的对手,即使对方深受数伤,仍给他占到上风,几个回合下来fsk便支撑不住,霍一飞肩头手臂剧痛难当,但想只要一招失手,自己跟阿秋全都没命,只是咬紧了牙死撑。瞧了空隙横腰拦住fsk一脚斜扫,fsk把持不住,半个身子飞也似的出去,不偏不倚横撞在还在旁边左右迟疑难决的那个手下身上,两人一齐跌倒。
霍一飞抢上去一脚踏倒了刚欲起身的手下,不及俯身拾枪,先用手肘连连狠击fsk的头侧,登时鲜血狂流,fsk要害受击,满脑一片昏花混乱,一时间全没了思维,只觉眼前一个恍惚的黑影向自己飞来,他已经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知觉。
阿秋双手撑地勉强做起身,便看着霍一飞向着二叔倒地的头颅连开数枪,脸庞早被不断留下的稠浓鲜血掩的辨不出模样。黑红黑红的血上明显有一线白色,想到那可能是流出的脑浆,阿秋一阵剧烈的恶心,手捏着喉咙不断干呕。冷不防肩膀被人抓住,抬头看,霍一飞脸色苍白,“快走吧!一会警察来了就麻烦了!”
阿秋欲起身,但两腿完全没有一点力气,霍一飞只得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费力扯着他,连拉带拽的奔出十几米远。阿秋这时惊魂略定,脖颈上给fsk划出的两道伤痕虽然不是很深,血流渐止,却仍然疼痛难耐,一阵阵【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直往上烧。他一手按在伤口上,忍不住想要【创建和谐家园】。转头却见霍一飞脸色苍白,贴着树干摇摇欲坠,半个身子都给手臂和肩头处伤口流出的血染透了。
阿秋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血,双手也吓得冰冷,颤抖的上前欲搀扶他,手触到跟前霍一飞忽然“嗯”的一声痛苦【创建和谐家园】,艰难的侧转过来。阿秋愕然看到他左侧前身胸口的地方也有一片殷红,中间的伤处还在泊泊流血。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胸前又中了一枪。当即吓得快僵住了,胸前左侧是人心脏的所在,倘若这一枪打在这里,哪里还能有命?!
阿秋只是惊叫,“你!你,你~”
霍一飞艰难的将手抵在唇间,示意他轻声,说,“小诚他们没来接应,一定是警察追过来了,他们很快就会找来这里,我们快点走,快!”
这时阿秋哪还有什么主意,全凭了霍一飞的吩咐,搀扶着他两人越过草丛跌跌撞撞前行。走了几步霍一飞喘息着问阿秋,“这边有没有村落人家?我们拣有人住的地方走!”
阿秋不解,“为什么?我们满身是血,给人看见了不是更麻烦吗?”
霍一飞心说,现在还能怕麻烦吗?怕的是一不小心就没命。警察能追到这里,多半是杀fsk老婆孩子时给人发现了。这些警察分明是来帮fsk的,他们只怕在三丈之外就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了。我们唯一能逃出去的办法,就是暂且躲在人家里,警察一时片刻,没办法挨家挨户详细搜索,我们才有生机。但身上伤口痛如刀绞,胸口这一处更加痛的他连气都喘不过来,说一句话已经十分费劲,哪有气力去跟他详加解释。紧蹙了眉头不答,只是吩咐,“哪有?你带路!”
阿秋见此,虽然茫然不解,但也知道霍一飞聪明精练,他要这么着定有道理,便指了指身旁右侧的方向,“那边有。”两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便往那一侧跑。约莫一两百米之外果然看见稀稀落落的房屋建筑。两人加紧脚步,这会正是傍晚时间,家家户户正在煮饭烧菜,街巷上便没什么人。
阿秋正待喜悦,冷不防一抬头,看见前方两个身找警服的人背向着自己整往前走,当即差点没惊叫出声,霍一飞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他按住,拉着他快速退后两步,躲进一个角落里。
“这里怎么也有警察?!”阿秋懊恼不已的跟霍一飞抱怨,说了句不见他回声,回头去看,霍一飞仰倚着身后的土墙,脸上已经苍白如纸。殷红的鲜血几乎浸透了整件衣服,以至于滴滴答答向下流淌。胸前那伤处血还在执着的向外涌,一点不见停止的迹象。霍一飞俊气的眼睛紧紧闭着,整个人都似已经脱力。
那一时间,阿秋真怀疑他是不是还有呼吸,僵直的手伸在半空,迟迟不敢触摸到他身上。
第 27 章
霍一飞慢慢的睁开眼睛,说话有气无力,“别管我,你去看看,那两个警察还在不在?”
阿秋见他终于还是清醒过来,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略觉平定。探头敲了敲外面没有动静,告诉他,“不在了,也许是走远了,我们也快点走吧!”
霍一飞轻轻的“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弹。阿秋想他是已经难以动弹,上前将他搀了起来,扶着欲走。霍一飞摇摇手制住了他,“警察不会走远,他们已经找到这儿,不会轻易走了的,怕他们已经将这里围起来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躲一躲。”
阿秋只是担心他的伤势,“不行啊!你流了太多血了,再不救会没命的!”
霍一飞摇摇头,冲着他虚虚一个微笑,“放心,死不了!我命硬!以前给人砍过十几二十刀都活过来了,没那么容易死!咳咳。”,脱力之下,连说一句话的气力都不足够。阿秋才不信他的话,只是也不敢贸然往外走。站在巷口左顾右盼,只望能想出一个好办法。但这般情急之中,他能咬牙忍着不哭已经不易,哪里还想得出什么出路来。
攥着霍一飞的手只觉越来越冰冷,似乎体温正在离他一点点远去。无比懊悔自己不该心软去救二叔,结果反而累的他这样。想到霍一飞随时可能会死去,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眼泪一串串滴落下来,敲打在手背上面。
阿秋怔怔望着自己的手背,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缅甸的乡村由于天气过热,家家户户都在在院子里挖一个深窖,里面存上冰块,好让食物放在里面不至腐烂。这冰,不是可以止血的吗?!阿秋在医学院实习的时候,还见过老师拿大块大快的冰块放在受伤病人的伤口之上,没多久血流便即止住,效果甚佳。
想到这阿秋不禁欣喜若狂,兴奋的抬头四处一打量,街头对面一人家墙头甚矮,十分容易翻过。连忙搀着霍一飞贴墙挨到跟前,翻过墙壁落到院子里,院角果然一块木板盖着,是地窖的入口。木板掀开,里面还悬着软梯。
“咱们在这里面躲躲吧!你能下去么?”阿秋觉得已经站立都站不稳的霍一飞怕是很难能下得去,但霍一飞却点点头,挣开他的搀扶,虽然摇摇欲坠,但竟也挣扎的扯着软梯慢慢爬了下去。在这血雨腥风的江湖上生存,倘若没有挣扎抗争的意志力,遇到伤痛自暴自弃,只怕有一千条命也早就死尽了。阿秋自小娇生惯养长大,哪里会明白这些。
两人下到地窖中,霍一飞慢慢贴墙坐下。地窖里随处是冰块,有大有小,阿秋捡了几块敷在他的伤口上。冰触到伤口,肌肉一下子变得格外敏感。一直没有怎么【创建和谐家园】过的霍一飞忽然抽搐一下,痛苦的“嗯”了一声,阿秋吓了一跳,手里捏着一块冰不知是放上还是扔掉。霍一飞颤抖着手接过他手里的冰块,慢慢贴到他脖颈上面。
“看看你自己罢!那么多的血,还疼不疼?”
阿秋木然摇摇头,若不是霍一飞提醒,他都忘了自己脖子上还有两条伤口。连遭极度的惊恐,根本已经差不觉伤口有什么痛感,但用手摸把脸凑到眼前看,满手是半凝了的血十分骇人,还是吓了一跳。但随即便想霍一飞的伤比自己严重千倍万倍,便拨了他的手指将那冰块又放到他胸口枪伤处。
霍一飞抿嘴将脸扭向一旁,按奈疼痛由着他摆布。冰块冰镇确有效果,过不多时血流便渐凝止,伤口周围黏着的残血预冷凝结成块,变得愈发黑红。霍一飞颤抖了一阵,慢慢的逐渐缓和。阿秋正待喜悦,却听他忽然又轻轻开口,“这样不行,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子弹卡在里面,怕我熬不了多久,想个法子把他弄出来。”
阿秋不禁问,“怎么弄出来?”
“看看有没有刀,没有刀,利一点的东西都成。”
阿秋站起来四处寻找,照他想着,这地窖里存的食物,还有不少冻肉一类,村民们要下来取肉,不能全都拿出去,定要有把刀放在这里方便切割。不料左右翻了个遍,却没见一件刀器之类。阿秋再拨开食物到角落里找,只有些捆绑的绳索和塑料袋,仍然没有半点利器。
阿秋只得懊恼道,“没有啊,这里面什么锋利的东西都没有。”
霍一飞蹙起眉头,四处张望一遍,又说,“这么着吧,没有刀片冰也成。你把这冰用力摔碎了,一定会崩出锋利的冰片,也能割的开。把这枪口豁大点,伸手进去就能把子弹捏出来。”
阿秋被他说的汗毛直竖,不自禁打个寒战。霍一飞平平静静的说这话,就跟说的不是自己,割的也不是肉,而是一块木头,一匹破布似的。阿秋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霍一飞却不断催促他,“快!快点!快点!”穿胸的子弹深掩在体内,牵动的神经一抽一抽的强烈的痛,神智愈来愈昏沉,睁眼望去的东西都叠影重重。
他只觉自己再也支撑不住,再也容不得时间让阿秋还在那里左右思量,焦急的催促他,“快一点!快一点!我~我~咳咳~咳咳~”,他想说自己已撑不住,话没说完被倒涌在口鼻里的血沫呛得连连咳嗽,话也连不成句。
阿秋再不敢耽搁片刻,抓起一大块冰重重摔在地上,冰块在水泥地板上摔碎了好几块,一片砸到角落里,阿秋拿起来掂掂正合适。捏着蹲到霍一飞身前,手一触到那浸满了鲜血,殷红的衣服上,便忍不住颤抖。阿秋咬着牙,两手勉强攥住衣服用力一扯,衣服裂开,露出里面伤口。阿秋仔细看去,凝了的血块中间,隐隐有一个黑乎乎的地方,大约便是子弹射入的地方了。
他一颗心扑腾腾的直哆嗦,硬着头皮探过手去,在创口边轻轻掀起一点。这一动,已经渐渐凝结的血又汹涌的往外流。阿秋正自不知所措,猛然觉得霍一飞一阵抽抖,立即又惊得松开手,不敢再碰。
后退两步,见他深蹙眉头看着自己,似乎在责怪他这么胆小。阿秋偏过头不敢直视,咬咬嘴唇又走到跟前。心一横伸手把伤口再度掀开,竖着冰凌深深斜□去,锋利的边缘果然能够割开肌肉,把原来的深洞割成一条狭长裂口。
痛上加痛,霍一飞死攥着衣服的手连着整条手臂都猛烈的抽抖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立刻偏了头咬住肩膀上衣服,任凭了脸上身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向外涌,只是无声的抽搐。自小在周进藤条棍棒教训下长大,早习惯了咬紧牙关去忍耐痛楚。他并不出一声,阿秋也咬了牙撑作全不知道,秉着气息握住了冰片,在他伤口里左搅右搅。
人体温暖,冰片在上面划割几下便即溶化。阿秋看看那创口似乎已经割开,试探着伸两根手指欲往里插,才发现虽然伤口表面给割划乱七八糟,里面却没有割到多少,仍然阻塞难通。他换了另一块冰去割,割了几下冰块又化。又换一块,化了再换一块,不知道反反复复换了多少次,伤口总算弄开。
阿秋颤抖了手指慢慢伸了进去,也能触碰到坚硬的子弹,可是再一用力去夹,那滑溜溜的东西便即脱手。而伤口的肌肉却因了这剧痛,更加疯狂的抽抖,牵扯着子弹刚夹出一点,一不小心又溜滑回去。
阿秋心里更怯,看霍一飞一下一下痉挛似的抽搐,痛苦的几欲昏阙。心里更加害怕的厉害,连手指也伸不进去了。
冷不防霍一飞忽然转过头来,拨开他手,自己伸了两根手指一下子捅进伤口中去。阿秋愕然望着霍一飞口里咬着衣服,自己的手指插在自己的伤口里来回抠挖。血像失了控似的大汩大汩的往外涌。后来,两根被鲜血染的通红的手指终于夹出一样东西,“吧嗒吧嗒”,一蹦一蹦掉在地上。阿秋凑上跟前,看清了那颗闪着铜色金属光泽的子弹。
霍一飞整个人泄了气般瘫软下去,阿秋连忙将他扶在怀里,正庆幸终于将子弹抠了出来。然而没待他喘过口气,怀里的霍一飞忽然一阵颤抖,跟着就开始剧烈抽搐。阿秋登时又惊又惧,在医院里实习过的他知道,这是抽筋。人体因为过渡的痛苦而抽筋,如果一段时间内不能缓解,肾上腺素会急剧分泌,人会死亡。
刚逃过一劫又是一难!阿秋只用手捂着嘴巴,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霍一飞一直克制着自己,甚至未【创建和谐家园】一声。阿秋虽然也知道他痛,可还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此刻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补救?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凭着自己坚强毅力挺过来,还有另一颗子弹呢,另一颗子弹怎么取出来?
第 28 章
这般情形,饶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也束手无策。从未经事的阿秋能想出什么办法?他只有抓着头发团团乱转。在不大的地窖里一圈又一圈的来回走。地上到处是碎冰块,乱七八糟横了一地。阿秋心烦意乱,魂不守舍,一个不留神踩着冰块,差一点跌倒,又急又气,狠狠一脚踢得碎冰到处飞溅。
碎冰里夹了一个小塑料包,跟了一齐飞开。阿秋想起来那是自己在二叔“工厂”里带出来的一小包“货”,是父亲之前嘱咐他拿的,忙又捡起来,掂在手里摆弄。那会儿他心慌意乱,只是下意识的捏着些东西弄来弄去,全没有想到其他。可是掂摆了一会儿,忽然一个念头陡然掠过。
¡¡¡¡Ò²Ðí£¬¿ÉÒÔ¸øËûÎüÒ»µã¡°»õ¡±£¬°¢ÇïºöÈ»Ïëµ½ÕâÀһ¿ÅÐÄÅéÅéÂÒÌø¡£Ëû×ÔȻ֪µÀÕâ¡°»õ¡±²»ÊǺö«Î÷£¬Æ½Ê±¼û×űðµÄÐÖµÜÎüʳ£¬Ëû»áÔ¶Ô¶µÄ¶ã¿ª¡£¿ÉÊÇÏÖÔÚ£¬ÕâÈ´ÊÇΨһÄܾȻôÒ»·ÉµÄ°ì·¨¡£Ïëµ½»ôÒ»·É²àÍ·È¥Íû£¬ËûÒѾÍáµ¹ÔÚµØÉÏһƬѪÎÛÀÂúÉíº¹ºÏ×ÅѪ£¬³é´¤µÄÔ½·¢Ð×ÃÍ¡£°¢Çï²»Ô¸ÔÙÈ¥Ï룬¼ÈÈ»ÕÒ²»µ½±ðµÄ³ö·£¬ÓÖºöȻð³öÕâ°ü¡°»õ¡±£¬Ú¤Ú¤Ö®ÖÐËÆºõÒ²ÊÇÀÏÌì×¢¶¨£¬Ëµ²×ÊÔ´ÐܳöÆ· ----°ÙÍò¼¶´ò°ü×ÊÔ´ÌṩÕß zybear.taobao.com
阿秋颤着双手,瑟瑟索索的打开塑料包,在角落处捡了一块木板,将淡灰色的白色粉面尽数倒了上面。蹲下将霍一飞扶在自己腿上,扯了一片衣角垫着手,掏出火机划燃了,火苗小心翼翼移到铁板前。【创建和谐家园】遇到高温烧烤,立时升起一道灰烟,散发着古怪的气味。阿秋不由得重重打个喷嚏,心下揣揣,还是把那东西对准到他唇边。
烟气袅袅,呛得阿秋不停的咳嗽。但悬在半空的心却是一点比一点更着落地。腿上的霍一飞抽搐明显放缓,渐渐的,安静下来。【创建和谐家园】原就是为了镇痛所发明,这样高的纯度几乎可以在瞬间麻痹人体。若不是吸食而是注射,这一下进到体内,人必死无疑。但现在经了烟气吸嗅,中途就损失了将尽大半。即便如此,霍一飞仍然是在几乎吸到第一口,脑子里便立刻一片眩晕,睁眼去望,天地似乎都拧了个儿。胃里抽搐的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翻江倒海的难受,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挣扎。这感觉如此陌生而恐惧,而又似乎熟悉,虽然是在昏迷之中,他仍隐隐有一丝意识觉得不妥。想要挣扎推开,又怎么能够?不要说动,就连声音也发不出一点儿,可纵是他在心里怎么狂乱呼喊,阿秋却听不见一声。
霍一飞又是难受,又是惶急。忽然感觉心中一阵剧烈的抽抖,再也没有了意识。那会儿他已经在阿秋的怀里沉沉昏倒。一包粉末燃尽了大半,效力发作到十足,神经都被【创建和谐家园】死了一般,也不觉得任何痛楚。一直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过多的失血加上疲惫,终于沉昏过去。
阿秋怔怔的望了他半晌,手里还拿着那块板子,粉末所剩的已经不多,燃了一会儿兀自熄灭了,只剩一片余烟。阿秋翻过神来,忙又站起身去捡冰片,用锋利边缘割开他肩头的另一处伤口。知道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痛感,心里有了底儿,手上便利落了许多。这处伤口也比之前的浅些,探手进去,很容易便捏了出来。阿秋又连忙捡些冰块推在他两处伤口,过了一会,血流渐渐止住。
阿秋这才吐一口气,心里略略松了,只觉得两腿摇摇摆摆,几乎站立不住。贴着墙边慢慢坐下,将霍一飞揽着枕在腿上,触手之处,感觉他身体又冰又冷,忙又脱了自己衣服披在他身上。一件衣服毕竟不够大,阿秋左挪右挪,只想给他全盖住,但怎么也不能如愿。
坐了一会儿,身上渐渐觉得冷了,“阿嚏,阿嚏”的连打了几个喷嚏。地窖里冰都不化,比外面要冷的多了。但是进来以后阿秋一直为着救霍一飞,焦头烂额,团团乱转。心慌意乱中浑身冒汗不迭,哪里还感的到冷。这会儿静下来坐了,冷气便袭上来。开始还能忍受,时间越长,越觉得浑身冰冷,皮肤都冻得生疼。这时才仔细看,呼气吸气都起一阵白雾。阿秋不断的呵着气,两手来回的搓。搓一阵,想起霍一飞缩在地上更冷,又替他搓揉取暖。
这样自己呵一阵,搓一阵,又替霍一飞搓一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窖里光线愈来愈暗。后来完全变成一片漆黑,睁眼什么也看不见。阿秋想想今天的经历,犹觉得心惊肉跳。他长这么大,都没经过这样吓人的事情。又想两人在这个潮湿黑暗的地方躲难,又是累,又是痛,又是冷,又是冻,没人管也没人理,真是比什么都凄惨。一时之间,心里翻起无限委屈,眼泪禁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
昏昏沉沉,慢慢也睡着了。忽然被一个声音吵醒,阿秋睁开迷茫茫的眼睛,霍一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双手扶了自己肩膀摇,“阿秋,阿秋!醒醒!不能在这儿睡!醒醒!起来!”
阿秋努了下嘴,想要说话。但觉脸上一阵凛冽的疼,这话没说出来,反而呛得一阵咳嗽。霍一飞扶了他慢慢站起,阿秋这一动,更觉得浑身都痛楚难当。两条腿直打哆嗦,怎么也站不起来。他“唉呦,唉呦”的叫,霍一飞一边扶他,一边说,“这里太冷,不能睡,睡着会动坏的。起来活动活动,看外面是不是安静了?趁着天黑,我们快走吧!”
阿秋在他搀扶下费力的挪两下腿,像万针齐攒般刺心的疼,忍不住一阵【创建和谐家园】,问“你也睡了好久呢,怎么没事儿?”
霍一飞笑笑,没有回他的话,心说,“你怎么跟我比,你娇生惯养长大,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辛苦,自然挨受不住。”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泛起一阵疑惑,以ou的精明了事,对自己儿子的性格脾气决不会不了解。他应该料得到,这样一件重要的事,让阿秋来参与,多半不会帮的上忙,还会添不少麻烦,那他又为什么定要逼着阿秋前往呢?
起先他只是以为ou不能全信过自己这个外人,让亲儿子跟在旁边。一边是监督督促,一遍怕也有威慑的意思。让自己知道跟前有ou最亲信的人监视着,想要有变也束手束脚,不敢放开。可是现在想想,只怕未必这么简单。如果Ou只要监视自己,一个小诚已经足够了,这是他自己极重要的事,难道他就不怕一旦出了纰漏,功亏一篑么?
忽然心底一阵寒意,ou的真实用意,其实实实在在是明白。他正是要这一点纰漏。他不怕纰漏,因为他知道自己定能平了这点纰漏。就算没有这几年接触,对自己的了解。单凭和周进打了多年交道,也知道他要做这样的事,所派的人只怕也能随随便便。他要这点纰漏,说白了是想自己死!他知道自己跟儿子阿秋关系交好,他要出了事儿,自己决不会袖手旁观。又想到阿秋曾和自己说过饶过二叔,怕是这样的话,他早就跟ou也说过了,ou不肯应允,他才来求自己。Ou知道儿子有救fsk的心思,反而要他同来,他来了会怎么样?那之后发生的一举一动,几乎已是在他意料之中。
自己跟ou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想来一则无非是要跟fsk背后的那些黑手交代,他狠的是弟弟fsk,和他背后那些力量却不想翻脸。二来只怕他不想自己为别人所用。这一次之后,江湖上都知道他ou 受和记周老板好处除掉劲敌,两边的关系捆住一起再也送不开。他要加重自己跟周进对话的砝码,最容易是剪掉他一只手脚。日后倘若真有翻脸那一天,也少了一个敌手。
霍一飞涩然苦笑,这ou真是把自己看的够重了,竟如此处心积虑对付。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事,可是说平常到不能再平常,就算进哥再有怀疑,也没有办法取证,更没法指责他。说不得,连自己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了。当然,倘若是不成,他也没有丝毫尴尬,这样进退双全,真是聪明之至。想想自己在缅甸这许多天里,ou款待热情,照顾周到,每天都找自己聊天喝酒,亲切的劲儿跟进哥待自己几乎没差别。就在昨天,他还那么语重心长的叮嘱自己万事小心,怎么能想到,笑容未落,一把刀无声无息的插来。
想到这一阵失落,一阵怅然,怔怔出了会神儿。阿秋觉出他神情有异,以为他又伤口疼痛,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又疼的厉害?”
霍一飞摇摇头,此刻却不觉得身上怎么疼痛。跟他两相搀扶,慢慢捱到窖口绳梯前。霍一飞先爬上去,掀起半掩的挡板左右观望一阵,只有清风拂面,树叶摇动,并没有一丝人影人声。这才让阿秋也爬上来,贴到墙角又听了一会,仍然毫无动静。翻过墙一步步谨慎的走,街上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影。这时已是深夜,家家户户都安然入睡,只剩一轮圆圆的月亮挂在天边,显得格外静谧。两人借了月光一路只拣小道,到天色蒙蒙见亮,终于远远看到阿秋家里房子尖尖的角。
第 29 章
两人一步一捱,终于艰难的支撑到门口,一齐瘫倒在地上。阿秋固然是惊吓之后全身脱力,霍一飞也早已经痛累交加,体能都透支到了极限。
阳光明晃晃映了出来,这一段路竟走了这么久,阿秋伸手遮掩着刺眼的阳光,一动也不肯动。只看着身旁霍一飞扶着栏杆支撑站起,腾出手来,“啪啪“拍那门上的铁环,没一会儿佣人出来,见是他们,连忙小跑着开门,一边高叫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一边帮忙将地上的阿秋搀起来。
Ou闻声出来,一班手下紧跟着簇拥在后。小诚抢先一步冲出来,接过佣人手里搀扶的阿秋,望着他们显得心有余悸,“你们没事,那就最好了!”
霍一飞也微笑望向他,两人对视一眼,霍一飞自然的轻轻颌首示意,小诚却略显得有几分不安,胡乱点点头,借着搀扶阿秋掩饰了过去。两人都各有心思,但霍一飞显然掩藏的更深。
这会儿真正开心的怕只有阿秋,他经过一夜惊险奔波,直到此刻方才真正脱了险,见着了自己人,虽然不是多么喜欢的人,可此刻也觉得无比亲热。脱力的身子到了这会儿再也提不起半分气力,半个身子压在小诚的胳膊上,叫了声,“小诚哥!”眼泪便止不住涌出来。
霍一飞也觉得头晕目眩,一阵阵虚脱,咬牙支撑着抢到前面,替他遮住ou的视线。小诚搂了阿秋低声安慰,“快别哭,没事了,没事了,你爸担心坏了,整整一宿都没睡!你快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