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No重生-晚照残[未完]-第11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坐在末座的女子年纪果然不过十六七的样子,一身淡黄薄烟纱,低垂鬓发斜插着朵娇嫩欲滴的鲜花更衬出皮肤细润白皙柔光若腻,粉颊嫣红,樱唇不点而赤。

      此时闻言立时羞红了脸,小声道:“哪里,王妃谬赞。”言罢飞快的瞟了眼林素月,几乎难见的行了个礼,又急忙忙低了头,露出羞怯的样子。

      “好了。”王妃笑着又对林素月道:“后头面这几位也是王爷屋里人。”

      几位窈窕美人赶忙上前对林素月行了礼,估计皆是些未上册的普通姬妾,连座位也无,其中几个瞧着林素月目光却是又妒又恨。林素月心中不屑,自然不会因此动怒,倒觉得几分好笑,眸光流转掠过盈盈笑意的王妃。

      ************

      正说着忽闻外头一阵骚动,里头的莺莺燕燕们,尤其是毫无名分的都立时现出几分急切来,林素月瞧这模样,便知定是祁恒逍到了。果然不多久,便见他一身光鲜的走了进来,只是脸色极差,蹙着飞扬入鬓的眉峰,半点不见应有的喜色。

      众人见状霎时都不敢上前,便是王妃也不由蹙了蹙眉,上前一步道:“王爷……”

      祁恒逍却是伸出一手止了她,环视了圈在林素月身上微微顿了顿道:“有贵客到,别都挤在这儿了,除了王妃,新侧妃,其余人都立时散了吧。”

      众人虽瞧他一脸慎重,不免有所震慑,可难得的时机,却是不愿就此离去。因此上虽不敢不从命,却是个顶个得慢,祁恒逍瞧着眉不由竖了起来,便要再训斥,却闻一个醇厚的声带着笑道:“自家亲戚走动,逍何必如此见外,客随主便,大喜的日子何必扫了大家的兴。”

      这声醇的如百年佳酿一般,掺着笑意更令人心醉,林素月闻之却是仍不住从骨髓中冒出一股寒意,如坠阴寒地狱一般,几乎克制不住浑身发颤,僵直地甚至不能低下头去,便这么瞧着那人步履闲适地走了进来。

      褐眸深邃,眉宇沉睿,犹如初见,林素月想莫非连上苍也惧其威仪,不敢在那人身上刻下岁月的痕迹?只是坐拥万里河山,天下之大供养一人,竟不知为何却消减了许多。原本便高鼻深目的五官,如今愈发深刻,昔日的清雅俊逸,如今化作了万物尽在掌握的慵懒倦怠。

      他只悠然站着,却无需一星半点的刻意,便显出一股油然自成的霸气来,这份霸气却与祁恒逍那种睥睨傲视不同,多了份深沉,添了份沉稳,乍一看似乎平稳温和得多,唯睿者方知其凌然不可稍侵。

      幸而众人皆带着几分好奇张望偷觑,倒显不出林素月来,何况此时祁恒逍浑然不曾注意她,只对那贵客道:“如此这般岂非废了礼数,坏了规矩?”

      这话听着礼仪周全持家严明,可由这狂妄不羁的亲王说来,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疏远。底下人不由猜测,这人看着身份定是高贵无疑的,莫非是哪位皇亲国戚,何以王爷待之似近且远?

      那贵客听得这话,唇上的笑却不见丝毫僵硬,道:“这是圣上亲赐的封地,谁能越过越过亲王去,敢多闲言半句?”

      祁恒逍一听此言,脸色难看了不止一分,正要开口,一旁王妃见着不好立马插话道:“这世间至尊至贵莫过于陛下,尊容华贵皆是皇恩,江河万里岂有所别?”顿了顿,对祁恒逍微笑道:“王爷,贵客即到我等妇人实不易打扰,不如就此退下?”

      她分明是对祁恒逍微笑,询问时却不忘看那贵客一眼,礼数周全地叫那贵客的笑意微妙了几分,却是道:“本是特意来恭贺新禧的,只是打扰了府上女眷确实不该。”说着将目光移向了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呼吸都轻的似乎不存在的林素月身上。

      此时林素月已略缓过劲来,接到那目光的一刹虽仍忍不住心一颤,却已能得体地微低了头去,只盼他当这是新妇娇羞,便这般放过,不料那目光却是久久不曾移开。

      “还不都下去。”

      见那人目光锁视着林素月不放,祁恒逍不知名地升出一丝不悦来,冷冷遣退了众姬妾,浑不在意那三位尚算有名份的‘夫人’或得体或不满或幽怨地离开,只带着几分近似刻意的恭敬欲引那贵客入座,一手伸出道:“请上座。”

      那贵客却是不稍动,只直直瞧着林素月,良久隐着令他自己亦觉诧异地不确定,问道:“你……我们可曾见过?”

      祁恒逍闻言目光霎时锐利起来,扫向林素月,一旁王妃也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再瞧向这位‘新妹妹’时不免带上几分审视。

      他问我们可曾见过,竟会有这么一日他问我们可曾见过……

      何尝会料到有这么一刻,他与自己就咫尺之距,却是相见不相识?

      分明早已死了的心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刺痛,勉力抑制,林素月依礼欠了欠身道:“妾身素来甚少出门,实在不记得是否曾见过……”言到此,一顿忽然觉悟过来,心下徒然一凉,无论是莫霏盈还是林素月,都不该也不可能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那已是亲王侧妃的自己,如何会向一不知身份之人行礼?

      果然,只听他轻笑了声道:“侧妃娘娘不记得是否见过在下,却何以知该向我行礼?”褐眸转过锐芒,唇却仍弯着,“莫非是未卜先知?”

      林素月只觉手心也已微湿了,眼前这人前世纠缠太深早已刻入骨中溶于血中,船过水无痕,可惜世事难以无痕,却不知忘川路上何以少饮了那一口孟婆汤,前事尽忘?

      “王爷说大人是贵客,且又如此礼遇,所以……”林素月作出一副怯怯的样子来。

      “哦?”那人玩味地瞧着眼前纤弱的女子一脸惶恐,也是,被逼出嫁,新婚一早又遇上意想不到的事,闺阁中长大的千金小姐又是韩国遗臣书香传家,惊惶也合乎情理,只不过……眼微眯,那种不知名地熟悉从何而来,眼前这一幕又为何觉得如此违和?

      “呵呵,难得贵客千里来贺,一路想必也累了。”王妃盈盈而笑打破了诡异的气氛,“不如妾身先下去,吩咐给贵客接风洗尘?”

      祁恒逍绷着脸微微颔首,王妃却是见了那人也不曾有异议才躬身告退。

      王妃告退,林素月一个侧妃依礼自然也需告退。于是随王妃一同行了礼,退了出去,直到出了殿门,才觉那慑人的,如同照妖镜般欲逼自己现出真身的目光,不再如影随形般地尾随着自己。

      世子

      待人都走尽,沉实的红木门被牢牢阖上,殿内霎时沉寂下来,唯有那贵客轻轻转着茶碗上的瓷盖发出的脆声,随白玉炉冒出的袅袅淡香一起萦绕着。

      良久,那人揭开茶盖,优雅地饮了口香茶,淡淡道:“逍弟,许久不见了。”

      祁恒逍听了此言,在袖中的手不觉握了握,却是起身单膝跪下行礼道:“臣弟拜见皇兄,皇兄远道而来竟未出迎,请皇兄降罪。”

      那贵客便当今天子一统天下的帝王,祁朝的开国君主天耀帝——祁恒煦。

      天耀帝见他这般便搁了茶碗,亲自上前将祁恒逍扶起,道:“朕微服出行,逍弟并不知情,何罪之有?”见他一脸肃穆,微微苦笑,略低了声,道:“这么些年了,逍弟仍在生大哥的气么?”

      祁恒逍一怔,却是低头道:“皇兄言重了,臣弟不敢。”

      “不敢?”天耀帝退后一步,却是将眼前这弟弟瞧得更清楚,道:“国宴、祭奠、检兵大礼等这些年来你都从不参与,前年朕病得不算轻,下了诏书传你,连下三道,却是待朕的病好了也不见你入宫。”

      祁恒逍闻言,半晌无声,竟是又跪下道:“臣弟并非有心抗旨,实在那时离得远,待臣弟回京皇兄已然病愈,臣弟入宫时闻得青贵妃随侍一旁,唯恐冒犯因此在皇兄寝宫外行礼便告退了,但也按礼叫内伺官禀报。”在提及‘青贵妃’时,话音中极自然地露出几分不屑来。

      “按礼?”天耀帝这回却不曾再扶他,眉宇间不露喜怒,声却冷了一分,道:“朕就是奇怪,自幼无拘无束无法无天,便是朕继位祁王,一统天下登上九龙座后依然不知礼数,连‘大哥’两字也不改口的逍亲王,何时如此知礼守礼?”

      闻言,祁恒逍亦不由勾起了以往的记忆,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用‘兄友弟恭’来形容也显得浅薄。曾经相依为命,曾经生死与共,曾经不分彼此……可是,他与她之间的爱情,又何尝不是曾经惊天动地撼动人心?

      可结果呢?

      “皇兄自幼教导臣弟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祁恒逍隐下眸中伤痛,笑了笑道:“若是有那般先例在,臣弟还不知悔悟知礼守矩,也未必太辜负皇兄多年教诲了。”

      “好,好,真是朕的好皇弟。”天耀帝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道:“即是知礼守矩,却为何这些年行了这么些荒唐事?你可知朕的御案上参你的折子有多少?!”

      “还有,安平侯莫衍素来规矩诗书传家,从未有行差踏错,你何故前去招惹,可知……”

      ¡°Íþ±Æ£¿¡±ÆîºãåÐÈÔµ¥Ï¥¹ò×Å£¬ÃæÉÏȴ¶³ö¼¸·Ö³£¼ûµÄèîæñÀ´£¬¡°ñºñ»ÊçÅ®¾ý×ÓºÃåÏ£¬³¼µÜ²»¹ýÊÇÏÂÆ¸ÇóÇ×°ÕÁË£¬ºÎ¿öÍõÐÖ²»ÊÇÒ²ÔÊÁË´ËÊÂÏÂÖ¼´Í»éÁËô£¿Èç½ñÓÖ˵Õâ»°£¬Ë¡³¼µÜ²»½âÆäÒâ¡£¡±

      天耀帝只冷冷看他,却没接话,只道:“朕不来与你做这些字面上的游戏,你自己心里明白。”

      “皇兄何必动怒,臣弟不过是娶个侧妃罢了,有什么了不得的。”祁恒逍语中带着几分讽意:“毕竟像皇兄这般痴情的,世上实乃独一无二了。臣弟在这儿也听说京城里早传的沸沸扬扬,说皇兄下旨‘后位永虚’,真是伉俪情深痴心不改,好生叫人感动啊。”

      砰!

      他话音刚落,茶几上那瓷碗便被祁恒煦的宽袖扫落,跌落在祁恒逍跪着的膝边,四分五裂!

      祁恒逍瞧着那只粉碎的茶碗,收了声,抬头与祁恒煦对视琥珀的眸中满是一种带痛的倔意,天耀帝却是红了眼,他素来喜怒少形于色,此番砸了茶碗显是动了真怒,虽勉力克制下去,喘息的声却不由急促起来。

      恰在此时,殿门外响起内侍声禀道王妃求见,天耀帝冷哼一声,转过身去,道:“传。”

      王妃缓缓而入,瞧见祁恒逍跪着,地上散着茶碗的残骸,却不多言一字,只行了礼,柔声道:“臣妾已然准备了酒宴,请大哥入席可好?”

      天耀帝闻得‘大哥’二字,脸色微霁,对祁恒逍道:“逍弟你荒唐事做了不少,选妻子的眼光倒还不错,都起来吧。”

      王妃连忙谢恩,偷偷拉了拉祁恒逍的衣袖,祁恒煦只做不曾看见,待二人都起身后,似有深意般道:“走吧,别辜负弟妹一番美意。”

      ***************

      浑浑噩噩地回得‘月影殿’,行至梯前抬起步子却觉头微微发晕,索性转了弯只进了底层的屋里。

      林素月只说要小歇挥退了侍女,空落落的屋内只剩软软躺于榻上的自己,紫铜香炉间烟绕袅袅而上,风拂过,垂落于地的层层纱幔徐徐飘动,恍惚间更生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Æîºãì㣬½ñÉú¾¹»áÔÙ¼û¡£

      天意莫非便爱捉弄世人?以为尘归尘,土归土,以为万事俱休,谁料到头来还是躲不过,逃不了……

      不!

      摇摇头,猛然醒悟,她是林素月,凤遥夕的过往与她无关,任凭祁恒煦通天手段,又岂有天眼能瞧清这皮囊下灵魂?!

      只要记住自己只是林素月,如此便可……

      这么想着,却不由忆起那王妃最后似关怀似警告之言,她柔笑道:“这贵客身份非凡,妹妹是聪明人,这几日虽是新婚怕也是要委屈些少出房门,否则有所冲撞唯白白让王爷为难。妹妹大家闺秀,这点道理自是明白的。”

      那种似笑非笑地神情,似情真却假意的话,那种笑里藏刀,话里藏话的心机绝非何依,可那眼那眉那人英容笑貌,细琐到无人注意的种种小动作,自己又怎会认错?

      凤遥夕在这世上只有两位至交。一个是靖国四王子靖池毓,另一个…就是人称‘妙手玲珑’的侠女何依。

      一身粗布衣衫,下穿松口长裤,头上一个配饰也无,一头秀发就用布条随意竖起,来去如风,风风火火的性子却是外刚内柔,配着的匕首鞘早生了锈,却懒得去换,平时人影不见,但每逢自己有事却总急急出现……

      那样爱恨不稍作掩饰的何依怎会成了这王府的女主人,怎会是那高高在上一颦一笑全是虚假的王妃?

      她分明曾对皇室,对祁恒逍皆嗤之以鼻……

      …………

      ………………

      遥夕你聪明一世,却偏偏逃不脱这些纷扰纠缠,真是无趣的很。

      生在王室命早定?呵,那靖池毓不也一样,怎就能不管靖国呢?别说什么靖王毒杀其母不义在先……哼,终究不是不能放下,只是你放不下罢了。

      Ò£Ï¦£¬ÄãÕæÒª¼ÞÆîºãì㣿

      我不是早已嫁他了?

      你少在我面前绕这弯子,你当初嫁入祁国是不得已面上功夫罢了。如今天下已定,你真要留下来做这皇后?!

      我……

      你上回为了凤国嫁入祁国,这次却是自己要嫁与他了是不是?

      是。

      遥夕,你……唉,原来再聪明的女人也有不聪明的时候。

      何依,你是否也觉得我错了?

      唉,情情爱爱的我是不懂啦,不过祁家那两兄弟瞧着一个比一个霸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祁恒逍整天鼻孔朝天傲慢的不成样子,祁恒煦笑脸藏刀阴险……好,好,祁恒煦稍微好些行了吧。遥夕,你放心,若是将来祁恒煦敢对你不起,我才不管他是王是帝,拼得一条性命不要,也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

      …………

      那个说着替你教训他的少女,那个明明比自己尚小上两岁,却偏偏爱做大姐姐样子教训自己性子火爆的姑娘,那个总是灿笑如艳日的何依,怎会……

      不过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砰!

      正想着窗户处忽然跌进一个重物,林素月忙起身一看竟是个小男孩,不由讶然。

      那孩子粉面玉雕,一头乌发用棕金的绸带系着斜斜垂下,想是顽皮的缘故身上精巧绣花的锦袄满是灰尘,此时摔得痛了乌溜溜的圆圆眼睛蒙上一层雾气,却努力眨巴着忍住,模样煞是可爱。

      林素月上前两步走到他后头,他却豪无所觉,踮着脚伸长脖子趴在窗前,一双灵动的眸向外张望着,确信不曾有人跟来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始觉背后有人。

      “啊!”小孩受了惊吓,睁大双眼瞪着林素月,“你是谁?!”

      瞧他鼓着小脸作出恶狠狠地样子,却不知只让人觉得可爱非常,那双圆滚滚的眸子自以为小心地打量,更是叫林素月勾唇一笑:“该问的是我吧?我是这屋的主人,你却是谁?”

      “我……”支支吾吾,小孩儿低着头似乎不愿言明。

      “哦,我知道了。”林素月心中奇怪,却不知何故对着突然出现的孩子平白便觉亲切,不由想逗他一逗,装作恍然的样子道:“瞧你翻窗而入,想必是个……小【创建和谐家园】。”

      “你胡说!”小孩气地满脸通红,“我才不是【创建和谐家园】呢!你…你乱说!”

      “我可没乱说。”林素月故作严肃道:“不然,你却说说为何你要翻窗而入呢?”

      “我…我是在躲我奶娘啦。”小孩嘟着嘴,小小声嘟嘟囔囔,“谁知这么倒霉,分明这儿前些日子还没人住的。”

      “噗……”可爱的样子令林素月忍不住笑了出来,适才满腹心事竟散去了些。

      小孩气急:“你敢笑我,我…我……”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